杨铨看着外边这么多的人,却是晓得,自己若是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谁也不好看,他急匆匆的走到了外边,冲着那些士兵喝到“全体都有,向后转,齐步走!”
外边的士兵,此时也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屋里的杨铨,在他们想来,这位大人,此时一定是被某个女魔头踩在地上,正在痛苦的呻吟,等着他们这些忠诚的手下前去营救,可是,如今这情况,分明就是自家的大人,将这闻名宣府的火辣椒成功收服了。
听见杨铨的号令声,众多士兵依旧向着杨铨投去了敬仰的眼神,想想自己的大人,也真是厉害,能将曾经的哪位武艺高超的女侠收入房中,就连眼前这杨总兵府上的杨大魔头都收服,这得是怎样厉害的人啊。
在整齐的脚步声中,杨铨混在人群中,出了这大厅,而站在屋里的杨国珍,只是看见杨铨东一挤西一挤,就成功钻入了人群当中了,看着他滑溜的逃走,杨国珍真是气的牙痒痒,她也依稀听别人说过,杨铨的军营当中,曾经出现过一个美丽的女子,还曾经帮助杨铨训练兵丁,“为了他,人家不顾女儿家的矜持,都从宣府追过来了,他,他怎的这般无情?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那个远在顺德的那个所谓的发妻么?可是,整日介舞刀弄枪的女子,怎能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哼,在漂亮,有我漂亮么?”
杨国珍这般恨恨的想到,可是她却从未想到过,她的这个名号,可是闻名宣府啊,要不然,她都双十年华,却依然难以嫁出去?
不过杨国珍埋怨了杨铨几句,却是狡黠的一笑“哼,你越这么跑,恐怕你心中却是越动摇的厉害,本姑娘不信了,我在这屯田司带上几日,你还能逃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出门而去的杨铨,带着手下的士兵,匆匆从这大堂里跑了出来,正跑着,却是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杨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尼玛,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杨铨庆幸的闯过一个个关口,哪怕是重伤,都没有伤口感染,可是如今,可特么的别因为感冒丢了性命了。
杨铨让手下的士兵们回去,却是不敢在回到屯田司衙门了,要知道,府里可还住着一位要命的大小姐呢,若是说杨铨对于杨国珍没有感觉,那纯粹是扯淡,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身体完整的男人,如果对于一个如此美貌的女人没有感觉,那才是有问题呢,可是,有感觉,不等于就是喜欢,让杨铨无法面对杨国珍的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如今的子墨,生死不知,究竟遭受着怎样的苦难,也更是无人知晓,杨铨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救人的话,杨铨连那些白莲教所在的位置都不清楚,就算是知道位置了,就自己一个人,想要救出子墨,那也是痴人说梦,因为杨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种江湖上的争强斗狠,他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想要救人,杨铨必须要有自己的队伍,
就算日后找到了白莲教的总坛,杨铨可以肯定,绝对不会在山西或者北直隶周围,毕竟这片地区还是天子脚下,虽然有灯下黑这么一说,可是,藏一人容易,这么多人活动,官府怎能不知道?所以,这总坛必定是在这两省之外,知道总坛的所在,杨铨铁定是要带着队伍过去的,这么多的人,来到白莲教的总坛,一路走来更是需要一个借口,只有这样,他才能依靠明朝官府的能力,才有战胜白莲教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心急能做到的,所以,如今的杨铨迫切的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队伍,现如今的屯田司,人数还是太少了,两三万的队伍,才是杨铨需要的。
杨铨这般想着,却是来到了一处尚算宽敞的屋子跟前,他抬眼一看,却是已经来到了裘正良的府上,杨铨眼睛一亮,嘿嘿,这个地方,不就是自己借宿的好地方么?
想到这里,他兴冲冲的冲进了裘正良的府中。
月亮慢慢的滑向了西边半空,除了屯田司某间客房里,一个女人正在咬牙切齿的骂着杨铨外,整个威远卫,已经沉浸在黑暗之中,这都已经寅时,即将就要天亮了,远处位于太行山脉分支的长城上,星星点点的火把一闪一闪的眨着眼睛,
这个时辰,也是一天中最最寒冷的时辰,熟睡中的人,正将身上的被子紧了一紧,翻了一个身子,想要继续睡上一觉的时候,只听城中的校场上,传来了低沉的号角声。
大多数的人,早就忘记了杨铨所说的训练这一档子事,大多数转个身子,搂住了自己的婆娘,想要继续睡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了起来,一阵齐整的呼喊声响起“杨大人令!夜间集合,凡是迟到不到者,一律军法从事,”
这时的人,才猛然响起了杨铨的话,一个个急匆匆的从这炕上爬了起来,匆匆忙忙的穿上了身上的衣服,顾不上自己婆娘的埋怨,从这屋里跑了出去,今天可是不敢大意啊,这位杨铨杨大使,可不是裘千户那般好相与的人,若是有人迟到,保不齐这人真的敢要了自家的脑袋!
与这人这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当众人冲出了家门后,这才发现,有的人穿错了鞋子,还有的人甚至披着自己婆娘的衣服就跑了出来,还有人光着脚反穿着一双鞋跑了出来,人越汇集越多,刚开始众人还笑骂了一阵,可是听到了校场上越发紧密的号角声,一个个晓得哪位杨大人已然发怒,也都顾不上着急,纷纷向着城中的校场跑去。
不过,还是有人不怕死的,比如裘千户的儿子裘贵,因为这是裘千户中年得子,从小便娇惯的厉害,寻常就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昨晚杨铨借宿在他们的府上,这位公子哥虽然知道,可是依然没有去拜见杨铨,而是托词已然睡着了。这时听见了这号角声,在这床上搂紧了身边的侍妾,转个身子依旧沉沉睡着。
倒是这侍妾睡觉警醒,她听着这府中一片嘈杂,便用力的推了推一旁的裘贵“爷,莫睡了,妾听这府上已然有人起来,怕是哪位杨大使,已经开始召集人马去校场呢,爷还是赶紧起来,莫要耽搁了时间!”
这裘贵被这侍妾推了一下,脑子已然清醒了一半,刚从这床上爬起来,却是想到白天这杨铨给自己的难看,心中恼怒了起来,又重重的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