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衙门,在皇宫的南边的甬道两边,虽然他掌控着大明的所有的武装力量,是大明最最具有实权的衙门,可是,这个地方也如大明其他的官府一样,显得有些破落,代的大明官员,奉行的修官不修衙,如果一个主官在任上,对官衙进行大面积的修缮,那么下边御史的折子一递,这位主官就等着被参革职吧。
所以中国古代的官衙,大多是从建成的那天起,任官员,所做的,就是维持这官衙不塌能用就成了。至于环境,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哪里像现在的政府,动不动就会整修,刚刚盖好几年的政府大楼,因为不符合某位上官的口味,被推到重建,那也是正常的,整个国家的政府机关,处处透着一种暴发户的气息,完全没有那种深层的厚重。
就如同如今杨铨面前的这座兵部衙门,固然这衙门看起来有些残破,可是,那种浸润到一砖一瓦的沧桑,却是怎么也掩盖不去的。这种充满史积淀的厚重感,让经过这衙门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杨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小心的将自己的名帖递到了这门子的手中,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将一枚银锭,塞进了这门子的衣袖里。
那门子冷着脸看着杨铨,当杨铨将银子塞进他的袖子当中时,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恩,你是新任的宣大屯田使?我去给大人你回报一下,若是上边的诸位老大人见你,我自会出来通知,若是上边的老大人不想会客,大人还是寻个熟人再来吧。”
说罢,这人转身向着府中走去,杨铨心中不由的一惊,果然如王文素所说,这兵部衙门有人想要寻自己的麻烦呢,不过,他好歹也算是有了一些准备,倒是不至于手足无措。
片刻之后,正当杨铨等的有些心急火燎,只见那门子从这里边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杨铨,拱手说道“杨大人,老大人有请,请这边过来吧”
这门子的态度勐的变得如此热情,让杨铨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听说里边有人请,便跟着这门子向着儿里边走去。
“哎呀,杨大人,不知道你原来我咱们尚书大人认识,方才倒是小的鲁莽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我咱们一般见识啊”那门子一边走着,一变对着杨铨客气的说道,如此恭敬的态度,倒是让杨铨有些吃不住,但是杨铨此时更注意的地方,是这门子口中的尚书大人。
杨铨记得,当初的兵部尚书张凤翼已经被崇祯皇帝罢官回家,听说刚回去一两个月,老头子便驾鹤西去了。如今的兵部尚书,是被农民军坑的死去活来的哪位陕甘总督杨鹤杨大人的儿子,同样山西人的杨嗣昌,这位主,可不是一个一般人,心胸也不甚宽广,真实的史中,就因为卢象生和他的意见向左,当卢象生被鞑子围困,这位尚书大人,眼睁睁的看着卢象生被鞑子包围,然后以身殉国,就算卢象生死了,杨嗣昌还让人去卢象生阵亡的地方检查,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此这般人物,让杨铨颇有些不耻。
这位杨铨的本家,杨嗣昌杨大人,哪怕是确认了卢象生的死讯之后,犹还压着不给卢象生的死做个论断,生生的拖了好几年,直到他杨嗣昌在南方战死,卢象生战死沙场的才被朝廷证实,对家属才给予了抚恤。
如果说东林党上台之后,打破了大明朝代文官,对敌对势力的官员打倒就算的潜规则,那么杨嗣昌则是刷新了整个大明文官的底线,毕竟,作为一个曾经的对手,既然对方死去,死者为大,所有恩怨就应该一了百了,可是,这位杨大人,还和已经死去的卢象生又死磕上,这胸襟说实话,实在是有些小气量。
“启禀大人,杨铨杨大人来了”那门子冲着屋里的人低声说道,他的这个声音,将陷入沉思的杨铨唤醒了,
杨铨向着屋里看去,只见那有些低矮的房间内,一个人正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这时听见了那门子的声音,才抬起头说道“唔,是杨铨杨大人来了?”
杨铨急忙低头向前,拱手说道“属下杨铨,见过尚书大人,”
他并没有说什么肉麻的马屁,因为这位杨嗣昌杨大人,虽然拍马屁的功夫极高,但是却身份不喜欢拍马屁的人,用他的话来说,会拍马屁的人,都是会做官的,却是不会办事的,不会拍马屁的,反而是会做事,却不会做人的,和会拍马屁的官打交道太累,总得提防着他们,所以,杨嗣昌喜欢那种只会办事的官员。
当然,这话是杨嗣昌府上传出来的,但是,杨铨却并不会相信,这位杨大人要的“办事”官员,或许指的是那种会给他老人家送金银的,却并不一定喜欢真的办实事的。因为,如果真的如杨嗣昌所说的那般,这大明的军队,哦,不,这太远了,单单这大明的兵部,效率绝对会高上不少。可是,如今的大明兵部,在杨铨看来,和张凤翼在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差别。
或许,杨嗣昌的话,更应该这么理解,这位杨大人因为拍马屁的功夫出神入化,已经无法忍受那种技术含量极低的马屁,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今日杨嗣昌之所以会对自己态度这么好,那是因为杨铨事前走了他的门路的原因。但是,杨铨依然还是会小心翼翼,毕竟,若是自己不小心说话没有把门,无意之中得罪了这位杨大人,自己恐怕就要前功尽弃了。
杨嗣昌将这书案上的文书推到了一边,看了杨铨一眼“杨大人虽然年纪还小,却是已经主政一方,处事还望杨大人戒骄戒躁,莫要心急慌乱出了岔子。”
听着杨嗣昌的话,杨铨是一头的雾水,不过此时,杨铨没有顾得上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连忙拱手“下管谨遵大人教导,戒骄戒躁,争取为大明边疆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说完,杨铨吐了吐舌头,尼玛,当初学校写这样的作文太多了,今天竟然就顺嘴秃噜出来了。不过好在杨嗣昌并没有在意杨铨这话的问题,他见杨铨有些拘谨,便说道“杨大人,今日你来我兵部报备,算是已经正式上任了,不过,兵部的事情好说,但是武职司那边,你的勋职,却是要年年考核。到时候,那边让你交的东西,你可切莫要忘记了,”
杨铨听闻,连忙应道。杨嗣昌看着杨铨的这个模样,也失了和他交谈的兴趣,说罢,他挥手让杨铨退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