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轻声的同永定侯说着话,“八十一人,死士八十个,无一活口,那个没死的,我已经派人送走了。”
永定侯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有埋伏,想到来接应?这次事情紧急,来去路线都是临时选定,你不可能知道?”
“是阿婉,她得到消息,有人要在此处刺杀父亲,我们连夜商议,又以去东山寺还愿为由一早急奔而来。”姜云迟疑一瞬还是如实答道。
“阿婉也来了?”永定侯焦急的就要站起来,扯动伤口,顿时倒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坐了回去。
“父亲,我让旭哥儿带着她等在后面,她不会有事,你安心。”姜云暗恼自己还是莽撞了,忙急声安慰道。
一个暗卫快速的走了过来,单膝跪在了永定侯身爆压低了声音道,“侯爷,已经办妥了。”
“吩咐起程,直奔东山寺。”永定侯扶着姜云的手,站了起来。
“父亲,你的身体?”姜云焦急的问道。
“不碍事,既然是奔着东山寺还愿去,那就去,事情有前有后,才不会让人非议。你带来的人补齐人数,护着你和阿婉去东山寺,要快,下山后,直接去庄子上,剩下的人跟着我先去庄上,今晚就不进城,在城外住一夜。”永定侯淡然的安排着各自的行程。
姜云却有些着急的急忙跟上说道,“父亲,这人若是再派死士来……,你受了伤,不能再有闪失。”
永定侯抬手制止了姜云的话,说道,“此事不要再议。今夜若是他还敢来,我倒是敬佩他是个汉子,若是不来,那也不配做我姜家的敌人。”
这是已经有了万全的打算,只是不便细说。
姜云点了点头,扶着永定侯上了马。
他又转身向随从低语着交代了几句才翻身上了马,打马跟紧了永定侯。
只一瞬,林中的人散了个干干净净,除了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气,仿佛谁也没有来过。
此时,姜旭已经收到了回报探子的消息,他点头吩咐了几句,回身出手如电,已经解了姜婉的睡,又抬手搭了搭姜婉的脉息,确定她安然无事,才如释重负的轻吐出了一口气。
姜婉悠悠的醒了过来,眼角迷蒙的仿若刚刚睡醒。
姜旭轻手的将她立着放到了地上,搭着她的腰让她依靠着自己站着醒神。
太久的曲趟在姜旭的怀里,刚醒来,只觉得腿脚微麻的无力,如今站直了,那血液的流动似乎也慢慢的急速起来,姜婉的脸染上一层微酣的,仿若醉酒一般。
“阿婉,阿婉。”轻轻的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应。
仿若怕碰碎了那易碎的瓷娃娃,姜旭又轻轻的唤了两声,“阿婉,阿婉。”
微偏了偏头,姜婉的视线落在了一旁,桃红和紫藤恭谨地站在一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想起昏睡前的事情。
这身体真是弱,不过是被点了昏就这样昏沉。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姜婉担忧的拉着姜旭道,“是父亲他们吗?二哥,是不是?”
一个探子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的禀报道,“禀二公子,侯爷无恙,大公子随后就到。”
姜婉松了口气,也似乎有了点力气,挣扎着抓着姜旭的手臂借力自己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小幅度的胡乱踢了踢还有些酸麻的腿,又忍不住的弯腰敲了两下,可她手软脚软的,那里敲的舒服?
一旁侯着的桃红和紫藤见了,急走几步一人轻手搀扶着她一边手臂,一人蹲了下去轻轻的替她敲打小腿肚儿,力道轻重正好,姜婉忍不住舒服的叹了口气。
姜旭见姜婉的力道已经卸了过去,便利落的放手退开几步,招了人过来站到一边安排事情去了。
马蹄声卷着马嘶从他们藏身的林外官道席卷而过,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婉皱了皱眉。
竟然没有停留,这是要着急赶回京城吗?父亲有什么样的急事要着急赶路,连留下一刻见见她的时间都没有?大哥了?
想到的话,还没来的及问出口,姜云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阿婉,父亲无恙,这会儿我们赶去东山寺,你若不能骑马,由我带着你吧,算时间我们应该早到了东山寺了,不能再耽搁。”
望着姜云身后已经换回府中侍卫衣衫的众人,姜婉点了点头。
这是要隐瞒伏击的事情了,若不然也不必再装着非要去东山寺一趟,不管会不会被人查到,都必须要装着没有此事。这是为了掩藏父亲的行踪?难道是和父亲离京办的事情有关?
众人也不再言语,各自拉着赶过来的马,上马一言不发的又往东山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