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越的身体靠在墙壁上,侧头看着亮光的方向.他关掉了震动的电话,希望警方可以通过定位系统找到自己的方位。一切似乎都沉寂了下来,没有一点气息。忽然房间中的灯熄灭了,那道刺破走廊的光剑熄灭了,只有昏黄的走廊灯依然投射在肮脏的地面上。然后房间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里面似乎不止有两个人。陈凌越退到了另外一个拐角,以便看得更清楚一点。片刻后,那扇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的头部从房间中探出了投来,看到外面走廊中没有动静后又缩了回去。稍后,从房间中又走出了另外三个人。
从昏暗的灯光中可以看到,这三个人都是身材高大的男子。为首的一个男子身材尤其显得挺拔,穿着军靴的脚步坚实有力地踩在地面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陈凌越藏在一个拐角的阴影中警惕地看着那三人从走廊中经过,然后走出了外面的那扇安全门。陈凌越隐约能够看到三人的面目,为首那个高大男子长着茂密的络腮胡子,一双眼睛深陷在眼眶中,似乎是一个白种人。而另外两个人是亚洲人的特征,但是体型也显得很彪悍。陈凌越不知道对方是否和真元社有关,又或者是普通的帮派成员。他等三人走出安全门许久之后,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慢慢向那间房间走去。他向看看那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陈凌越靠近了那扇门,轻轻地打开了那扇依然虚掩着的门。然后陈凌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这让他的头皮一紧,那意味着又有人受到了伤害。
陈凌越走进了那个房间,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拿出口袋中的一个微型手电,它是SDI的标准配置。手电虽然很小,但是非常亮。它发出的光很快就在黑暗的房间中开辟出了一个明亮的区域。在光亮间,陈凌越看到这是一个如仓库般比较大的房间,没有任何的隔断,整个空间显得很宽阔。他四周照了一下,没有任何的家具摆设,看来这里似乎没有被启用过。
就在手电光四下扫射的间隔中,陈凌越忽然看到了在靠近房间的一角,有一个物体留在地面上。他把手电筒光聚焦到那个部位,很快陈凌越就发现那是一个人。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陈凌越谨慎地靠近了地上的人影。在光芒中,陈凌越看到了那人身下有一滩血迹。陈凌越在离地上的人几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用手电仔细照射着对方。他看到那人是一个男性,大约在五十左右的年龄,衣着相当考究。一副眼镜掉在旁边不远处,镜架已经弯曲了,还有血迹溅在上面。
那男子的眼睛微张,但是毫无生气。陈凌越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陈凌越摇了摇头,然后站起来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周围的墙壁,看到在旁边有一个电灯开关。他打开了开关,房间被几盏吊灯照亮了。房间果然如刚才看到的一般空旷,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在尸体周围有很多凌乱的脚印。陈凌越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他知道这写脚印是搜捕凶手非常好的证据,不能被破坏。
陈凌越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他死前一定接受过拷打,脸上已经血迹斑斑,眉角已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鼻子也已经被打折。一条手臂的卷曲姿势很怪异,想来应该是臂骨断裂了。陈凌越看着地上这个可怜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使他遭受了如此虐待,所幸的是从表面看起来对方应该没有被取走任何的人体器官。
忽然,陈凌越的目光按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他走近尸体,从尸体的身下拿出了一张扑克牌大小的纸片。陈凌越奇怪地看着纸片上的内容,皱紧了眉头。在雪白的纸片上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两条火红色的像蛇一样缠绕的曲线。
陈凌越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图案。他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真元社的因素,但是这显然和真元社的体系不太一样。不过这个标志看起来很怪异,透出一种血腥的感觉。再联系到地上的尸体,陈凌越马上对这个标志产生了厌恶感。
难道现在都流行在行凶之后留下图腾崇拜吗?陈凌越再次对这个世界的疯狂表示了无比的失望。
这是门外传来了一个脚步声,陈凌越动作迅速地关掉了电灯,然后闪身到了房间的一处角落中,全身的神经绷紧了。难道是凶手去而复回?
房间的门被小心地打开了,走廊中的光洒了进来。
“LPD!陈探员是否在里面?”一个粗犷的男声喊道。
陈凌越松了一口气,是支援的警方赶到了。
“我在里面,请进来!”陈凌越向着外面喊道,然后重又开亮了灯光。
一队警官举着武器很警惕地走进了房间。陈凌越向他们亮出了自己的SDI证件。
“Clear!”为首的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警官向身后的同事大声地喊道,并且收起了枪械向陈凌越走来。
“陈探员,我是库珀。我接到命令前来支援。”黑人警官说,“这里什么状况?”他看到了地上的尸体。
陈凌越向库珀警官大致介绍了一下他发现的情况。
“你看到了嫌疑犯?”库珀警官问。
“我想是的,希望这有助于破案。”陈凌越说,“我希望警官你能尽快找出死者的身份,并把资料传送给SDI。”
“没问题。”库珀点了点头。
“这里的现场得仔细勘测一下,疑犯会留下很多的线索。”陈凌越看着地上的脚印说。
“好的。”库珀叫过了一名下属安排技术部门迅速地赶来。
“还有这个。”陈凌越把那张纸片递给了库珀警官,“警官你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库珀接过纸片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案:“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这是某种新扑克牌游戏吗?”
“我想不是,这更大的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标记。就像以前的绿林好汉做完案之后,总要留下表明身份的标示一样。”陈凌越说。
“就像罗宾汉?”库珀皱了一下眉头说。
“这次绝对不是劫富济贫。”陈凌越看着地上的尸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