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现在怎么样?”她问。想必是库珀警官已经向他通报了相关情况。
“我现在没事了。谢谢关心。”陈凌越说,“还要感谢你在这么短的事件内就安排本地警方实施了救援。”
“你没事就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你。”司徒嫣晴语气柔软地说。
“我没事的,只不过虚惊一场。而且经过你这个SDI干练女警官的熏陶,我已经学会了处变不惊了。那些歹徒奈何我不得。”陈凌越笑着说,“我还遗憾没有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跆拳道手段呢。”
“呵呵,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轻易地制服歹徒的。”司徒嫣晴说,“我过我真的在考虑给你申请一把枪械以防备不时之需。”
“真的?”陈凌越不敢相信自己终于可以配枪了。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口袋中有一个硬硬的物体,那是格雷格留给他的那把TR型点射枪。陈凌越隔着衣服抓着那把枪,心里突然就一阵激动。他没有把它拿出来,因为那样的举动恐怕会在捷运车厢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啊,基于你目前协助SDI调查案件的进展,完全有必要配备武器。我想这样的申请很快就可以得到上峰肯定的答复。”司徒嫣晴说。
陈凌越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现在就有一把枪。
“那在大街上举起来不就很拉风!哈哈。”陈凌越在玄想着持枪执行任务的微风样子。他还想到要是他诊所内的客人看到店主的腰间别着一把手枪该是什么反应,估计心理疾病应该会不药而愈了吧。
“爱好枪支真是你们男人的天性确实不假。”司徒嫣晴笑着说。
“对了,你还没有回去睡觉吗?”陈凌越听到对方的话筒中有SDI的通讯器声音传来,而且似乎环境还挺嘈杂。
“嗯……”司徒嫣晴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正在案发现场。”
“什么?难道真元社又作案了吗?”陈凌越吃了一惊。
“是的。又一起人命案,真元社欠下的第五个血债。”司徒嫣晴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冰冰的,充满了愤怒。
“现场在哪里?我马上赶来!”陈凌越说。
“凌越,现场SDI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已经收集了所有有可能的线索。这边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了,所以你不用再辛苦地赶过来。”司徒嫣晴说,“我们也正准备收队了。”
陈凌越沉默了一下,自己赶过去确实帮助不大。
“那好吧,请你把相关的资料传送给我吧,我希望是事无巨细。这样我对整个事件就会有清晰地了解。”陈凌越说。
“好的,五分钟内我把资料传输给你,希望你不要由此而做噩梦。”司徒嫣晴语气低沉地说。
“但愿。”陈凌越说,“收队之后,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会去和你汇合,一起分析案情。我这里也有一些情况要向SDI汇报。”
“好的,那明天见!”司徒嫣晴说。
“嫣晴,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别太操劳了。”陈凌越想除了规劝对方,自己无法再为对方多做些什么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你也是,也要注意休息。”司徒嫣晴说。
“再见,晚安!”
“晚安!”
陈凌越挂上了电话后,注意力马上被自己口袋中的那把枪吸引了过去。他忍住了拿出来抚摸一下的强烈冲动,只是隔着衣服抚摸着枪的每一条曲线。旁边个中年妇女厌恶地转头看着他,然后抛了一个白眼后把身子挪地更远了些。
陈凌越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动作确实惹人联想。
过了一会,滴的一声。陈凌越的手持终端器发出了讯息到达的提醒音。
陈凌越掏出了机器,看到那是司徒嫣晴给他传送过来的案件资料。文件非常大,打开需要一点时间。陈凌越看着进度条移动,心里又在想象自己持枪的神气活现。
文件接收完毕,陈凌越把它打开了。等他看到第一页上显示的图片后,突然感觉自己整个人犹如掉到了冰窟里一样浑身麻木了。他的大脑轰得一声,乱了方寸。
陈凌越难以置信他看到的东西。
列车继续在高速疾驰着,但是陈凌越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处于时间停止的真空状态中。那种虚无的、不愿意回到现实的感觉他曾经经历过,而且再也不愿意接受同样的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感觉恰恰又再次占据了他的身心。那种痛苦地感觉让人窒息。
很快,列车又恢复了高速行进,陈凌越的意识回来了。他低头看着手持终端器上显示的现场受害者图片,那个青年男子的头歪在一边,全都是鲜血。
受害者就是赵呈旭!
陈凌越颤抖着手翻看着剩余的资料。赵呈旭的尸体在一家夜总会的洗手间内被发现,经过现场法医的初步勘测他的肝脏被切除,切除的手法拙劣,很多的腹腔组织被同时破坏。案发现场的洗手间隔门上发现了一个真元社时钟图腾。陈凌越看到那张图片上时钟图五点钟方向一个等腰三角形环被涂成了淡绿色。到此为止,已经有五个图案成为了彩色。
陈凌越没有再去读那些SDI初步得到的资料,而只是恍惚地看着赵呈旭的那些死者特写照。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的这个感情深厚的“发小”就这么离他而去了,刚才他还电话约自己出去风流快活,自己竟然拒绝了和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陈凌越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的思维麻木一片,就算现在有人用枪指着他的头他也不会有任何反抗的**。
捷运列车上满满的乘客们全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麻木状态。他们全都不会理解陈凌越此时的痛苦,而只有他自己承受着失去一个亲人般朋友的伤痛。
捷运列车停站、开门、关门,继续前行,又有大批的乘客上上下下,陈凌越就这样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看着车窗外漆黑的隧道发呆。那漆黑的管道就如同能把人吞噬的黑暗大口。
突然,陈凌越反省了过来。他不能就这样坐在这里无意义地伤感,作为对朋友最好的复仇方式就是要以最快的方式找出残害赵呈旭的凶手。陈凌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向了列车的车门。
“开门!”陈凌越站在车门前伸出手使劲敲打着车门。
所有的乘客都看着他。
“快开门!让我下去。”陈凌越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了。
车门打开了,因为列车到站了。陈凌越快速地走出了列车车厢,然后拿出了电话拨给了司徒嫣晴。
“喂,凌越……”司徒嫣晴很快接了电话。
“嫣晴,你听我说我现在一定要见到受害者。我一定要找出线索,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真由麻晃这个刽子手揪出来!马上!”陈凌越对着电话激动地喊道。
“怎么了?凌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司徒嫣晴听到陈凌越有点失控的状态非常担心。
“你知道嘛这次的受害者叫赵呈旭,他是我的朋友,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陈凌越的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啊!”司徒嫣晴听到这个信息也吃了一惊。
“所以我一定要看到死者。他现在在哪里?”陈凌越在人群中奔跑着。
“受害者正被送往SDI局里的尸检部门,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司徒嫣晴说。
“好的,我立刻去SDI局里……”陈凌越没有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我陪你去……”听筒中只传来了司徒嫣晴的半句话,可惜陈凌越不会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