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有爱的魔法师 第十章 与贼同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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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命运都不敢让他们相遇,一旦遇见了,就成了朋友,那种敢为义气而拔刀砍杀命运的好朋友。

  况君生和白啸堂就是这样子的人。

  在前一刻,他们俩在山峡谷口的田野上相遇,一个扮贼,一个演反抗中的羊,动剑舞戟地恨不得把对方向死里揍打得要生要死;在这一刻,他们鼻青脸肿地并排坐在一个小山包上,一起烤着火堆,煮着香肉,喝着烈酒。

  “哎,我说兄弟!嘿嘿。”白啸堂忽然裂开嘴巴笑脸着,移动身子过去,把手往况君生肩膀搭去,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况君生飞快转开肩膀,抬头白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地堵住了他刚要想说的话:“别套近呼,我们不是兄弟!”

  白啸堂神情一窒,手放在半空中很尴尬,接着,他有点恼气地抓了抓头发,满脸郁闷地望着况君生,幽幽的语气喊道:“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的,吃了我的肉,又喝了我的酒,你就不能对我这个主人客气点吗?”

  况君生看都没看白啸堂一眼,自顾自地举起手中的瓷器小酒瓶子,昂头抿了一口,感叹:“啊,酒不错,肉也不错,不过人嘛,就挺烂的!”

  “你……”白啸堂听了,忽然“索”一声地窜站了起来,满脸不服地对着况况君生的脸吼道:“我怎么烂了?”

  况君生斜着眼睛望了他一眼,冷冷地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崩着话说:“你是个贼,你说,你烂不烂?”

  “我……”白啸堂想分辨,但又一时间有点接不上话来,最后,他想了想,胸膛往前一挺,大大裂裂地喊:“哈哈,是贼又怎样了?贼也有分好人和坏人的,你没听说过劫富济贫的义贼吗?”

  况君生又对白啸堂白了一眼,有点不想跟他多说话的冲动,他就伸手扯了一下在旁边吃肉喝汤吃得正欢的方依依,喊道:“你上,他这种智商,我都懒得跟他争论,你去给我干掉他!”

  “哦!”方依依乖巧地应了一声,慢慢地喝完了手中那碗肉汤接着把碗轻放在地上,小嘴巴里鼓鼓地咬着肉渣,小手指向白啸堂,满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大喊道:“呔,你这个接受了错误的指导思想还洋洋得意不知羞耻的烂人!”

  “你……”这一下子,白啸堂心里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作为一个堂堂家族里的少族长,况君生黑口黑脸冷嘲热讽他就算了,这个小女娃子也这样,算什么?

  白啸堂脸色通红,双眼圆瞪向方依依,粗红着脖子大吼:“我就算是贼,但我哪里烂了,你说啊!”

  方依依神情淡定,一点也不怕他,望向白啸堂,举起小手指就开始满脸认真地数着说道:“你这烂,第一、四哥说过,这世间所谓的劫富济贫,就是你自己没钱,看着有钱人不顺眼,你就去有钱人那里抢点钱花,自己花不了,顺便给别人点。所以,所有劫富济贫在他们那些义贼的眼里,最贫困的人就是他们自己。劫富济贫,只是强盗们偷换概念的一种指导错误思想。如果说劫富济贫是义贼的话,那劫贫济富呢?你这里也烂,第二、你不止把这种错误的指导思想信以为真,还洋洋得意而自居,烂到白痴,还有,你这里更烂的是,你自己比我们还有钱,有酒有肉还有随从,你还想来抢劫我们水都喝不上的穷人,你说,你这个人,烂不烂?”

  “我……”白啸堂给方依依这一通说,忽然又说不出来话,最后,他有点脸红地擦了擦汗,最后,他忙小声地分辨着说:“你看,我不是还没抢吗?就算我抢了,这也只是我第一次抢啊,这也要等我抢了你们,我才知道你们有没有钱啊,是不是?不知者不罪!”

  “哼,又是借口!”方依依轻皱着鼻子,继续满脸认真地开口说:“我四哥还说了,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做了一次的贼,就一辈子都是贼!”

  白啸堂苦恼地抓着头发,闭口没有说话。

  方依依继续满脸认真开口说道:“我四哥还说了,做了贼,以后他的兄弟姐妹,大家都会叫他们做贼的兄弟,贼的姐妹!”

  “咳咳!”

  白啸堂满脸杀气,咳嗽了两声,睁大眼睛紧盯着方依依,没有开口说话。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开始又数着手指嘟嚷:“那他以后所交的朋友,大家都会叫贼的朋友!”

  “咳咳咳!”

  白啸堂满脸杀气,咳嗽了三声,更大眼睛地睁开,紧盯着方依依。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二根小手指嘟嚷:“那他以后娶了老婆,就是贼的老婆!”

  “咳咳咳!”

  白啸堂满脸杀气,这次重重地咳嗽了三声,大眼睛里更带着点怒气。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三根小手指嘟嚷:“那他的老婆以后生了儿子,就是贼的儿子!”

  “你……”

  白啸堂满脸杀气,咬着牙齿,大眼睛里的怒气急速升级。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四根小手指嘟嚷:“那他儿子生了儿子,也就是贼的孙子!”

  “呼!”

  白啸堂眼睛睁酸了,身体一泄气,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五根小手指嘟嚷:“以后他的后代子孙,都是贼的后代子孙!”

  “……”

  白啸堂抬头,两只大眼睛又圆圆地紧盯着方依依看,抓起旁边的一瓶酒,昂头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六根小手指嘟嚷:“那他的父母,就是贼的父母!”

  “……”

  白啸堂抬头,手中那瓶酒已经喝完了,他又抓起另一瓶酒,边喝边紧盯着方依依。

  方依依继续在那里满脸认真数着第七根小手指嘟嚷:“那他的祖宗,也就成了贼的祖宗!”

  “啊!啊!啊啊!女侠,不,大哥,我叫你大哥了,请你就不要再说了好不好?呜哇哇!”这时,白啸堂终于受不了崩溃了,泪流满面地乱扯着自己脏乱的头发,站起来又崩又跳地叫喊着,接着,他又扯着方依依的小手,满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叫喊着:“呜呜,大哥,求别说,呜呜,我知道错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以后再也不敢做贼了!好不好?呜呜!啊呜……”……

  白啸堂感觉自己今天很倒霉。

  倒霉的是他今天在落霞岛山峡谷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遇到一个很拽,比他还要拽很多的年青人。

  让他感觉更倒霉的是,他竟然打不过这个比他还要拽很多的年青人。

  白啸堂感觉自己今天很郁闷。

  郁闷的是那个比他还要拽很多的年青人,不止打了他,喝了他的酒,吃了他的肉,还要鄙视他。

  让他感觉更郁闷的是,他竟然和年青人身边的一个小女孩子在口舌之争中,他也输得一塌糊涂,最后,连他自己都找不出来,别人能不鄙视他的理由。

  倒霉加上郁闷。

  白啸堂就坐在火堆旁,一整晚不说话,闷头不停地喝着酒。

  酒喝多了,他当然就吐了。

  “怎么啊,没见过烂人吐啊?”白啸堂依在棵小树苗旁在“哗哗哗”大吐特吐的时候,抬头看到那个年青人在盯着他看,他也就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声。

  况君生看着他这个样子,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露齿微笑着说:“忽然间,我觉得你这个人虽然烂了点,但也蛮有意思的!”

  “怎么有意思啦?”白啸堂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巴,满脸泄气地坐回况君生身边,自嘲地说道:“做贼打劫你不成,反而给你扣压在这里,喝我酒,吃我肉,还要给你们羞辱,这就很有意思啦?”

  况君生望了望对面不远另一个小山包火堆旁的人群,神情淡淡地说:“我觉得我做得一点也不过分,就算我不扣压你,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都打不过我。”

  白啸堂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是事实,这个青年人,完全有杀死他们所有人的能力。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这个年青人现在只是扣压着他,还让他的族人送肉送酒来,真的一点也不过分。

  白啸堂想到这里,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他望着这个年青人,开口问道:“喂,兄弟,我说啊,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

  况君生手拿着瓷器小酒瓶子,又昂头喝了一口酒,神情淡淡地开口说:“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你们这群人并不缺钱,为什么还想抢劫我这个身无分文的路人?”

  白啸堂一愣,神情复杂地望着况君生好久,最后,他的眼睛转向况君生脚下的包袱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沙哑着说:“你真的不知道,你包袱系着的这根魔法仗有多珍贵?”

  “你是说这个?”况君生心里一动,就伸手抽出来那根纯白色的骨玉魔法仗,左右看了一下,奇怪地说:“这没什么特别呀,不就是用动物骨头做的魔法仗而己,落霞岛里商店多的是有卖,五俩银子一根,相对用木头做的魔法仗,它扛起行李来,是比较有力。”

  白啸堂脸上的肌肉又抽搐了一下,望着况君生,强调着说道:“你这根魔法仗所用的骨头,是龙骨,龙骨!”

  “龙骨?”况君生伸手抚摸了一下,抬头问道:“龙不是动物吗?这跟其它动物骨头做的有什么不同?”

  白啸堂这时,忽然觉得自己好傻,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地见财起意去抢劫这种人,还那么傻地给这种人给抓住了做人质。

  “传说中,龙是最亲近魔法元素的生物。每一头龙,天生都会施放魔法,而且对于别人的魔法攻击,又天生产生魔法免疫。”白啸堂虽然觉得自己很傻,但还是很聪明识时势地给况君生讲解了起来:“魔法仗,就是人类与魔法元素沟通的媒介工具。所以龙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魔法仗制造材料!传说中,用龙骨制造出来的魔法仗,魔法师在施放魔法时不止可以节省很多魔法力,甚至还可以越级施放出更加强大的魔法术。”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况君生抚摸着手中的骨玉魔法仗,嘴里又喃喃地说道:“这个,真的是龙骨制造的?龙的哪一根骨呢?不会是龙鞭吧?咦,好恶心哦!”

  白啸堂心里头在抓狂,他很想一拳敲晕眼前的这个傻帽青年,再狠狠踹上几脚,只见,他舔了舔嘴唇,接着又咬着牙开口说道:“龙骨,也分有品质好坏的,你这根龙骨魔法仗,是我见过最高品质的龙骨魔法仗,如果你拿着这根龙骨魔法仗出现在中州王城里,不止是我想抢你,所有的人都会想抢你!”

  况君生听着白啸堂的话,两眼紧盯着手中的龙骨魔法仗,久久没有说话。

  这根魔法仗,是况君生在将军坟将军洞大厅里所遇见那个黑袍魔法师的魔法仗。

  他当时也就是随手捡过来当拐仗拄地支撑身体用的,当时他受了重伤不停地吐着血,还要抱着晕迷的方依依。

  他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是那么的不凡。

  这时,他又想到,那黑袍魔法师郑重交给他的那枚戒指,又会是什么?

  这时,况君生忽然抬起头,望着白啸堂说:“哎,你叫什么名字?”

  白啸堂神情一愣,忙站了起来,拱着手认真地开口说:“小弟我姓白,叫白啸堂!”

  “哦!”况君生应了一下,接着说道:“看你这个人也不是太烂,我就不扣压你了,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白啸堂脸上一喜。

  况君生接着又说道:“你们是要去中州王城吗?嘿嘿,真巧,我们也是,因为我们顺路,所以,你现在也不用走了,就跟着我们,明天叫你的族人一起过来吧,我们一起结伴上路去中州王城!”

  白啸堂:“……”

  “哎呀,我想起来了!”正在白啸堂心里一喜一凉的时候,坐在旁边吃着肉块的方依依大叫着站了起来,小手指着白啸堂,恍然大悟地叫嚷:“你刚才那咬牙切齿的怪样子,是不是想打我?”

  白啸堂听了,忽然“碰”地一声大响,猛在那里跳起了脚来,只见他粗红着脖子,张大嘴巴流着眼泪对着方依依娇小的身子崩溃着大声吼叫:“什么!你都吃完第五块肉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啊!!!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哥,我现在还想吃掉你呢!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混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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