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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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赛是法国第一大港兼第二大城,这里有不少知名的教堂、修道院和美术馆,同时也是普罗旺斯的重要门户之一,不过马赛尚有另一件闻名于世的事情──毒品走私。

  但这些都和花莘无关,她是来旅游度假的,只需要负责欣赏美丽的风景、美味的佳肴和香醇的美酒就够了。

  依苹带她在这座城市逛了大半天,她发觉这座城市也满迷人的,很有异国的风情。

  在路旁的椅上落坐,罗依苹轻拨了下及肩的发丝,俏丽的脸上流露一抹疲色。

  「走了这么久,累了吧?」她瞥了下腕表上的时间,下午三点。

  「一点都不会。」花莘兴奋的回答,她现在愈来愈有度假的心情了,再说难得出国一趟,不玩它、看它个够本怎么划得来。「依苹,妳累了的话,就先回饭店休息好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逛一逛。」她还要把这里的美景拍下来带回去给妹妹看呢。

  「好吧,那妳知道回去的路吧?」刚好她半个小时后也跟人有约。

  「知道。」

  和罗依苹分手后,花莘一人走在马赛的街上,好奇的眼东张西望,手中的相机拍个不停,捕捉每一个她认为新奇的事物。

  路过一间美术馆,她走了进去。虽然她一向没有什么美学素养,不过既然来了这里,也应该入境随俗,附庸风雅的参观一下吧。

  美术馆里零零散散的人潮,有几个人专注的站在画前欣赏着画作,花莘随意的浏览,并没有很认真的欣赏,她只觉得每一幅画看来都不错,分不出谁优谁劣。

  蓦地,她惊喜的停下脚步,又闻到那抹异香了。她本能的眯起眼,倚赖灵敏的嗅觉为她指引香气的来源。

  啊!是那里。她抬眼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兴奋的走了过去。

  这次她一定要问清楚、弄明白,那香味的成分到底是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先让她好好的闻个够吧,这香气实在是太醉人了,沁心入脾,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好象都在发出欢呼,又像是醉了一般,醺然得宛如置身天堂般舒爽畅快,她一脸享受的微阖着眼,沐浴在美妙的香氛里。

  男人察觉背后有人,警觉的旋过身子,微微一愕。

  是她!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再找机会接近他。

  看吧,他敢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东方女子绝对是迷恋上他了,瞧她此刻脸上那种迷醉的神情,绝不是虚情假意,或随便伪装得出来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透出的爱恋。

  不过这女子为什么会对他用情如此之深呢?他记忆中,连这次算来,只见过她三次吧,她是何时何地爱上他的?他之前怎会毫无所觉?

  还是……莫非她对他是一见钟情?!

  在昨天的电梯中,她一见他就倾了心,天雷勾动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

  想想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他家世好、身材棒、气质优、相貌俊、财富多,如此的出色条件,少有女子可以抗拒得了他无可阻挡的超凡魅力。

  他艾尔.萨巴赫可是世界各国的名门淑女们疯狂追逐的爱恋对象,她区区一名东方女子,会这样深爱上他,是可以理解的。

  就近一看,他才发现原来她唇上有一颗的痣,不过那一点都不影响她的古典美,反而更添一抹风韵。

  她脸上神魂颠倒的神情非常的诱人,那菱形的红唇仿佛在向他发出,艾尔没有犹豫的俯身向她,品尝她口中的甜蜜。

  这是他给她的恩宠──看在她如此恋慕他的份上。

  遭人如此唐突轻薄,花莘冷不防的吓了一跳,陡然睁开陶醉的眼,俐落的使出跆拳道黑带二段的身手,赏这个无礼的登徒子一拳,打歪了他的脸。

  艾尔愕然,无法理解为何遭到这样粗鲁的对待。

  「妳……」

  「不要脸的色狼,竟敢公然非礼我!」花莘愤怒的斥道。

  她是知道外国人作风开放,视亲吻如吃饭喝茶般的小事,但她可适应不来这一套,再说这莫名其妙不知从哪蹦出来的野男人,万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传染病,那她不是倒楣了吗?

  她知道有很多的病毒是会透过唾液来传播的,不行不行,她待会一定要马上去漱漱口消毒一下。

  「色狼?」他试图解释,「妳误会了,我……」

  「没品下流,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忿忿骂完,花莘急着想去洗手间,冲掉口中可能沾到的病毒,没空再多理他,匆匆疾步而去。

  艾尔怔怔的目送她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东方女子的情绪似乎很难捉摸。

  怎么她顷刻间就从无比深情的眷恋,变成愤然的无情?

  还是……因为他吻了她,她一时惊喜过度,因此忍不住害鞋所以才有这种反常的举措?

  他沉思了下,觉得这种可能性确实满大的。东方女子素来比较压抑,不太敢明目张胆的追求所爱,不像西方女子热情直接,敢爱敢恨。

  依安琪昨天的调查结果得知,这女孩来自台湾,名叫花莘,是和一位女性友人一起来这里度假的,和他们同住一家饭店,不同的是,他住的是顶级套房,而她住的是一般的双人套房。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低落的情绪似乎逐渐的在往上爬升,郁郁的心情就好象乌云一样,被一阵不知名的风渐渐的吹散了。

  艾尔失去亮彩的眼底,再度闪耀起火花。唔,人生好象又开始有趣了起来。

  似乎又有很多值得期待的事在等着他探索,比方说,那个叫花莘的东方女孩。

  他们还会再见面吗?当然是肯定的,即使没有机会,他也会制造机会。

  ☆☆☆

  恶心、恶心、超恶心!

  希望那个登徒子不要有什么隐疾才好!她暗暗祈祷。

  花莘足足漱了十分钟的口才离开洗手间。

  回饭店的路上,她不停的责怪自己太大意,所以才会给那种色狼有可趁之机,她太沉迷在纳异香中,一时失了神,才会毫无防备不知有歹徒接近。

  啊──对了,那香味,天哪!她又错失了询问的机会。她急忙回头,却没再见到那个身怀异香的男人了。

  花莘一脸的气恼。都怪那个色狼坏了她的好事!

  她还有没有机会再闻到那个香味?

  她发誓再遇上的话,绝不再贪香嗅闻,一定马上问清楚那香味的成分,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请那人割爱给她一点,那香气真的是太太迷人了。

  咦,那个人不是依苹吗?她还以为她已经先一步回饭店了,跟她说话的外国男人是谁?两人好象满熟络似的。

  花莘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走进的店,那是一家酒吧,她马上打消原本想要跟进去找罗依苹的念头。因为不用进去都知道,那种酒吧里一定弥漫了烟味,而那是她最讨厌的味道,臭死了。

  路过一家商店,她买了一瓶漱口水,回到饭店后再彻底的做了一次口腔的清洁和消毒,不希望有一丁点不该有的病毒残存在口中。

  人家都说法国的男人浪漫多情,看来此言不虚,她长得也不算什么花容月貌,以前在学校时,人家顶多说她有古典气质罢了,称不上艳丽漂亮,可一来到法国,向她搭讪的人居然不少,而且其中不乏英俊的帅哥。

  花莘抬头看着镜中映照出的人影,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足以吸引人,没有立体感的扁平脸型,一对细长的眉毛配上单眼皮,实在是乏善可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肤质还算不错,细致白晰。

  但要比白,又怎么比得上西方的白种人,和那些白人美女站在一起,黄种人的她即使再白,也显得黑了。

  也许是这些外国男人看惯了西方美女,所以对她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子感到新鲜好奇吧。

  回去后若告诉苓和蓉,她被一名外国男子偷吻,不知她们会有何惊讶的表情?

  她抹干脸上的水渍,很快的恢复原来的好心情。

  稍微休息了下,罗依苹便回来了。

  「噫,花莘,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妳会再多逛一下。」见她已经在房间,罗依苹有点意外。

  「碰到了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她略述了下在美术馆遇上的登徒子。「外国男人简直随便得叫人生气。」

  「呃,妳的遭遇确实有点奇怪,就我的经验,一般来说,外国男人即使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好感,也不至于这么鲁莽,立刻就亲吻对方的嘴。」罗依苹将身上的背包放下,好笑的望着她。「不过花莘,那男的长得怎么样?如果是大帅哥一枚,那妳就别太计较了吧。」

  「那个男人黑发、黑眼,一身古铜色皮肤,长得……」仔细一想,花莘低叫出声,「啊──不就是昨天在露天咖啡厅一直盯着我看的人!怪不得我觉得他有点眼熟,他该不是个恋态吧?!」

  想到昨天他闹异的目光,她愈想愈觉得有可能,那时就是因为有个男人一直奇怪的瞅着她,所以她才坐没多久就离开那个露天咖啡厅。

  「我是不是应该再进浴室,把脸和嘴彻底的洗一遍?我看我还是干脆洗个澡好了。」她急忙由行李箱中取出一套衣物准备换洗。

  「没那么夸张吧?」看花莘面露惊惧,罗依苹忍不住失笑。「可能只是个对妳一见钟情的外国男人啦。」

  「妳难道不知道有些病毒会经过飞沫传染吗?像前阵子的SARS,还有些可怕的疾病,都会借着唾液传染给人耶。」那个男人来路不明,她又不知道他是谁,叫她怎能不紧张。

  「妳想太多了吧,花莘。」

  「多心总比粗心好,我要进去彻底洗个澡消毒一下。」花莘再走进浴室。

  罗依苹脱下鞋子,换了双饭店提供的便鞋,在床畔坐下,没辙的摇了。一件原本可能是美丽的邂逅,居然被花莘当成了宛如瘟疫一样恐怖。

  那个男人若是知道,恐怕也要哭笑不得了。

  半个多小时后,花莘几乎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彻底的清洗一遍才出来。

  「这下安心了吧?」罗依苹揶揄的睇她。

  她知道依苹是想笑她太小题大做了。

  「出门在外,小心一点总没错嘛。」其实她还是有点担心,是不是有病毒已趁机渗透进她的身体里,回台湾后再去做个全身检查好了。「对了,依苹,妳是不是遇到朋友了?」

  「朋友?妳怎么会这么问?」罗依苹不解的耸起黛眉。

  「我看到妳和一个男的一起走进一家酒吧,我本来是想跟进去找妳的,不过我讨厌烟味,所以才没进去。」

  「那个呀,他、他是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也算是朋友啦,我本来是要直接回饭店,刚好巧遇他,所以就和他一起到酒吧叙叙旧了。」罗依苹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倒来一杯水喝。「对了,花莘,明天我们就去格拉斯,我已经订好了那附近的一间旅馆。」

  她眼睛一亮。「真的吗?太好了!」

  「那里有很多香水工厂,还有博物馆,妳来法国最想去的地方,一定是那里对不对?」

  花莘开心一笑。「这还用说,我想亲眼看看香水、香精的制作过程,还有那些原料的生产地。」

  她是知道精油的萃取方法,有用水蒸馏法、冷压法、油脂分离法、溶剂萃取法和浸泡法,不同的植物必须适用不同的方法,才能最有效率的提炼出精油。

  但这些都只是得自于书上的知识,能有机会亲自见识它的萃取过程,那当然是最好的。

  看到她一脸兴奋的期待,罗依苹放柔了声音问:「除了格拉斯,接下来妳还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反正她这趟来法国的目的已经办好,接下来就是负责当她的导游了。

  「这里我又不熟,依苹,妳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由妳来安排就是了。」自由行就是有这个好处,可以随心所欲的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甚至想停留多久,都可以视自己的心情来决定。

  「好吧,那接下来的行程就由我来规画。」

  「依苹,辛苦妳了,回台湾我一定好好请妳大吃一顿。」

  「嘿,用不着等到回台湾,现在就可以了,法国可是举世闻名的美食国度耶,妳想慰劳我,今晚正是好机会。」

  接着,晚上两人便享用了一顿马赛地区最有名的马赛鱼汤。

  回到饭店时,侍者送来了一束鲜花,和一瓶法国道地的葡萄美酒。

  「这是干么?」罗依苹和花莘面面相觑,并以流利的法语询问侍者。

  「这是一位客人托我送来的,请两位慢慢享用。」侍者客气有礼的回答完,便退了出去。

  罗依苹瞥见盛着葡萄酒的推车上有一张卡片,她拿起来看了一下卡片的内容,上面写的居然是中文:花,祝妳有个美好的夜晚,李白敬启。

  「花莘,这个叫李白的人是谁呀?」

  「我不知道。」她接过卡片,也看到了那一行中文字,目光移到最后的署名,一脸疑惑。

  李白?朋友中没人叫这个名字,再说,这个名字不是唐朝那个大诗人吗?是谁居然取了个相同的名字?!

  花莘看了看那瓶酒和那束花,有点不放心。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想整我们?」

  「应该不会吧。」罗依苹由冰桶中拿起酒瓶,看了一下瓶身的标签,认出了这瓶酒的身价,「这种出产在波尔多骚恩地区的葡萄酒很有名,而且非常昂贵,是限量生产的,依这瓶酒的年份来说,至少也要台币几十万,没人会拿钱来开这种玩笑吧。」

  「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叫李白的人,他干么莫名其妙的让人送来这么好的一瓶酒?」人家说礼多必有诈,不得不慎防。

  罗依苹笑出声。「可能是对妳一见钟情的爱慕者也说不定哦,外国男人常来这一套。」她打开瓶盖,为两人各斟一杯酒。「尝尝看味道,这种酒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喝得到的。」

  「这种来历不明的酒妳敢喝呀?」花莘接过酒杯,怀疑的看着她。

  「为什么不敢?我刚检查过了,这酒是密封的还没开封过,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罗依苹说着便轻啜了一口,「哇!不愧是好酒,果然和一般的酒不同,香醇醉人,花莘,妳快喝一口试试看。」

  看她那副陶醉的表情,花莘只好轻轻的试饮一口。

  「嗯,真的满好喝的,浓郁醇美,余韵无穷。」连她这个很少喝酒的人,只喝一口都可以感觉得出这确实是一瓶好酒。

  「没骗妳吧。」罗依苹开始好奇起这个叫李白的人,「妳再仔细想想,花莘,妳这两天有没有艳遇,或是有人对妳示好?」

  「是有几个男人来向我搭讪,但是那些人都是外国人,不可能会是这个叫李白的。」看这名字应该是华人吧。

  「很难说……算了,既然对方舍得送妳这么好的酒,我想他应该会现身见妳才是,不过可惜我们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到格拉斯去,可能碰不到他了!」她打趣的看向花莘,「还是说,妳想延后到格拉斯去,等这位神秘的李白先生现身一见。」

  「呿,凭一瓶酒就想收买我,想得美!管他叫李白,还是李红、李黑,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她是有点想知道这和大诗人李白同名的人是何方神圣,但还不足以让她为他留下来,延后去格拉斯的行程。

  再说会一出手就送人一瓶昂贵的美酒,这类的人大抵都是随随便便自命风流的滥情之辈,她一向不喜欢这种人,以为自己有的是钱,就用钱来堆积香艳的恋情。

  ☆☆☆

  「妳说她今天一早就离开了马赛?」艾尔诧异的问。她不是倾慕于他吗?怎么会突然离开?

  见老板一脸失望,安琪隐住笑意说:「我查到她和朋友租车前往格拉斯了。」

  「格拉斯?是那个以生产香水闻名的城镇。」艾尔没有多想的立刻下了个命令道:「安琪,我们也去格拉斯。」

  「好,我安排一下。」格拉斯离马赛不算远,但因为她老板特殊的身分,所以必须做好妥善的规画,才能启程。

  「用不着了,现在就走。」他迫不及待的想再见到那名东方女孩,那种热切期待的心情是他前所未有的,想到和她有可能会就此错身而过、不再见面,他心里竟莫名的涌起一股的失落感。

  安琪有点意外,老板竟然这么急切的想追过去,虽然他一向偏爱东方女子,但是却很少对什么女人这么积极过,他交往的女子几乎泰半都是她们主动来向他示好的。

  「走吧,从马赛开车到格拉斯也不算太远。」说着艾尔已经走出房间,电梯,安琪立即跟上。

  她不只是他的秘书而已,实际上她有更重要的工作──当他的贴身保镳,保护他的安全。

  为什么他不找男人,却找身为女子的她来当保镳?那是因为老板不喜欢跟个男人同进同出,也可能他对她的表现还算十分满意,所以她一跟他就是五年了。

  由安琪驾车上路,艾尔坐在车里沉思,揣想着当花莘再见到他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会马上表现出意外的惊喜扑向他的怀里?还是腼腆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装作没什么事?

  他想,这位东方佳人的个性一定很害鞋所以昨天吻她时,她才会那样手足无措,「不小心」打到他的脸,然后说出那种语无伦次的怪话。

  手机响起,他不想接,想多想一下有关她的事,但安琪却尽责的提醒他。

  「这电话不接可以吗?」她知道他将电话依亲疏分成几类,各设定了不同铃声来区别,现在响起的铃声,是他家族那边的人打来的。

  艾尔只好接起电话,倾听片刻即道:「说重点吧,我现在有事,没空听你长篇大论……什么?结婚?我不会娶她的,如果他们擅自决定,就叫他们自己去娶。」

  他厌烦的拧起了眉心。

  「我说真的,我想结婚的话,人选一定要是我自己喜欢的人,别人替我选的,我绝对不要……喜欢的对象?嗯,」他沉吟一下才说:「算是有吧……结婚?还不到那种程度……还要多久?这我怎么知道。」

  他不耐烦的再说:「就这件事吗?没别的,那我要收线了。」说完他直接切断通话,不想再听电话里的人唠叨。

  「那边又再催你了?」安琪了然的问。

  「他们好象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话好说了,一天到晚要我结婚。」他才三十二岁耶,又不是七老八十生不出小孩了,居然怕他没有继承人。

  「也难怪他们,在你这个年纪,你家族的人不都妻妾儿女成群了。」

  「娶妻不难,难在是不是自己钟情喜爱的。我觉得要一辈子和一个女人相处,一定要找一个能让自己有刻骨铭心感受的女人才行,否则可能很快就厌腻了。」

  安琪斜睨他一眼。「别忘了,你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四个妻子。」这就是回教国家男人幸福的地方,能力足够的便可以光明正大的一夫四妻。

  而艾尔身为科威特的亲王,拥有大片的油田,石油为他带来的财富,甚至远超过许多国家一年的全国总预算,凭他的能力,要他供养一百个女人也绰绰有余。

  「四个太多了,如果真的结婚,我只想娶一个就够了,毕竟我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不可能同时照顾得了四个。」他是真的一直这么想,这种念头甚至是从小就有,不是虚伪矫情。

  「艾尔,我该说你是一个浪漫的人?还是一位深情的人?」安琪的眼底对他有一抹赞赏。从跟着他工作开始,她就一直认为这位老板是位很特别的人,他对人和善、慷慨又宽大,很少拿自己的身分来刁难别人。

  「两者皆是,」他自傲的再说:「我是个好情人,将来也会是个好丈夫。」

  「你确实是位好情人。」每个和他来往过的女人,分手后都没怨过他,还对他怀念不已,这点她最清楚。

  五年来跟在他身爆她看到他对待女人一向都是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自然贵重的礼物也少不了,毕竟少了黄金、钻石装饰出的恋情,会让那些佳丽们的欢笑少很多。

  「至于以后会不会是个好丈夫,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无法预测未来。」男人婚前婚后是很不一样的,婚前可以百般温柔、细心呵护,可一旦结了婚,变成狼人的也不少。

  她就是其中的受害宅所以现在绝不对男人动心,连跟在这么优秀的老板身边也只能欣赏,却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情愫。

  艾尔也不急于辩解,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那拭目以待吧,只要妳待在我身边够久,自然就能验证我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

  只不过以后要跟他共同生活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脑际无由的飘过一抹倩影,他伸肘倚在窗上,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凡事都有可能的不是吗?

  低迷的情绪已远离,艾尔此刻犹如涨满风的帆,正蓄势待发,活力再度盈满他的身体,眼底的世界又再度璀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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