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眯朦胧的眼睛,又陷入了沉睡。
梦里的情景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身临其境,但,这哪是梦呢?这明明就是我的心结啊!
我蹲在地上,把散落一地的纸屑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就在我起身的那一刻,迎来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我整个人已经处于了半昏迷状态,嘴角溢出了一点血渍,我定定神,晃晃脑袋,眼前的物体摇摇晃晃,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般,在迷迷糊糊中看不清某人的身影,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回响在耳边的咒骂声—“吕心安,你这个贱人!哼,我们走着瞧!哈哈哈!”随着那阵脚步声的移动,这个声音也越来越模糊,眼前只剩下一道刺眼的光芒。我指着光芒中残差的人影笑了笑,“你来了!”
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般顺着直角倒了下去,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不知是谁握住了我的手,一瞬间,那是久违的安全感。
我勉强地睁开惺忪的双眼,久久凝视着这个把我抱在怀里的男生,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对他绽放出了美丽的微笑。
“默年哥哥,你回来了……”还没说完,我就晕了过去,事后当我再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已经换了另外一种心情。
医务室里,我躺在铺着白床单的床上,手上绑着输液管,嘴角也贴上了消毒棉,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了还隐隐作痛,脖子很酸,脑海里一片空白。
这是第一次来到学校的医务室,不大不小的房间里摆着两张床,铺上了干净整洁的白床单,还有看诊台,上面有规律地摆放着各种医疗小器械,看诊台的下面摆放着两瓶温水壶,看样子里面装满了水,这里的墙如教室清一色的白,挂壁的电视开着,却被人静音了,只留下孤独的画面。
旁边的护士拿美甲片修着干净的指甲,意识到我的醒来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等你那瓶葡萄糖吊完就可以走了。”通过她的语气我可以听到她现在很高兴,因为她一边修着指甲我还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吟唱声。
“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把我送过来的吗?”我摸着我的额头问她,看看我有没有发烧。
她依然没有抬头看我,在那断断续续的吟唱声中摇了摇头,我也再没问她。
我忽然间想去了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应景地皱了皱眉,一巴掌居然把我打昏迷了。
送我来的会不会是离笙歌?打我的呢?能在那种情况下趁我不备偷袭我的除了唐静恐怕就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我气愤得咬牙切齿,唐静,你真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怎么可以那么绝!
护士好像看出了我的不甘,然后咧着嘴邪魅地笑笑:“现在的小姑娘,心里一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然后又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继续修指甲,好像她的指甲永远也修不完似的。
我鄙视了她一眼:“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咧着嘴笑道:“凌小七,你学姐。”心想:这个小妹妹还真有意思。
凌小七冲我做了个鬼脸,带着古怪的腔调问我:“你是吕心安吧?”
“吕心安。”生平最恨别人叫错我名字了!
“你想干嘛我都知道,你被谁打我也知道,你的一切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怎么?”
对面的护士好像有点嘚瑟,凌小七?好像有点耳熟。
“想对付唐静就必须把离笙歌搞到手,你明白吗?”她挑挑眉,带着玩味的语气,又信誓旦旦地问我:“你可以选择依靠我。”
凌小七把美甲片放在一边,起身拉开了墙壁的窗帘,可以听见耳熟能详的嘈杂声。哦!我忘记了医务室在操场后面,从这个窗户正对过去就是我所在的教学楼,宏伟而美丽。
凌小七嘴角上扬,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瞥了瞥躺在床上的我,然后又瞥了瞥窗户外的某一个角落,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不明所以地问。
“你要不要看看那边那对狗男女啊!?”她一边笑一边回答我的问题,这无疑让我有些对她的人品质疑。
还不等我回答,她就急急忙忙地扶我起来,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挂水的杆子,把葡萄糖挂在了上面,还帮我撑着。
操场上,同学们抛头颅洒热血,你追我赶,好不热闹的景象,早已不值一提。操场的北边有一株葡萄树,每到这个季节就攀上了第二层架子,清爽优雅,一向时小情侣最喜欢逗留的地方。这些不起眼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可是这一次却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心寒!液水随着管子进入我的血管,顿时让我在这炎热的夏季犹至寒冷的隆冬!我看不惯,气不顺,狠狠地跺脚,而凌小七则在一旁嬉皮笑脸地说:“心安,你可得长点心啊!”
“我和你一起吧。”在视线模糊中我对凌小七说了一句。
“一起什么?”凌小七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摊着手。
“一起对付唐静啊。”
“呵呵呵!我差点忘了!”
我看着凌小七捂着嘴还是没能止住的笑声,心里倒是多了点安慰。
我闭目养神,心里回荡着那句:“吕心安,你这个贱人!哼,我们走着瞧!”
呵,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