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karuzhaga百度、笑臉黨、a蔡、战火中的苏、项大哥、星空幽魂、骸骨之王、三年三年、修士海因、aialb等兄弟这段时间的打赏和月票。(?。这几天家里二宝感冒烧,忙得不可开交,都没第一时间看到大家的鼓励。今年这阵寒潮够猛,大家可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事实证明,昂特还是个大孩子。经不住费琳几声央求,三两次呵气挠痒便丢盔弃甲。全然忘记刚才自己所说的立场,片刻后已经和费琳砌起一个歪歪咧咧的雪人。两人用捡来的枯枝充当双手,费琳不知从哪里找来两颗红果装上雪人的脑袋,就变成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结果两人堆完雪人就打起了雪球,你一颗我一颗打得好不热闹。
艾伦坐在马车门边,两条腿左晃右晃好不悠闲。他咬着一根已经黄的草根,看着打闹的两人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冬天的夜晚下了场大雪。我很兴奋,好不容易盼到天亮,顾不得吃东西就跑到外头想要砌这样一个雪人。结果雪人没弄成,反而挨了母亲一顿揍。”
“哦?”贝尔摩德轻笑道:“兰妮女士揍得对,十年前地表的辐射还挺严重。特别是辐射雪,那简直是致命的物质。换成是我也揍你一顿。”
“那时还小,哪知道这么多,就觉得这雪怎么这么漂亮。老天为什么会下这么多的雪,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那天雪人没堆成,我既气又恼。我这人有时候很倔,被母亲打了也不哭,就憋着口气。后来母亲没办法,只得说等明年了和我一起堆雪人,我这才哭了出来。”
艾伦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空:“结果第二年我们还没堆雪人呢,掠食族就来了。然后,一切都变了。”
贝尔摩德看着他,缓缓垂下视线。
“不说这个了。”艾伦朝自己这第一位从者看去:“你读过暗刃传回来的消息了吧?”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贝尔摩德点头说。
艾伦失笑道:“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
贝尔摩德摊手,一付我什么也没说的模样。艾伦收敛笑容,正色道:“雷克德正在征兵。”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暗刃传回来的消息,却不是早风传在外的三千兵力。根据暗刃的消息,目前山城拥有的兵力已经达到五千,甚至更多。以一位伯爵来说,建立一支五千人的军团已经过他的权限和能力。在爵士私军方面,帝国有严格的限制,以防止领主拥兵自重。
五千私军,那已经是侯爵军队的建制了。再者,山城虽然不穷,可也远没到富得流油的程度。纵然雷克德在短时间内养得起这支五千人大军,可绝对挺不过半年就会把山城的财富消耗一空。
可现在,雷克德明显支撑得住。不仅大肆购粮,而且山城里的武器工房日夜赶工,为军队赶制装备。爱德华布置在山城的暗刃更查出一条惊人的消息,雷克德通过一些秘密手段,购进了一批战马,足以装备一支两千人的骑军。
这样一支军队,如果抛却高端战力不说的话,那山城大军足以横扫包括艾伦在内几片领地了。
“老伯爵的野心很大。”贝尔摩德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他也能忍,硬是忍了小半年。而且我听说,前不久霍依那个儿子还跑去山城折腾他来着,也亏得雷克德还赔着笑脸,且给方舟港送去一笔迟到的赔偿。”
“野心能不大吗?你也看到了吧,暗刃的消息里可是说了,军营里那些军队可不止人类。雷克德专门划分出一个**营地,禁止外人出现在营地百米范围之内。违规者立斩当场,暗刃也是花了好些功夫才打探到,那个**营地有异族的身影。═┝<。”艾伦眯了眯眼说:“当然是天堂星的异族。”
“阴影公国?”贝尔摩德皱了皱眉头:“雷克德难道还想反出帝国不成?就算野心再大,和阴影公园合作,那无异和帝国反目。他小小一个南境伯爵,当得起帝国皇帝雷霆之怒?”
“谁知道。或许他胆大包天。或许他不是自愿的,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艾伦笑了起来:“可如果有异族活动的痕迹,就难保山城里没有阴影公国的高手强者坐镇了。”
“那么要宰掉雷克德就没那么容易。”贝尔摩德试着问道:“要不把哈勃和萝拉调来?”
“时间上不允许,再说也用不着。这趟我们干的是那杀手买卖,而不是正面对敌。我们两人行动方便些,人太多的话反而目标太明显。”艾伦拍了拍旁边的赤王道:“对付雷克德我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帝国也不是吃素的,阴影公国就算和雷克德有合作,也不敢明目张胆把等级太高的强者调过来。要不然帝国早现了,所以我打赌,山城里的异族强者撑死不会过二十五级。伯爵战力,还不是实力伯爵。老实说,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何况,我觉得雷克德没有那么大的器量,敢往自己的地盘塞进一个二十五级的异族强者。那已经不是合作,是引狼入室。”
“雷克德伯爵有三个儿子。结局必须是两生一死,哪两个生,哪一个死?”艾伦像是自问自答。
突然传来一声轻呼。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同时举头。原来费琳向昂特丢了个雪球,后者一缩脖子,雪球砸在朝他们走来的达朗脸上。雪粉扑扑洒落,达朗面无表情。他像是不经意撞在昂特身上,昂特当即在雪地里摔了个五体投地。还好积雪柔软,倒也摔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昂特一脸气恼,撑起身体先是朝艾伦看了眼。后者脸挂微笑,没有表态,昂特皱了皱眉头,闷声不吭地走开。
达朗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笑意。
“他故意的。”贝尔摩德轻声道,右手微微抬起。
艾伦伸出一根手指,不着痕迹地轻敲着贝尔摩德的手背,后者掌心间一团黑焰悄然散去。
这时达朗作势去扶昂特,男孩闷哼缩手。达朗也不生气,微笑道:“刚才是我没注意。不过轻轻一碰就把你撞趴,也让我意外了些。小家伙,有空该练练剑或者锻炼一下身体,只会和女孩子戏耍算什么男人?”
他虽然在对昂特说,可却看向了艾伦。
艾伦抚掌道:“达朗先生说得对,昂特你听到了没有。以后少跟费琳小姐玩耍,多练练剑也是好的。”
达朗以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骂了句“饭桶”,却不知道在指谁。他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对费琳招了招手道:“沃奇叔叔在找你。”
费琳吐了吐知道,说了声“知道啦”。然后对昂特挥了挥手,又偷偷瞄了一眼那头如火焰似的红,不巧那人回望过来。少女顿时像只猫似的跳了起来,然后低头就跑,心脏不争气地扑通扑通直跳。
达朗眯了眯眼,将一切看在眼中,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艾伦点了点头,就追着费琳离去。
昂特气恼地走回来,踢了艾伦一脚道:“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艾伦白了他一眼:“人家找你的麻烦,有本事你自己讨回场子来啊。”
昂特哼道:“他是借我来奚落你,你不会听不出来吧。”
艾伦笑了出来:“连你这小家伙都听得出来,除非我是聋子,要不然我哪会听不出他那点小心思。”
“那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艾伦掏了掏耳朵,看向远方皑皑雪景道:“一只蚂蚁咬了你一下,你就非得捏死它吗?如果是,你的器量得有多小。像这种小东西,如果你愿意一脚可以踩死一片,又何必为了其中一只生气。哪怕那只蚂蚁,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可它始终还是一只蚂蚁罢了。”
昂特似懂非懂。
营地的另一头,达朗和汉特碰头,跟在汉特身边的还有四五个年轻佣兵。他们像早知道达朗去做什么般,汉特还故意撞了达朗一下道:“怎么样,那两位少爷没和你翻脸?”
达朗笑着摇头,汉特和几名佣兵是他留下的退路。如果惹恼了那两个贵族,他们那护卫要动手的话,就让汉特他们去打圆场。而且费琳就在边上,万一真要闹出什么动静来,沃奇顾着女儿就想不想插手也得插手。而结果就是,他达朗屁事也不会有,至多是千鸟佣兵团或沃奇受罪罢了。
但结果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个红贵族既末恼羞成怒,也没有逞强出手。可那种自找台阶下的做法,怎么看都像是畏事退缩。
“只是两个饭桶,不用在意。”达朗随口道,朝艾伦他们马车的方向看了眼。达朗冷冷一笑,招呼着汉特几人离开。
休息片刻之后,商队继续启程。这一走就走了一个下午,直到日薄西山,商队才找到一片小树林暂时歇息。林中给清出若干空地,以供商队和佣兵团休息。夜色很快降临,透过篝火看出去,世界一片漆黑。黑得连星星也未曾见到一个,这种天气总叫人压抑。
达朗按照沃奇的吩咐分配了守夜的人手,他负责深夜值守,便先回帐篷休息。不料人刚躺下,就感到地面一震。
有规律的震动!
马蹄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