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冷凤狂身子未动,双目之中却陡然多了几分寒意。
门外夏程远高声叫嚷着进了门:“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在我们五太保头上动土!”
声如洪钟,震得周遭的人耳膜生疼。
冷凤狂心头一阵冷笑,夏程远这算什么?向自己示好?只不过,看着他那闪烁阴沉的眼神,怎么都像另怀鬼胎的样子呢?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冷凤狂犹自端坐不动。而刚刚进门的夏程远,却已然拔身而起直击白衣少女的后心。
眸光一敛,冷凤狂唇角逸出玩味的冷笑:夏程远,你这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此女来势并不简单,若是今日死在了这落日城里,自己做为落日城主事之人,难免不会惹得一身骚,夏程远啊,夏程远,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施施然起身,简练而洒脱,冷凤狂倏地一跃,宛若雪地苍狼,瞬间拦下了夏程远对云昭雪的背后致命一击。
笑容慵懒,神态悠闲,冷凤狂淡淡瞥了一眼夏程远,低低一哼:“夏将军,多谢你的好意,这个妞,本公子瞧上了,你若伤了他,岂不是坏了本公子的美事!”说这话时冷凤狂嘴角浮出了几分暧昧的笑意,邪气却不减她半分俊朗。
夏程远谄媚的笑容一僵,吱唔道:“可是,我听手下的人说……这丫头,对五太保无礼,还想对五太保不利……”
无声一笑,冷凤狂将鬼泣枪往桌上一拍,又坐了下去,不理会夏程远的状似疑惑,轻轻闲闲地对着酒楼内仍在酣战的云昭雪与落绝影道:“你们俩,停手!”
落绝影心头长舒一口气,避过云昭雪一击,落将下来,躬身立于冷凤狂身后。
云昭雪娇喘微微,向四周望了望,一下子就看到了被冷凤狂放倒的一众云城护卫,一双杏眼瞪着冷凤狂,怒声问:“你杀了我的人?”语调因为震惊而有些走调。
“杀了。”冷凤狂挑眉,简简单单地吐出两个字,语气淡然,一点儿都没有把云昭雪语的不满和震惊放在眼里。
“你竟敢杀了我的人!”云昭雪气得玉面作色,粉拳紧紧握成一团。
“杀都杀了,还说什么敢不敢?”冷凤狂嗤笑一声,神清气爽,像是说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云昭雪娇柔的身子微微发颤,一袭罗衣无风自动,如瀑青丝瞬间狂舞,竟是动了真气。
“你想杀我?”好整以暇地抬眸瞄了云昭雪一眼,冷凤狂眼神中嘲弄的意味是那么的无遮无拦:“可惜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云昭雪无言,只是一双雪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冷凤狂,像是要把她身上盯几个窟窿出来。
只不过,很可惜,冷凤狂的定力很是了得,在云昭雪冰得骇人的目光下依然慢条斯理地用一块帕子擦拭着自己的鬼泣枪,淡淡地说着话:“想杀我的人,从来都不少。”她垂眸一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也有些逼人嚣张:“只不过,能从我手上活着的人,却从来都不多。”
这话,冷凤狂不止说给云昭雪一个人听,她要在场每个心怀鬼胎的人都知道,她冷凤狂并不是一个谁都可以欺凌的人!眼角的余光,扫过夏程远等落日城守将,分明地察觉出了他们的惊诧和战栗。
“你很嚣张。”云昭雪稳稳心神,心中所有的戾气,竟在冷凤狂这嚣张的话语之后,烟消云散,如若惹不起,结交了他倒也不错。樱唇轻弯,云昭雪忽而一笑,那一笑当真是绝美,宛若栀子花开,绝色生香;宛若春风大地,万物消融。很久了,没有遇到这样一个年少轻狂之人,很久了,没有人让她心中生出如此微妙的感觉。既爱又恨,既恼又羞,这个人啊,怎么就能这么轻易地让她的情绪出现如此大的波澜?
冷凤狂凝眉浅笑,端起鬼泣枪,无声站了起来,玉树娉婷迎风,笑容如梨花飞落,没有动作,没有言语,却片刻间,吸引了酒楼内所有人的视线。
“你说对了。”冷凤狂笑着,缓缓开口,语气说不出的邪魅:“我从来都很嚣张,而且,我不容许别人比我嚣张。”点点头,她眼神忽又凌厉如刀,沉声道:“所以,任何人,想要算计我,想要非难我,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