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回来,牧歌疲惫的揉着眉心,正为以后做打算。
“宠儿,好消息!”人未到声先至。
放下手,牧歌由揉眉心,改为单手支撑在桌边,手掌握拳,轻抵在脸颊上,“什么好消息?”
“宇文家的那个老家伙,总算还有点用,成功说服其他九大家族,现在已传出消息,十大家族准备正面攻打光明神殿!”
夜幽帝搬起板凳,亲密得贴近牧歌,身体微微前倾,湿热的呼吸,不断喷洒在牧歌脸上,两人看上去,极其暧昧。
不过,满心都被夜幽帝的话,所吸引住的牧歌,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就算发现,也不会有太大反应,对于夜幽帝近乎霸道的缠人方式,她已经成为习惯。
“要是让宇文家主听见你这样称呼他,估计他会哭死。”牧歌没好气地摇摇头。
夜幽帝没所谓道,“他哭不哭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十大家族已准备联合对抗光明神殿,他就是现在挂了,也没事。”
“那十大家族还真够可怜的。”
谁又能想到,十大家族要找的真正元凶,分明就是夜幽帝呢。
尽管杀人者是巫鲁兹,不过,主使人却是夜幽帝,更何况,他也没有阻止巫鲁兹残忍的杀人手段。
若不是魂引对拥有神格的神无效,十大家族早就满世界寻找夜幽帝一伙人了,而不是受牧歌挑唆,气势汹汹的去找光明神殿的麻烦。
尽管巫鲁兹,巫多冬,巫多芬,乌尔麦斯,巫戈兰墨尔本几人的神格,只残存极少部分,但他们骨子里终究留着神的血液。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出发做什么?”牧歌讶异得挑眉。
“当然是去看热闹,顺便给那个大神棍一棒子咯。”夜幽帝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他早看殿主不爽了,这么难得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堂堂四神之二的副神,竟然喜欢背后玩阴招!
牧歌大感意外,尽管夜幽帝现在还没有正式重登神位,但是,他已经完完全全恢复记忆了呀,这副奸诈小人的嘴脸,是神应有的吗?
不过,这个计划,她喜欢,“那我们即刻出发,跟在宇文家主身边,煽煽风,添添火,没事再加点油,搅他个天翻地覆,看那只老狐狸怎么办。”
两人就这么愉快定下绝对,远在天边的殿主大人,浑然不觉,他已被两人给惦记上了。
因为,此刻他正被一份份加急信函,弄得心烦意乱。
“殿主大人,胡莱城分殿传来噩耗,遭到十大家族突然袭击,不仅分殿被夷为平地,分殿上下,更是无一生还,分殿的大教主,全部战死!”
“禀告殿主大人,加法尔城发来求援,遭受十大家族猛烈攻击,伤亡惨重,损失更是无法估量,更为严重的事,信仰之力严重流失,请求殿主大人增派人员,安抚民众,挽回流失的信仰之力。”
“十大家族来袭,毫无道理可言,专挑光明神殿下手,损失惨重,几位大教主光荣牺牲,属下重伤卧床,请殿主大人及时派人救援!”
“…”
一封封信函,无一不是与十大家族有关,且件件都是被袭击,损失惨重的噩耗。
念信之人,没读一封信,握着信函的手,就跟着抖一下,他能感受得到,殿主身上越来越迫人的威压。
他知道,殿主大人在生气,不,是盛怒!
唯恐被殿主拿来当出气筒,念信之人小心翼翼,生怕小命不保,暗中更是做好了防御的准备,等着看准情势不对,立刻撑起防御罩。
虽然,以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挡住殿主盛怒下的一击,不过,只要能保住小命,断几根骨头,就算是幸运。
“够了!”果不其然,伴随着殿主的怒吼,恐怖的威压,席卷大殿的每一处角落。
立于台阶下的念信人,首当其冲,好在危急关头,蓄势已久的防御罩,及时撑起。
饶是如此,念信人还是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整个身体凌空飞起,重重砸在十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柱子上!
“噗!”鲜血立马不要钱似的,一口接一口,疯狂往外吐。
殿主的所作所为,让念信人心寒,不过,能爬到如今的地位,他就已经想到,会有一天,落得这个下场。
忍痛翻身爬起,念信人掏出怀中一摞还未拆开的信函,恭敬得放在地上,“殿主大人,这些都是各个城镇发来的信函,全部都是红色加急心寒,请问您是否亲自阅览?”
扫了眼念信人,地上殷虹的血液,格外引惹注目,殿主一挥衣袖,“退下吧!”
“是!”喜极而泣,总算,逃过一劫,念信人艰难地起身,拖着近乎散架的身躯,垂着头,步步往外挪去。
“该死!”念信人刚离开,殿主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
“嘭!”才工作不久的紫檀木桌子,应声而碎,结束了它短暂的工作使命,变成一滩粉末。
殿主阴郁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狰狞,“宇文氏!十大家族!好!好一个十大家族!你们这群久不谙世事的老顽固们,真当摩罗格的天下,还是你们十大家族的吗!做梦!”
想到他苦心经营的光明神殿,就这样被十大家族一点点瓦解,耗费他无数心血的分殿,就这样被毁掉,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信仰之力,就这样大面积流
之力,就这样大面积流失。
殿主的心,犹如千刀万剐,血流如注!
他不甘心,就这样任十大家族摆布!
他不甘心,就这样任他的一切被夺走!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动挨打,直到光明神殿被十大家族毁掉!
“我还有堕神!十大家族,你们这群老顽固们,给我等着,等着本殿主的报复吧!”想到他背后的支持者,殿主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等着吧!给本殿主好好等着!哈哈哈…”空旷的大殿中,是殿主近乎癫狂的笑声。
使得守护在大殿门口的护卫,毛骨悚然,集体对视一眼,心中皆生出一个疑惑:他们的殿主大人,该不会被气疯了吧?
如果让夜幽帝看见殿主这幅狼狈的模样,怕是会乐得三天睡不着觉。
可惜,现在他正和牧歌坐在时雨的背上,从冰雪城的上空出发,在赶往托罗波比城,也就是光明神殿的总殿的路上。
这一次,牧歌和夜幽帝轻装上阵,既没有让圣光军团跟随,也没有让寻佣兵团保护,就连妹控的三人,也在牧歌一番却说之下,苦着脸同意留下。
眼瞅着香满堂,铁无涯,邢何川都留下来,其他人还敢说什么,奥沽丁,瓦尔德,艾琳自觉闭嘴,一起留在冰雪城,美曰:收拾烂摊子。
“保重!”有夜幽帝在,童雅风放心得将牧歌交给他。
“万事小心!”紫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待牧歌转身之际,勉强维系的笑容,很快转为落寞的无可奈何。
以他残破的身躯,日日夜夜都得靠着香满堂的药剂调理,又何谈跟着牧歌四处奔波。
他所能做的,唯有听从牧歌的安排,不做她的负累。
望着逐渐变小的冰雪城,夜幽帝手臂张开,揽住牧歌的小蛮腰,霸道得圈在怀中,下巴抵在牧歌的头顶,“电灯泡终于一个都没了。”
这个动作,仿佛做了千百遍似的,那般自然流畅。
而牧歌,竟不再反抗,顺从得任由夜幽帝揽着她的小蛮腰,小女人般得将身体,倚靠在夜幽帝的胸前。“若是让大哥,二哥,三哥他们知道,肯定郁闷坏了。”
听着牧歌话中的笑声,夜幽帝心情大好,手臂收紧,用力嗅了嗅,“谁让他们没有电灯泡的自觉,我没说他们,他们就该感恩戴德了。”
“歪理。”牧歌噗哧一笑。
“歪理也是理嘛。”夜幽帝嘿嘿一笑,他发现,他最喜欢与牧歌这种温馨的日常。
哪怕是再无厘头的对话,再平淡的语句,不管身处哪里,只要像现在这样,牧歌在他手能触及到的地方,就好像手掌天下,心被填满。
什么空虚,什么寂寞,什么冷清,都去见鬼吧!
“宠儿,有你在,真好。”
一声低喃,使得牧歌的心,“咚咚!咚咚!”狂跳不止。
一股酥麻,自腰间的大手,钻入心头,仿佛身体都会随之融化。
一片绯红,在脸上蔓延,连耳根子,都染上淡淡的粉红色。
察觉牧歌的异样,听着牧歌突然不规律的心跳,和突然升温的体温,夜幽帝先是一惊,“宠儿,你怎么了?”
惊慌失措之下,转过牧歌的身,近距离观察,才发现,牧歌哪里是出事了,湖蓝色的眸中,漾出一抹水色,望向他的视线,总是不自然得落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夜幽帝愣了好久,张嘴道,“宠儿,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
“…”牧歌的脸,烧的更红了。
近乎默认的举动,无疑在夜幽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你在害羞!哈哈…我的宠儿在害羞!哈哈…”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瑶的出现,更是让夜幽帝怀疑,他是否还有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