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姐,无双姐!主人回来了,我感觉到了,主人回来了!”猫儿少女兴奋的冲进了冷无双的书房,两只大耳朵唿扇唿扇的,小尾巴也在身后不停的摇晃着,带着尾巴尖上的小铃铛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回来了?”冷无双手中的钢笔吧嗒一声掉到了桌上,“你是说,主人,他?回来了?”
“嗯嗯嗯,回来了!”少女连连点头,带动着项圈上的铃铛也出了一整清脆的响声……还有手上的,脚腕上的,零零散散挂了好多铃铛,无他,冷无双的恶趣味!“可以感觉到了呢?正在朝着这里来了,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呢!”
“回来了,呵呵,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啊!”冷无双轻轻抚摸着桌子上的一个铁质雕塑,微笑道;“回来了就好啊!”
无声无息的,一小团铁砂从半成品一样的雕塑上掉了下来,雕塑好像又距离完成接近了一步,依稀可见的是龙哥那张大脸……还有大脸上的一个大叉。
“无双姐姐的雕塑快完成了啊?和主人还真像呢,不过为什么脸上会有一个大叉号呢?”
“失手而已,嗯,对了,记得,龙哥回来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一个人说,记得,是任何一个人!”冷无双连续强调了两遍。
“嗯嗯,可以呢!”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歪着脖子一脸疑惑的问道,“不过,为什么呢?主人回来了,大家知道了应该很高兴啊!”
冷无双摸着少女顺滑的头,笑道:“当然是为了给她们一个惊喜啊,要是提前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你还记得么?上次我偷偷给你的火腿肠就是这样子啊,偷偷摸摸的,才会更高兴啊!”
“嗯嗯,记得了,记得了,我跟谁都不说!”
冷无双看着少女可爱的样子笑了,和她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好像是要回到童年了一样。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说什么童真之类的话题了,惊喜?惊喜是不假,不过,肯定是有人惊有人喜啊,要不然又怎么称得上是惊喜呢?
冷无双看着自己的双手下定了决心,要玩就玩一场大的,就连自己都变得如此强大,没有理由龙哥在经历了生死之战,而且或者走回来了之后会没有进步,更何况还有马雄宇,这个无论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确定绝对会站在龙哥一边的女人在,自己手中的牌是在双王之外的更大的一张牌,这局,本来就占优势的她,赢定了。
“好了,乖,帮我把你娜娜姐叫来好么?”
“嗯!”
清脆的铃音远去了……
自从龙哥离开之后,叶卡琳娜就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整合计划,计划的成功是建立在鲜血和枯骨之上的,不但有丧尸的鲜血,还有人类的。
重庆市一下子就出现了叶卡琳娜一家独大的情况,但是顺风顺水的叶卡琳娜有一个地方始终没有敢去动一下,那就是龙哥基地,那个和魔鬼一样的赫连无罪战斗之后尸沉长江的男人,他最后所说的基地。
在收编的过程中,有关于叶卡琳娜还有龙哥赫连无罪之间的战斗的消息不知道怎样就传了出来,那些幸存者们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或是投奔了叶卡琳娜,或是投奔了龙哥基地,而且,还有一些被叶卡琳娜强逼但是还未及时收编的组织,倒向了龙哥这里,也许,在他们的眼里,一个没有使用暴力手段来收编幸存者的老板总是比一个喜欢血腥的女皇要好打交道的多吧!
“我是什么人呢?”墨菲走进食堂时还这么想。他把裤子往那总消不下去的圆圆肚子上方提了一下。“我究竟是乔治&拉夫特呢,还是吉米?卡尼呢?”他往右边瞟了一眼,确信秦勇斯已在放哨的位置上,然后又看看左边和头顶上,确认哪些该死的守卫还在远处呆着“也许我是乔治&布什吧。”
他穿过食堂,但不能呈直线地走过去,因为厅堂里面摆着桌子,他得从桌间绕着穿过去。这样,他行走的样子看起来便有些像电影《卡萨布兰卡》中里克。他的眼睛落在张青海身上。他正俯在自己的盘子上方,背影轮廓像个大问号。张青海是新来的,但他只是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算不上什么。墨菲清清嗓子,然后沉重的身体在张青海傍边坐下来。张青海的叉子刮着金属食盘,像是指中刮过黑板。墨菲又瞟一眼秦勇和边上的卫兵,他的手支着腮帮,背则顶在桌子边上,这样他的脸便冲着看不见张青海的那边,他不想做出是在对他讲话的样子。他又分明感觉到自己显然是在竭力装扮一个并不想要装扮的角色。他不想那么做,可恰恰显出那种样子。
昏暗的房间,阻挡不住哪些惨叫,还有透露着或是痛苦或是平淡的哀嚎!
我又赐给他们永生,他们永不灭亡,谁也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夺去!(圣经原句)
“全能的神,我主耶稣基督的父;你已经以永远的爱来爱我。当我还是罪人死在罪恶过犯之中时,我的救主基督为我而死。他以自己的血来还清那严厉的代价,为的是使我能接受他的生命,并且他给我穿上他永远的义。天父啊,我感谢你,你在太初创造世界以前拣选了我,且按着你自己的旨意收养我为你的孩子。这样的了解对我来说是何等的奥妙啊!
神啊,我感谢你,因为我的救主拯救我到底,从地狱的至深之处进入能继承那为我存留在天上不能朽坏、不能玷污与不会衰残的基业。我感谢你,因为你保守我在你全能和救恩与永远的生命里,没有任何地上的能力和势力能够把我从你手中夺去。但愿我安歇于这有福的确据上,并坚定地跟随你到末了。我如此的祷告是靠基督我主。”
“一群疯狂的人啊!”听着就在隔壁的电击声还有祷告声,墨菲平淡的说道,“从某种角度来看,你们还真的是很接近啊!”
张青海疲惫地抬起头来,一言不。至少不是用他的嗓音说话,而只是用眼睛透露出了他的意思。墨菲可以肯定,那只是一种绝望的神情,同所有送到这个感化中心来的犯人没有什么两样。就好像有什么人把这监狱四周墙上浸透了的苦难,全挤到了张青海的眼睛里。墨菲放弃了他装出来的外表,把脸转过来看着张青海,好像他说了点什么,其实这只是无言的误会。
墨菲用他满是尼古丁的嗓音轻柔然而严肃地说道:“冷无双,在办书房里……”
张青海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着皮革一样硬的面包-皮,机械地跟着说:“冷无双……”
“她听的到,他是能力者,根据我们确切的情报,只要是她想听到的东西,在这个基地里,没有什么是她听不到的!告诉你,这个消息都是我们从哪些该死的上等人的嘴里透出来的!”
张青海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惊奇来,他耸耸肩,那意思是说,他们总会用什么方法知道点什么的。或迟或早,他们最终都能探听到任何情况。
墨菲咳嗽的声音很沉重,声音从气管深处出来,就像是多年没有清理过的烟囱一样,“眼镜明天会来带你,但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来这里,那怕是这里的狱卒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担心他们多嘴多舌,走漏了消息。我猜他要使你大吃一惊呢。”
张青海没有任何反应,他放下叉子,把盘子推开,站直身来走了。然后他很快地抬头瞟了一眼,仿佛得有人在盯着他。墨菲从张青海的肩上看过去,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引起了张青海的注意。在桌子的那一头坐着一个干瘪的老头。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秒钟,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这是什么人?”张青海低声问。
“我们称他教士,以前他是教士,基督徒,传播上帝那个卖糕的的家伙的荣光的东西!嗯,是东西!”墨菲屈着一个指头碰一下额头“他已经接受了多次电击疗法。明天他们就要放他出去了。”手轻轻地挠挠脸上刚长出来的胡子茬。那样子好像他要说什么,然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有一个计划准备把你弄出去,”墨菲说。
“只是我?”张青海问。
墨菲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通道只能容一个人。”
张青海的手紧紧地握住桌子边,那样子像是抬着一个装满了孙琦制造的不稳定有机化合物的箱子。他的声音低下来,“任何人帮我逃走,都会被处死的。”
“镇定,镇定,不要这么紧张,你要知道,如果说她想听,绝对听得到,不要做出这种故意压低声音的样子来,可你怎会觉得,不如此她便不会杀掉我们呢?”墨菲,双手虚压了两下,“要知道,你实在太重要了,我们一定得把你弄出去,我们虽然说不是一个组织的,但是在反抗女暴君的阵线上我们是一路的同志。”
这几句话在空中悬了一会,然后象沉重的水泥块一下子从空中掉下来,正好落在他们中间。张青海的眼睛——它们满是青瘀,眼角上还有伤口——看着墨菲,“放弃这计划吧,如果说你们不想负这么大的责任的话!”
“嗯?放弃?呵呵!看你,这事我己经告诉你了,随你同意不同意吧。而且说责任?我们需要对谁负责任么?那个独眼的女暴君?还是那个压在那群贵族佬一样的家伙们头上的龙一刀?”墨菲用一种豪侠的大包大揽的态度说道。那种态度使人想起电影《赤壁》中诸葛亮对那只可怜的马所做的事情,不管说的在好听,死了就死了呗!
“让一个生死不知的家伙压在你们的头上这么久,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想的!”
张青海的手仍然握着桌子边缘,眼睛盯着自己的手,好半天一动不动。
墨菲觉得不舒服又有点绝望。人们都知道这个张青海是勇敢无畏的人,是第一个面对着冷无双提出质疑的人,而且是一个上等人,一个像是贵族一样享受着特权的上等人。
他打算干什么呢?难道他要做的仅仅是不引起看守们的怀疑吗?恐怕也就是这样了。张青海这是故做高尚,是故作骑士风度:像张青海这样的人是不愿意别人为自己牺牲什么的。什么负担他都要自己来扛。“这才是我这样的大丈夫男子汉理所当然应做的,何须别人来担当呢?他们可以折磨我,甚而可以打死我,那样倒可以鼓起人们的士气,可以打破这人间地狱的沉闷。”
“你不知道……”张海青的声音到嘴边便消失了。“龙哥的可怕……”
墨菲确信张青海不会再说什么了,便朝他俯过身去轻声说道:“行动是在晚上熄灯以后……”
张青海甚至没有看一眼墨菲,他的神情,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远处,那意思就像说:他根本不愿意了解所说的计划是什么,会有什么内容。
墨菲有点给激怒了。这本来应是一个非常妙的计划,比以往用电冰箱之类的东西偷偷把囚犯弄出狱,然后搞来一些丧尸当替罪羊的方法高明多了。他那次为了这一愚蠢的行动挨了一顿毒打,又给关了3o天的单独禁闭。他本来会平安无事的,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在冰箱里咳嗽的话。
可今天面前的人孤单英雄,而这种人是不会愿意这么逃走的。“……我们沿着长江一直走到断桥(断了的长江大桥,赫连无罪做的,呜呜,不知道还有人记得不!),到那儿有人会来接你,你还可以继续你的事业。”
张青海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说:“我要做的只是不得不做的事,我从不畏惧冷无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龙哥,但是,你们,你们的计划会带着全部的人一起下地狱的。”那神情仿佛认为墨菲所说的只是一种诅咒或不详的话语。
这只是一种墨菲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释的说法。在这一幕黑白电影中,这人究竟担任什么角色呢?像是《摩登时代》(卓别林作品)中的小丑,还是《英雄》里舍己为人的荆轲?又或者说是《疯狂的石头》中那些狗屎一样的钻石?墨菲当然觉得这不可能,只不过还是忍不住心中这么乱七八糟的想象,墨菲觉得,如果说不是这该死的末世,他因该去当一个作家的,嗯,没错,是一个作家,第一本书就是销量突破千万的大作家,当然,墨菲也清楚,哪怕是他有那么好的销量又如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都是盗版书,他赚不到一毛钱的!
“下地狱?等按个我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先从地狱里爬上来了再说吧!”
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的,但是墨菲听见有人咳了两声。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看守已经在注意他们的谈话了。他站起身来,他本来希望自己对于张青海的在这一时刻的用意会清楚了解的,但这个温和而平易的面孔,还有那双基督徒殉道者才有的眼睛却什么也没有透露给他。
等张青海再次从饭堂的桌子之间走出去时,墨菲想到,唉,他应该有一套白色的燕尾服……他总无法摆脱这样一种感觉:张青海所说的并不真是表明自己的责任,而是一种回避。墨菲在张青海快要转过饭堂的拐角时,最后瞥了一眼当时的情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脑海中的臆想!
桌子另一端的那个老头站了起来,张青海盯着他看。他们的嘴唇都没有动,但墨菲可以肯定两人之间已经表明了某种意思。
眼镜坐在新一代的军用小毛虫上,盯着方向盘后面的度表,现在的时是每小时七十公里。对他的副官钱林转过脸来,“你不能再快一点吗?”
钱林从眼角瞟了他一眼,好半天才说,“我想我们总得活着赶到那里吧,你看看这一段路……”
“别管什么路了,”眼镜说,“你这人,从来只肯做四平八稳的事。”作为第一任大毛虫龙哥号的专属驾驶员,眼镜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和路程上的曲折哪一个更重要。
他们的车飞快地从已经枯死的玉米地边驰过。远处地平线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枝树,那些丫权古怪地指向天空。这是一个寒冷依旧。树叶早就落光了。倒是那些新现的玉米,长的倒是蛮不错的,比那些杂草还要不错。
通常被灌木和植物掩着的铁丝网,现在已经**裸地暴露出来。远处还可以看到一排排的营房,像是在暗黝黝地海面上的星星点点分布的船只。
眼镜在焦躁不安地座位上扭动身躯。一会儿攥紧拳头,一会儿又伸开五指,时不时用手掌抹抹他红色的头。“你是不是放松一点?”钱林已经注意到在整个等候期间和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中当中,他都一刻不停在动来动去。
眼镜坐直身体,后脑勺往后靠在塑料椅背上,尽量向前伸直腿,把手放到兜里,“马上就到了。你来不来一片薄荷提神?”
“在你兜里揣了多久了?”
“一星期吧,我不知道。”
“不用了,谢谢。”
眼镜把一片薄荷放到嘴里。“一分一秒都别放松。要胆大心细,我应该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吧,对了,他们抓住他多久了?两天?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么?像这样的失职,我简直不能容忍。”
钱林对这点知道得很清楚。“也许你应该让人把他单独关起来,恐怕这样牢靠一点。不知道他们这教堂里有没有单人囚室,有吗?”
“开玩笑,单人囚室总会有的,应该别给他任何吃喝的东西,让他饿着。这地方总不是最好的安全中心。”眼镜解释道,“嗯,没有特别的监管,他那些蟑螂便会从缝隙里钻出来,把他弄走。”
钱林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蟑螂?这倒是个新词儿。”
“正是,”他的头说道,“他们是蟑螂,这些被称为小强的家伙,一到夜里便偷偷摸摸出来活动,躲在墙后面,等你睡着了,甚至敢从你的脸上爬过。而每次你以为你已经踩死了他们,摧毁消灭了他们,又有一批新的冒出来。他们的顽强真让人心烦。”
两个人再一言不。钱林还记得小时候听人说过有关基督徒的事。这些人在当时是被认为受了某种哲学的蛊惑,是某种崇拜团体的成员。在他看来,有什么人会愿意做基督徒呢?这是一些可怜的家伙。最好的态度便是不去理会他们,到一定时候他们也就消失了。他觉得纳闷,怎么这些人又变成了要被踩死的蟑螂了呢?他真希望自己的历史知识不至于这么差。
他的长官在旁边一会儿打开手套盒子,一会儿又把盖子盖上,他一言不地悄悄注意着。看来这个犯人不是一般的家伙。眼镜肯定认为这对他自己是事关重大的一天哩。
“你认为他们会为这事会给你的地位提升带来帮助吗?”钱林问道。
“我才不在乎哩,”眼镜耸耸肩,一边掏出步话机,看着兜里掏出的记事本上的号码,开始拨号。“先给他们打一个招呼,就说我们就要到了。”
一阵车载电话的轻轻啸叫声,电话通了。铃声在典狱长的屋里响起来。钱林在两周前才见过他,那时是执行另一次公务。他还记得他那圆圆的胖胖的身材和狄更斯似的络腮胡子。从车前控制板上的荧光屏上现出来一张圆脸,这说明钱林的记忆力还很准确。
可以预想得到,那个典狱长要是听到了是谁在这一端说话,肯定先有一个立正。但他却只是说:“长官,只要我知道,”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嘟哝。他用手抹掉嘴角沾着的一点鸡蛋。他的早饭肯定给这个电话搅了。
“只要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呢?”眼镜不经意地问道。
“你们不是还要有四五个小时才到吗?那里的工作完的这么快?”典狱长像是在抱怨地说。
“我的表大概停了。”眼镜撒了个谎。他总得找个借口说明自己这么慌忙火急地赶过来。本来可以告诉他,让他看好那人的。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表情。
“是的,长官,他们特别给我打招呼……”
“对不起,你可能搞错了。你准备一下,等着转移犯人吧。”眼镜说道。
“但是,这是没有先例的,是不合规矩的……这种时候转移犯人,”典狱长有点犹豫,结结巴巴地说,“看守们要到九点才到齐呢。”
眼镜朝着荧光屏俯过身去,一字一句地慢慢说道:“典狱长,我们一再一过一五一分一钟一就一到。这是有关基地安全的大事,你可把犯人看好了。”
典狱长的下巴都垂了下来,赶紧说:“是,长官。我会按您的……”
突然话筒里冒出警笛的尖啸叫声,钱林皱起眉头,“究意在搞什么鬼!”
“是警笛!”典狱长失声大叫,这时,话筒里传来一阵噼啪声,然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眼镜一下关上通话器,说“快。”
眼镜和钱林赶到教堂,那里警笛疯狂地响着,一片混乱。在眼镜的厉声催促下,钱林的汽车一头撞进大门。车还未停稳,眼镜便纵身跳下车去,一把抓住旁边的一个看守,“生什么事了?”
“一只耗子!”那当兵的赶紧说道,然后便同其他的看守朝牢房冲去。
眼镜还没有走进典狱长的房间便听见他在咆哮。进屋后看见他地手拿着电话筒,一手拿着步话器。跟在后面的钱林瞟了一眼桌子上狼藉的早餐。
看见眼镜进来,典狱长的身体僵直地挺立着,迟疑一下才说:“周围都已经封锁了,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一幅忠于职守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眼镜皱着眉头。
典狱长用手抹一下油亮的额头,“早上放风时,有些犯人争先到外面来,结果打了起来。情况一度失控,不过形势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没事了。”
“是吗?”眼镜按捺住一肚子的火问道,“你的犯人经常都会斗殴吗?”
“不,长官,以往没有过。”典狱长答道。“大部分犯人都是,不,都曾经是不安分者。”
“你是说他们都是基督徒?”
典狱长点点头,“但他们都接受了电击治疗。通常他们还是守规矩的。”
“我要的人也参加了斗殴?”
“没有,他在囚室里。”
“你肯定?”
典狱长的眼镜有些慌乱,但是还是说道,“我肯定!”
血红色从典狱长那本来苍白的脸上泛出来。“卫兵报告说,所有牢房里的人都在,不过在混乱当中……”
“我劝你现在就去看看吧。”眼镜咬着牙说道。
典狱长领着一群人匆匆出了他的办公室,穿过大厅来到监视塔,这座经历了诸多磨难依旧耸立的建筑这个时候正好派上了用场。
“第三区!”典狱长大吼道,“告诉我第三区的情况,如果你们不想和丧尸跳贴面舞的话!”
“是,长官。”那看守手忙脚乱地跑到一个装口那里去,张望着。
“看49室!”典狱长在另一个窗口观察着,但是,很不巧,有一块不知道谁扔在哪里的破板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里是不会有东西遮拦的,一定是什么人故意放在哪里的。”卫兵的神情有点神经质。
“叫这区的负责人!”典狱长命令道,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卫兵伸手去拿电话筒,但眼镜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不用了,我们去看看吧。”
监狱的走廊上,新来的看守在前面带路,后面是一个长满乱蓬蓬白的老头,手里紧紧攥住一个帆布旅行袋。
守卫在末世之前从前曾经想当一个警官,或者最好是当刑警,但他十几岁的时候左耳感染化脓,从此听力受损,所以只好带着终身的遗憾到来做狱卒了。哪怕是在末世来临之后,他也是在当一位狱卒,守卫是监狱里最低贱不过的工作了。但他有一个家——妻子和一个孩子——要养活,他还是有些感谢那个卖糕的的,因为他的家庭没有像是大部分人一样支离破碎,为此他很感谢龙哥,这个始终没有见过一面但是给了他一个稳定收入的人。
老头步履有些瞒珊,守卫便回过来用手稍稍揪住他的手肘。老头今天获释了。守卫瞟一眼那身皱巴巴的旧衣服,还有那双空洞洞的眼睛。他们管他叫教士。
这家伙早就该放出去了。他们给他施行了好多次的电击疗法,那是一场真正的灾难,据说是某个姓杨的畜生明用来对付网瘾少年的方法。
这种刑法对这个在末世都生存了下来的老猎人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确信他过去的信仰已经枯萎,就像昨日切下来的洋葱圈一样。守卫想问问这老头,他对自己获释有什么想法,今后有什么计划,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但那样一来,老头没准又会对自己引述一番圣经,把他那已经一锅粥似的脑袋里的可怜的剩余物再倾倒一遍。那怕像守卫这样新来的狱卒,也知道不可以跟教士这样的人交谈的。
他们从典狱长的办公室门前经过时,正好那帮人一涌而出,冲到监控室去。守卫一把将老头拉到门的旁边,让那帮人先走过去。那些人一个个脸色紧张,特别是那个衣着考究的红头的军官。而典狱长的样子像是站都站不住似的。
“这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守卫自言自语道。
老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好像被头上的闪烁的荧光管吸引住了,“今天我要在洗衣房干活吗?”
守卫摇摇头,牵着老头往通出口的那个区走去。“那个衣著堂皇的大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呢?”他问自己。
运动场上的斗殴已经结束,囚犯们要么在医务所,或者已经回到牢房去了。看守们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这里肯定出了什么事,守卫得自己应该弄明白,这样才好在合适的时候,引起那个衣着考究的长官的注意。真那样,便能改变自己的地位了。他可以得到更好的位置。他很高兴妻子刚给他熨过衬衫。
释放教士的手续几乎没有费什么时间。一个浓眉毛的狱卒坐在工作台后面,他已经把释放证都准备好了。
“天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守卫回答道。他从教士的私人物品袋中取出原先收下的东西:一只旧表、一个没有钥匙的金属环、一个已经破了的钱包,至于原本放在里面的一些药物还有武器,早就不翼而飞了。他递过这些东西给教士时,后者好像什么也不认得。
“你不要把它们都放到你的旅行袋里去吗?”不等老头回答,他自己动手拉开旅行袋的拉链,把东西都塞进袋子里。袋子里是一条裤子、一件衬衫,还有刮脸的用具。还有几本书,但守卫看不见是什么书名。
“我真不明白,这些人都中了什么魔,”他还在讲今天早上的那场斗殴。一边在数应该给教士的‘遣返费’。这点钱足够老头什么都不干就过上三五天的。教士接过浓眉毛狱卒递过来的东西,那样子好像不知道这就是他这几天的生活保障了。
“放到你兜里吧,”守卫说。
教士按他的话做了,像个木头人一样。
“小心点,教士,”守卫说道,“你知道往哪里去吗?一直走到院子的那一头。听懂了吗?往左拐,然后顺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大约一里路。你便到了老拳头的杂货铺。在那里等车,一小时内便会有公共兽车的。”
教士点点头,然后紧紧地抓住他的旅行袋,好像那里装着什么宝贝似的,然后步履不太稳地朝漆得花里古哨的大门走去。守卫按了一下按扭,那大门的门栓便滑开了。守卫为教士推开门,老头走了出去。
“再见吧,教士,”守卫说。
老头走到强烈的光线下边,用手遮住眼睛。然后稍稍加快了脚步,穿过院子朝那一头的大门走去,那样子仍是木然而无意识的。风有点大,掀起了他斑白的头和满脸的络腮胡。浓眉毛的狱卒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操这种心。”
“谁又知道呢?”
…………
名为教堂的监狱里,典狱长苍白的大脸和守卫们因为忙碌累的通红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双手支着额头的眼镜,嘴角那一丝戏虐的笑容。
一个黑黑眼黄皮肤的传教士在电椅上高声的呼喊着,在没有电击,没有守卫来折磨他的时候大声道呼喊着,走来走去的守卫们没有时间理会他,面色苍白的典狱长也没有空闲理会他……
只有眼镜,静静的坐在那里,倾听者一个基督徒的呐喊!
看那,看那……看那圣经中早有预示的情形吧,独眼的女暴君就是那假先知,妄图带领主的仆从走向灭亡的假先知。
那被称为冷无双(圣经原文,耶洗别)的假先知,之所以可以在这里长久存留,还能是什么原因?正因为有容让和任义曾给予她悔改的机会。如果把悔改的机会,当作得胜的骄傲,继续彰显罪恶,那么最后被无情而严酷的惩罚,你还有什么好怨言的呢?
历史见证了耶洗别所彰显的能力和奇事。在正义与邪恶的对决中,万军耶和华用自己道和大能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使不可一势的假先知罪有应得。曾经,在罪恶的权势下行恶的追随者,也得到了报应。给那个时代树立了信心得胜的战例。
邪恶的教导,来自撒旦魔鬼的诡计,她的教导只能将人引向败坏、灭亡。在与邪恶相交的时候,的确会有暂时的满足,但最终却要咬人如毒蛇,吃人如猛兽。这是永在的主所不能容忍的罪行,是主极度憎恶的淫行。
主耶稣基督的启示,是针对与他同在的仆人而预备的。在此,自然不愿意看到有些仆人被错误的引诱而成为罪人。然而,当他的仆人被罪恶所辖制的时候,当淫-荡的妇人将主的仆人败坏的时候,那些主的使者们,你们不也是主的仆人吗?你们在那里干什么?主耶稣基督给这里的启示重中之重,就是关于容让之词。你见过麻木不仁之人吗?你见过明哲保身之辈吗?
假先知教导,引诱主的仆人行-淫——乱的事,行触犯律法的事,这对于守望的仆人们来说是显而易见的。只是他们选择了容让的自由!宽容是美德,忍让也是美德,而作用在对于罪恶的妥协,却是那样的不和谐。这是天上的大君王无法漠视的罪行。看着与自己一样做主仆人的不断的被邪恶所勾引,任意的杀害,守望者也受到良心的谴责,和来自圣灵的责备。
关于,这教导人,又自称是先知的妇人,主耶稣基督的启示声明,曾给予她悔改的机会,只是她的自由意志,仍然不能回转,不肯悔改她的所作所为。所谓的淫行,就是指着她与魔鬼的勾结,狼狈为奸,她的自由意志给了她崇拜的撒旦。她体贴的是与魔鬼-交-合,所产生的一系列可以满足她**的快感。那**里,有自尊的荣耀和地位,有对今生的贪婪。??
基督定意要敞露这淫行,叫败坏者得败坏,叫她们的名和**一同变臭。只是守望的使者当刚强壮胆,与主同行。神之子借圣灵表达的话,是信实、公义的。众教会也知道他是审判活人死人的那位再来者,他将按着人们的行为报应各人。从对这假先知的下场,你们便可以看见神的大能,是高过万有的大能者。
“看哪,我要叫她病卧在床。”这是主亲自彰显的神迹,是用他得胜的王权,将罪恶的淫妇制服,要如此终结她继续的邪僻行径,断绝她继续危害教会,杀戮主的仆人。卧在床上的她骨头疼痛,哀哼患难降临的时候,你就无药可救了!
“我又要杀死她的党类,叫众教会知道,我是那察看人肺腑心肠的,并要照你们的行为报应你们各人。”
她的同党,就是她的儿女,在此表示追随她的党类,以及以后如此行的党类。神之子用大能的道宣布自己的旨意,坚决杀死如此行的罪人。目的是叫天下众教会知道那察看人肺腑心肠的,照你们的行为报应你们各人。
主是今在、昔在、永在的主宰,他是审判活人、死人的主,而且是照着自己的公平、公义施行审判。
今天你对主的仆从做过的,来日,必将百倍千倍的施加回去。
…………
“叶卡琳娜,这就是你的计划么?”眼镜低声的喃呢着,谁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