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晨,成都方面的消息,迟迟没有到来。△↗頂,而经过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休息的赵韪大军,却已经精神饱满,重新焕发出了无穷的活力。
吃过了丰盛的早食后,恢复了精神头的赵韪,张嘴便要命令张任引领着大军,尽快拿下江州城。
张任却向他提出了,先以高官厚禄的方法来利诱敌将,若是不成,再用乡土之情分化守军之心,最后才使用攻城之法的建议。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睡得好、吃得饱、头脑恢复了正常运转的缘故。
赵韪并没有强制命令张任引领大军攻城,而是从谏如流的同意了张任的建议,并令张任全权掌管攻城事宜。
张任接令之后,引领着四万大军来到了江州的西城门外,他一边命令大军布下阵势,拒好阵角;一边自己引人来到离城三百步的距离,扬声相请敌军主将见面。
其实,当张任休息过后,这心中隐隐的就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知道这种不详的预感,来自于敌军反常的做法。
昨日的江州城下,敌军明明有极好的机会,可以大破自已这支疲劳至极之军,却不仅仅轻易的放过了自军,还告诉了自己城下备有突门的事情。
这如果说是拥有着三万余兵力的敌军,害怕自己攻城的话,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想法。
更令得他不解的是,敌军竟然真的让他们,美美的休息了个够。这让张任深深的感到不安!因为,他始终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任不是神仙,他不可能知道,这让自己的大军给堵在了江州的敌人,竟然以微弱的兵力,对自己的后方展开了攻击。
故此,敌军的目地究竟何在,这让他想破了脑袋,也终究一无所得。
这使得他的心中非常迫切的,想知道敌军为什要这样做?故此,当华飞在满是清凉花香的晨风中,出现在江州城头时。
张任便策马提枪的上前,急急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对着城上的华飞高声大叫道:“敌将!你果真言而有信,没有骚扰我们。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华飞看了一眼白马银枪的张任,想起昨日甘宁的回答。突然顽心大起的微微一笑,学着甘宁的腔调对张任道:“你猜猜!”
“安?叫老子猜,老子要是能猜得出来,还问你这瓜娃子做啥子?”张任心中暗骂着摇了摇头,对华飞直言相告道,“我猜不出来,你就直说,你说不说吧?”
华飞凝神细看着这个鬓角含霜、眉中写川的成都名将,微笑着大声道:“如果我说,我的目地是不想要这川中的兄弟们流血牺牲,你可愿意相信?”
张任闻言微愣,心里头觉得这个说法,有那么些道理,除了这个原因,他也确实想不出敌人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却抬头深深的看了华飞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高声叫道:“我不是个哈儿,不会去相信我的敌人,你究竟打的啥子鬼主意,快给本将速速道来。”
华飞双手一摊,在清凉风中大声回道:“你都说了不信,那我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张任沉默了片刻,索性不再去想,敌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的问题。而是再次对华飞扬声道:“敌将!我念你昨日不攻我军之恩,已代你向赵大人求过了情。”
“谢谢张将军了!”华飞于城墙之上拱手一礼,笑着高声回了一句。
张任一摆手,大声续道:“赵大人已经同意了我的请求,只要你率众出降,便既往不咎的郝你等无罪,并愿意向成都的州牧大人保举你个一官半职。”
说着他略顿着咽了口唾沫,又大声叫道:“只要你愿降,那从今往后,你便是骏马得骑、高官得做、有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华飞闻言就笑了,直笑得是眉也开了,嘴也翘了,就只差放声“哈哈”大笑了。他知道张任,这打的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
然而,他的目地就在于拖时间,这偏偏一瞌睡还就有人送上了枕头,如此大好机会,他又焉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于是,他微转了转掌中的佛珠,对张任高声道:“哦?却不知道赵大人他,想保举我做个什么官呢?”
张任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心中只以为有戏。乃大声对华飞道:“你想要做什么官,尽管说来就是,本将自会转告赵大人。”
华飞急转着掌中的佛珠,在温度渐升的艳阳下,对张任扬手高声道:“这白帝城至江州的地盘可都已尽入了我手,这地方它可不小呐,你说是不是?”
张任闻言,心中暗惊!却对着华飞点了点头,大声道:“不错!我自会向赵大人言明此事,让他封你个大官做就是。”
华飞满脸笑容的对着张任叫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将军的美意,若是将来我高官得做,必然不敢忘了,将军今日相助之恩!”
“好!”张任很豪气的在马上猛一摆手,张嘴大叫道,“张某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之人,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同僚,至于什么恩不恩的,不提也罢。”
叫着他略停了一下,又放声道:“既然你已愿意归降了,那便请你率众出城,来迎接赵大人入城吧?”
“哈哈……”华飞放声大笑,却对张任大声道,“张将军莫非当我傻么?”
“你何出此言?”张任闻言,脸上作色的对着城上高声回答。
“哼!”华飞于城头拂袖高声回道,“现在连要封我个什么官做都还不知道,你就要我引众出降?到时,万一你们反悔了,那我岂不是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张任闻言自思:“他这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授人以权柄的事情,终究还是要谨慎着些的。”想着,他乃对华飞高声问道,“你要如何,才肯接受我等的安抚?”
华飞轻转佛珠,在淡淡的檀香味中复带笑容的对张任大声道:“你可先回去和赵大人商量一番,只要你们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便立即率众出迎赵大人入城!”
“此言当真?”张任闻声,心中大喜的便指着城头高声相问。
他非是后世之人,并不懂得华飞的这种外交辞令。他哪里会知道,华飞这句话的重点就在那“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之上。
华飞微微一笑,斩钉截铁的高声回道:“决不食言!”
“好!”张任大叫一声,对华飞高声道,“你可等着,张某必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就是。”
于是,张任留兵原地布阵,却自已策马急速归营。去把事情的经过,和赵韪详细的汇报了一遍。
赵韪听了却低头,暗暗自思:“这贼子既然有心为官,那便是好事。只要他现在出了城,降了自己,等将来分化了他的兵力后,想要如何的拿捏于他,那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思及此,赵韪抬头便想答应下来,却又停了下来,心中再次自思:“却该封这个敌将,个什么官职才好呢?”
他想着,又抬头看了一眼张任,知道他是个战将,却不大懂得这其中的奥妙之处。索性命人备马,自引了亲卫们来到江州城下。便在这艳阳之下、清凉风中、前来相会华飞。
按他想来,这敌将无非就是想要漫天要价,而自己只需要稍稍的就地还钱一把,就顺势答应了他的要求。
如此一来,那一心想要为官的敌将,在这自己这高官厚禄的诱惑之下,还不得乖乖的给自已出城而降?
然而,当他与华飞经过一番长时间,唇枪舌战的讨价还价之后,终究因为华飞死活要刘璋的亲笔封授,而迟迟的谈之不拢。
眼见谈判陷入了僵局,且又已经日正中天,说得口干舌燥得喉咙都快要冒了烟的赵韪,暂停了和华飞的谈判。
可怜的赵韪一心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并没有醒悟过来,这华飞存粹就是在和他扯皮。
他只是下令命张任,先行收兵回营。准备着想要先休息一番,待自己调整好了状态,整理好了思绪,再想个好办法来对付这个难缠的小子。
可惜的是他的想法虽好,却再也没有机会施展。因为当他回营不久,就接到了个令他惊得心胆俱裂的,紧急军事情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