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的寂寥,上官流云悄然地收臂。“可我为你动了心,那该怎么办才好?”
如他所预料的,她反应依然平静,只是稍显不快的沉道,“二少爷不必为此事忧心,你的心动来得快、去得更快,不出三个月奴缠就被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闻言,他低声笑道:“牡丹呀!我真是太喜爱你了,你让本少爷开始期待你为我痴迷成狂的模样了。”
“你慢慢等吧!奴婢”她杏目大睁,瞪着他越靠越近的俊颜。
上官流云只手搂住她的纤腹,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欺身,吻上,她想抗拒,无奈双手亦教他箍制于身后,她的挣扎只是增添了彼此紧贴着的身子更高的热度。
上官流云是浪子,是脸皮比城墙厚三尺的无赖,可是她不得不承认,无耻的风流鬼对打动女子芳心确实有他的高明处,即使她坚守心防也不免有所动摇。
也许,她该放弃对他的抵抗,顺心而为,人生苦短,她为何要苦苦压抑……
夏牡丹的心里有道声音直喊着,似要剪开她坚硬的壳,破壳而出,让重新温热的身躯找到依附的归处,不再魂归无处。
眷恋不舍地,上官流云离开了她的唇,强自调整困激烈缠吻而紊乱的呼吸后说道:“试着捉住我的心,牡丹,我想让它成为你的依恋。”一如他情难自己,为她沉迷。
娇喘呀呀,她娇颤红艳似火。“二少爷的手法太卑劣了,奴婢??…不是你的对手了。”
他轻笑,合吭她朱色香唇。“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不是输,便是赢。”
“不是输,便是赢……”夏牡丹忽地陷入沉思,旋即豁然开朗,他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她。“二少爷,我们来订个交易。”
“交易?”他兴昧盎然地扬眉。
“我不要名分、不做承诺,只做你二少的女人。”她不求感情的羁绊,只追求一时男欢女爱。
“你想要什么?”他问。
上官流云十分好奇,拥有一双沉静水眸的女子会有何要求,是珠宝财富,还是大宅华服?
“我和上官家签了十年的卖身契。”只有得回自由身,她才能走得潇洒。“如果二少愿意善待跟过你的女子,那么在你觉得不再需要我的时候,给我一笔银两让我自行离去,我绝不会痴缠不休,造成你的困扰。”既然命运不肯放过她,她就好好地跟它玩一玩。
夏牡丹的眼中充满斗志,她决心和老天爷斗一斗,不论她为何安排她走上这一遭,不走到尽头瞧个清楚,她不甘心遭人摆布。
发出异彩的深瞳幽然一闪。“若是我打算一辈子将你留在身边呢?”
她娇媚一笑,纤纤葱指抚上他脸庞。“那你可得小心点口数我的妒性大、心眼小,容不下有人来争宠,想要留下我就得是唯一,否则我会走得无影无踪,让你再也找不着。”
“听起来像是威胁。”她此时的风情万种让人骨头都酝了。
“是威胁,也是如蜜的枷锁,端看二少爷如何看待呢。”她娇语软腻,媚眼横勾。她是小婢夏牡丹,亦是风情万种、撩人心扉的夏姨娘,除非她不为,要不她勾引男人的手腕总能迷得他们晕头转向。
将她柔腻小手轻握掌心,他目光轻柔地凝视她冰艳姿容。“叫我流云,或是云云。”
“二少这是同意了?”没说明白前,他可是半点甜头也尝不到。
他笑看轻捏她瑶鼻。“又叫我二少,该罚!美色当前,我色令智昏,什么都应允你。”
“不后悔?”
“不后悔。”
“言而有信,不会再失信于我?”她巧笑情兮、柳眉弯弯,美得宛如一轮明月内。
“不就一次没护你周全,你倒是记到心坎里了,果真心眼细如针,我可要苦恼你的爱计较。”他故作无奈的说道,可眼底盛满纵其所言的笑意。
“二少,你又顾左右而言他了,老老实实给个答复没那么难吧!何必老是迁回闪躲,一根肠子转十八个弯。”夏牡丹娇噎。
他大笑,一把搂住她软馥的身子。“成成成,都由你,我这只花丛中优游的狂蜂浪蝶,终究栽在你这朵艳冠群芳的牡丹花玉之下。”
不认命又如何,他这跟头栽得甘愿呀!
她的条件虽然让上官流云惊讶她的大胆,却也更坚定了要她的决心,他知道,起初的好奇探究已在不知何时间慢慢改变,他才会在听见大娘要她在自己与大哥之间做选择时感到焦急害怕,怕自己抓不住她……
他从来就是认准目标全力达成的人,既然已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无论她下了什么战帖他都会接下,况且这笔交易他觉得简直是太划算了!
他可爱的牡丹小婢啊,她还以为他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可能不久后就会厌弃她,殊不知她提出的交易正中他下怀,他正愁没有一个机会可以打破她坚硬的外壳,进驻她的心,他总有一天会让她看清他的真心的,总有一天,因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她离开。
第5章(1)
马车辘辘前行,雨丝纷纷。
盛夏时分原本暑热难当,满池荷花盛放,绿背青蛙占据了浮于水面上的荷叶,呱呱呱地叫过一夏天,一面求偶,一面祈雨。
但是这天气偏生怪得很,前几日还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穿看薄纱短杉还嫌热,汗如雨下的只想待在树荫下纳凉,谁知才一眨眼工夫,一大片不知打哪来的鸟云就遮蔽了整片天空,闪电、打雷轰然作响,卵石大小的冰一看先横扫正值抽穗的麦田,一下子把农家大半年的丰收全给砸得稀烂。
接着连下三天的大雨,水高及膝淹过了农田,河水泛滥,船只停驶,大雨导致地方多处土石明方,物资难以运送,造成供不应求,街上商家关门干脆闭户不做生意,民生短缺叫苦连天的百姓只能望天兴叹,盼能拨云见日,水患快些停住。
“二少,这不是通往县府的路,你走错了。”再走下去,不消半日便会抵达飞龙城,而非此行他们该去的临安县。
“牡丹,你怎么还改不了口,叫声云哥哥来听听。”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换件衣裳装扮,他的小牡丹果然有如天仙下凡,绝艳无双。
“你……你还有心思打趣,老爷要你来瞧瞧农户的损害状况、水患带来的影响有多大,你倒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田各显瞥扭的牡丹红着脸,娇噎地推推将全身重量往她身上靠的无赖男子。
“因为我的心坎里全是你牡丹的合羞带怯,哪放得下那些枝微末节的琐事,我的小牡丹真是欺霜傲雪,人比花娇,我上官流云好大的福分,竟能觅得国色天香的美娇娘。”他邪邪一笑,那不安分的大手候地钻进藉色衣襟。
哪个男人不风流,一遇到暖玉温香,有几人把持得住,能不飞扑向前,将秀色可餐的美人儿一口吃下肚,流连再三的回味人口的鲜甜。
上官流云自诩不是君子,当日和她达成交易后,她的卖身契在一烃香后就当着她面撕毁了,夜里两人便成就了好事,耳鬓厮磨,枕畔,吟哦不断,一夜不得歇。
好是销魂呀,令人欲罢不能,久久不愿离开温热沁香的床……
她羞涩地赧红白玉耳垂。“别不正经了,咱们在马车上,你收收狂放的性子,不要一副不知民间疾苦的少爷样,满脑子净是下流事。”
着她耳珠,他笑声极轻地偎在她颈边耳语,“我本就是个不事生产,安逸过日的风流少爷,不想着下流事还能做什么呢?而且外头风大雨大,驾车的旺叔听不到你害羞的嘤嘤声的。”
朱漆的马车缀着金葱,车外绘着行云流水,白浪翻腾,车头处以丹墨印出上官家的标志,以围为形,其中有着斗大的拿书体。
车内宽敞无比,足以容纳七、八人同车,一半是卧铺状,铺上金黄色锦被,一半是用餐的空间,或坐或躺两相宜,卧铺底下是多层暗格,用来置放贵重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