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楼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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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阳自打从南楼里出来,便漫无目的地走着,他清楚身后有人跟着,却也并不多在意,反正随便到哪都有的吃有的住,倒也自在,这便是当了主子的好处。

  和梦一路跟在酉阳身后,却也不现身,两人心中都暗自有些主意,却是谁也不干涉谁,也算是惬意。直到第四天,酉阳才在一个酒肆旁喝酒的时候道了声,“要不要共饮一杯,虽远不如春水的琼浆玉液,不过我们两个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君子之交即可淡如水,何况我们说不定还是忘年交呢!”

  酉阳说道最后,声音确是越来越阴沉,却依旧不见有人出来,这才冷哼一声,道,“难道非要我以主子身份逼你出来吗?”

  和梦听出酉阳话里的不痛快,上前一步,身形便显露出来。酉阳一见是和梦,先是一愣,后又大笑起来道,“青玉果真是‘慧眼识英雄’,和梦,我们俩可终于算是狼狈为奸了!”

  和梦抬头看着酉阳,酉阳笑得很愉快,愉快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和梦确是连一点笑得意思都没有,只是冷眼盯着酉阳不说话。许久,酉阳才止住笑,敛了敛神色,沉声道,“你就是那个幕后主谋?”语气中满是不屑。

  和梦看着酉阳,猛然走到酉阳旁坐下来,叫了声,“老板,上一碗酒!”

  酒上来了,和梦一干而尽,深吸了口气,才慢慢说道,“不是。”

  酉阳饶有兴趣地看着和梦,仿佛看到很意思的东西一般,最后站起来,掸了掸衣角,背过身子,似乎想要走开,却突然止步,淡淡道,“我相信不是你,因为你比我更难过。”

  和梦拿碗的手突然一抖,身子猛地一转,便看见酉阳已经走远了。孤寂而又落寞的身影,却在这将要升起的晨光中,显出超然的气质。

  他其实一直很疑惑,疑惑为什么酉阳竟如此简单地选择了离开,那么拙劣的手段,酉阳竟连解释都没有得选择了离开,难道这也是他所谓的“和为贵”?酉阳这个人,太特别了。

  “怎么,还不卓难道还想要朕抱着你走不成?”酉阳走了一段,回过头来,一张笑脸却不似往日那般**慵懒,反倒处处透露着睥睨天下的意味。

  那一刻,和梦蓦然感到,往日南楼里,那个自称为“朕“,整日寻花问柳,喜做丽诗艳词的酉阳,也许已经永远地消失了。

  也许从酉阳走出南楼的那一瞬间,不,可能更早,早在酉阳下定决心离开南楼的那一刻,他便不再是那个整日“和为贵”不离口的酉阳。

  ——看来那人是想错了,想的太多。他们根本不必等待,等待酉阳回心转意,等待酉阳心甘情愿地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野心,因为酉阳早已下定决心,从站在南楼的门口起,他便决定成为一个霸主,一个王宅一个坐拥天下独领风骚的人!

  那人错了,大错!

  他小看了酉阳,酉阳本非池中之物,又怎会为他所用!

  但如今,酉阳究竟又在想些什么?看不懂,猜不透,道不明,也说不清,和梦只隐隐地觉得,酉阳变了,变得危险了,就像他为了“和”,愿意费劲心思,乐此不疲地去做一些事情,有时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却依旧愿意竭尽全力,即便毁了形象,毁了傲气,毁了伪装也无妨。只是这次,不知酉阳又想怎样坚持他的“和”?

  “酉阳……”

  “错了,和梦”,酉阳依旧面带微笑,但语气中却平添了些威严,“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但不准有下一次了。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主仆身份了,该如何称呼……”

  “太子殿下。”和梦单膝跪下,低着头,手却握成了拳头。

  酉阳冷笑,一步一步哦和梦面前,慢慢地将蹲下,伸出手去,将和梦的脸勾起来,让和梦的眼睛与自己的眼睛相平,和梦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酉阳,此刻,他竟然觉得心中竟不自觉的“怦怦“乱跳起来,他慌了,很慌。

  和梦对酉阳的感觉一直只是留恋芳草,虚度时光,整日嚷着“和为贵”,却始终做不到。

  直到一天青玉闲来无事,举着酒壶,斜倚在雕栏上,那时的酉阳正是醉卧美人乡,一手执杯,饮着春水娘的美酒,一手却揽着一个庸脂俗粉的风尘女子。青玉侧眼看出和梦脸上鄙夷的神色,自饮自酌了一杯后,才吐出了一句话。

  “和梦,酉阳的厉害,你这种人恐怕是一生一世都不会了解的!”说完便盯着和梦的脸笑开了。

  和梦脸色微沉,语气冰冷道,“这种人,我宁愿不去了解!”

  青玉看着和梦一副生气的模样,竟毫无收敛,只是道“那倒真是可惜了……”

  和梦对酉阳的印象一直不怎么样,若不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和梦是决计不会同这种人结识的,恐怕连话都不会说,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青玉错看了自己,却没有错看酉阳,酉阳确实很厉害,他若是想的话,他能让任何一个人心甘情愿的诚服于他,甚至连他和梦都逃脱不了。

  酉阳的眼睛越来越朦胧,越来越温柔起来,最后化作嘴角的笑意。他向前探了一探,靠近和梦的耳爆含住和梦的耳垂,低声道,“以前在南楼里,我倒是错过了一个美人,今天可不能再错过了,你是是不是?”

  声音又软又柔,听了和梦一张冰冷的脸立刻泛起了,而且这还会蔓延,沿着和梦的耳底,颈线一路滑下去,,滑进衣襟深处。

  和梦觉得身体竟然在这时起了反应,不仅仅是身上发热,脸上发烫,心头发闷这么简单,此刻尽是连绝不应该有反应的地方都起了反应。

  酉阳感到和梦的身体突然僵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将脸凑上和梦的脸颊,轻轻的摩挲着。酉阳的脸很凉,很凉,凑在和梦烫人的脸上很是舒服,可和梦毕竟不喜男风,扭过脸想避开,却被酉阳一把扳了回来。

  两人有一次四目相对,只是这次离得更近,近的连酉阳的每一次吐息,都是那么分明。

  和梦的定力本是极佳的,却也耐不住酉阳如此神情的双眸,那眸子竟能如此**,和梦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只觉得心中更是燥热不安起来,手不由自语的送到胸前,想将衣带拉开,缓解胸头纳莫名的急躁,手已然放在衣带上,却被酉阳突然抓住,这一下把和梦也惊醒了,赶紧从酉阳手中抽出了手。

  酉阳见和梦一脸受惊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媚声道,“小梦,你别这么心急嘛……我知道你现在很热很难过……但这光天化日的,总不能就在这做呀!”

  和梦脸色倏尔煞白,他懂酉阳的意思,但他不许,即便是酉阳也不行,他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侵犯他。

  和梦甩手打开酉阳的手,一下子站起头,却不想脑中竟是一阵昏晕,不等他清醒,竟又直直地跌落下去,不偏不斜,正好跌在酉阳的怀里,酉阳笑得很妩媚,很妖娆,和梦却只有阴冷的感觉,好彻骨,一下子将他迷糊的神志冻醒了。人是醒了,可是四肢却仿佛脱力了一般,动弹不得。

  酉阳的手慢慢地顺着和梦的腰线游走着,直到碰着那衣带,和梦浑身一颤,想去阻止,却不妨酉阳低头送来的香唇,那唇在和梦最没有的防备的时候,攻向了他。原本只是顺着脸颊,浅尝芬芳,怎奈和梦就是不依,这倒让酉阳来了兴趣,玩得越来越放肆,调皮的灵舌终于探到了那仅仅咬住了牙关,一次,两次,反复地舐着,引诱着,一再地轻触,撞击,的唇来回得着,擦得和梦的贝齿都酥了,却依旧不愿张开,酉阳眼里锈一闪,立刻换轻柔为强硬,猛地**上去,吻得和梦几乎要窒息,终于,那紧阖的牙关终于松开了。酉阳乘盛而入,终于探入和梦的唇中,一丝一丝舐轻缠,品味着香甜,唇舌间立刻溢出缕缕受用无比的**。

  和梦不想自己竟然当街上演了平日里最不齿的一场龙阳戏,挣扎地越发厉害起来,本想咬住酉阳的软舌,怎奈那舌活动地太过灵巧,不时地浅触在上颌上,痒痒的,却让人醉生醉死,**,好舒服,舒服得和梦都舍不得松开。

  和梦渐近觉得心中乱成一团,他知道这样不对,这样大错,却奈何不知心中燃燃升起的**,眼前渐渐变得朦胧起来,只有那双眼睛那么明亮,那么摄人心魄,宛若迷雾中的一站灯,只是这盏灯,并不会带他走出这片迷雾,只是让他坠入了更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恨酉阳的,可是此时此刻此景,却让眼里除了酉阳,再容不下其他。

  终于,连最后一点理智也在酉阳掠夺式强吻之中被击溃了。

  “酉阳……好热……好难受……”和梦觉得全身都快燃烧了起来,早已多时的疼痛,疼得他冷汗直冒,酉阳却只顾一味地在他的颈间摩挲着,仿佛并不着急的模样。

  “小梦,不急,我们慢慢来,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只属于我一个人……”酉阳的声音残忍而温情,让和梦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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