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涛正坐在担架上,李医士在给他检查伤口,重新敷过金疮药,正在包扎。
“你的伤口恢复的挺好,基本已见结痂了,千万别再乱动,别扯着了伤口。”李医士边包扎边同张松涛说着。
“李医士你就放心吧,我是决不敢乱动的,我就听你的,好好养伤。”张松涛答着李医士的话。
李医士帮张松涛包扎好,就坐在他身边,聊了起来。
“请恕松涛冒昧,还没请教李医士名讳如何称呼?”张松涛坐着侧侧身子,抱拳向李医士说道。
“呵呵。哪来的冒昧不冒昧的,俺其实也没比你早加入队伍,只是比你幸运些而已。”李医士又继续说道:“俺其实被那青铜山匪徒捉上山去,正不知如何的时候,刚巧杨相公克服青铜山匪寨,看俺被匪徒关着,又瘦弱不似匪类,就收进了队伍。”
“其实你用不着感谢俺,俺们都要感谢杨相公,没有杨相公,我可能就死在那青铜山了。”说着李医士就同张松涛将起了他的经历。
那李医士名叫李家乐,也是个苦命的人。
他本是凤阳府亳州人,自幼便入城中医馆学徒,可就在年初医馆掌柜遇匪身亡,他便回到家中与父母艰难度日,后来生活难以为继,原想去徐淮一带投奔亲戚,路遇流民,惨遭洗劫,父母饿亡,只有他独活下来。
可他却又被匪贼裹挟上了青铜山,若不是杨相公剿灭了青铜山匪巢,恐怕他这时已是那青铜山上一堆枯骨了。
“哎,家乐贤弟你也不要伤心,现在杨相公带我们安定下来了,慢慢就会有好日子过的。”张松涛安慰着李家乐。
“家乐贤弟,还是你说的对,是松涛太急了,这伤还真得慢慢养。”张松涛赶忙转移话题。
“这就对了,松涛大哥你就好好的养着,你们都是为了大家负伤的。杨相公也说你们是队伍的功臣,是见过血的勇士,还等着你们将来重回战场保护大家呢。”李医士对张松涛说着,一聊起关于伤的话题,李家乐就忘记悲伤,精神了起来。
“也不能怪你,你看着队伍里的伤员,那个不想快点好起来,好为杨相公效力呀,只是这养伤的事,它偏偏就急不得。”李家乐说着就起身欠了欠屁股,原来他屁股上的箭伤还没好,但他不敢坐实喽,只坐下半个屁股,样子颇为滑稽。
“对了,你以后也不要老是叫我李医士的,也不要就我家乐贤弟,我叫李家乐,你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家乐吧。”李家乐说着。
“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家乐了。我叫张松涛,万历四十四年生人,家中独子,家乐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松哥吧。”张松涛说着叹了口气。
“哎,以前家人们都是这么喊我的……”说着就勾起了张松涛的回忆……
“松哥,以后我就叫你松哥了。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是孤儿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我们一起为杨相公效力。”李家乐此时又安慰着张松涛,说的无比坚定……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李家乐就一瘸一拐的忙活着看别的伤员去了。
张松涛也不敢乱动,怕牵扯到伤口,就在担架上侧身躺了下来…………
…………
过了一会,就看见杨河相公已在周边巡视完,回到庄子上了戏楼,杨大臣等一直陪在相公身边。
韩大侠等几人也随后回到了戏楼,他们是出去打听这庄子原来主人的情况,了解这么好的庄子因何而废弃了。
一众人基本都是这队伍的核心了,现在全都在戏楼的楼上,正由韩大侠等人禀报探听来的消息。
“啥时候咱也能跟在杨相公身边呢。”张松涛看着来来往往的众人,心底无比羡慕。
但他现在只能安心养伤,只有伤养好了才能为这庄子,为大家,为杨相公出力。
戏楼上一众人只计议了一会,便都穿戴整齐的下了戏楼,各人的衣甲兵器都带齐了,包括杨河相公也是这般。
“这是要干嘛去?”张松涛胡乱的猜测,却不敢上去打听。
只见杨相公骑着马,杨大臣等人步行跟随,看样子是要出庄去。
张松涛当然不知道杨相公这是去那胖巡检那里赴宴去了。
…………
午饭过后没多久,杨相公一行人就回来了。
杨相公回来后,直接上了戏楼,并安排下去,除了负责在庄墙上巡逻的战兵青壮,余者全部集中的戏台前的广场上。
他们这些伤员本来杨相公准许可以在戏楼内,不用前广场上集合的。
但张松涛知道此刻杨相公召集大家,一定是有重要事情宣布,很可能是关于庄中的一些安排,甚至是以后发展的一些方向。
所以他自己拄着一根木杖,披着一张毛毯,也来到了广场上,其他的一些可以自己走路的伤员也同他一起来到广场上。
广场上的人们看见他们这些伤员也出来了,都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就这样站在广场上的人群中。
张松涛已基本可以自由走动,只是不能动作太急,否则会牵动到伤口,除了不能参与劳作,自己慢慢的走动已无大碍。
此时,杨河相公就在戏台上站着,身边是杨大臣、齐有信,还有一人也侍立在旁,张松涛问过身边的人,才知他是严德政。
“原来他就是严德政,看来现在台上这几人就是协助相公的主事之人了。”张松涛嘀咕着。
“我张松涛将来也要站到这个台子上,站在相公身边。”张松涛内心坚定的对自己说道。
先是那严德政站出来禀报现在队伍的人员构成情况和物资统计情况。
看那严德政初时还颇为拘谨,先向杨相公施了一礼,又向戏台下施了一礼,然后才开始禀报。
不过,一开始禀报他就不再拘谨了。
张松涛在台下隐约听到庄中人口约五百二十余人,内中青壮男丁约一百四十余人,……
此外,严德政还禀报了队伍现有的物资情况,包括银钱、米面、盐巴、布匹、衣甲、兵器、马匹等等,张松涛只隐约听了个大概。
接着是那齐有信禀报对新安庄探查的详细情况,如屋舍、水井、街巷的数量等情况,还有庄中建筑情况,庄墙和庄门等防御设施的情况等等。
在他二人禀报之时,那杨相公好似一直拿着根黑木棍在墙上写写画画的,远远的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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