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大夫那没有半点异常?”
“没有。看诊的无非都是些寻常小毛病。”
可按理说苏眠脸上的伤和苏敛的情况,不可能不就医。而能背地里帮他们的人,还有个风音……
“派人暗中跟着,远远跟着就好,不要惊动了他。”
司琅没有点名道姓,凶脸的男人一愣。但很快又反应了过,奉月的大夫里医术最好的非风音莫属。明白过来的表情里压着惊讶。
作为姑姑的近侍怎么会和几个外乡人扯上关系?暗暗思量时,撞上司琅投过来的一记幽冷的目光,顿时神思一收。
三更半夜,整个村庄都入了梦中,神月堂的人却忽然搞突袭。一家家的叫开门,对着一家家的人头检查。
苏眠不知道为什么就醒了,拨亮了灯,披上衣服去敲苏敛的门。她刚站在门口,房门忽然了由里拉开了,苏敛一身睡觉穿的白色里衣,脸上睡意方醒。
苏眠举起灯,照向苏敛身后床上掀着的被子。看了看,收回视线,问了句乍听之下不明所以的话,“苏敛,你怎么醒了?”
“你又怎么醒了?”苏敛接过她手里的灯,把她牵进屋里。
“睡着睡着忽然胸口发闷,好像有哪里不舒服一样,说不清,然后醒了。”
苏敛把灯放在桌上,一星豆火辉映他矜贵清冷的侧脸。神色淡然的说着诡异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被唤醒了一样,不安,躁动。
苏眠想说的不舒服,正是这个不舒服。
她微微讶异道:“为什么我们能同时感觉到?是只有我们?还是老a他们也这样?”
苏敛手指轻轻的在身边的桌上敲了敲,转眼带着她去敲了老a的门。
老a一脸春梦惊无痕的开门,瞅着门外手拉手的一双人,顿时鄙视的拉着哈欠道:“干什么你们俩,借套没有。”
张口就这么不正经,果然没同步……
苏敛懒得理他,苏眠在乔丝萝房间外站了站,里面没有半点声音,想必乔丝萝睡得很熟。苏眠朝苏敛摇了摇头,俨然不舒服的只有他们俩。
老a瞧着,正色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起了拍门声。“神月堂办事,屋里的人开门!”
老a轻道:“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你们两现在进一个房间去。”演假夫妻,也不能太假。
外面人敲得不耐烦的时候,老a已经易容完毕,不急不慢的应了一声,故意节约得灯都不一点盏的摸出去开了门。
“怎么又这么慢!”
老a一听,就知道是白天的那个凶脸男人。
白脸也在,手里捧着长本薄翻着,用灯照着道:“四口人都在吗?还请叫起来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a借光瞄了一眼两人身后另外跟着的十来个人,这架势倒像为什么做着准备似的。
老a心底琢磨着,嘴里痛快应着,“都在都在,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叫起来。”转步蹒跚,老a扯了扯肩头披的衣服,在屋里招呼几人都起来。
苏眠撂起帘子,伸头,正要说话。老a抢过去压低声,“外面来了很多神月堂的人在对人头,像是要出事。”
苏眠“嗯”了一声,放下帘子。
苏眠心头的忐忑不安在看向苏敛的目光里毫无遮掩,“老a说外面来了很多神月堂的人,三更半夜查人头,恐怕是有备而动。”
苏敛从枕头下摸出枪,熟稔的套上消音筒,走到门口嘱咐苏眠道:“万一情况不对,带着乔丝萝先躲起来。”扭头隔着布帘向外道:“老a,去准备准备。”
布帘外传来老a一声轻咳,紧跟着听到他高声催着乔丝萝。“快点的,你姐姐姐夫都起了,就等着你了。”
“怕吗?”苏敛伸手系了一面轻纱在苏眠的脸上。
苏眠吹起面纱,不答反道:“苏敛,我才是姑姑。”
“想说什么?”苏敛系着结的动作微微停顿。
“备胎姑姑这个身份司琅也风光了这么多年,我在想,我是时候拿回来了。你不觉得我要是成了姑姑,咱们就安全了,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了吗?”虽说苏眠依然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不是姑姑,可冥冥中,她知道自己是。即便司琅即抢光了她所有的东西,也一定有别的办法证明。
既然可以当姑姑上位耀武扬威,那她为什么非要做小贼一样的东躲西藏。被司琅追着虐成这样,苏眠非常想不通。
苏敛“咻”地泼了她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哪里来的馊主意,留下来给他们当姑姑,有给我当女人的福利好?”
苏眠被怼得一噎。什么乱七八糟的哪跟跟,她这不是权宜之计么,谁要留下当什么姑姑。
免得听着生气,不给苏眠再说话,苏敛直接抓着她先过去。
司琅给的鸣封发出尖锐的虫鸣。
凶脸脸色一变,“抓住他们!”一切突然得猝不及防,神月堂的人一窝蜂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