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眠开始有点感觉的时候,他来了个急刹车。
苏眠脸红红,脑袋里迷迷幻幻的看着他,“你……干嘛……”停下来?她想问的完整句子是这样。
苏敛听半句回半句道:“秀恩爱谁不会,还羡慕吗?”声音冷静自持得不要不要,显得刚才整个就一教学示范版。
苏眠好无奈,“哪里是羡慕,明明是羡慕嫉妒恨好嘛。”耍无赖,“你秀完了该轮到我秀了吧,换我流氓你了。”苏眠忍着笑,指了指他的嘴。
谁知道苏敛翻脸了……招呼了老a扬长而去。
出师未捷身先死。
院门口,苏眠惆怅了一脸,为毛他要吻就吻,自己就不行!
不公平啊不公平。
司琅带着人回了揽月楼,走到浮桥边时,吩咐几个人在桥边守着,其他人跟着她进了揽月楼。
苏敛和老a换了一身黑色便行的衣裤,两人趴在斜冲对桥头的一个半高山头。
苏敛手里拿着一把精制的军用十子狙击弩,从热成像瞄准镜里瞄准神月堂左边打头的男人。
老a仰躺在他身边,有点小紧张道:“这把弩改装后的的贯穿力比5.56mm步枪弹威力还大,一次干掉两个不成问题,然后你有五秒钟时间把剩下两个干掉。四个人,两次,你可千万别失手。”
夜晚太静,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尽量的放大,苏敛反应要是慢一点,或者准头差一点。让谁有机会喊上那么一嗓子,接下来的计划全泡汤。
苏敛没接话,始终保持在瞄准的状态,直到呼吸逐渐轻到要融入到周身的无声无息里,他的精神已经在不断的调准里,维持在了高度集中的目标上。
发于刹那。
老a呼吸为之一屏。隔了好一阵,耳边都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他翻身过去,举起手里的主动红外望远镜看过去,清清楚楚的能看到四个倒下的躯体。“你丫行啊,身手杠杠,枪法溜,这弩也玩得转,我说你这些本事都怎么来的?”
苏敛收起弩,寡淡道:“学的。”
“你一个做生意的学这些干什么。”老a嗤之以鼻,“你又不去当全职猎人。”
苏眠手底动作一顿,无人看清的眸子里转换着什么,转瞬即逝。他盖上箱子道:“走了,别耽误时间。”
两人戴上特殊材料制成镜片的眼镜,即便不用照明也能在黑暗里看清楚彼此。来到桥边,四具尸体皆是死不瞑目状,苏敛和老a将他们的眼睛一一遮下。而发射出的两只弩箭,一只没见了,另外一只弩箭扎在十米开外的桥板上。
就在这时,一只水鬼爬了桥面。从眼镜里看,水鬼的两只眼睛绿荫荫的亮,张着满口密密麻麻的尖牙吱吱的发出叫声,并朝着桥头的尸体快速爬过来,想要啃食了他们。
老a摘下眼镜,那两只绿眼在夜里很是渗人。老a看头皮发麻的带回眼镜道:“这就是咬你的鬼东西?居然吃人。”
“没错。”
苏敛拿起消音枪,一枪干掉,那两盏绿灯泡跟着就熄了。但很快跟着又爬上来另外一只。
苏敛沉声道:“赶紧把东西放下去。”说着,又开了一枪。“它们对血腥气敏感,用不了一分钟全都能爬上来。”
一双灯泡眼不够亮,多了就亮了,想让人不发现都难。多了,枪子儿可拦不住。
老a片刻不耽误,把箱子摆在地上手脚利索的打开。里面不是苏敛之前放进去的十字弩,而是一套水下声波干扰设备。
水蜮既然能被司琅用那种古怪的哨声控制,就证明它们对声音非常敏感。
好在设备是老a一早就连接调节好了的,苏敛枪法神速的给他清道那些被血腥气扩散吸引,前仆后继在往桥上涌的水蜮。
设定好的干扰器一经过入水,立刻产生作用。
出了水面的水蜮纷纷往回里钻,已经上桥的,苏敛刻意留了几只,其它的都喂了枪子儿。
让那几只水蜮扑上尸体,一顿饕餮大餐。
“这又是什么意思?”老a提上箱子,啧啧了几声问道。
“没意思,礼尚往来而已。”苏敛没有明说,抬头看了眼还亮着幽暗灯的窗口,眼神里冷漠无波。
“走。”
桥上,苏敛走着走着,忽然一个单膝跪地。
走在他身旁的老a听到动静,一扭头,看到他耳朵里流出了血。
亮着灯的房间里,司琅和他带进去的那些人都聚集在里面。司琅则被簇拥着坐在屋子中间,旁边的长桌子上放着她那天从女娲庙抢走的冷藏箱。
她在等苏敛,她很有自信,苏敛一定会来求自己。而且不会是明天,他今晚就一定会来。
鸣封催动了他体内的蛊,可以他的身体现状,扛不扛得过今晚都难说。
不来求她,等死么?
那个男人可不像会坐以待毙。
只要他出现,她就看苏眠还能藏多久!
司琅想得太美,事实给了她响亮的一耳光。
苏敛踹开门的刹那,降临了冷血俊无双的杀神。他手里的枪,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反应,不过几分钟而已,房间里成了人间地狱。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场面十足残忍血腥。被爆头的人,头骨炸开,血肉一团的溅在墙上好高。穿胸而过的子弹打穿靠墙的柜子,胸前的窟窿和柜子上的子弹孔,两点一线。
司琅沾着一身血,于巨变里脸白如纸,如木雕一样傻傻坐着。只有眼珠子还能微微转动,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在椅子上吓到不能动。
苏敛直接过去拿起箱子打开了,拿起其中一管封在苏眠血液里的解毒果看了看,又放回去。
他根本不多看司琅一眼,她只是他眼里随时可被捏死的蝼蚁,苏敛朝外偏了偏头,招呼老a。
“进来。”
老a没处下脚,踩了一脚一脚的血印,把手里的箱子竖起着侧边放桌子上,箱子边缘有个按钮,老a按下去,侧边弹开,长方形的空间里。他拿起一支注射器,和一瓶白色的药水。
摇了摇。
司琅猛然清醒过来,看向苏敛,声音微微发颤的威胁,“你敢动我,我拉你陪葬!”
当真正死到临头了,人便会深刻的清晰知道自己究竟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