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情义山庄的路上,小红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说她好厉害,居然把那一群大男人都说得没话可说等等,到最后才不解问道:“,你为什么帮那妖媚女人说话啊?”
苏心怡低叹一声,知道小红和大多数人一样,对着青楼女子有很大的偏见和不屑,心知若是一味的辩驳怕也改变不了她对青楼女子的看法,便反问她:“那个若兰哪里妖媚了?一身素衣,不知比多少名门闺秀还要素净。”
“今日是他父亲的忌日,所以她才穿那么素净。”小红反驳道。
“恩,所以她有孝心啊,比那些家中长辈刚死,就去为争夺财产打的头破血流,或者出去寻欢作乐之人强过多少倍。”
“可是,她若是有孝心,又怎会去……卖笑?”小红不服。
“恩,说的不错,为什么不去想想原因呢?也许是兄弟姐妹较多,难以养活,父母就把她卖了,也许是遭到人贩子被卖,这都是自己不能做主的情况下,还有一种是自己选择的,可是却是无奈之下的选择,比如家中贫寒,亲人有病急需大笔钱财,她把自己卖了等等好多种情况,如果有其他的门路可行,谁会去做这一行呢?”苏心怡耐心的分析着,希望她能想明白。
小红默然不语,静静的思索了良久,才叹道:“还是想的细致,小红以后不会再看不起她们了。”
说完忽然一笑,“不过今日的脾气也太大了些,居然把那男人骂成不忠不孝之人。”
闻言,苏心怡心中一阵暗悔,她似乎说的是太过分了些,唉,都怪楚子枫那个混蛋,把她气的把一肚子的郁闷都发到那个男人身上。
回到庄内,一眼看到桌上的银票,居然有整整五万两!她心头一阵暗喜,这个楚子枫这么大方?随即又想到清晨的事,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含拿钱来赔罪,谁稀罕!
继而又开始为生意的事发起愁来,现在店铺有了,钱有了,可是到底要做什么生意是好呢?她坐在椅上,双手支着下巴,一脸苦思。
她必须要想一个新奇的点子,争取一炮走红,才能赚到钱!可是,这个点子实在是太难了!
乖巧的小红端着一个托盘悄然走了过来,手脚利索的把托盘中的紫砂壶和紫砂杯放入桌上,轻声说道:“……”
“嘘,别说话!”苏心怡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双眼定定的锁住了那把紫砂壶。前世她开的是茶楼,所以她不但茶知识比较渊博,对于茶具也十分精通。
而面前的这把紫砂壶,梅桩造型,红泥所塑,壶身雕刻着一枝古藤老树,枝桠上零星点缀着几朵盛开的各态梅花,无论是从做工或者用料上来看,都无疑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壶,古朴雅致。如果拿去卖了的话,也不知值多少钱?
此时,楚子枫一脚踏进房门,见她那么聚精会神的盯着茶壶看,不觉也看了几眼,淡淡说道:“这壶的颜色是越来越润了。”
苏心怡一心都在想着做什么生意,而没有意识到来的何人,听到他的话,只是下意识的去看那壶身的颜色变化。
果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壶身那红润的色泽渐渐加重了许多,虽然并不亮泽艳丽,但是却如上好的古玉一般润透了许多,给人一种强烈的春风化冰润物无声的感觉。
紫砂壶被灌注了热水之后,一般壶身的颜色都会加重并且温润一些,这个常识苏心怡还是懂得。关键就是这个变色,此刻让苏心怡脑子突发灵感,想到了前世她那茶楼里不知有多少紫砂壶,并且壶身上都有一种会变颜色的图案,随着热水的注入,温度升脯那些雕刻着龙形的图案,颜色会由黑色渐渐变成金黄色,成为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龙;而那些雕刻着花卉的图案,颜色会渐渐的变得五颜六色,犹如真正盛开的鲜花。
那时她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大感神奇,曾经废寝忘食的找来许多关于颜色渐变的资料,才懂得了这些原理,原来只要掌握好颜色的勾兑之法,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些。
可是,古人并没有见过,并不懂啊,她是不是该开发出一些这样的产品呢?
她想到做到,于是连忙唤了小红,“快去把阿来叫来!”
“怎么又去叫阿来?今天出去疯了一天还不够?还叫他来做什么?”楚子枫见苏心怡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又听到苏心怡急不可耐的声音,不悦的说道。
听闻她回府,原以为她看到桌上的银票会来找自己,可是左等右等了好久,也始终没见她的人影,他忍不住便自己走了过来,哪知进门这么久她不但没看到自己不说,还说了这么一句令他很不爽的话,登时便冷下了脸。
她不会真的看上了阿来?一个下人?难道他堂堂一个情义山庄的庄主,有钱有势有貌,就不如那个阿来?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伤自尊,心头的怒火蹭蹭直窜,刚要质问她,便见她笑着起了身,双眸贼亮的看着他,大声叫道:“天呀,我要发财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冷冷说道:“给你五万两银子就发财了?你的心不大啊。”
看在银票的份上,苏心怡并不和他计较,只是拉着他的手走到桌爆指着那紫砂壶问道:“这样紫砂壶,庄内是不是有许多套?”
若是有很多的话,她就不用再花钱去买了,直接把颜色配好,描上图案就行,这样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
“这么名贵的东西,天下间也不过三套,情义山庄能得一套就不错了。”楚子枫摇了,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
“啊,就这一套?这么好的东西,你自己不用,给我用?你对我有这么好吗?”满腔的热情突然被他一盆冷谁泼了下来,苏心怡饱受打击的看着他。
楚子枫想了一下,似是在回忆,“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成亲那天你的一个亲戚送给你的嫁妆。”
“我亲戚?我居然还有亲戚,是我什么亲戚,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好大方的亲戚啊,苏心怡禁不住双眼冒着红心,追问道。
“我没见到,当时他把东西送到门房,就走了,只说他叫冷夏,是你的亲戚。我只知道这么多。”楚子枫淡淡说道。
其实当年他也感到奇怪,既然是亲戚,为何不进去喝杯喜酒再卓还有,他已经查明,她的亲戚中并没有姓冷的。
这套茶具十分名贵,壶底刻着两个梅花篆字“天机”,他当时一见就十分震惊。
因为几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一个老人,此人武功神出鬼没,已达登峰造极的地步,无人能敌,这老人性子十分怪癖,每次出现总会以不同面目示人,然后预言几日之后,谁将倒霉,果然几日后,被他预言中的人不是横死家中,便是家败人亡,所以人称百变天机老人,人人对他十分敬畏。
不过,这个老人生平有一大嗜好,那就是嗜茶如命,并且做的一手好壶,但凡他制作出的紫砂壶,个个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一个个仿佛都带了灵性似的,就连专门给皇宫供应茶具的商家也是自愧不如,更有传闻,据说他亲手制作的茶壶,常年用后,会延年益寿,这更让从他手中流传出来茶具人人争相购买,富人都以拥有刻着天机二字的茶具为荣。
只可惜,这样的茶粳实在太少,流传出来的总共不超过三套。
什么?为什么没有假冒伪劣产品?
试问,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仿制天机老人的东西?除非是不想活了,想等天机老人来预言他!
所以当楚子枫看到这套茶具地盘上刻着“天机”二字的时候,他就蒙了,派了许多人去追查冷夏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
后来时日久了,便也作罢。既然这茶具是她的亲戚所赠,所以他就派人送到她的院落中来。
“什么?冷夏?他真的是我亲戚?”闻言,苏心怡失声叫道。
“你见过他?”楚子枫双眼一眯,眸光锐利的盯着她的双眼,似乎要穿透她的内心。当年她来情义山庄的时候,不过才五岁,五岁前的记忆能有多深刻?看来他的妻子是进庄之后和冷夏见面的,这事他居然不知道!
苏心怡想到那晚冷夏带给她的温暖,她面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又察觉到楚子枫的不对劲,她忙摇了,忙随口转过话题:“这套茶具有什么来历吗?”
楚子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冰寒,却随意坐了下来,用手触摸着那壶身,细细的感受着那温润舒适的触感,这才缓缓的把这套茶具的出处告诉了她。
苏心怡听完,大为兴奋,心中快速的盘算着,反正那天机老人也是几十年前成名的人物,当时已经是老人,现在估计早已作古了吧,要不她就冒用一下他的名头,这样的话,既能在短暂的时间内赚到足够的钱,先赢了楚子枫的赌约再说!
看着她两眼放光,满脸喜悦,似乎捡到金子那么开心,楚子枫不屑的撇了撇唇,“不就一套天机老人的茶具嘛,至于兴奋成这样?”
想着自己心中的计划,苏心怡兴奋的抱着楚子枫跳了起来,“谢谢你,楚子枫,我简直爱死你了!”
若不是他,她还找不到这么好的灵感,对他,她真的发自肺腑的感谢!
这句话是她的口头禅,前世即便是店里的员工若做了让她开心的事,她也会如此说的。
不过她这句无心的话却让楚子枫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耳后,双眼不自在的转向了别处。
原本他就属于一个较为内敛的男人,所以对着痕儿几个月,连句喜欢都还是前几天她逼出来的,虽然那句喜欢并不代表爱情。
不过,她大胆的话虽然让他大为意外,却也让他从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开心。
小红适时的退了下去,还贴心的掩上了房门,而这一切,沉浸在发财梦中的苏心怡根本无所察觉,待到发现的时候,楚子枫已经微笑着环抱住了她的腰身,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低沉的说道:“你再说一次。”
“说什么?”苏心怡抬头看他,一脸迷惑。
“别装糊涂,就是最后那句话。”楚子枫咬牙说道。
“哦,那句话啊,就是我要发财了啊,发大财了,嘻嘻,你等着输吧。”兴奋中的女子力大无比,用力一推,便挣开了他的怀抱,一脸得意的笑着。
楚子枫一愣,万万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赌约他本不在意,因为他确信她没那个本事!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当回事,还要妄想赢他?
预期中的话没有被重复出来,看着她一脸的得意,怕是她刚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他忽然失去了再呆下去的心思,站起身来,头也不回,飞快的走了出去。
咦,票票都哪里去了泥~~~
快四千字了耶,亲们也不奖励一下下,掩面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