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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湖三楼的书房,唐易恒伸手接过了舅舅递过来的一本资料,翻开了看了几眼,抬起脸时脸上并没有多惊讶,好像是早有预料,他把调查资料一合上,十分好奇地凑了过去。
“舅舅,那你,出手吗?”
啊出手吗出手吗出手吗,他可以啊可以啊可以啊!
萧景琛看着唐易恒那一脸好奇又兴奋的目光,微微蹙眉,把资料一收回去,“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跟顾念说,我想征求她的意见!”
萧景琛说着尤其严肃地看了唐易恒一眼,“别人的家事,你尽量少搀和!”
万一闹出了事儿,牵扯到了唐家,总归是影响不好!
大姐夫前阵子因为高血压才住过院,嘱咐过他让他好好看着唐易恒,好在这两个月来相安无事,唐易恒也算老实,每天不是景湖这边跑就是去恒源集团的办公室,私生活也较之以前检点了许多,至少北城现在的那些绯闻都没沾上他唐易恒的名字!
不过唐易恒这人会这么老实才怪,萧景琛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他不闹出出格的事儿没有折腾得让人抓狂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他现在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萧景琛觉得他姐姐跟姐夫还有他都在犯着相同的错误,明知道唐易恒虽然出自温室可成长经历可谓是血风腥雨,但他们还是把他当个孩子在看,明明都三十二岁了还当他跟小橙子一样两三岁的孩子。
这个问题唐易恒已经跟他交涉过很多次了,可每次听到小橙子一声‘唐哥哥唐哥哥’的叫,萧景琛就没办法不把他看着长大的唐易恒当孩子!
大概是觉得萧家人丁不旺,在经历了宿翰的离世之后,萧景琛把那份愧疚都尽量弥补在了唐易恒的身上,能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绝不会有一丝含糊,虽然这个想法连萧景琛都觉得不好,三十二岁的唐易恒哪里还需要他的看护?可这份心态就是这样的。
唐易恒捕捉到舅舅眼神里的目光,心里微微一叹,舅舅看着自己失神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奈,好半响唐易恒才从座位上站起来,摸了摸鼻子,“舅舅,我先出门一趟!”
萧景琛点了点头,临到唐易恒要出门时轻声说了一句,“你去楼下厨房,那里准备了不少点心!带过去吧!”
唐易恒转脸微微一笑,这才离开下楼,吹了一声口哨,把那只懒狗叫醒。
莎士比亚压根就没睡,趴在狗窝里就等着这一声哨声,一听到这声音噌的一声从狗窝里爬起来,速度很快地从厨房里用嘴叼着一只装有各种点心菜品的食盒,还从冰箱里拽走几罐子啤酒。
从萧家驶出的那辆保时捷越野车出城,借着清冷月色去了北城最大的墓地区,车影在漫山林立的墓碑里穿梭,最后停在了一个墓地区域。
而萧家景湖,三楼的主卧室,顾念还站在落地阳台上,亲眼看着唐易恒的那辆车离开景湖,也听到枚嫂上楼来说,唐少爷把她准备好的那些点心菜品都拎走了。
顾念抬脸看着天上的清冷月色,七月,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让她思想惝恍的。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有较之动物更深刻的情感,每一个记忆都镌刻在了脑海里,记得住每一个深刻瞬间时的震撼。
有的,终其一生也无法忘记,不是因为自己有多留恋曾经,只是在人生的某一个阶段,应该记住的那么几个人,有爱有恨,有释然也有解脱。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走过,顾念轻轻转身,看着走过来的丈夫,他往自己的身后站定,伸手,从她腰间轻轻穿过,低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愿逝者安详!岁月静好!”
顾念用手握住了腰间的那双手,用脸依靠在了他的脸颊上。
今天,是父亲跟宿翰的祭日,之所以会选择在晚上,是因为唐易恒这两年总会挑在深夜去墓地,在他看来,祭奠宿翰的时间应该是从晚上打捞起他尸体的那一刻才算,所以这两年每年的这一天晚上,他都会亲自去!
往年的点心和菜肴都是枚嫂准备的,今年是顾念自己做的。
夫妻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萧景琛没有错过妻子脸上闪过的遗憾神情,听到她低声细语地说着陆恺还有一年才能回国也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她所有的亲人,能牵挂的也只有那个弟弟了。
人到了一定岁数,心里有牵挂的人才不会觉得寂寥,不会觉得孤独!
萧景琛伸手抚着妻子的脸颊,不管人生在终点有多么的圆满,经历过,失去过,心里深处的某一处依然是缺了一块儿,他抱着妻子,良久才开口轻声说道:“念,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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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icu,晚上十点左右,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开始有病人家属打起了地铺。
北城医院是北部城市里号称铺位最多,专家团队实力最强的医院,所以来这里治病的人特别的多,这些为了节省住宿费留着挽救亲人性命的家属们在得到了医院的同意之后,在病房走廊外打起了地铺。
谢安泊站的位置离门口那边不远,他在那边抽了几支烟,看着走廊上被铺满了各种防潮垫席子被褥,花花绿绿地把一条能过的走廊给堵了,不由得眉头一皱,神色不太满意。
虽然他也理解这些为了省钱或是时刻牵挂着icu里亲人状况的病患家属,可是他们在过道上一睡,他就不好走过去了!
谢安泊抽了一口手指间夹着的烟,目光越过走廊,直接落在了还坐在门口座椅那边守着的女子身上,唐易恒说萧姨给她安排了一个休息的地方,在铺位难求的北城医院,萧姨作为肿瘤科的主任医师,给安排一个休息的房间虽说不难,但好在是她愿意出手相助。
她不去那边休息,难不成要在这里守*?
谢安泊对她这样的做法十分不赞成,孩子的身体是重要,但你大人都不注意身体,万一孩子有什么事儿,你却因为身体体力不支而倒下了,谁来照顾孩子?
他已经找主治医生问过了,说孩子现在情况稳定,她在这里坐着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谢安泊把烟头灭掉了,晚上十点多,走廊上的中央空调已经关闭,加上这过道上人又多,闷热难耐,他抬脚小心翼翼地越过了睡在地上的那些人,朝许安好坐着的方向走去。
乔雪第一个发现他,见到过来的谢安泊,眉头不悦地蹙紧,他怎么又来了?
阴魂不散了?
谢安泊自然是看到了乔雪脸上那带着浓浓排斥感的不悦表情,对此他也感到一丝不安,在离许安好还有三米远的位置脚步一停,倒不是被乔雪那眼神给吓得不敢靠近,而是因为他突然听到有很烦杂的脚步声正朝这边跑来。
是抢救的医生们?还是?
谢安泊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安的情绪,就在他抬脸看向声源传播的那个方向,便看到一大群的人出现在了走廊过道上,还有他身后,楼梯间的门口也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随着在icu门口打地铺的病人家属都纷纷坐起来露出满脸疑惑时,便有一阵卡擦卡擦的拍照的声音杂乱地响起。
来的人,是记者!!!
站在走廊上的谢安泊因为个子高,身边都是坐在地上的病人家属,个个表情茫然,而他正成了拍摄的重点。
“谢先生,有人说,您之所以坚决地要跟您太太离婚,是因为您另有新欢!”
坐在那边的乔雪反应过来之后,直接用身体挡住了许安好,唐家的那两个保镖也围住了许安好,防止那些记者挤过来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谢安泊脸色一沉,目光清冷地扫视着正拿着镜头对着他的那些人。
人群里的问题一个个抛出来。
“谢先生,传闻您的新欢是许氏茶业的许维的独生女许安好,许安好在三年前还为您诞下一女,您们的关系早已确定!许安好是您跟您太太江凌薇婚姻关系里插足的第三者!”
。。。。。。
谢安泊怒了,“胡说什么?”
他已经把无辜的许安好给牵扯进来了,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她的孩子,现在还要让她背负着这样不堪的骂名吗?
被乔雪护住的许安好浑身都抖了起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如果不是这样,那您为什么深夜还在这里陪着她?有人拍到您昨天晚上就在许安好的公寓里留宿!”
“谢先生--”
“也有人拍到您为了保护许安好跟您的岳母起了冲突!”
“谢先生--”
“许小姐,您没有结婚却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这个孩子没有父亲,但却神似谢先生,孩子是谢先生的吗?”
“许小姐--”
“许小姐,您的女儿听说是谢太太找上门来打伤的?”
“谢太太的母亲许女士是你的姑姑,您跟谢太太是表姐妹的关系,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你三年前生下孩子,那个时候你表姐刚好跟谢先生结婚!”
“谢先生为了你将自己的太太送进了警察局!”
“。。。。。。”
铺天盖地的问题席卷而来,围上来的记者们开始跟唐家的两个保镖推攘起来,为了能靠近许安好,借着人多势大朝这边挤,乔雪都拦不住了,大声呵斥根本就不管用,甚至还有人出手拉扯她要将她挤走。
走廊的空间本来就受限,而她们正处在一个死角,后面是icu的大门,可这门现在是不可能会开的,所以她们被堵住,出不去了!
周边都是人,还有医院的保安也出动了,院方有负责人也到了现场,可却被人群堵在了外面根本进不来。
病人的家属们开始吼着这么多人影响了icu里病人的正常休息,要求院方赶紧处理,有的还直接打电话报了警。
而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个机会的记者们却不依不饶,在江家守了那么久,等到是两辆警车将江凌薇连夜带走,江久明气怒之下抛出来的豪门丑/闻一触即发!
场面,一片混乱!
“够了!”谢安泊一声低喝,脸色铁青的他看着还在朝许安好那边挤的人群,他迈开大步推开了围住自己的人群冲了过去,近似暴/力地将围上去的人都统统推开,直接挡在了许安好的身前。
乔雪被挤倒,一名保镖去扶她,另一名保镖也应接不暇,不知道是谁推了许安好一把,许安好身子一歪,身边是被挤到的乔雪,她来不及伸手去拉,身体却一歪,眼看着要跌倒被人挤踩伤,一只手快速地伸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提,在许安好惊恐之余抱住了她,伸手极快地将她的脸往胸口一按。
许安好脑子一片混乱,只听到他心口砰砰砰地心跳声穿透了胸膛,坚实的胸膛成了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地方,她被抱紧,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一声怒喝声起,从胸口直接砸进了她的耳膜,砸向了燥乱的人群。
“你们不是要真相吗?她是我谢安泊的女人!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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