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听了这声音,口里没咽下去的一口茶“扑哧”一声他实在未料到苏侯来朝各进贡,把自己女儿也一同携来,果然见内间撩帘出来的小丫头一身正装笑嘻嘻的出了来,小嘴嫣红不说,颈项上的珍珠项链个头均匀,粒粒如拇指般大小,十分名贵,只见珠光荧荧,她的肌肤都被渲染上了一层柔和迷蒙的白光,看上去平添了几名神秘成熟,一蹙眉,一展颜,都风情出一种青涩与成熟调和的风韵来。
她斜瞟着朱海,心里当然是十分得意的了,脸上还板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去外面偷吃了?”
朱海听了顿时哭笑不得道:
“你知道什么叫做偷吃啊?”
小丫头叉腰怒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爹每次出了远门,娘都要问上这么一句,咱们既然订了婚,我问问你不应该吗?”
朱海有一种头大的感觉,不过眼前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是生得异常乖巧,眉目如画,肌肤白得如凝脂一般,他又想起那日连哄带骗的诱惑这丫头为自己摸摸,心里一荡就坐了过去笑道:
“好妹子,你来朝歌几天了去。”
他不觉间就将手向小丫头的肩上搭了上去,小丫头的脸一下子就隐隐的红了,嘴里却若无其事的倔强道:
“你问这干嘛?想我走啊?”
朱海往她的耳朵里吹了吹气,嘿嘿笑道:
“没没。我留你还来不及。”
小丫头终于忍受不住,回过身来瞪着他道:
“你再使坏。看我不大耳掴子抽你。”
那故作凶蛮地模样,倒像极了一只吹胡子瞪眼的小小猫儿。朱海其实也只是逗逗她而已,陪她说了几句闲话,装作不经意地道:
“我以前听说,你名字叫苏妲己,怎的今儿进宫。大王说你爹贡的美人也叫这名字?”
说到此事小丫头就有些泱泱不乐,撅起嘴道:
“说起这事儿人家心里就是气,苏妲己这名字本来就是我的!爹爹说,我及笙(女子十五岁)的时候才正式让我用,谁知道这会儿赶着要献人入宫,为了将她的身份抬起来,还让我娘认成义女——我才没这当奴婢地姐姐!”
朱海听了,心下渐渐的将此事理出了脉络,自己看来并未寻错目标,但因为下手早了些的关系。眼前这小丫头还未曾承袭苏妲己这名字,却是因为苏护要抬高自己献入宫中的那美女的身份。直接将之收成了义女,将苏妲己这本来留给亲女的名字给了她!
“接下来……”朱海略一迟疑,立即就要出门去确定一件至关重要的事,那便是——现在宫中的那位苏妲己,究竟是人还是妖!
他笑笑拍了拍小丫头的臀部,这可怜的女孩子立即脸红红地跳了起来瞪着他。握着粉拳,半咬着小唇,看样子倒是羞多于怒,恼多过恨。
朱海微笑道:
“好妹子,我现在出去有件急事,回来我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成不?”
“真地?”小丫头立即转羞为喜道。
其时女子多是有名无姓,连当今皇后也是如此,被称为姜后,她们出嫁前均是先随父姓,再随夫姓。被称为某氏,只有豪门大户。在会在女儿十五岁算是成年的时候,给她取个名字以示门风严谨,朱海身为她的未婚夫婿,自然可以给她取个名字。
朱海点点头,便出门去了,径直吩咐车夫直奔朝歌城南门外的女娲宫,略一搜寻,就看到了旁边行宫粉壁上的一首墨汁淋漓的诗句:
“风鸢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聘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这诗赫然就是纣王所题,之中地内容显然是在对这女娲娘娘进行不大不小的调戏,在正史里便是因为此事,女娲才祭起聚妖幡,召唤轩辕坟中三妖前来媚惑纣王,要亡这大商江山。朱海为之叹息,实在没有想到,哪怕自己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的将本来的苏妲己收入房中,反
了历史的进程!
不过他在马车返程的路上细细思量,又将宫中的那苏妲己与小丫头的相貌再三比较,隐隐的还是觉得,小丫头再过两年,无论相貌还是气质,均要在此时宫中那女子之上,纵然狐魅之术厉害无比,但却也须得要寄体本身的美貌前来配合,因此当可以推断出,只要采用一些手段,宫中地妲己应该还不至于会将纣王迷惑到史上那种完全丧失理智,言听计从的地步。
路经苏府那条街地时候,朱海又想起了对小丫头的承诺,便下车进了去,小丫头正在闷闷不乐,只当又被他骗了,没想到郎君果然归来,顿时笑靥若花,朱海吩咐下手,命他们等飞廉大夫回府以后,直接过来这里议事,然后便开始逗小丫头道:
“想不想要名字啊?我考虑了半天,终于给你起了个最好听的。”
“叫什么叫什么?”小丫头兴奋得拍手道。
“叫苏小猫。”朱海笑道。
小丫头顿时脸色沉了下来,直截了当的瞅准胳膊上的嫩肉开始猛掐。朱海未料到她竟然出此必杀之技,被揪了个正着,连连笑着告饶道:
“叫苏宁儿怎么样?”
小丫头念了两次,撅着嘴不乐意道:
“为什么要加个儿字?人家很小吗?”
朱海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微微隆起的青涩胸部,心里实在很想解开外面的丝缎衣物,探索一下其中的奥秘,随口应声道:
“是有点小。”
小丫头只当说的是自己的年龄,娇嗔道:
“再过两年就大了嘛。”
“那是一定的。”朱海邪恶的想道。以后每天都揉弄几下,想不大都不行啊。
“好吧!”小丫头点了点头,将朱海的胳膊抱在怀里欣喜道:“就叫苏宁儿了。”
朱海的手肘贴着她温软的胸脯,感受着那种青涩美妙的感觉,自是欲念大炽,正想诱导这无知纯洁少女来帮自己摸摸,忽然听得门外有下人来报,说是飞廉大夫到了。正事却是不能怠慢,朱海立即起身来,整理衣冠前去迎接。
两人寻了一间静室后,朱海便直截了当的道:
“此间事情大致已经完毕,我恐怕近日就要回西戎那边去了。有几件事却是要向你交代。”
飞廉肃容道:
“主上请吩咐。”
“首先,你在朝歌中的行为,以观望为主,不要加入比干与商容的派系争斗。”
“其次,费仲尤浑二人,此次竟然保持中立,未再联同姜后等人对我发难。你平日里可与其试探性接触,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态势。”
“最后,刚刚进宫的苏妃,可引为奥援,但不可推心置腹,为其爪牙,小事可从,大事则免,你再于暗中搜求民间美女,聘请妓院老鸨传授房中要诀,每月恭请王上驾临一次即可。”
这三条规矩,乃是朱海深思熟虑后想出来的,现在的妲己于他而言,可以说是雪中送炭,能代他分走大部分来自姜后方面的压力。但此女心狠手辣,城府高绝,只能利用一时,不能利用一世,否则一旦壮大。则有尾大不掉的反噬之忧!
因此朱海对飞廉说了那么多,其实只是在强调两个字:——
平衡——
维系大商政局的平衡,维持各方面
他这一说,便是整整数个时辰,飞廉也听得甚是意动,等到谈妥以后,已是天色全黑,看看苏侯赴宴还未归来,朱海却也不便在苏府上下久留,小丫头虽然不舍,还是将他送了出门去。
这天夜里的月亮很圆很美,清明月色透过窗棱照将进来,若画一般深浓在身后的照壁上,十分优雅。
不知怎的,朱海的心底蒸腾出一种寂寞的错觉,就犹如置身于大雪纷飞的莽莽荒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强烈,他体悟到这一点的时候,看到了夜穹上的大半弦清冷的月亮,离自己是如许地近,但越发显得孤清,恍然微笑道:
“你来了,闻仲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