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从沈长海那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沈兰吩咐沈长海下去休息,准备明天见宋文祥派来接自己的人,如今她大着肚子只怕是很难跟人走,如此想来沈兰决定见过了人在说。
次日沈长海将人领了过来,据闻这次宋文祥一共派了五个人前来,不过沈长海只领了为首的一人前来,沈兰是在外书房接见这人的。
此人姓丁名禹,是宋文祥手下一名亲兵,此次就是为了来接沈兰去漠北与宋文祥团聚的,此时他正站在下方偷偷打量坐在主位上的沈兰,入眼的就是一张明媚的少女容颜,虽然作了妇人的打扮,可是毕竟年纪搁那里,再如何也是不过是十六七岁女子,模样自然是俊俏好看,比起漠北那些被风吹雨晒的女子,沈兰可以说不是好看了一分两分。
“属下拜见夫人。”怔愣了片刻,丁禹才慌忙弯腰施礼。
“丁护卫无需客气,请坐。”沈兰笑着开口,丁禹这才直起身体朝一旁招呼客人的位置走去,丁禹刚落座,沈兰示意香菱去下去上茶,才开口对丁禹道:“丁护卫远道而来一路可辛苦?”
“多谢夫人体谅,大人吩咐属下来接夫人前去玉同关,一路上走的是官道还算顺遂,不知夫人准备何时启程?”丁禹出来好几个月了,自然希望沈兰能快些动手回去。
闻言沈兰立马露出难色,此时香菱也端了热茶进来,于是沈兰道:“丁护卫请用茶。”
丁禹自然端过茶水喝了起来,这时耳边又响起沈兰的声音来:“丁护卫,只怕我不能跟你去玉同关了。”
“为何?”丁禹放下茶杯。不禁皱眉问道。
“我家夫人有孕在身,只怕不好远行。”回答他的并不是沈兰,而是立在沈兰身畔的徐氏,这丁禹毕竟是外男,自然不好私下里跟沈兰见面,所以屋里自然多了徐氏陪着。
闻言丁禹一愣,视线不自觉朝沈兰瞟了过去。偷偷打量了下沈兰的身形。此时沈兰是坐着,古代的衣裙本就不大显身材,所以一开始丁禹还真没看出来。可是此刻他特意注视了沈兰的肚子,自然能看出微微隆起的模样,心想自家大人过年的时候回来过一趟,没想到就蓝田种玉。夫人竟然已经怀上了孩子,心里不禁替自家大人喜悦。
说起来他们这些当兵的人。想要子嗣多少有些艰难,毕竟总是守在边疆,哪里有时间回家娶妻生子,就算娶了妻也不一定能有时间生儿子。反倒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终身,不过更多的却是连女人都没有摸过就战死沙场。
“这可如何是好?”丁禹沉思了片刻,不禁有些为难了。
“丁护卫。不如替我给你家大人个口讯,就说我如今有孕在身实在不方便远行。另外也让你家大人不必再派人来接了,等到我生下孩子,只怕我家大儿石头也该启蒙了,漠北毕竟是苦寒之地,毕竟不适合孩子启蒙就学,再者我也是故土难离。”沈兰想了一夜还是决定留下,那漠北毕竟连年征战,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跑那边去干什么?一个弄不好还会受池鱼之灾,再说她也受不了太寒冷的地方,还是暂时留在袁家集比较好,不过等到她有钱了,还是想去找一处繁荣些的城市居住。
丁禹虽然不曾成家,却也是知道带一个孕妇上路多麻烦,再者此去漠北几千里,路上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现在是五月,在过些日子就会越来越炎热,等走到漠北的时候,那里只怕已经是大雪封山了,而且说不准刚刚到玉同关,夫人就要生孩子,常言道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其中的凶险就算是他这个愣头青也是知道的,所以看来好像真的不能把人接走啊。
“既然夫人不能跟属下走,那属下也不勉强,属下明日就带着兄弟们赶回玉同关。”丁禹也承担不起责任,所以干脆就按照沈兰的意思,既然不用接人,那么就快些回去,免得路上耽搁。
“无需如此着急,我还要准备些东西麻烦丁护卫给外子带去。”沈兰忙道,不管怎么样宋文祥都是自己名义声的老公,而且还派人千里迢迢来接自己,要是不准备些东西带过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是。”丁禹应道。
安排了丁禹等人住下,沈兰就着手准备给宋文祥带东西,虽然沈兰没有给宋文祥准备衣物,架不住她有空间啊,于是匆忙找出一些布料直接丢空间,让空间里的人帮着给宋文祥准备几套衣物,除了衣裳之外,沈兰还让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产,想来在外的人都会喜欢家乡的味道,所以沈兰才准备了这些东西。
这么一来丁禹等人就又留了三四天,沈兰也不敢多带,毕竟路途遥远,丁禹等人又要急着赶回去,自然最好是轻装上阵比较好,所以沈兰准备了很多,最终被带走却是没多少,除了一封信和几套衣物鞋袜外,其他的东西都被丁禹拒绝了,弄得沈兰很是郁闷,如此一来倒是将丁禹送走了。
刚刚送走丁禹,沈兰前脚回家,后脚宋王氏就带着两个女儿上门了,于是沈兰不得不迎接宋王氏这个婆婆。
看到宋王氏的时候,沈兰有点失神,话说当初她将宋王氏送回去的时候,这人可是富富太太的,如今这恢复成原先干瘦模样的老太太是咋回事?
“兰娘,你可要救救我。”还不等沈兰张口询问,宋王氏就哭着喊了起来。
沈兰被弄得一头的雾水,忍不住朝徐氏投去一个眼神,得到暗示的徐氏立马笑着朝宋王氏走了过去。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跟我们太太说,何必如此伤心呢。”说着徐氏就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宋王氏,宋王氏接过手绢擦了把眼泪,有擤了把鼻涕,这才哭哭啼啼地开口:“兰娘。你爹要休了我,你爹为了雁娘那个小彪子要休了我,我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如今临到老了,他却为了别的女人要休了,你说有没有天理啊?”
沈兰倒没想到宋如海会想休了宋王氏,该不会这老男人以为雁娘就是他的真爱吧。于是狗血地为了真爱休正妻。想到这里沈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沈兰以前的世界里就说过了,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宋如海想来也是如此了。
“婆婆,公爹为何要休你?”忍着耐心,沈轻声问道,不管怎么样。这宋王氏都是她名义上正经的婆婆,虽然做过很多恶心的事儿。可是让她接受雁娘做婆婆,心里多少有些膈应。
“哼!”重重擤了把鼻涕,宋王氏才可怜巴巴地开口:“还不是雁娘那个臭彪子说我教唆文福和文瑞害她落了孩子,可是我真的没有啊。”
宋王氏在沈兰这里吃了那么多的苦。怎么可能会对雁娘下手,原先她是不相信什么应果报应的,可是被沈兰折腾了那么一回后。为人就收敛多了,自然不可能出手去害雁娘的孩子。虽然有时候控制不了脾气会骂上雁娘几句,或者忍不住蹉跎她一下,可是宋王氏真的没有存心去害雁娘。
听了宋王氏的话,沈兰自然明白了,端午节的时候沈长海去送节礼的时候就带回过消息,说是雁娘的孩子落了,宋王氏和宋如海两个人打官司互相撕扯呢,怎么现在又扯到两个小叔子身上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婆婆能说清楚点么?”要说当初宋王氏那么对沈兰,沈兰不管这个事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雁娘毕竟是沈兰送过去的,再者宋王氏毕竟还是宋文祥的亲娘,至今宋文祥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很在意的,沈兰如果不管这个事情,以后让宋文祥知道了总归不大好。
宋王氏见沈兰问了,立马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原来在端午的前几天雁娘就有些不大舒服,这情况自然是请大夫为妙,偏偏宋王氏舍不得钱,再说她也是生养过几个孩子,怎么就没有雁娘精贵了,所以死活不肯花钱,宋如海虽然也心痛雁娘,可是其实骨子里跟宋王氏差不多,也是心痛几个钱,就这样不了了知了,雁娘也只能忍着了。
话说宋文福和宋文瑞被沈兰政治过后已经老实很多了,只是回到宋家村没几天就故态萌生,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也不晓得雁娘怎么就得罪了这哥俩,于是就生了口角,宋文福和宋文瑞自然顾不得雁娘是不是孕妇,反而嫉恨她抢了自家的爹爹,这么一来口角就升华到了动手,宋文福推了雁娘一把,宋文瑞还踢了雁娘一脚,当时雁娘就流血了,两个小的这个时候才晓得怕了,丢下雁娘就跑了,直接跑到了娘舅家。
要不是被村里的人发现,雁娘大概就要流血而死,人家把雁娘给宋家送了去,宋如海这个时候自然不心痛钱了,立马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开了药总算是保住了雁娘的性命,只是肚子里那个却没了,当时雁娘还昏迷着,大夫只说雁娘腹中的胎儿早就有异,后来又被人外力致使,于是孩子就落了。
那大夫误以为雁娘是宋王氏的媳妇,于是临走的时候嘱咐宋王氏,等雁娘醒了要好好交代她,以后有了身孕且不可行房事过频,否则只怕胎儿不保,宋王氏听了这个话,心里既觉得解气,又觉得难过,解气自然是因为雁娘的孩子让他们这对没羞没臊的东西弄没了,难过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跟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就是人家孕期还死皮赖脸地混到一起,是女人心里都不会好过的。
宋王氏自然不会好心去提醒宋如海这些,所以听了大夫的话也不做声,没想到等雁娘醒了,又攀扯出宋文福和宋文瑞来,于是宋家就乱了,宋如海提着棍子去找宋家兄弟二人的时候,整个村子都没找到,有气没处撒的宋如海顿时就找上了宋王氏,宋王氏跟宋如海做了一二十年的夫妻,怎么可能等着宋如海打自己,干脆就跟宋如海杠上了,不过女人的力气比较比不上男人,所以宋王氏还是被宋如海打了一顿。
宋王氏被宋如海一顿毒打根本就下不了床,要不是这个事儿发生在端午节前,宋家早给亲戚送了节礼,只怕宋家就要闹出大笑话了,第二天端午节还是宋娟操持的,比较宋王氏和雁娘都下不了地,沈长海过来送节礼的时候只是略坐了会儿就走了,不过除了宋家的节礼要送,还有宋文友家也要送,于是沈长海就去了宋文友家。
宋文友顿时就将宋家的事儿跟沈长海个说了,沈长海秉持着不想管宋家事情的原则,也就没有仔细打听,回来后顺嘴跟沈兰提了一提,沈兰也没让人去细查,这么一来也就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了。
过了端午节宋家兄弟想着事情应该过去了,再者虽然住在舅舅家里,可是吃喝用度上都比不上宋家,这么一来兄弟两个自然就想回家了,于是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回来了,却不晓得宋如海的怒火还未熄,这么一回来就撞枪口上了。
宋如海立马就要绑了兄弟俩吊起来打,宋娟和宋琴自然不会眼看着哥哥、弟弟被打了,赶紧的一个拉着宋如海劝,一个跑去找宋王氏,宋王氏听说要打自己儿子,肯定是不干的,往日里她自己打孩子不觉得,这次觉得儿子没干错事却要被丈夫打,那心痛得跟什么似的,于是匆忙下了床去劝架,宋氏兄弟没想到自家爹红着眼睛就要绑自己,哪里可能会束手就擒。
等到宋王氏赶过来的时候,两个小的竟然爬到树上了,那树高得吓死人,宋王氏是心急如焚,眼见宋如海还在树下冲自己两个儿子吼,一点儿都不担心儿子的安慰,心里顿时没了希望,顺手捡了一块石头,冲过去照着宋如海头上就一下,速来板砖就是打架神器,于是被板砖拍中头的宋如海当时血流满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