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聊完了,便开始说正事了。
安康和轻疏狂都很自觉的退了出去,书房里便只剩下东方锐和楚铭宣两人了。
东方锐在楚铭宣对面坐了下来,楚铭宣放下手里的书,喝了口茶,不是他常喝的那种,带着股梅花的清香,不难喝,有丝丝甘甜的味道。温热的茶水灌下肚,胃里也热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自从记事起,他饮用的茶水,除了白开水便是苦中带甘雨前雨后,这种清冽甘甜冷香型的茶水他从未喝过。
东方锐观察向来敏锐,看到楚铭宣皱眉便问道:“怎么了?”
楚铭宣摇:“没事,只是这茶水有些不同。”
东方锐挑眉,也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回味良久才道:“是有些不同,你也该换换口味了。以前你是以苦为乐,如今是该常常甘甜滋味了。”
楚铭宣却道:“还不是时候。不过,以前苦中作乐,苦是真,乐却是假的,如今,苦乐随心吧。对了,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东方锐正色道:“唐老让你明天去见他,我猜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秋月应了清婉的吩咐,看到杨嬷嬷从楚铭宣的书房出来,便过来将这事禀告给了清婉。看着清婉没有说话,便问道:“主子,这事既然姑爷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让您出面呢?”
清婉笑道:“我现在可是他的妻!男主外,女主内。”
秋月听后便不再问了,她是个聪明人,如此一点便也明白了,若能做到始终忠心并且不犯浑,清婉倒是愿意将她留在身边用着。
只是这个世上,从来都不会只有聪明人的。秋月心里是明白了一些,再多的她觉得那些都不是她该管的了,只是有些人却没有秋月来的通透。站在一边的冬雪看了眼秋月问道:“可是,主子您还这么小,姑爷都不帮衬您的吗?”
清婉轻笑着看了冬雪一眼,打了个哈欠,道:“我累了,你们下去吧。我在榻上歪一会儿,夏至,去厨房多做两个菜,夫君他来客人了。我这儿春分伺候着就行了。”
秋月和夏至都行礼出去了,冬雪却一脸的不乐意。却也不耐,跟在秋月和夏至的身后,走至门边上,还回头看了眼清婉,那眼底闪现的,分明是嫉妒。
其实,冬雪的心理理解起来也很容易。她们家本就是因为水灾才没了的,原本也是农户出身,在乡间,谁不夸赞她两句?她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优秀的,貌美的。可时运不济,一场大水,冲毁了她的家园,让她成为了孤女,只能沦为人贩子手里供人挑拣的奴婢!
本来,她若是被大富大贵的人家挑走了,她的心里或许还能平衡一些,可挑走她的是跟她一样的农户女,这或多或少都让她有些不舒服!真正嫉妒的却是清婉这个农户女能够嫁入王府,而她却只能没入奴籍!
渐渐的,嫉妒和不甘占据了她的心,顾清婉可以的她也一样能够做到!
那一眼所含的怨念太重,重到清婉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终于听不到脚步声了,清婉才睁开眼睛,声音清冷,低低的问道:“冬雪最近有跟府里的丫鬟来往比较密切的吗?”
春分心里一惊,她其实也发现了冬雪的异样,本想着今晚上找她好好说说的,毕竟她们四个是一起来到这个王府的,本以为主子小,应该没有发现,倒是不知道原来主子早就发现了冬雪的异样。
这话要让清婉听到,定然是要汗死了!她可没有早就发现,而是刚刚才发现的。
春分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冬雪最近跟晚梅接触比较多,还有姑爷那里的一个小厮,好像是叫随二。”
“晚梅,随二。”清婉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名字,眉头皱的很死。晚梅是王氏那里过来的,是王氏的人,就算不会害自己却也不可能跟自己是一条心的。冬雪跟晚梅接触,是为了什么?
随二又跟冬雪接触,那丫头长的倒是不错,难不成是随二看上了她?清婉摇了,宅斗什么的还真是太特么复杂了。
春分看着自家主子皱眉深思的模样,明明那种样子不该出现在清婉身上,可如今却又如此的和谐,让春分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家这个主子究竟年方几何了。
清婉觉得,身在宅门后院,一切小小的异样都必须掌控好了!她可是牢牢地记着,一起飞机事故起因或许只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的事件。
想到这儿,清婉便对着春分吩咐道:“平时跟冬雪一起时,多注意她点。去了哪里,见了谁,说了哪些话最好都记下来。”
春分心里很是惊惧,面上却也只是惶恐,点头应是。
清婉歪在榻上,靠着抱枕,一起软糯中带着一丝慵懒的问道:“春分,这分发棉衣棉被的管事可知道是谁?”
门口进来的脚步生生止住,两道人影就这么站着听起了墙角。东方锐挑眉看了眼楚铭宣,嘴角弯起,似笑非笑。
楚铭宣心里则有些震惊,刚刚那样的软糯慵懒的声音让他许久不曾泛起涟漪的心湖竟然有了一丝触动,酥麻的感觉从心脏部位蔓延开来,这让本来要进屋子的脚步生生止住了。
接收到东方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楚铭宣心里又有些不满,眉头微微皱了皱,总觉得自己私藏的宝贝被人发现了一般,只想让身边这个碍眼的人赶紧离开这里!
楚铭宣的心理活动如何东方是不会知道的,他只是听了屋里人说话的声音,不知为何就对里面的人起了丝兴趣。几乎是跟楚铭宣同一时间的,也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