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浪子的无奈 第八章 不好玩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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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暴风雨竟不知在何时已停了天空已出现了雨后的繁星闪烁如心无师太的双眼。

  “吴总镖头下午就已和我在一起了。”心无师太一字一字的说:“因为心无师太已失踪了一天一夜我找吴总镖头来商量就是为了心无的事。”

  心无既已失踪了又怎能在这里出现呢?

  吴正行从下午就和心无师太在一起又怎能在这里让心无逼着做和尚呢?

  “施主口口声声说下午见过心无那么请问施主心无师太现在人呢?”心无师太说。

  “那尼姑已死了。”藏花叹了气。

  心无师太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忽然间“砰”的一声她站着的青石板竟己陷下两个脚痕。

  看见这种情形每个人都不禁在暗中倒抽了口凉气再也没有人敢大声吭一下过了很久才又听到心无师太的声音。

  “她死在哪里?”

  任飘伶正想阻止藏花说出。藏花己“二百五”的往后面的那扇门里指了指。

  任飘伶见状一口气还未叹出心无师太已横空掠起。

  衣袂带风声“猎猎”作响大殿内数十人的衣襟都被心无师太飞掠的劲风带起有的人甚至连帽子都已被吹走。

  藏花忍不住偷偷瞄了任飘伶一眼只见他脸色很沉重额头上似乎有汗珠在闪烁。

  再看那扇门已见心无师太抱着心无走出她虽然在尽力控制着自己但目光中却已充满了悲愤之色。

  吴正行一看见心无师太抱着心无走出立即上前等看清楚心无已死了脸上马上露出愤怒之意:“是谁杀了她?”

  藏花还没有回答就已看见心无师太双眼如电般射向她人也忽然就已到了藏花的面前一字一字的说:“女施主尊性?”

  “我叫藏花。”

  心无师太静静的看了藏花两眼目光突然转到任飘伶身上:“这位施主呢?”

  “在下任飘伶。”

  “是不是任性的任?”

  “正是。”

  心无师太慢慢的点了点头慢慢的将心无放下然后她的脸上突然的一根根青筋盘蛇般突起但她的声音依旧是很沉稳

  “好好武功。”心无师太一字字的说:“好身手果然名不虚传。”

  “这尼姑不是他杀的。”藏花立即大声说:“你莫要弄错人了。”

  “不是他杀的是你杀的?”

  “怎么会是我我进去的时候她早已死了。”藏花说。

  “讲到哪里去?”

  “就是刚刚你进去的那间屋子。”

  “那时任施主已在屋子里?”

  “不在。”藏花说:“他是后来才进去的刚进去没多久。”

  “那间屋子是无心庵‘闭过屋’别无通路任大侠若是刚进去的贫尼为什么都没有看见?”心无师太缓缓的说。

  “他不是从这进去的。”

  “贫尼刚才己说得很明白了那屋子别无通路。”

  “他是……是从地下钻出来的。”

  藏花自己也觉得这句话很难令人相信所以立刻又解释。

  “今天下午我们来的时候这心无师太还没有死正跟我们说话突然间就掉到地道去了。”藏花说:“大殿上除了吴正行之外还有一大堆的和尚。”

  “然后呢?”

  “大殿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就慢慢的找寻地道入口这时那扇门忽然开了我进去一看下才觉心无师太已死在里面我想出来时门己从外面锁住了。”

  藏花一口气说到这里才现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在看着她。

  每个人都好像想笑却又不敢笑。

  心无师太依旧目中全无笑意:“施主是今天下午到无心庵的?”

  “那时还未到黄昏。”藏花说:“距离现在最多也只有两个半时辰。”

  “有人。”

  “是不是这些人?”心无师太指了指殿上的人。

  “不是是一屋和尚。”藏花说:“吴总镖头也在其中。”

  吴正行实在忍不住笑了笑:“在下从未做过和尚人人都可以证明。”

  “有没有人能够替女施主证明唯一最好的证明当然是心无师太可是她却已死了。”

  另外一个当然就是吴正行可是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会当过和尚呢。

  “女施主所说的那一屋子和尚呢?”

  那一屋子和尚是可以替藏花证明可是到哪里去找那些和尚呢?

  “都走了。”

  “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他们走了之后大殿上还有没有别的人?”心无师太问。

  “没有。”藏花叹了口气:“一个也没有。”

  这句话说完藏花就已现站在一旁的那些香火客已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心无师太目光四游:“各位施主今天下午在何处?”

  “就在这里。”

  “当然是在大殿上香”

  “我虽不在大殿上可是我在膳房吃斋。”

  几十个人纷纷抢着说心无师太等他们说完了之后又问:“各位是几时来的?”

  “下午来的。”

  “早上我就来了。”

  心无师太突然看向一旁的尼姑们:“各位下午有没有

  离开过?”

  “没有。”

  “从你们进庵后有没有离开过本庵一天?”

  “没有。”

  “他们都在说谎。”藏花气得简直要疯了:“今天下午这大殿上明明没有人这……这些人连一个都不在。”

  心无师太冷冷的看着藏花冷冷的对她说:“这里六七十位施主都在说谎只有你没有说谎?”心无师太沉声又问:“你可知道尼姑是谁?”

  “是心无师太是吴正行的妹妹。”

  “也是无心庵的下一代主持。”心无师太说:“也是我最得意的门下。”

  藏花一直很急一直很气一直都在暴跳如雷可是听了心无师太的这句话后她也静了下来了。

  因为她忽然觉得有一股寒意从骨髓深处出来就好像在寒夜里突然被人一脚踢入已将结冰的寒潭里。

  这里是无心庵也好是无心庙也好吴正行是和尚也好不是和尚也好这都已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但若杀了无心庵的尼姑杀了江湖中最得人望的侠尼心无师太的最得意门下那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藏花直到这时才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完全是一件早已计算好的阴谋。

  这阴谋非但一点都不好玩而且可怕而且真的要人命。

  她和任飘伶显然已被套入这要命的阴谋里要想脱身只怕比死都还要困难。

  藏花这才第一次真正了解到被人冤枉是件可怕的事。

  二

  大殿上每个人都还在看着藏花眼色却已和刚才不一样了。

  刚才大家最多只不过将她当做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说些疯疯癫癫的话还觉得她很可笑但现在大家看着她的时候简直就好像是在看个死人似的。

  大殿上气氛死而沉闷藏花忽然大声叫:“我为什么要说谎?”

  “你当然要说谎无论谁杀了心无师太的得意弟子都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们?”藏花嘶声的说。

  大殿上有的人已在悄悄往后退就好像藏花身上带有什么瘟疫生怕自己太靠近她会被沾上。

  藏花突然冲上前揪住一个人的衣襟:“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今天根本不在这里。”

  “今天下午我若不在这里无心庵怎么会多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香钱。”。这人脸色虽然己白却还是一口咬定。

  心无师太可真沉得住气在这种时候她居然闭起眼睛双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词她居然像是在替心无师太的七魂念起经来。

  她当然不必着急。

  ——死人本就跑不了的。

  藏花见众人不理她又冲回心无师大面前大声说:“我再说一句我跟心无师太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杀她?”

  心无师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因为心无已入了‘无泪’。”

  无泪?

  什么是无泪?

  “她入了无泪所以我就要杀她?”

  “要杀她的只怕还不止你们。”心无师太叹了口气:“一人无泪已无异舍身入地狱。”

  “人你个大头鬼我连‘无泪’是什么鸟玩意儿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想杀她?”

  藏花急起来真是口不择词。

  心无师太的脸已沉了下来:“在贫尼面前谁也不敢如此无礼。”

  “是你无理?还是我无理?”藏花还真不讲理:“我就算想杀她识怕也没那么大的本事。”

  “没有用的。”

  一直站在旁边好像是在怔的任飘伶忽然叹了了口气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再怎么说也是没有用的。”

  “什么没有用?”藏花问。

  “你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任飘伶苦笑:“你虽然没有杀她的本事我却有。”

  “可是你并没有杀她。”

  “除了你之外谁能证明我没有杀她。”

  谁能证明?

  藏花怔住了。

  “任某身上的伤痕大大小小不下二百处。”任飘伶忽然仰天长笑:“就算我杀的又何妨?”

  “既是何妨施主又何以执词呢?”

  “是你执词?还是他执词?”藏花说

  “施主莫忘了杀人者死。”一直站在旁边的心静师太忽然说:“这不但是天理也是国法。”

  “莫忘了你是个出家人。怎么能口口声声的要死要活?”藏花说:“佛门中人不能妄开杀戒。这句话你师父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施主好利的嘴。”心静师太说。

  “只怪大尼姑的眼睛不太利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出家人的嘴虽不利但……”

  “住口!”心无师太突低喝道:“你修为多年怎么也入了口舌阵?”

  “弟子知罪。”心静师太双手合什躬身而退。

  心无师太的目光落在藏花脸了:“正因贫尼不愿妄开杀戒所以才要问清楚。”

  “问清楚后要干什么?”藏花问。

  “照门规处治。”

  “他又不是尼姑也不是无心庵的人你怎么能以门规处治他”。

  “他杀的是本庵弟子本庵就有权以门规处置他。”心无师太淡淡的说。

  “谁说他杀了你无心庵的尼姑。”

  “事实俱在何必人说?”

  “什么叫实事俱在?”藏花说:“有谁看见他杀了心无师太?有谁能证明是他下的毒手?”

  “那时只有你们才有下手的机会。”心无师太说。

  “为什么?”

  “那时只有你们跟她在一起。”

  “那时你在哪里?”藏花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心无师太还没有开口任飘伶却已笑了因为他已知道藏花下面要问的话了。

  三

  “那时你在哪里?”

  “贫尼当然在庵内。”

  “你既然是在庵内怎么不知道是谁杀了心无师太的?”藏花说:“你既然在庵内又怎么能容许别人在你面前杀了心无师太?”

  “小姑娘怎能强词夺理呢?”

  “是老尼姑强词夺理不是小姑娘。”藏花冷冷的说。

  “好个尖嘴利舌的小施主。”心无师太脸现怒容:“贫尼的口舌虽不利但降魔的手段仍在。”

  ——她怎么已忘了这句话正是她刚才禁止她徒弟说出来的?

  藏花笑了。

  “原来只许老尼姑妄动嗔心只许老尼姑入口舌阵小和尚就不能……”

  “住口!”心无师太这回真的生气了:“若有人再敢无礼就莫怪贫尼手下无情了。”

  “你想动武?”藏花转身拉拉任飘伶的肩:“她想动武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任飘伶点了点头:“她说的话那么有力又有谁能听不见呢?”

  “你怕不怕?”

  “我很怕可是怕又能怎么样呢?”

  “这就对了硬汉是宁可被人打破脑袋也不能受人冤枉的。”藏花又笑了:“否则就不能算硬汉只能算豆腐。”

  “她想动武的话你不是也已听见了?”任飘伶忽然问藏花。

  “听见当然听见了。”

  “那么你怕不怕?”

  “不怕。”

  “不怕?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有我在你就不怕?”

  “是的。”藏花笑着说:“因为我只管动口你管动手。”

  “好你动口我动手。”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拳头已飞出一拳打向离他最近的吴正行的脸上。

  任飘伶的拳可真快比他的剑还要快。

  吴正行倒也不是弱者他沉腰坐马左手往上一托右拳己自肘下的空门中反击而出。

  能当上镖局的总镖头手上功夫当然很有两下子的谁知任飘伶竟然不避不闪竟硬碰硬的埃了他这一拳。

  “砰”的一声。吴正行的一拳己打在任飘伶的肚子上。

  众人一声惊叫谁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任飘伶竟这么容易就被人打着。

  看的人虽然已惊呼出声挨打的人却一点事也没有吴正行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就好像打在硬铁上。

  吴正行的拳头已痛得红还来不及收回时他的手已被任飘伶扣住接着又是“砰”的一声。

  任飘伶的拳头已打在他的肚子上。

  吴正行可不像任飘伶他可挨不起了踉跄后退双手掩住肚子黄豆般的冷汗己一粒粒的往外沁。

  藏花忽然叹了口气:“你这叫什么功夫?”

  “这就叫挨打的功夫。”任飘伶一笑

  “挨打也算功夫?”

  “这你就不懂了要学打人先学挨打。”

  “不错不错你打他一拳他也打了你一拳本来就没有什么输赢的。”藏花也笑了:“只可惜他没有你这么能挨打而已。”

  “这道理你总算明白了。”

  “好。”心无师太慢慢走前:“贫尼倒要看看施主有多少能挨?”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心无师太并没有沉马坐腰她只是随便的往那儿一站可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真力。

  不管你从哪个方向出什么东西都会被她的真力所摧毁。

  任飘伶没有动心无师太刚开始说话时他就不动了他也悬随随便便的站着但是他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在心无师太真力的笼罩下。

  大殿上又是一片静死一般的静。

  任飘伶的“泪痕”在手虽在手却已无法拨出了。

  因为心无师太的真力就仿佛千斤锁般的锁住了“泪痕”将它锁得死死的。

  任飘伶的手纵然有灵猿灵巧也必须要有一刹那的时间才能开启“泪痕”。

  在两个高手决斗时一刹那已是生死间了一刹那已是永恒了。

  死的永恒。

  一刹那究竟是多少时间呢?

  以佛家来计算六十刹那即是一弹指间。

  昔年盗帅楚留香在晚年时会对他的好朋友说他已现了个对时间准确的算法。

  一个人想眨眼末眨时即为一刹那。

  两个人已不知对恃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站多久也许是一辈子?也许很短暂?

  心无师太的神色仍沉稳、安祥嘴角仿佛已有了笑意任飘伶却已苦不堪言他的后背就在她念头刚起时突听“蓬”的一声屋顶上突然裂了个大洞。

  屋顶一破屋瓦纷落落入心无师太的其力范围内“砰、砰……”的数响这些落下的屋瓦立即粉碎碎成了千万块。

  就在这同一刹那屋顶上又飞下了几点寒星“叮、叮、叮”的一连串急响大殿里所有的灯光已全都被寒星吹灭。

  灯灭大殿立即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人群大乱。“黑暗中情隐约约见到必无师太的身影已从破洞中飞掠而出。

  四

  星光满天

  暴风雨后的大地不但潮湿而且寒意更浓。

  藏花和任飘伶并没有跑多远他们只跑到无心庵外的树林间就停了下来。

  心无师太追逐打破屋顶的人势必追得很远无心庵内的人也势必趁乱而走这时也唯只有无心底外的树林内是最安全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是最安全的地方。

  藏花停下来喘了口气喘完气后才开口:“那老尼姑实在厉害她的真力竟已练到收自如的地步。”藏花说:“她竟能在屋瓦掉下来时将真力收至最低限度等屋瓦破碎后又立即恢复饱和点。”

  她又喘了口气才接着又说:“如果不是屋顶上的那个人又打出了暗器击灭灯光我们两个恐怕没那么容易逃出。”

  “无心庵上上下下几十个屉姑连一个好对付的都没有。”任飘伶苦笑:“何况心无师太正是那几十个尼姑中最难对付的一个。”

  夜风吹来吹落下留在树叶上的雨珠。

  “刚才那老尼姑说了句很奇怪的话不知道你听懂了没有?”藏花说。

  “尼姑说的话十句里总有七八句是奇怪的。”任飘伶笑着说。

  “但那句话特别不一样。”

  “哪一句?”

  “其实也不能算是一句话。”藏花说:“那只是两个字而已。”

  “无泪。”

  听到这两个字任飘伶的表情就有点不同了。

  “那老尼姑说心无师太本应该下地狱的因为她已入了‘无泪’。”藏花说:“这句话你听见了没有?”

  任飘伶点点头。

  “无泪是什么意思?”藏花说:“无泪是不是说心无师太已没有眼泪了?”

  任飘伶没有马上说出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他只是将目光射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的说:“无泪就是一群人。”

  “一群人?”

  “一群朋友。”任飘伶说:“他们的兴趣相同所以结合在一起用‘无泪’这两个字做他们的代号。”

  “他们的兴趣是什么?”

  “下地狱。”

  “下地狱?”藏花说:“下地狱救人?”

  “是的。”

  “江湖中的事我也听说过很多怎么从来没有听过‘无泪’这两个字?”

  “因为那本来就是个很秘密的组织。”

  “他们做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要那么秘密?”

  任飘伶凝视着她:“做了好事后还不愿别人知道才是真正的做好事。”

  “但真正要做好事也并不太容易。”

  “的确不容易。”

  “通常要做好事都要得罪很多人。”藏花笑着说:“很多坏人。”

  “不错。”

  “通常能做坏人的人都是不太好对付的。”

  “所似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冒很大的险。”任飘伶淡淡的说:“一不小心就会像心无师太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在别人手上。”

  “但他们还是要去做。”藏花说:“明知有危险也照做不误。”

  “无论多困难、多危险他们全都不在乎。”任飘伶说:“连死都不在乎。”

  藏花也将目光移向远方远方有繁星在闪烁她看了一会儿后居然叹了口气但眼睛却已亮如夜星。

  “这些人不认识他们实在是一件遗憾事。”藏花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只怕很少。”

  “因为他们既不求名也不求利。”任飘伶仿佛很了解他们:“别人甚至连他们是些什么人都知道怎么去认得他们?”

  藏花将目光转向任飘伶:“你也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一个心无师太。”任飘伶说:“若非她已死了心无师太也不会暴露她的身份。”

  “这群人里面既然有尼姑也就有可能有和尚、道士、甚至各种奇奇怪怪各行各业的人。”

  “不错。”任飘伶点了点头:“听说‘无泪’之中份子之复杂天下武林江湖没有任何一家一派一门能比得上的。”

  “这些人是如何组织起来的呢?”

  “兴趣。”任飘伶说:“因为一种兴趣、一种信仰。”

  “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

  “有。”任飘伶笑了:“当然还有一个能组织他们的人。”

  “这个人一定很了不起了?”

  “是的。”

  “这个人我一定要想法认识他。”藏花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你没有法子。”

  “为什么?”

  “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任飘伶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你又有什么法子去认识他呢?”

  “所以任何人都可能是他。”

  “不错。”

  藏花注视着他忽然笑了:“你也可能就是他。”

  “我若是他一定告诉你。”任飘伶也笑了。

  “真的?”

  “别忘了我们是好朋友。”任飘伶忽然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无泪’中的人因为我不够资格。”

  “为什么不够资格?”

  “你呢?”

  “我不行我太喜欢享受。”

  “而且你也太有名。”藏花说:“无论走到哪里去都有人注意你。”

  “这正是我最大的毛病。”任飘伶苦笑。

  “他们选你做替死鬼想必也是为了你有名”藏花说:“既然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人认得你你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人怕出名猪怕肥。”任飘伶又苦笑:“这句话真***对极了。”

  “现在非但心无师太要找你、无泪的人也一定要找你。”藏花说。

  “无泪的人比心无师太还要可怕。”

  “你刚刚一走他们便认定你是凶手了。”藏花凝视着他。

  藏花看了他有一会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才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做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做错了。”

  “刚才我不该叫你跑的。”藏花说。

  “的确不该。”任飘伶笑笑:“也许我并不是因为你叫我跑才跑的。”

  “不是为了我?”藏花一怔:“是为了谁?”

  “刚才救我的那个人。”

  “你知道他是谁?”

  任飘伶又将目光落在远方远方有一朵云在流动。

  “除了他之外天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拉我走。”任飘伶的声音仿佛也来自远方。

  “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真正佩服的只有他一个人。”任飘伶说。

  藏花的眼睛睁得真大她那双大眼睛里露出一种仿佛很惊讶的光芒:“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佩服的人。”

  “像他那样的人你想不佩服他都不行。”任飘伶笑着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叫你不能不佩服的人。”

  “他究竟是谁?”

  任飘伶又露出了他那独特的懒洋洋的笑容但这次的笑容中居然有了一种有了一种很神秘的意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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