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嗤笑,“你可真够狂妄的,当初尚未修仙时,你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对手无傅鸡之力的凡人也能下狠手,安清雅,我还是小瞧了你的狠心,宁愿你负天下人,不允一人负你。”
“你现在后悔得罪我了,晚了。”
小蓝与如银还有化作原形的呆呆全都蓄势待发的站在风轻身边,只待风轻一声令下,立刻冲过去。
安清雅不屑道,“不过三个灵宠罢了。”斜眼看向夜枭,“你能解决几个?”
“随意。”安清雅从灵兽袋里放出三只灵兽,观其修为竟然都是三阶,风轻苦笑,该说不愧是当初天道眷顾的女主吗,随便一出手竟力压自己,而且她如今的修为还比自己略高。
风轻迅速降落到地面,视线在不远处写着禁魔渊的石碑上停留,这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对面是虎视眈眈的安清雅,身后是未知的神秘地域。
安清雅支开风轻身边的灵兽,回首对夜枭道,“你可以静静的当个观众,我折磨够了,随便你玩弄。”
夜枭邪魅一笑,“这么大方,我当然不辜负你的好意。”
“你们似乎不给我这个当事人拒绝的机会呢,我也不能让你们失望呵……”风轻浅笑,脸色反常的已经镇定下来,她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若是实在逃不了,也要自爆金丹与他们同归于尽,最不济……眼风扫过身后的禁魔渊,这地方或许还能躲藏一下。
夜枭冷笑,“想逃进禁魔渊?看来你真的活腻了。”禁魔渊到处都是魔气,就连魔修都不敢进入。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因为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
风轻控制着火灵气向安清雅攻去,对方刚好是水灵根,如此反差的两人,陷入殊死搏斗,安清雅修为略高,但是刚刚进阶。修为不稳。而风轻却在闻玖渊的指导下,学了不少斗法技巧,一时之间。两人谁也不能胜过谁,斗了个平手。
这样无休止的打下去,对她不利,毕竟旁边还有个夜枭在看笑话。风轻眼眸一转,柔声道。“前些日子刚见过端木师兄,没想到他竟是神域未来的少主,在下界他便如此高高在上,原来真实的身份更加让人高不可攀。”
提到端木砚泽。安清雅的动作果然迟滞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大家也同出一门,端木师兄此番对我示爱。看在我们当初是师姐妹的份上,希望我与砚泽的双修典礼你能出席。”
“你说什么!!”安清雅目疵欲裂。手下的动作变得毫无章法,“师兄怎么可能会娶你,他爱的只能是我。”
风轻蔑视一笑,“你已经是不洁之人,难道还想奢求砚泽的感情,真是不知廉耻。”
“你给我闭嘴,师兄是我一个人的!”口里说着反驳的话,但是安清雅内心已经开始动摇,她如今心已乱,早就落了下成,风轻瞅准她失魂落魄的间隙,绕魂呼啸而过直直的攻向她的神识。
“小心!”夜枭陡然出手,风轻被他从身后偷袭,心脉剧痛,嘴里多了一股铁锈味,她忍住恶心,把血又咽了回去。
“曾经的魔门少主,竟然也会使出背后偷袭的暗招,果然是不要脸面么。”
“你故意激怒清雅,想借此突围,比我高明不到哪里去。”
风轻不动声色的后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输赢全在各人本事,两位准备以多欺少吗。”
安清雅面无表情的看着风轻,“不要与她废话,我们早把人拿下也能尽快了事。”说罢,两人竟是直接出对着风轻出手。
“果然卑鄙!”风轻心一狠,落在这两人手里肯定身不如死,还不如去禁魔渊闯荡一番,转身视死如归的朝着禁魔渊奔去。
“你……”安清雅欲追被夜枭阻拦,“她才结丹修为,进到里面必死无疑。”
“不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我不放心。”安清雅阴沉着脸,对风轻的恨意不加掩饰,她就是希望那个女人不得好死,其实归根结底,她们真的没有什么仇怨,但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确实需要缘分这个东西,有些人不管认识多少年,心里始终有一刀子捅死对方的冲动,而有些人初相识便可以托付性命。
夜枭对于安清雅的不理智也有了几分不耐,“如果你活够了那你就进去吧,我懒得管别人是否自杀。”
安清雅眼中还有几分犹豫,“你真的确定她必死无疑。”
夜枭压着嗓子,坦诚道,“我不确定。”就算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夜枭也没有十分保证,禁魔渊虽然危险,但是或许风轻偏偏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例外,他能有什么方法,虽然明知这样说,可能会激起安清雅想要进去的想法,他还是说了,夜枭冷笑,讽刺的想,他对安清雅的感觉并不多于自己想要看笑话的心态,或许他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喜欢……
安清雅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果然是实话,只是不怎么讨喜。”
夜枭冷眼看着她身后的禁魔渊,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靠近那里都觉得心里发寒,对于风轻是否能够生还,他并不抱希望,“想要怎么做你自己随意。”
没有人在旁边劝说自己,而且明知要去的地方危险,安清雅没那么傻,脸上又端起她圣洁无比的微笑,斜睨一眼不远处还在纠缠的灵兽,“那女人手里的东西都不错,既然它们的主人死了,咱们替她收了也无妨。”
夜枭勾唇,“正有此意。”
………………
白泽看出闻玖渊脸色难看,奇怪道,“怎么了?”
“再往前行就是禁魔渊,风轻的气息突然在那里消失了。”
白泽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不远处空中若隐若现的阴冷气息,“她若是进入到里面恐怕凶多吉少。”
“我不会让她出事的。”闻玖渊坚定道。几个眨眼人已经落到地面,看清站在他前面的夜枭与安清雅,他有些嫌恶的皱眉,“白泽,杀了他们。”
“额……好。”白泽怔楞了片刻,他们既然对风轻的灵宠出手,想来之前风轻被逼到禁魔渊。跟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夜枭与安清雅仓皇后退,看着白泽温和的脸。两人想要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求饶吗?以他们的性子却是说不出什么软话,结丹与化神差别过于悬殊,就这么认栽显然也不符合他们性格。
即便到了这种时刻。安清雅依旧不死心,顶着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温婉容颜。巧笑倩兮,“前辈,我们二人打此路过,见到这些灵宠无主。兴起爱才之心,若是前辈喜欢,晚辈自然心甘情愿的退出。这么小的事不值得您出手。”
夜枭僵硬的抿着嘴角,在没有自保的能力前。他或许根本就不应该离开魔殿。
白泽有些尴尬的摸着鼻梁,说实话欺负这些小辈实在不符合修士道义,“你们说这话可有凭据。”安清雅闻言松了口气,此人这样说就是表示有缓和的余地。
只是这凭据却是怎么也拿不出来吧,安清雅刻意忽略了这个简单的问题,因为只要询问小蓝他们,就一定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闻玖渊看了白泽一眼,再次冷声道,“你想让我亲自动手。”
白泽只得对他们两人无奈的笑笑,“本来还想多逗你们一会,只是正主发话了,那就得罪了。”
“你们……竟然厚颜无耻欺负低阶修士,简直是灵界的耻辱!”安清雅义愤填膺的说道。
闻玖渊轻轻抬起右手,安清雅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双手胡乱摆动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只是随着闻玖渊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安清雅开始呼吸不畅的翻白眼,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放……唔。”
“聒噪。”冷冷的落下这么个评价,闻玖渊随手变出一道灵气把她捆绑起来,看她在地上咳嗽着蠕动,闻玖渊目光冷然的看着夜枭,“把他们的神魂提出来放到囚牢。”
白泽替这两人默哀,阿渊口中的囚牢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监狱,而是一个专门囚禁修士神魂的长颈玉瓶,瓶中是冰火两重天,身入其中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等白泽动手,夜枭有些心虚的后退,“我是魔殿的人,你们不能对我动手。”
“魔殿的人多了去了,少你一个又能如何。”白泽轻描淡写的说着,手上已经蕴满灵气,夜枭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我父亲是修罗殿殿主。”
白泽凝眉打量,发现令牌非虚,询问的看向闻玖渊,虽然不惧魔殿,但是他现在本就与九重宫阙闹的不愉快,实在不宜再招惹敌人,闻玖渊仔细看了他一会,开口道,“你跟风轻有何仇怨?”
夜枭敏感的发现这人对风轻的在乎,当然不会触他霉头,“我的一个侍妾与她有些龌龊。”说着意有所指的看着地上半死不落的安清雅,“女人家的事,我也不便多问。”
“你走吧。”在闻玖渊眼里,夜枭还算有些身份,肯定带有身份玉牌,若是杀了他,他死前的影像便会传到魔殿,他目前不能与其对敌。
夜枭脸上显出几分犹豫,“她……”
“给你半盏茶的时间,若不消失的彻底,我依旧要你的命。”
夜枭看着安清雅瘫软在地上的身影,心中不舍,只是与其相比,当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他默默在心里说道,待我逃出,日后定为你报仇,最后眼含眷恋的看着安清雅消失在天际……
白泽噗嗤一声笑了,“这人还真是虚伪,明明自私自利,还非要装作情深不寿的模样。”
闻玖渊抬手把小蓝他们从站圈中拉出,安清雅那几只灵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合体期威压下根本不敢行动。
“把他们放到一起。”
白泽叹息的想着,到是可惜了那个身上具有一丝凤凰血脉的灵鸟,主仆契约下,除非主人死亡或者主动解除契约,否则便无法解契,阿渊看起来并没有立刻将这女人处死的意思。
白泽依言照做,瓶中依稀能听到安清雅疯狂的嘶吼声……
“替风轻照顾他们,我去禁魔渊。”闻玖渊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他不希望白泽拒绝。
“不行,主人有难,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如银率先提出异议,小蓝与呆呆也在旁边符合,风轻若是死了,他们也跟着玩完。
“我没有跟你们商量,白泽。”闻玖渊冷着脸,眼带威胁,“我会安全把风轻带出来,你看好他们。”
说罢,他颀长的身形消失在寥寥薄雾中。
白泽有些无奈的走到他们身边,“放心吧,阿渊保证的事一定能够做到,大家都是灵宠,咱们都知道在这里担心也是无用,还是找个地方等消息吧。”
禁魔渊到底有什么危险,他们都不清楚,但是若是闻玖渊保护风轻一个人已经疲累,他们过去也只是累赘罢了,如今能做的似乎只有祈祷风轻福大命大,逢凶化吉。
禁魔渊中
风轻茫然的看着周围无边无际的沙漠,到处都是黄沙,头顶的太阳几乎把人晒化,即使身上是带有灵气的衣裳,她也感觉不到凉意,热气从脚底往上蒸腾,不一会她就已经汗如雨下。
明明刚进入到禁魔渊的时候,她看到的是一片苍翠欲滴的竹林,她才刚走了几步,就变成了眼前这般场景,实在忍受不了,她只得在身上支起灵气罩,一瞬间那些灼热便被隔绝开来,风轻开始念叨,“但愿能快点离开这里。”灵气总有用尽的那一刻,就算她身上有再多灵石,也捱不住这般消耗。
风轻喘了口气粗气,找准方向开始往前走,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从始至终围绕着她的只有看不到头的沙子,刚开始几天风轻还能忍住,待走来走去看到的都是一样的场景,风轻的心开始浮躁,开口时声音嘶哑,“这该死的地方!”
想找个有树荫的地方歇着都看不见一丝绿色,风轻擦着头上的汗,嘴里干涩的不行,她早已辟谷不吃食物没关系,但是这样在太阳底下暴晒,没有水却是不行,徒劳的冲着天空大喊,“有没有人啊,来个人哪,要旱死了,救命啊!”
一直在迷阵中徘徊的闻玖渊隐约中听到风轻的求救声,整个人刷的精神起来,一副磕了药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