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远古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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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刀将狄兰如他意料中一样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并不着急替狄兰解惑。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本身就是让人匪夷所思不可理解的,是会令人感到怀疑的一段有关他家族的往事。若非他因缘巧合恰恰觉醒亲历了那一幕幕,那么他也不会相信这些,更不会有勇气追逐到这里,以前的他实在是很平凡,说难听点丢人群里就是被踩的角色地位。

  令人尴尬的是这种体会是无法传达给他人的,只凭口述未免有欺人的嫌疑,所以他相信只有真实的亲历才是最有说服力的,所以他让狄兰品这百时茶,就是想让狄兰亲历一下,这样他接下来要说的才会更有说服力。就算如此准备,他还是担心狄兰无非理解或者说接受不了。

  “我属于一个很古老的家族。可以这么说,我的家族因为很特殊的原因才没有被残酷无情地湮灭在浩渺的历史长河里,得以繁衍生息流传下来……”白刀的语气变得苍桑,就像个活了千年行动风烛、迟缓的老人。

  狄兰也不用白刀招呼,顺手重新给自己沏上一杯茶,上半身微向前倾,神情是一丝不苟的,显得那么专心地听着白刀讲述。

  我的家族叫蒙琴族,到现在己经历了近万代的传承繁衍,这个近万代也只是指有记载、有资料可考的大致历史,还有更久远一些的就没有办法弄清楚了。

  然而据我后来了解到的信息有提到,现在的科学家传闻,我们与所有的星球生物一样都是同一个祖宗,就是那些看不见的细小有机物之类的云云,据说还可以再细分下去。

  狄兰,请别耻笑我会这么想——事实若真像科学家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个世界也许真的就没啥可值得我们去奋斗和想念的了,所有的感情感性领悟体会到的让人开心坚持生活下去的东西就会变得一钱不值、虚假不己。

  因为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同这些先祖们、近亲们做着同室操戈的活动。以前读到这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时,在当时也只是一时深感不安难受,过后就全然抛弃了它,现在想来确实有它的道理。或者更进一步来说,这个世界真要如此,岂不是要人人生生断了俗念,一心想着虚无才是,这样也自欺得可以了。

  白刀说着说着,无意中说到“无欲则刚”时,才惊觉自己再次失言了,他赶紧快快地将跑远的题拉回来,手心里捏着一把汗,他深恐今天要变成个草率、不幸地结局。

  我们族中可追溯最久远的祖先们,当是还野蛮无知的长毛类猿人,能保留至今的遗迹都深藏在深山野岭等不可知的地方,甚至是地底溶洞、冰窟之类的场所,所幸的是我们依着族中觉醒族人的记忆倒是找到几处保留较完全的遗迹,里面就有代表你手臂上一样的纹饰——goddess—plan。

  那时……最开始降临的是长相怪异的恩神,他们的外表无一不高大威猛,比我们族人还要野蛮强悍,长着野兽头足之类拼凑起来的身体。恩神的语言只有“嗯”和“哼”两种,所以我们族人称呼他们为恩神,他们……需要我们每日上供各种稀奇古怪再到血腥的祭品,直到他们中的一个无意中吃了我们中的一位族人……这之后就是一段漫长的血腥史,我们像是被他们圈养起来的食物时不时供他们满足口腹之欲,我们连草芥都不如。

  之后,恩神们出乎意料地消失在一个漫天普降大雾的凌晨。没想到我们以为是苦难的结束,谁想却是另一个苦难的开始。

  接下来每隔阵子就会降临一些面目逐渐柔和和善起来的各方大小神们。

  最近的几次他们似乎都不再随意地取用我们的**和生命了,但是不少人献祭回来,虽活着却生不如死,行为若僵尸无感无觉的倒还好些,里面却藏着数量不少饮生血的恶魔,后来没办法,我们只能将他们回来的,不论好坏一一杀死活埋……这段历史是我们族人平时不愿提起的,必竟这是一种自相残杀的黑暗面。

  直到一群为数最少叫琴神的神祗降临,我们的苦难才算是暂时结束了,琴神们长相充满诱惑,期间曾帮助我们逃过好几次自然带来的天灾,所以我们才从心里真心尊他们为守护神。我们的族名中带有一个琴字,一半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守护神,另一部原因却是因为我们的母神。

  我们的种族在这个百纳星里并不是唯一的存在,哪怕是最开始茹毛饮血的野蛮时期,也是有一些实力比我们还要强盛的种族生活在这个百纳星上的。我们虽然多遭噩运,有好几次差点灭族了,但是我们却像是熄不灭的野火般顽强地引燃可燃之物,开枝散叶般地壮大。我们也不知这是不是那些大小神们有意还是无意造成的局面。

  这之前还有许多其它事情发生,这最后一类有记载的琴神,倒十分像是个和善、关心我们的神,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直至有一天,他们中出现了分歧,一部分开始向恶神发展,另一部分还是很和善及愿意为了保护我们而对同是琴神的同伴发难,最重要的是他们与我们的种族结合了,成了我们的母神,诞生了我们这类混血儿——就是现在的蒙琴族,而琴神最后也不知所踪了。

  我们蒙琴族的血脉里开始潜伏着异能,最主要的是梦史。我们所有开枝散叶出去的子孙没觉醒前都是很普通的,甚至是碌碌无为的。可要到了需要繁衍下一代时,有些族人就会觉醒,异能觉醒时会有七天七夜晕睡不醒,然后就能在梦里亲历祖先们经历过的历史,大部分是些不完全的梦史,所以所有觉醒的族人有义务回到圣地对梦史长老亲述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来不得半点马虎。

  狄兰,我要说的是,我在遇到你之后,现在和将来永远不会再相信那些宣传黑暗让我讨厌生气的东西了,不管我们所属的种族最最开始的产生是不是有机物之类的东西,也不管我曾多么惶恐这个世界的黑暗残酷,我都会在心中时刻保存着美好的想念。我想这个也许就是我们家族留在血脉里传承的那个神奇异能——梦史所期望的吧。

  狄兰,那些个对我们好坏不一、行事诡秘的神们,有几位的身上都刺有“goddess—plan”,我想你可能跟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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