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仿佛听到了母亲的自语,他侧过头朝这边笑了笑,我感觉到这个时候的叔叔,好象离我们有些遥远,他的笑显得意味深长。
再没有多余的动作,叔叔走到车奇长老和七十四名即将投赴沙场的战士身边,他的声音如他的铁筝般金戈交鸣:“我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次下山的七十六人,我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可以活着回来,但是你们,是为了自己和族人去赴死,我希望,象这样的死去是出于你们的自愿,而不是在战场上辜负光荣战死的声名。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不愿下山的人可以站出来,让我分配你别的任务。”
没有人出列,七十五个人如标枪般站得笔直。
叔叔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大喝一声:“出发。”
山上已经执行了禁行令,所有没有任务的人没有事不允许出门,但是梵修长老还是拗不过我的哀求,带我来到了山崖边的哨岗。
蜿蜒的山路上,七十六个人匀速的下走。
山腰处,图班长老和七十四个人在紧张的忙碌着,圆木与岩石构筑的工事已见具规模。
叔叔在山腰并没有停留,抬了抬手后一直下到山口。
山口的守卫有二十人,头领是父亲的大弟子秋申虎,我很少见到他,只记得他的脸上伤痕累累,极为丑陋。
叔叔在山口停了片刻,山门缓缓的打开,对面的阵中有些轻微的骚动,刀光渐次变得明晃。
守卫山门的二十人停在原岗,七十五人随着叔叔走了出去。
慢慢的前迎,对阵的双方逐渐逼近。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
山腰处轰然一声炮响,七十六人突然迅疾冲刺,电光般突入敌阵。
在箭头的叔叔锐不可挡,队伍紧跟着他,冲过敌阵。
还有五十一人。
叔叔没有减速,斜插敌阵右侧,稍一接触,五十一人飞速回奔山门。
掉队者无一活口,他们的血在雪地化开三十米长的红痕,还有四十人。
下山的人都没有穿棉袄,轻便的优势,让他们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