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大叔死的那会儿,那个哥哥呢刚满十六岁,弟弟也有十三岁了,他们都没有哭,倒是草根大婶不停的抹着眼泪,说着可怜这两个孩子….”
“哥哥卖了一半的羊,象个大人般的招呼着胡子大叔的丧事。胡子大叔葬在他女人的旁边,当他的棺木渐渐覆上了土,哥哥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象是被压抑的痛哭,弟弟紧紧的靠在他身边,表情有些麻木。”
“而后的几个月里,女孩家隔壁的日子更加的苦,女孩的娘也去得更勤了些,手里或多或少的拿着些食物。”
“到了那一年初夏,圣山上来了几个人,他们带走了哥哥,草根大叔告诉女孩说,他们在胡子大叔办丧事的时候看中了哥哥的气质,要收他做圣山的弟子。”
“哥哥把剩下的羊都给了草根大叔,拜托他照顾弟弟。走的时候是正午,弟弟在后面跟了很久,回家的时候太阳被他甩在身后,他瘦瘦的身影被斜阳拖的很长很长,女孩走过去,安慰的握住他的手,她很能明白他的感受。”
母亲讲到这里的时候,端起茶喝了一口。叔叔低着头,一只手虚握着,手指好象在微微的抖。
母亲放下茶杯,接着说:“往后的两年里,哥哥隔三差五的托人带来些口信,告诉弟弟和草根大叔一家人他过得很好,武技进步的很快,并说会在一年后会接弟弟上山,弟弟听到这个消息后显得很期待。”
“那一年弟弟十六岁了,身子长的很快,已和草根大叔差不多高,有一天,他拦住十五岁的女孩,悄悄的说,他很烦恼,因为他的胡子越长越浓,而且长的很快。女孩听了笑得直不起腰,银铃般的笑声让弟弟有些发呆。”
“晚春的草儿长的正深,离弟弟上山的日子近了起来,弟弟每天都要去部落门口看看,草根大叔也不让他放羊了,又怕他无聊,就让女孩陪着他玩儿。”
“女孩就每天和他在四周乱逛。弟弟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好象都不准备再回来,女孩有点生气,弟弟哄了半天也哄不好,正抓耳挠腮,女孩忽然笑了起来,指着小山陡坡中间的一朵花儿说,除非你把它给我摘下来。弟弟撸撸袖子,真的爬了上去。”
“花是摘到了,可弟弟横咬着花枝,只能一点儿一点儿挪下来,下到地上的时候,女孩嘣嘣乱跳的心才放了下来,边哭边拍着弟弟身上的灰。”
“弟弟把花儿插在女孩的头上的时候,自己头上的土飘了下来,掉进女孩的眼里,一下一下给女孩吹的时候,弟弟突然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