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大爷施完法倒地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只有一片空白。平时硬朗的老大爷,此刻在我面前,已经昏迷倒地了。
“大爷,大爷!”我止不住的泪水已经布满了我的眼眶,拼命的摇晃着老大爷的身体,希望还能听到他叫我一声臭小子。
“小凡,快抬老大爷回屋子,快!”村长的一句话震醒了我,老大爷此时需要的是治疗,不是我哭就有用的了。
我抹了抹溢出的泪水,大吼一句:“小胖瘦猴蛋蛋,快点跟我一起抬老大爷回屋子里去!”
......
简单的止血包扎过后,我们才发觉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做的了。因为本来全村人的医疗都是老大爷负责的。此时此刻的我,只能拼命给老大爷不断的端水,用毛巾擦洗他的脸,心里祈祷希望他能度过这一关。
夜黑了,村子里关心老大爷的人都渐渐的离开了,剩下的只有昏迷不醒的老大爷和我。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里,没了老大爷对我的吆喝,显得格外的冷清。
我就这么来来回回的给老大爷换水擦脸,每次给老大爷擦脸的时候,我都跪在地上。我无法想象如果老大爷真的离开我,我以后要怎么生活,要怎么报答老大爷对我的养育之恩。
“咳咳......”
一声yin沉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在这间小屋子里,那是相当有威慑力。
“大爷,大爷,你醒了吗?”我听到咳嗽声,很自然地往大爷身上看去。
只见大爷的眼皮动了一动,手指也是略微的动了一下。
“小凡,你凑过来点,大爷不能讲的太大声,不然我怕我话没讲完,元气就已经用尽。”老大爷这时候的确是醒了,用微弱的声音招呼我贴近他一点听他讲话。
“什么话,老大爷,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你不能死,小凡还没长大,我还要报答你!”我这时候听到老大爷的话,又激动又害怕,激动就是老大爷终于都醒过来,害怕的是老大爷说他就要元气尽了。
“咳咳......大爷这时候要说正经的,别闹别扭了。去从我的书柜子里面翻个红木盒子出来。”老大爷这时候用手指指了指他的书柜子。
我只能是听从老大爷的吩咐,从他的书柜子翻出了一个红木盒子出来。只见那盒子上雕刻着一条炎龙,显得格外精致。
“小凡,拿过来给大爷,大爷有些事情一定要交代你了,不然就没机会了。”大爷看我找到那盒子,连忙招呼我回去。
我这时候只好依着老大爷,把盒子递给他了。只见他摸着盒子,说出了一句话:“王,我已无能为力了。”然后他就按开了盒子上的开关,只见盒子里面只有一张纸和一块只有半边的玉佩。
“小凡,这张纸你要收好,这是一张去巨神峰上求术的引进纸,至于为什么我会给你准备好这张纸,你就无须过问了,大爷死后,你就离开陆家村,往西边走吧,巨神峰就在陆家村的西边。”老大爷举起纸,我只能双手接着那张纸。
“咳......这个半玉佩,它是你的父亲......在临死前......给你留下的......是你的......保护神符......”老大爷这时候说话已经开始一断一断的,“大爷,别说了,好好休息!”我强忍着泪水,尽管我知道我的劝说老大爷是不会听的。
“你听好......这个玉佩还有......另外的一半......在你的兄长手上......但是不要去找他因为他很危险!”老大爷拼了最后的一口气给我留下了这一句后,就仙逝了。
“老大爷......老大爷......别睡了,小凡给你端水洗脚......”此时的我再也忍不住悲痛,跪在老大爷床前嚎啕大哭起来。这次我真的是成了一个没人疼的孤儿了。
我想起了老大爷平时对我的吆喝,还有教我防身的小法术,还给我讲很多这个大陆有趣的故事。以后,我再也看不到老大爷和蔼可亲的身影了。
我默默地背起老大爷那具还残留着余温的身体,走到了屋子后的小院子。我不想让村里人明天看到老大爷的那具冰冷的尸体,我只想把最痛的一刻留给自己承受。因为毕竟这里才是老大爷的家,所有的风光大葬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把老大爷埋好了以后,我找了一块小石板,咬破自己的手指头,用自己的鲜血写上:显考讳陆无双大人之灵。写完这串字后,又在旁边加一句:陆无双之子陆不凡立。
我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写对,就往老大爷坟前一插。猛磕了三个头,然后用衣角擦干净泪水,就回屋子收拾了一下,给村里人留下了一封离开的信,拿起那个红木盒子和包袱,按照老大爷的吩咐,离开了这间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屋子。
而我将发誓永远把今天铭刻在心底,火历八三四年七月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