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水上人家游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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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的一个中午,浦波涛问女儿,说“莲萍,你上新的游船上做得怎么样?”

  “应该说还不错。

  “游客多不多?”

  “每天晚上都是爆满。”

  “一票难求。”

  “是的。爸爸,您也想去凑个热闹?”

  “何尝不想。不过老太爷吵着也要上游船看看浦江夜景。”

  莲萍听后就抓起了头皮,犯愁了起来,说:“这个百岁开外的老寿星上下船怎么弄?”

  “我也是这样认为。可是他老人家不是这样想的,说他还健着哩,走路还不用拐杖呢。”

  “老太爷还真崛强,拿他没办法。如果不让老太爷游浦江,大家都去不成。”莲萍是说着想着,忽然灵机一动,说:“有了,我建议晚上游改为白天游,白天船上的游客还少一些,不那么拥挤。另外要我的男朋友黄江一起上船,他人高马大的,力气不小,要他来帮助、照顾照顾老太爷。”

  浦波涛听了女儿的建议想想也是,可再一想,说:“不妥,你的男朋友黄江他不是还要去国外继续读书吗,再说他愿意伴我们这一大家子去游浦江吗?”

  “我看没问题,马上去找他商量。”

  不一会儿浦莲萍来到在黄浦江畔,一幢高层十八楼黄江的家。

  黄江见莲萍突然来到,就问:“莲萍,中饭吃了?”

  “还没来得及吃呢。”

  “一定有什么急事来找我商量,先和我一起吃饭,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说。”

  “有什么好吃的?”

  “我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很简单,我自己做的火腿三明治,红肠番茄沙司汤,牛奶、咖啡。还有葡萄美酒。”

  “您在国外日子住长了,就喜欢上了西洋口味。我已经饿了,管它什么就先吃起来再说。”

  于是两人七手八脚的把西式餐具摆好,吃的东西一一端上了桌,然后坐下来,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说到去游浦江的事情,黄江的兴趣真不小,说:“莲萍,您专心致意研究这个浦江的历史和浪漫。我呢现在在国外读硕士研究生的课程,专业也是研究航运,海洋、内河。我是想到黄浦江上游览一番,结合一起好好研究研究。”

  “我们俩真是志同道合。来,干杯!”

  两人举杯碰了下,就都一饮而尽。

  莲萍把酒喝下肚后,接着就调皮地说:“这次不仅要研究学问,还要研究你有多大力气。”

  “这话怎么说?”

  “这次我们这个水上人家,一大家子要一起上游船。”

  “包括您八十岁的祖父,一百开外的老太爷?”

  “是的。”

  “要我去做力气活!”

  “您真聪明,这次一要考验您的力气到底有多大,还要考验你是不是个好女婿。”

  “还有对您的忠诚。”

  “您说呢?”

  “您真坏。”

  两人会意地笑了一阵。

  “什么时间?”黄江问道。

  “明天是星期天,上午八时三刻,在游船码头集合。”

  “好!”

  两人站起身,重重击了下掌,竟同声说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吃完中饭,收拾好桌子。

  这时,莲萍是似醉非醉,两颊泛着红晕,美不可言。

  黄江就说:“莲萍,我们俩先在这客厅里浪漫一下,来个家庭派对,跳上两曲,有兴趣吗?”

  莲萍望了下黄江,笑了笑。这一笑,真是千金难买!

  “怎么样,跳上一曲?”

  莲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黄江好象也有些醉意,见到莲萍点头表示同意,就立即兴奋地去打开音响,播放第一只曲子,是伦巴《何日君再来》。

  这歌词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来来来喝完了这杯再说吧。今日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这对年轻的情人,就随着非常抒情的音乐、美妙的歌曲,迈开轻松的舞步,拥在一起跳完了一曲。

  “莲萍,怎么样,再来一曲。”

  “好。”

  黄江又去放了第二曲,是华尔兹《情人的眼泪》。

  这歌词是: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只有那有情人,眼泪最珍贵。一颗颗眼泪都是爱、都是爱。为什么要对你掉眼泪、掉眼泪,你难道不明白,是为了爱。要不是有情人跟我要分手开,我眼泪不会掉下来、掉下来。好春才来,春花正开,您怎舍得说再会,我在深闺,望穿秋水,您不要忘了我情深,深如海------

  这一曲两人跳得更加投入。

  跳着跳着莲萍真的落下了眼泪。

  “莲萍,您怎么啦?”

  “黄江,这次您再去国外,还会再回来吗?您会对我说再会吗?”

  “您多虑了,我向您保证,我不管到哪里,再好的地方,一定会再回到您的身边;相信我,海枯石烂此心永向您!”

  这曲完后,黄江还想再跳一曲。

  可是莲萍轻声地说:“我有点累了。”

  黄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把莲萍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热烈地吻着。

  这莲萍感到现在自己是这个天底下最最幸福的姑娘!

  特别这个吻,确实是甜蜜的吻,是一个难以忘怀的香吻。

  第二天上午八时三刻不到,黄江先来到游船码头。

  不一刻,浦家一家也都到了码头上。

  剪票开始,浦家包括黄江共八个人,排队同所有游客一起登船。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位特殊的游客,个子高高身体仍还结实,可毕竟已百岁开外的浦老太爷。他还是那么逞强,儿孙们要搀扶他,他仍吵着要自己走着上船。

  还是黄江有主见,不由老太爷多说什么,而是在老人家前面身子往下一蹲,说:“老太爷,我这个大力士来背您上船。”

  浦渔夫还真怪,别人怎么说要搀他、扶他,都被拒绝掉了。可是黄江要背他上船,非但没有拒绝,而且是象孩子似地乖乖地往这个年轻人的背上一伏。

  黄江就很轻松地把老太爷背着,登上了游船的最上面一层,并且让老人家在座位上坐妥当。

  然后黄江自己同莲萍在老太爷的左右凳子上也坐了下来。

  浦渔夫坐好后,就笑嘻嘻地说:“黄江,谢谢你。”

  “老太爷,您见外了,我是您老人家未来的重孙女婿,这点小事是应该做的,不用谢。”

  这一老一小正在说着客气话,游船开始向前航行了起来,跟着汽笛也长长地拉响了。

  这游船按照惯例先是从十六铺码头往西北航行,浦渔夫就不断地向四下眺望。望着望着就问:“莲萍,这是什么地方?”

  “快要到6家嘴了。”

  “不对。”

  “怎么不对?”莲萍觉得有些奇怪地反问道。

  “这个浦西的外滩还是老样子,但是浦东就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了?”黄江也觉得有些不理解地反问道。

  “我记得原来都是老百姓的一般住房,没有怎么多又高又大的房子。”

  莲萍听后就笑了起来,说:“叫你一声老太爷,你是多少年没有到这里啦?”

  浦渔夫就扳起了手指头算了起来:“我八十岁时来过这里,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过。”

  “您现在是一百另五岁,也就是说已经有二十五年没有来过这里啦。”莲萍也扳着手指头提醒着说道。

  黄江就就接着说道:“老太爷,上海前几年是叫‘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

  “这几年是‘年年在变样’,甚至是三天两头在变样!”莲萍又补充着说道。

  “我是二十五年没有到过这里,真不敢相信这里就是从前的6家嘴!”浦老太爷是有些激动地说道。

  这个一老两小在说着6家嘴的巨大变化,游船仍然在向前航行着。

  过了6家嘴就是外白渡桥,船就向东偏北航行。到了杨浦区水域就开回头,再经外白渡桥、6家嘴、十六铺、穿过南浦、卢浦两座大桥,最后到上海世博会最西面的出入口处后滩江面,再航行回到十六铺码头,结束整个航程。

  今天,八十岁的浦水生,老伴秀梅,在儿子波涛、媳妇菊芳,女儿波浪的伴同下,登上游船的顶层,向四面八方尽兴地观赏这黄浦江现在的美景,以及她的巨大变化,大家的心情还都比较平缓。

  现在心情正象这浦江上的波涛,汹涌翻滚着的是浦渔夫。

  黄浦江的整个水路,这几十年来浦渔夫来来回回不知道航行过多少次。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景致,曾经生过哪些故事,他可以讲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他所见到的这个黄浦江两岸的一切,是既熟悉,又好陌生。

  这是怎么回事?象是在变戏法似的。浦渔夫真还搞大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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