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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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少年刚刚想开口说起,自己并不认识太多字,听到这个问题,他看着固心和尚说道:“每次出任务,我们都只有代号,而且每次代号还不一定一样,所以我从出生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如果可以,请阁下......帮我找个长辈给取一个名字吧。”

  本来少年想让对方给自己一个名字的,但是由于看对方的年纪貌似被自己相似,本能的并没有让他给自己一个名字,而是想要一个长辈给他取名。

  之后固心又问了几个自己觉得有必要问的问题,但只是回答了少年,其肯定能懂得书上的字之后,就离开了房间,房内只剩下少年一人,少年整理整理了思绪,然后就直接挪动身体来到床边,拿起了那本灰色的书来。

  .............

  仪山寺最大的佛庙里,一名身着法袍的和尚坐在佛像之前,周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光源,这里却仿佛天生就应该有光明一样,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是一个圆脸白眉的和尚,眉毛直接是吊到嘴旁,看着一副慈祥的模样,甚是让人亲切,老僧正对着的佛像,手持念珠转动着,默默的念着什么。

  而殿门处传来一阵脚步身,正是那名叫固心的和尚,之后他来到老僧身后的一个蒲团跪下施礼之后,并没有开口,仿佛是在等待老僧。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僧停下念珠,开口道:“固心回来啦,怎么样了?”

  固心和尚再一施礼,毕恭毕敬的答道:“师傅,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帮他醒了过来,并且告诉了他您要我说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说了一点我自己的想法,不过他也接受了。而我还有几个问题。”说到后来,固心露出了一些些微笑。

  虽然没有转身,但是老僧貌似感觉到了什么,说道:“怎么,看上去你对他很满意的样子,不过能让你满意,说明此子肯定心不坏吧,好了,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为师吧,也说说你是否觉得他能成为传承之人,之后为师自有判断。而你有什么问题,为师也会帮你解答。”

  固心回答道:“是,师傅。根据我们找人收集到的情报与他自己所说,此子本是一个齐国之人,从他还没能开始记事时,就被齐****的秘密组织演武殿掳走,作为死士培养,由于演武殿的培养过度血腥,并且常常伴有牺牲,所有没有什么记录他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也不知道其名字,年龄,只知道是齐国之人,或许只有他记忆深处才有一些记忆吧,这我们并不得而知。”

  固心顿了顿,似乎对演武殿这种组织或者方式非常厌恶,就继续说道:“由于某种原因,这位少年被选入了血练堂,而后开始了惨无人道的训练,让他在各个方面都异于常人的成长,并且在其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频繁的开始参与一些行动,之后更是让他单独进行高危险的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在这里有过一段记录,说是除了天生有天赋以外,入选血练堂之人,必须要在血练洗礼中不迷失人性,从而才能成为合格的武器。而我之所以会问他那个问题,也是由于这些记载。不过他回答让我觉得他是个可以获得传承之人。”

  刚开始的时候,老僧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于演武殿这种组织并不感觉奇怪,最后听到固心的说法,也是漏出了一点点的笑意,并且抬头像是在看向佛像,又像是在看向远方,然后问道:“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问题?”

  固心看上去似乎有很多的满腹疑惑,但好像也已经想好了先问什么,接口问道:“师傅为何不让我告诉他整个事情的经过,或者说,为什么不让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而且师傅这么重视这一份传承,是为什么?”

  听到这些,老僧的表情变得似乎在追忆什么,其身下蒲团一动,就带着老僧转过身来,老僧说道:“固心呀,你非尘世之人,并不知道有些东西对凡人的可怕程度,就算是对我们修炼之人其实也是极具杀伤力的,之所以不告诉他,怕的不过是给予他太大了负担和恐惧,若是成了他心中的魔,绝不是我门所想要的。”

  说完这些老僧顿了顿,看着固心的眼睛:“你是在我门中佛院里长大,并不知道历练也是需要限度,而我们一直在保护你们,不过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道理了,等忙完了这个少年之事,你就作为下一位修行僧,去世俗与各大门派之地游历一番吧。也好让你修炼之路走得更好。”

  固心听此,貌似领悟了什么,但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不过对于师傅的指示,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点头的念了句佛号。

  而后老僧又转身,重新面对佛像,并且看着佛像缓缓说道:“传承,与其说是传承,还不如说是一种负担,对于我们佛门而言更是如此,本是随缘,却留念想。可若是那天断了传承,又怎能对得起我佛与前辈们呢。”

  老僧理了理情绪而后突然问道:“固心,你可知这位少年所获传承的情况?”

  固心本来在听老僧所说,也似乎有所悟,但是老僧一问,他转念一想,回答道:“固心只知道这份师祖的传承乃是最老的古时初代传承之一,虽说初代传承开始并不少,但是大多都被传承下来了,而这个传承是我门内初代传承中所剩下的也就此唯一一个了,其他的弟子就不知道了。”

  老僧收回目光,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你说的没错,这传承本是初代传承,而且是唯一剩下的一个,之所以没有传承下去,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并没有等固心回答,老僧继续说道:“由于这份传承带有了你师祖本身的特殊体质,而这体质会在传承正式开启之时,给传承人带来巨大的危机,以前也是有不少人尝试过着传承,可一直没人成功,试过几次之后,我门就把其作为禁止传承封藏起来,这是它封藏之后的第一次面世。”

  固心听此一惊道:“什么,开启传承之后就算传承没有成功,这传承应该也会毁掉呀,为何它还能存在?而这位少年为什么可以接受传承呢?”

  老僧似乎知道固心要这么问,并没有什么意外,说道:“这份传承本来就是一份特殊的存在,经过我们多年的研究,对于这份传承为何在开启传承之后还会存在,我们得出的结论是,传承本身由于你师祖的留下的特殊体质,传承人在获得传承之后,被传承直接吸收,化为了传承的一部分,相当于传承人也是直接坐化了一般,将传承再次留下。就是由于其怪异的表现,所以它在外界还有一个别名,被称为‘死亡传承’。”

  老僧说完顿了顿,并且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这位少年为何能初步接受传承,这里也只有两个猜测,第一是由于少年并没有完全开启传承,也就是说其到底能否开启并接受传承还不知道,毕竟如果真的开启的传承,这位少年的手怎么还会是断着的,以传承之力,自然会洗筋易髓,身体也就自然康复的。但是其明显已经与传承合体,并没有任何排斥的征兆,说明他已经完成了初步传承也是没错,之前之人初步传承之时可是大都已经出事了,不过也有例外。”

  “还有一种猜测则是由于少年本身并没有进行过任何的修炼,而且其灵根还处于即将开启的状态,并没有开启气门,无法吸纳灵气,也就是说就算他是什么特殊的体质,但是当时他自身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传承吸纳的东西,传承无法将他化为传承的一部分,所以完成了初步传承。要知道,之前的想要获得传承的数人都是有法力在身,他们法力各不相同,但是都是修炼过的人,甚至有几人修为已经接近成婴,只是寿元将尽,又无法突破,才想到找比自身拥有更高修为传承创始人传下来的传承,试试是否能找到些机缘。而且这些人中还不止本门弟子,还有其他门派或者散修尝试过传承。”

  固心之前还只是微微点头,听到“死亡传承”之事,也只是眉头一皱,而听到最后,却一阵疑惑:“这么说确实可能,可为何不是本门弟子也能接受本门传承?”

  老僧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回答道:“不是本门弟子又有什么关系,本门本就讲究随缘,其他人接受本门传承,或者本门弟子接受了其他传承都是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其他门派之人也不会追究,只不过不要外传就好,之后你去多看看记载就知道了。再说了,别说是人,就算是其他生物获得门中传承也不是不可能的,你不记得你以前遇到的那匹怪马了?它就是误得了门中传承,才会被带到寺中的。”

  固心思索了片刻,对着老僧背影一施礼后,说道:“这么一说,弟子知道了。那这位少年之事,我们最后怎么办呢?”

  老僧思索了一会,回答道:“传承之事必然是要开启的,本门一是随缘,二是这少年并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帮他进行传承,若是传承成功,再问他是否愿意入本门,成为本门俗家弟子,甚至以后入我山门也行。若是他不愿意,传他些俗家基本功法,放他下山就是。在这之前,他所有的事情就还是你来办吧。”

  固心点点头,说道:“是,最后还有一事,这位少年并没有名字,想请长辈帮他取名,师傅你看?”

  老僧转过身来,对着固心,然后念起了佛号,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老僧再次睁开眼睛,仿佛得到了什么结果一样,说道:“名字一事,就由我这个住持来吧。此子既然来自齐国,又得到悟字辈师祖,悟道师祖的传承,就算是非本人所愿,但这种缘分我们佛门还是顺从吧,算其为我佛门半个弟子,叫他齐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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