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明来到村口的时候,那辆本田恰好熄火,一个年纪大概十**岁,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身名牌休闲服,长相还算比较帅的小伙子正嘴里叼着一根烟,举着伞从车里走了下来。
“你叫张广斌?”楚天明走到那张广斌跟前,上下扫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我是。你是谁?”张广斌显然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愣了愣反问道。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同样不住上下打量楚天明。
虽然对方没刻意表现出来,但张广斌分明感觉到对方似乎很厌恶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心里极为不爽,要不是因为今天有其他事情要办,就照对方刚才那说话的语气,铁定先揍一顿再说。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亦霏喜欢你更不想见你,你走吧。”楚天明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以后也麻烦你不要再找她。”
有句话说爱屋及乌,同样的也有句话叫殃及池鱼。楚天明感觉到了楚亦霏对张广斌的厌恶,他自然也不会对张广斌有任何好感。
“草,**的跟谁说话啊。”楚天明摆出的无视态度一下子激怒了向来脾气暴躁的张广斌,尤其楚天明还左一句亦霏右一句亦霏叫的那么亲昵,整的好像是楚亦霏什么人似得,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小白脸和自己一样也喜欢楚亦霏。这么一想,张广斌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也不去问楚天明究竟是楚亦霏的什么人,歪着脑袋丢掉烟头,右脚一抬,便往楚天明后背踹去。
“你是耳聋还是智障?连我跟谁说话你都不知道?”楚天明好像脑后长了一只眼睛,张广斌的脚还没到他背后,他就已经一个漂亮的折身,反手把张广斌的脚抓在手里,嘴里还不忘讥讽一句。
“你麻痹的我草。”张广斌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敏捷,还敢出言讥讽自己,心中怒气登时噌噌就往脑门上冒,把伞一收唰的一声直接朝楚天明脑门上甩手砸来。
“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劝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楚天明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张广斌一眼,把抓在手里的右脚往上一抬一拉,张广斌整个人立即因为重心不稳而仰面摔倒在地,溅起一地水花。
连续吃了两次亏,张广斌顿时怒火中烧,看到地上有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想也没想就直接抓在手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怒吼一声如野山猪般猛力冲向楚天明,好似要用手中的石头生生在他身上开一个洞出来。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天明眉头皱了皱,脸色阴沉,一个闪身避过了张广斌的冲击,大为不悦的说道。
反观张广斌,由于冲力太猛,一时收不住身形,整个人‘啪’一声趴在了地上,鼻血和着雨水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的往下流。
“天明,不能打架。”随后赶来的村民看见一向憨厚的楚天明居然和别人干起架来,而且对方据说还是县长的儿子,不由吓了一大跳,几个人慌忙冲上来拉住楚天明。
“草,一个乡巴佬都敢这么嚣张,麻痹的,有种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今天要是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姓张。”张广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感觉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动,用手狠狠擦了一下,一看是鼻血,当场气的发狂,怨毒的目光直勾勾盯着楚天明,在血水的映衬下,显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对楚天明威胁了一番,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
“喂,强子,马上把全部人叫进来,草,叫你带人就带人,哪那么多废话,你麻痹的找死是不是?别忘了让他们抄家伙。”暴跳如雷的张广斌听到好友强子在电话里头一个劲追问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很是不耐的直接朝电话破口大骂道。
挂掉手机后见楚天明还有恃无恐的站在那,还有很多村民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张广斌嘴角扬了扬,嘿嘿冷笑两声,却不再说话,只是用衣袖不停擦鼻血。
“哥,你没事吧?”慌慌张张赶来的楚亦霏看到张广斌一身狼狈的样子,心里猛地一沉,忙奔到楚天明跟前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伤痕之类,一直悬挂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紧紧抱着楚天明的手臂,说道,“还好哥没事,都快把我吓死了。”
“亦霏,他是你哥?”张广斌听到楚亦霏叫楚天明哥,当场傻眼,脸色不自然的直干笑,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才是。
不过随即他又马上想起来两个月前楚亦霏之所以突然辍学就是因为她哥哥掉下悬崖死了的,怎么现在又活的好好的?八成是什么邻居之类的小白脸故意和她合伙忽悠自己。张广斌如此想着,心里顿时醋意翻涌,故意问道:“你哥不是已经死翘翘了吗?哪来的哥哥?”
“你才死了呢。”自己最敬重的哥哥被侮辱,楚亦霏气的脸色涨红,破天荒的怒骂道,“张广斌,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不喜欢你,永永远远都绝不可能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可以了。反正日久生情,等以后咱们结了婚,我保证你不仅会喜欢上我,而且还会爱的我死去活来。”张广斌拍去身上的泥水,整了整衣服,自以为很帅气的说道。
楚天明和村民们都没想到这个张广斌看起来长的人模狗样,实际上却是个大耍无赖的无耻之徒,纷纷怒目瞪着张广斌。心里暗骂这厮简直不知好歹,居然敢当面调戏大伙的宝贝丫头楚亦霏,若非碍于他老爸是县长,早就冲上去把他揍半死了。
“你爱怎么整就这么整,跟我没关系。哥,别理这种人,我们回家。”楚亦霏恨恨瞪了张广斌一眼,边说边拉着楚天明往村子里走。她已经下定决心坚决不理睬这个流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就不信你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行,我今天暂时不跟你计较,不过他得留下。”张广斌伸手一指楚天明,傲然道。
张广斌这话一说出口,大伙脸色都不由变了变,楚亦霏更是又急又气。她没辍学前曾和张广斌同是县城一中高二一班的同学,高一的时候两人还互相不认识,到高二文理分班后才成了同学。打从两人同班开始,张广斌就一直纠缠着楚亦霏不放,死皮赖脸的硬逼着要楚亦霏做他女朋友。
楚亦霏从同学口中了解到张广斌是县长的儿子,号称县城第一太子哥,常常借着老爸的名头到处招惹是非,吃喝嫖赌打架样样精通,连学校老师都根本不放在眼里,之所以能上县城一中纯粹是凭借关系并以体育特长生的名额招进去的。
此外张广斌还很爱面子,虚荣心极强,是个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在学校里谁要是敢忤逆他的意思,先把人揍一顿,然后再天天恐吓威胁,弄得县城一中鸡飞狗跳,鸡犬不宁,偏偏那个校长还是他舅舅。有这么两座大靠山,张广斌养成了随心所欲无法无天的性格,谁也拿他没办法,曾有被他欺负过的学生家属告到教育局,结果教育局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
这种一无是处的草包人渣,楚亦霏连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欠奉,更别说是喜欢他了。可是他有一点让人很头痛,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他说要楚天明留下,摆明就是想教训楚天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