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寒亭风都没有睡觉,因为他睡不着。.26dd.Cn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选择娶龙清,自己不用受苦,还能拥有家财万贯,而荷香也能解脱;另一条便是自己将罪名扛起,只是以后自己将会在牢里待上数年,受尽牢狱之灾,也许就连在安平镇里容身之所都没有了,背景离乡,不过却有一丝希望娶到荷香。
渐渐的,东边天空慢慢的变亮了,慢慢的显示一丁点的云彩。微弱的光芒照到了寒亭风的房间里,很整齐,很静。天边的亮度范围越来越大,颜色也从最初的灰白,多了一抹橙黄色,光芒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起来。寒亭风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张开来,原本被黑眼圈包围无精打采的眼神,顿时明亮坚定了起来,保持了一整个晚上的身形终于动了起来。
终于,他做出了选择,望着窗外的阳光,欣赏着翠绿的小山,感受着和煦的早风,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的挪移声惊醒了两位打地铺的仙人,好奇地看着寒亭风。
“你真天真的是特别啊。”陆楼风看到他脸上的黑眼圈时,忍不住轻笑了声。
“是啊,今天将会是特别的一天。”寒亭风并没有多加理会他们,径直走了出去。
勤劳而纯朴的人们早早地,各自或出镇锄地,或摆摊卖货,早晨的吹烟习习升起,随风飘荡,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祥和平。突然一个个沉闷的敲鼓声顿时引起了全镇人们的注意,一个个好奇地赶到了衙门口,观看这偶然的审案。
“喟,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寒亭风他为什么敲鼓啊?”一个商贩挤进了衙门口,终于看清了一切,好奇地寻问身旁的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有好戏看了。”那人只是随口回答了声便不再理会。
官大老爷林大人在几人的陪同下神情委糜地走了进来,不时地打着哈欠,对周围的人扫视一眼,最后停留在寒亭风的身上,怒目地瞪着他,将惊堂木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寒亭风,你知不知道这么早打扰本老爷睡觉,是一件很大的罪啊。如果你今天不给老爷我一个交待,定不轻饶。”
“我今天来,是来认罪的。”
寒亭风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又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他整天就是吹吹笛,闲来无事也就与人聊聊天,而且还从不结交什么猪朋狗友什么的,在安平镇乡民的眼中,这简直就是一个好孩子啊,可是今天他却突然来认罪,认什么罪?
“寒亭风,你是在取笑本官吗?你听听乡民们说什么,你一不赌,二不与人结交,而且又没干什么杀人犯法的事,你认什么罪啊?”林大人逐渐清醒了几分,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打断了众人的喧哗声,好奇地寻问起寒亭风。
“不,我有罪。我陷害忠良,让无辜的人为我受罪。何大夫是咱们安平镇的好大夫,安康堂也一直悬壶济世救济我们安平镇的乡民,常常免费为人们医治,为人们所称赞。那日,我前去帮她们熬制大人要的药汤,不小心将一包泄药掉进了药壶里,当时我并不知道那包泄药掉进了壶里,待到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惧怕牢狱之灾,又听说要罚一大笔财产,所以不敢说出真相。连日里,我夜不能寐,一睡觉就做恶梦,深感愧疚,所以前来自首。”
围观的人再次哗然起来,安康堂的信誉一直很好,虽然上次庆丰收节的大会上出了问题,但仍然有许多人质疑,现如今终于找到了犯首,心中的疑问顿时解开,原本对寒亭风有些好感的人,此刻对他是多么的厌恶。
“真没想到,那事竟然真的是他做的。当初荷霖姑娘说时,我还不相信。”刘成混在人群当中,一副了然的模样,朝寒亭风摇了摇头。
“我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昨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可以为了荷香姑娘去抢劫,那为什么不可能为她去顶罪呢?再说了,他哪来的泄药,他买泄药干什么啊?”陆楼风反驳地说着。
“你的意思是说,药是荷香姑娘她们其中之一下的,可是她们又为什么要下药啊,而且还不是毒药,改成泄药,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我说过下药的是他们四人吗?每天进安康堂的人不在少数,虽然他们不能接触到药壶,难道就不能远投吗?只要会一点点功夫,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原本我以为你是一只牛,没想到脑袋进水后变成了猪。”陆楼风说完,朝刘成狠狠地鄙视了一眼,完全无视他愤怒的眼神,自顾自地看着衙门里面。
林大人走到寒亭风的面前,并凑到了他耳边低声地说着,“你有没有五十枚金币,若有的话,这罪就让你认了。”
“什么?”寒亭风愤怒地看着他,自己来认罪,他竟然还要我贿赂他,这什么官啊。
“不妨告诉你,其中有四十五枚金币是给老爷我的保养金。若是你没钱,那就别来瞎捣蛋,老爷我打你几板子就让你回去。”林大人低声说完,笑呵呵地立在当场等待答复。
若非现在不合时宜,寒亭风真想狠狠地揍林大人一顿,将他那可恶的嘴脸打成猪头,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假装很平静地看着他,“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容我几天如何?”
林大人顿时笑脸拉成了马脸,走到了案台上,重重地敲了敲惊堂木,待众人平静以后,愤怒地看着寒亭风,“寒亭风,你无事生非,大呼小叫,惊动全镇人们,理应受罚……”
就在林大人刚想说怎么惩罚寒亭风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令他好奇不已,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的人并不知情,急忙独自走到了后堂。
“刚才说话的人是你吗?你真的是仙人?”林大人看见一个身穿黄白格子衣衫的男子在衙门的后院背对着他,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恭敬地向那男子鞠了个躬。
男子将手抓成爪形,一道如火焰的黄色光团在他手中闪烁着,感觉到林大人终于相信了几分,然后指向桌子上的一堆金币,这才说道,“外面那人确实罪无可恕,上天要惩罚他,特命你想办法将他打死。这里有两百枚金币,是你的奖励。”
“是!”林大人又朝男子鞠躬了一下,等他抬头时,眼前已经空荡荡的,全无人影了,瞳孔一缩,连拜几次,收起金币后,这才再次赶到衙门。
“寒亭风,上次你没死,命还真大。这次只要将那两个白痴仙人引开,看你还死不死。”黄格子衣衫的男子朝衙门冷笑了声,低声说着,然后变化了一下面貌,前去引开两个仙人。
林大人将惊堂木拍得铮响,大声宣读着一项项罪状,“寒亭风,你假造供词,欺骗朝廷,目无法纪,此其罪一;大清早的,影响朝廷命官正常休息,此其罪二;胡乱击鼓影响人们的正常农事,令人们损失严重,此其罪三;不服管教,诟骂朝廷命官,还拒不认罪,此其罪四……”
林大人直到罗列了十多项罪名,这才又狠拍惊堂木,“寒亭风罪大恶极,本官决定判他三百大板,以儆效尤。”
围观的人再次喧哗起来,三百大板,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这不是要他命吗,看来寒亭风这次可能要丧命了。
寒亭风愤怒地挣脱那些官兵的双手,抡起袖子便要去揍这个所谓的林大人,“你丫的,我来自首,你不但不受,还搞这些什么什么的罪名,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叫寒亭风,更不是我王旭的风格。”
见寒亭风与官兵打斗了起来,林大人更乐了,又给他加了条罪名——蓄意谋害朝廷命官。不过很快他就害怕了起来,因为寒亭风左闪右闪的,马上就要靠近他了,害怕地不断退后着,“寒亭风,你眼中还有王法吗?”
“王法,你不觉得这个词太可笑了吗。”寒亭风冷哼一声,硬挨了几棍终于将林大人擒住了,“现在王法在我手上,你觉得对吗?”
“寒亭风,你不要冲动,你要什么我都给。”双手被寒亭风反扣着,剧烈的疼痛令林大人哀豪不已,连忙叫退了想要围上来的官兵。
“哦,刚才你怎么说来着,蓄意谋害朝廷命官,我这么罪大恶极,你说我要干什么?”寒亭风冷冷地说着,之后便一脚踢在了林大人的**后面,巨大的声响传到周围,令围观者不惊担心林大人是否肛裂。
“我错了,你没罪,没罪,一点罪都没有,是我有罪,我不该胡乱给你安罪名。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从今以后我肯定改,再也不敢得罪您老人家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按在地上,实在是可怜,可惜却没人同情他。因为天做孽尤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大人,我看您现在没病没痛的,那荷大夫那四十五枚金币的调养费,你看是不是……”寒亭风又用力地折了一下林大人的手臂,心想反正自己如今已经连官都打了,顺便将自己来此的目的给解决了。
“不用了,不用了!她们也是清白的,一切费用由本官出。”自己被控制,林大人只好无条件地同意寒亭风提出的要求,并对众人宣布着。
“记住,我已经变了,不再是任人欺负的寒亭风了。如果你想要报复,小心你的命。”待一切都解决了,寒亭风低声对林大人小声地说了句话,便潇洒地离开了。
林大人会怎么报复,寒亭风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屑知道,因为他已经决定不再平凡。曾经想一度平凡过日子,娶妻生子,那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