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四爷,贺喜四爷。庶福晋诞下小阿哥,母子平安。”稳婆笑嘻嘻的说着讨喜的话,抱着刚出生的小阿哥给胤禛看。胤禛淡淡的看了一眼,倒是没什么反应。只说了句赏。
高无庸便带着稳婆下去领赏了。顺便让人传话给宫里,告诉康熙爷,今个儿四爷府里给添了个阿哥。
其实,说真的,若不是这个钮钴禄氏产下的是个皇子,估计胤禛连她是谁也不记得了。不过,这些年里,新进府的女人,各个都是康熙指的,自己也都没留过心。偏生外面传自己宠爱年氏,可惜大家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她哥哥是年羹尧,她那病西施的模样,未必就能讨了喜欢。
夜里,胤禛与胤禩照旧见了面。胤禩依旧一脸的微笑“弟弟还没给四哥道喜,这便恭喜四哥又添了个儿子。”
胤禛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别给我来这套,后院这些个,我也没放在心上的。”
胤禩悠悠然的坐下,不咸不淡的说“弟弟知不知道没什么所谓,不过那年氏确实是个美人就是了,也难怪四哥多宠着些。”
“少贫嘴。”
胤禩见他瞪自己,倒是也不再废话。直接说道“今个儿老十从宫里回来,说是老爷子听说你这么些年终于给添了个,倒是快活。四哥要不要考虑,好好把握一下。”
胤禛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不想,只是这小孩子是个什么性子谁知道。难不成真能三岁看到老?小时候你倒是可爱的跟个糯米团子似的,谁想的到现在便成天一副风轻云淡的讨人嫌的模样。”
胤禩哼笑了一下说道“四哥若是真不想看到我,直说便是,小八断然不敢在这碍了四哥的眼。四哥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说你两句便使性子,真当自己是个小女子不成。”说着胤禛便上前去搂他。
胤禩倒也不躲,只是悠悠的叹了口气。望了望这密室的周遭“四哥,若是你得了那个位子,小八便有所依靠了,若是别人,或许我们今后都得一直守着这么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活。斗了这么大半辈子,说不怕,都是假的。”
“不管如何,四哥必然护你周全。”
第二天康熙亲自拟定了个名字,赐给了这个雍亲王府刚出生的小阿哥,取名弘历。
然而这边还没庆祝几个月,另一边又传来个好消息,庶福晋耿氏诞下皇阿哥,是雍亲王的第五子,雍亲王速来子嗣稀薄,康熙故而几乎每次选秀都要给雍亲王府里指人。如今又添了皇阿玛,康熙自然高兴,随即又是赐名弘昼。
只是有喜自然也有悲,年侧福晋又一次小产。这年福晋素来是得宠的,可是身子太弱,几次小产,不说别的,便是雍王府里的人也觉得晦气的很,只是自家王爷宠着她,别人又能说什么。
嫡福晋那拉氏只能送了些补品去安慰安慰。倒是侧福晋李氏阴阳怪气的说了些什么,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就是了,这后院的拈酸吃醋,只要是不过分,便是胤禛也不会说什么的。就如同那拉氏不管再怎么贤惠,后院每每进了新人,自个儿心里,也是难免不舒坦的,只不过是不好言明罢了。她从小就被教育如何做一个皇子的妻子,被指婚之后,更是严格教育,成婚后也就习以为常了。似乎忍让宽容就是她的本性,她不可逆转的一切。相夫教子,也成了她唯一的宿命,是她不可抗拒的现实。
胤禛下了早朝,听了这个消息,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其实表面上他对年妃多有宠爱,实际上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有些人一旦出现了,其他人从来都无关紧要。甚至连假戏真做都不可能。刚回到雍亲王府,便看见那拉氏迎了上来。
“爷,您去看看年妹妹吧,这都第二个了,年妹妹心里不痛快,难免伤了身子。”
“恩。”胤禛应了一声,便朝年氏的屋子去了。
刚到屋子门外便能听见,年氏在屋子里的抽泣声。胤禛忍下不耐,推门进去。年氏的贴身丫头见是胤禛,赶紧请安,胤禛随意的挥了挥手。那丫头便也自觉地退了出去。
“爷,妾身福薄,老天爷为何如此折磨妾身。”年氏哭的是梨花带雨,不得不说,这美人即便是哭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现在,显然不是看美人梨花带雨的时候。
“你别这样,还未出月子,难免伤了身,好好养着,养好了,自然还能给爷生个皇子阿哥的。这子嗣原本也就是看缘分的,既然我们与他没有拿做父母的缘分,便也无可奈何,只是你我有这夫妻缘分,便不可轻易因为伤了身子而断了去。你也莫要再多想,若是想你哥哥了,等他回头回京,爷便让他来看看你,给你们一个兄妹叙旧的机会。”
胤禛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然是天大的恩泽了。年氏也是个有脑子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纵然心里实在难受,但是也不敢再哭闹,只能是收了眼泪,谢过胤禛。
胤禛见她听话也没多留,便去了书房。他这一走,年氏还是忍不住开始哭泣。不过,这又有谁在意呢。
这边胤禛刚回了书房,就见胤祥跑来了。胤禛坐下来之后让高无庸去倒茶。“你怎么跑来了,还闲我这府里不够乱的?”
胤祥摆摆手道“四哥这府里还叫乱,那弟弟那就是个贼窝了。这不是替我那福晋拿点东西来给小四嫂嘛。也不是什么精贵东西,就是些个血燕。只说是四哥对我多有照顾,我这闯祸的性子是照顾不得四哥的,只能从四哥身边人下手了,不管怎么说,是个心意。我不好拂了我拿福晋的面子,只能来跑腿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胤祥话里满满是得意。
“知道你们福晋恩爱,不必在我这里显摆,东西放下就可以滚了,你速来不招待见,少在我眼前晃悠。看了就烦。”
一句话便让胤祥给垮了脸。“四哥你这么说,倒是让弟弟寒了心。这可是连口热茶都没给喝到。”
“我这可没你喜欢的大红袍。今年仅供的大红袍,老爷子一挥手尽数赏了你,你要喝自个儿滚回去让你那福晋给你泡去,在我这赖什么,跟个赖皮猴子似的。”
胤祥长叹一口气,没劲打彩的靠在椅子上“唉,胤祥这是没人疼没人爱啊。这么多年了,在四哥心里还是连个毫毛的位置都没有。真真的可怜。”
“毫毛?你有毫毛那么纤细吗,别在那夸自己。老爷子当年圈了你一年,也没把你这野马的性子给圈安分了,如今最享福的就是你,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偏是就是偏着你。现在这水深火热的局面,也独独保全你不受干扰,你瞧瞧你自己都比往年胖了许多,还毫毛。”
胤祥听了,更是嬉皮笑脸起来“弟弟这是有福之人,四哥天生的劳累命,这济世安民的重任,就交给您了,弟弟我就享福就成了。得了,这茶看来是喝不到了,弟弟就先走了,四哥凡事宽心就是。”
胤禛也不留他,摆摆手便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