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和叶明忠两人俱都吃了一惊,从来都只有基层的派出所协助上级部门办案的,今天怎么会转变风向,改成了县局的刑警大队协助乡派出所办案了。再说乡镇派出所也没有能力处理重大的刑事案件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枫和叶明忠想不通,还有个郑冷尘也是想不通,只有蒋光远略有些想法,他看了眼二楞,最后视线落在了慕容菲菲的身上。二楞听了蒋光远的话后,心中乐得不行,暗中向慕容菲菲竖起大拇指,或许现场除了慕容菲菲外,也就他心中有数了。他心中暗自猜测着慕容菲菲到底是何来头,紧紧一个电话就能改变县局的决定,这样的能量也太大了些吧。难道她是县局局长或者是哪位副局长的女儿,要不然也不好解释啊。
叶明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陈枫倒能见机行事,忙向二楞道:“谢副所,我们按照您的吩咐,问了不下几十位村民,他们都说在昨晚至清晨现陈小莲尸体前的时间段内,下叶村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生。只是有一个村民反映,在凌晨两点半左右他家的狗叫唤的很厉害,村里也有好几头狗在那个时候叫唤了。我询问过那位村民,他说曾经起床在窗前张望了一会儿,并没现什么,回床上睡觉时曾看过时间,确定为两点三十七分。”
“另外,这些天下叶村并没生面孔来过!”陈枫汇报完,便站在一旁,看了叶明忠一眼。二楞不知道,这次慕容菲菲突然打了个电话,让段家乡派出所负责整件案子,使得陈枫认为这是二楞的影响力,陈枫今生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二楞的念头。二楞如果知道陈枫真实想法的话,肯定会乐呵疯过去。
二楞点了下头,“两点三十七分,根据刚才那位县局领导的推断,陈小莲也应该是死于两点到三点之间,全村的狗都叫唤,这绝对不是凑巧,肯定和陈小莲的死有关了。既然你说的那位村民因为狗声大作而起床查看,想必也会有其他的村民做过相同的事情。陈枫,你带人再次查查下叶村有几家村民家中有狗,做个统计,然后一一找他们问话,看看有没有村民现看到什么?”
他说完等陈枫离开后又转向叶明忠,“叶副指导,不知道您去隔壁村调查到什么消息?”
“谢副所,我们按照陈小莲父亲所提供的资料,去隔壁村调查,在隔壁村确实有个陈小莲特别要好的朋友,名叫钱晓梅。正如陈小莲父亲所说的,陈小莲和钱晓梅两人经常来往,因为两村相隔不远,又是乡村,陈小莲或者钱晓梅两人也会在晚上去对方家里,也从没出过事。我问过钱晓梅,她说陈小莲昨晚并没去过她家,也不知道陈小莲要去她家!两人要去对方家大都不会事先约好,也就不知道陈小莲要去她家的事儿。”
“菲菲,你怎么看?”二楞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中,良久才抬头向慕容菲菲问道。虽然有好几个疑点被揭开了,但二楞并没觉得整件案子越来越清晰,反而乱成一团麻,毫无头绪。解开几个疑点,新的疑点就会纷至沓来。关键是他还没时间去思考刚才起的那局奇门遁甲,他只得将视线投向慕容菲菲身上。至于蒋光远,他是不敢指望的,毕竟慕容菲菲刚从对方手中夺了权,难道对方会毫无怨言吗,这好像不大可能吧。
“谢副所,我觉得现在关键是要查证陈小莲父亲说的话和钱晓梅两人说的话到底有没有问题?”蒋光远突然插了一句,使得二楞微微一愕。
“蒋大队,难道您认为陈小莲的父亲和钱晓梅之间有人说了假话吗?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慕容菲菲好奇的道。“陈小莲父亲和钱晓梅两人的话并没矛盾之处,这陈小莲到达种植大棚,替了陈小莲父亲回去吃饭,接着不久后陈小莲又去隔壁村准备找钱晓梅,但是在这段路之间,陈小莲生了意外,自然陈小莲也就不可能到达钱晓梅那了!”
蒋光远听完一笑,“你分析的很不错,我也不是说陈小莲的父亲和钱晓梅两人的话有矛盾之处,只是我多年来办案的直觉告诉我,这两人之间某人的话很有可能有问题。当然,现在谢副所才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谢副所认为该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谢副所你决定就是了。”他说完,也不再多说,也没有去理会郑冷尘的不善眼神。
“好,蒋大队提供了个方向,这是多年的经验累积起来的,不是学习就能学得到的。”二楞从谏如流,“反正验证这个也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说不定这会成为整个案子的突破口呢。”二楞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管他蒋光远是不是真心协助自己呢。
蒋光远有些意外,没想到二楞会毫不犹豫的同意自己的建议,这年轻人或许还真的不能小看了,从谏如流,说的容易但做起来难。
想要验证钱晓梅有没有说慌,这事儿不难,只要陈小莲到过隔壁村,总会有村民看到过她的身影的。但是要验证陈小莲父亲有没有说谎可就不容易了。二楞再次让叶明忠带了三人前往隔壁村调查钱晓梅有没有说谎的问题,而他自己则带着蒋光远和慕容菲菲还有一个普通的民警亲自去陈小莲家,顺道也做一下陈小莲家属的思想工作,让他们在《解剖尸体通知书》上签名或者盖章。虽然按照《公安机关程序规定》,如果陈小莲家属无正当理由拒不签名或者是到现场观看,县局有权自行决定解剖,并不违法,但如果能做通思想工作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有郑冷尘成了无所事事的游民一个,最后郑冷尘也跟着叶明忠去了。
二楞四人一路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前往陈小莲家。经过路上那位村干部的介绍得知,陈小莲父亲陈大勇,一家六口人,陈大勇夫妇,尚有一老人,下有三个孩子。其中陈小莲居中,上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个妹妹。陈小莲高中毕业,便在家帮着家人,她大哥也一直在家里干农活,陈小莲妹妹现在正读高二。陈大勇靠大棚种植,弄了些钱,盖了三间两层砖瓦结构房屋。二楞四人终于到了陈大勇屋前,二楞四周打量了下周围环境,陈大勇屋前有个院子,院门口贴着两个白色的喜字。院门虚掩着,那位村干部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
进了院子,里面有说话声,好像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似的。“陈大勇,有警察同志找你了解情况!”那村干部扯着嗓子喊道。他这一喊,里面总算有反应了,腾腾的几个脚步声响起,陈大勇和他儿子从里面屋里出来,站在屋前台阶上,父子俩一脸警惕的看着二楞四人。
“陈大勇,你这是什么态度,警察同志找你了解情况,为了小莲早日破案,奔波劳碌,你竟然还敢摆着一副臭脸。”村干部呵斥了两声陈大勇,然后向二楞道:“谢副所,这位就是陈大勇了,也就是陈小莲的父亲,你们慢慢了解情况,我就不打扰您们工作了!”
说着村干部转身离开,还转身带上了院门,显得很有心思。二楞上下打量了一阵陈大勇,刚才虽然见过一面,但是那么多人呆在一起,始终觉得看不真切,现在就几个人,看人也自然会仔细很多。
现在的陈大勇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实,不像刚才那会儿,拿着扁担不时的挥舞,整一个东北响马。二楞一时间也不好判断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陈大勇。“陈大勇,这位是县刑警大队的蒋队,他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能如实陈述!”二楞指着蒋光远道。
他事先并没向蒋光远说让蒋光远询问陈大勇,因此后者微微一怔。好在蒋光远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二楞的这招突袭也难不倒他。蒋光远也没立即向陈大勇询问,而是将事先落在了陈大勇儿子的身上。蒋光远对陈大勇的儿子印象很深刻,因为在抢尸事件生时,陈大勇的儿子一直站在陈大勇身后,也是叫嚣最欢的一个。
“陈大勇,他是不是你儿子?”良久,蒋光远问了句道。随着他这句问话,慕容菲菲和那个民警都将视线落在陈大勇儿子身上。
陈大勇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点了点头,一直盯着陈大勇看的二楞,现陈大勇在点头之际眼神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
“陈大勇,你说昨晚陈小莲是要去隔壁村的钱晓梅家,但是钱晓梅说陈小莲根本就没有去过她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志,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莲在我离开大棚时是这么对我说的,后来我在九点多钟去大棚时,小莲已经不在大棚,我还以为她已经去找钱晓梅了,也没放在心上,谁知……”说着说着,陈大勇的眼中滴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我不该让她一个人去隔壁村的,我太不该了。可从前都没生过什么事儿,可偏偏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