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龙道:“凌锦,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凌锦道:“丹意,我也是一样。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凌锦看着暴暴龙,其实我心中的情意一点也不比你少。
暴龙也看着凌锦,曼曼只能做我暴龙的妻子,前世是这样,今世也是这样。你休想。
你也休想!
凌锦聪慧过人,很容易读懂情敌的眼神。这就是,为什么说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擦起一阵火花。
暴龙不死心再一次仔细查过整个齐园的一草一木,时而敲敲墙,时而蹲下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放到鼻尖闻一闻,时而拍拍树干,就连井口也不放过,可是以他的敏感,他什么也找不到。
凌锦仔细看着暴龙的每一个奇怪的动作,慢慢揣测出暴龙每一个动作里的用意。百部见到暴龙查察的手段大奇,心中不以为然,一个在活人,哪里是一堵墙能藏得住的?这个丹帝,不知应该说他如何是好。
暴龙失望道,“都查过了。”
暴龙的目光与凌锦不约而同对视,然后同时看向钱齐的衣冠琢。这里的每寸土地都查过了,除了钱齐的衣冠琢。
这个时代死人的衣冠琢,有如死人的坟墓一样受人尊敬。如果动了死人的衣冠琢,就如同盗了死人的坟墓,不仅对死人大不敬,还是断子绝孙的事情。
暴龙当然不会相信这些迷信思想,凌锦生于尔虞我诈的。为了能在倾轧的后宫生存下来,手上染过的血比他身上流的血还要多,凌锦也不信这些传言。
“钱兄,得罪了!”暴龙走到钱齐的衣冠琢前敬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命人挖开衣冠琢。
衣冠琢打开,暴龙第一个冲入衣冠琢,在前面弓着身子。一步步小心翼翼走着。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中。
百部在身后看见暴龙如此动作,不由翻个白眼,这又是演哪出?这个丹帝。根本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这里空旷一片,一目了然,用得着这样吗?简直就是在制造恐怕的气氛。
确实如百部所见,庞大的衣冠琢里除一个牌位。什么也没有。
牌位上写着:亡夫钱齐之墓,妻慕容嫣立。
暴龙看到这个牌位的立的字。眼圈儿差一点儿红了。还好还好,她没有承认是陆曼立,她只认自己是慕容嫣。
慕容嫣可以是别人,只有陆曼。才是她自己,只属于暴龙一个人。
凌锦不知道陆曼与慕容嫣区别的意义,看到牌位自然没有暴龙那么感触。只是看了一眼牌位,目光稍稍在那个“妻”字上稍作停留。便别过脸去。
凌锦仔细查看一遍,心中十分失望,看来他的直觉失误了。衣冠琢里连多一件摆设也没有,比齐园里任何一个地方还要简洁和透明,别说机关什么的,连尘埃也不多一颗。
暴龙却没有立即失望,依然细心地摸过每寸墙壁和地板。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简单的地方便越有可能存在大问题,这就是迷惑敌人的障眼法。
百部的白眼又准备翻了。
果然如百部所料,暴龙什么也没有找到。
整个衣冠琢每寸的地和墙壁,除了桌子上的牌位,暴龙都亲自用手摸过,唯恐漏掉了那一处。
暴龙的目光落在钱齐的牌位上,凌锦顺着暴龙的目光看去,一时也将目光停在牌位上,两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俱是神情复杂地沉默着。
两国国君沉默不语,两人身边的侍卫们自然也不敢出声。一时气氛有些诡异。
经过连日来的相处,百部最受不了暴龙的就是小题大作,他就站在桌子旁边,于是顺手拿起桌上的牌位,想要为钱齐擦拭一下。
“别动!”暴龙忽然大喝一声。
百部的手还未触碰到牌位,就被暴龙的暴喝声喝止在半空。
“丹帝,吾想为齐王擦拭一下灰烬,难道这牌位有何不妥?”百部问道。
“百兄,我还未发现问题,请容我思考一会儿。”暴龙道。
没有发现问题就是没问题。
百部心中暗暗翻白眼,见凌锦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手落在牌位上,拿起钱齐的牌位。
只听嗖的一声响,从桌子底下射出两支小弓箭,直刺百部的喉咙。
百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百部身经百战,身手敏捷,换了一般人早已死于两支小弓箭下。饶是这样,百部的手臂依然血流不止。
好快的速度!凌锦也大吃一惊。
谁知,袭击并没有停止,又一支小弓箭向百部射来,百部往哪走,小弓箭象长了眼睛一样就往哪里来,仿佛存了心要百部的命。
这么多人,小弓箭只追百部一人。百部这次是真的怕了,拿着钱齐的牌位满屋子里跑。他从小最怕被狗追,小弓箭追在他身后跑,他头皮立即发麻,感到身后追他不是一支小弓箭,而是一只大黄狗。
“大黄狗”死死追着百部,百部快,它更快!百部慢,它比百部快,它追杀着百部,不死不休。
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百部和小弓箭转,实在是太奇观了。
凌锦将头扭到一边,不忍再看,他的侍卫被一个小弓箭追着跑,还吓得满头大汗,换了谁来做主子都会觉得没有面子。
这女人!
又是她的手笔。
暴龙目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一幕,既好气又好笑,忙对百部道:“百兄,快将牌位放在地上。”
百部被追得没有了脾气,忙依言将牌位放下,小弓箭果然停止了对百部的追逐,小弓箭果然停止对百部的追逐。而是盯着牌位上,入目三寸。
百部又一身冷汗溢出,瘫软在地。他怕的不是小弓箭,他皮粗肉糙的,就算被射中也咬牙不吭一声,他怕是幼时的被狗追的记忆,那种记忆在他长大成人后依然记忆犹新。就算他如今已经贵为东周帝王的第一御前侍卫。依然象恶梦想样死死缠着他不放。
暴龙道,“百兄,你小时候被狗追过?”
百部脸色涨红。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丹帝,一定是故意的。你猜到就算了,干吗要问出来?
凌锦却哈哈大笑,原来是这样。那他以后要治百部,办法岂不是多了一个?
经过凌锦这一笑。刚才诡异的气氛好了一些,然而很快又聚集起来。
“丹兄,这小弓箭为何如此怪异?”凌锦问道,为何这么多人不追。偏偏追着百部不放?
暴龙小心翼翼将牌位检起,放回原处,说道:“小弓箭要追的是牌位。而不是百部。”
百部跟着翻个白眼,此时他也知道追是的牌位。不然他百部长不丑人也不坏,为何只追着他不放?
“丹兄,小弓箭为何能一直追着牌位不停止?”凌锦问道。
暴龙迟疑一下,终是道,“曼曼怕别人拿走牌位,所以在牌位上镶了一层磁铁,小弓箭与磁铁相吸,所以就追着小弓箭跑。”怕众人不明白,暴龙又道,“只要放下牌位,小弓箭就吸在牌位上停下来,这是相吸的原理,明白吗?”
在场的人,包括凌锦,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暴龙。暴龙立即明白,自己刚才的口水是浪费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桌子下的玄机,我怀疑容欢和曼曼就在地下。”暴龙道。
这时在场的人,谁都知道牌位这里存在玄机。
“丹兄,这就靠你了。”凌锦朝暴龙道。
暴龙点点头,不管这个机关是曼曼布置,还是容欢及绵羊布置,都非他不可。
暴龙绕着放置牌位的小方桌走了三圈,这时却没有敢说他故弄玄虚,都用紧张的目光盯着暴龙。
暴龙在牌位前停了下来,伸出手去。
众人的心提到嗓子上。
暴龙双手按着牌位,在小方桌上慢慢画了一个阵型,只听见吱吖的一声响,小方桌突然移开,露出一个供一个进出的大口子来。
暴龙这才敢让牌位离开桌面。
凌锦目光盯着暴龙的手,忽然出声问道:“丹兄所摆,是失传的七星北斗阵?”
“凌兄好眼力,这就是七星北斗阵!”暴龙道,他也想不到,机关竟是这个阵型,他只是觉得这个桌子布置得奇怪,所以试试看,不想一试竟然成功了。
凌锦暗暗惊讶,谁也不想到,打开密道的机关就是在桌子上摆一个七星北斗阵。
“这到底是容欢所布,还是嫣儿所布?”凌锦问道。
暴龙缓缓地摇头,他也不知道。
“曼曼也懂七星北斗阵。”暴龙道,在西点军校,这些古老的阵法是兵法的基础,是每个西点人必须学的基础进修。
这些古代的阵法经过千年的沉湎、提炼,浓缩成一个小上的精华,让现代人吸收,对暴龙和陆曼而言,是个简单的阵法,因为他们除了吸取精华外,还可以借助天文器材,可以更直观地了解这些阵法。不象古人,完全是靠肉眼去观察。所学的又是雏形,当然不可能运用自如。尊贵如出身于皇室的五皇子凌锦,师从博学天下的太傅,也只是学到皮毛,要把一个阵法当作一个玄机,却是做不到的。
但容欢就不同,容欢自小师从天下鬼才鬼谷子,精通五花八门的东西,懂得这个阵法并不奇怪。
暴龙打了火折子,头一个进入黑漆漆的密道。凌锦紧跟其后。
这个密道很狭窄,只够容纳一直人进入。走过一段路后,眼前忽然明亮起来,密道下别有洞天,还有一排小房子。暴龙立即有了柳暗花明又一穿的感觉。
“曼曼!曼曼!”暴龙大叫。
“嫣儿,嫣儿!”凌锦也跟着大叫。
暴龙和凌锦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中。
暴龙一脚踢开一间房间的门,只见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没有人,只见墙上有一幅纤巧的手铐和脚铐,是专门用来锁人的手腕脚腕用的。如此纤巧的手铐和脚铐,显然是为一个女子准备的。
手铐上留下斑斑血迹。或许手铐因为长时间与人的肌肤摩擦,又或者被锁的人想逃走,最终没有成功,因为挣扎而留下的痕迹。
房里泛出一股熏天的臭气,很明显,被锁的人吃喝拉撒全是这个屋子里完成。
暴龙的眼圈儿忍不住红了。
“丹兄,你看!”凌锦从地上捡起一根头发递给暴龙。
“这是女子的头发。”暴龙道,红红的眼圈儿闪过一股狂野的杀气。
这手铐锁的,一定是陆曼。
“容欢这个畜生。”凌锦忍着心头的恨意,一向以贵公子著称的他,这时忍不住咬牙切齿骂道。
“他若有一日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暴龙咬牙道,他的手已紧紧握成拳头。
这笔帐,他一定要替陆曼讨回来。
凌锦眼内的杀机也一闪而过,容欢,他凌锦若不杀他,枉为男儿。
“你说,嫣儿被锁在这里有多久?”凌锦颤抖地捡起地上的手铐。
暴龙将凌锦手里的手铐和脚铐接过,啪啪两声锁住自己。
“皇上!”半夏立即惊呼一声。
这幅手铐纤细皇上锁住自己,没有特制的钥匙,是打不开这幅手铐和脚铐的。除非用锋利的利器打开,反正在这里密道里办不到。
凌锦却眯起眼来看暴龙,目光不放过暴龙的一举一动。
果然,暴龙手指轻轻一抖,凌锦还没有看出是怎么回事,暴龙手上的手铐已经被打开了,手铐打开了,脚铐就不用费劲了。
“这幅手铐和脚铐,是锁不住曼曼的。”暴龙道。
事实上,古人制造的这种玩意儿,根本没法锁住从西点军校出来的每一个人。就算是现代的高科技含量很高的手铐和脚铐,也未必能锁得住从西点出来的他和陆曼。因为每个西点出来的人,都要经过特殊的训练,这个玩意儿,不过是浪费了他们那么一点时间而已。
“丹兄,你是说这里锁的不是嫣儿?”凌锦眼内流露出希望。
“不。”暴龙道,“这个手铐,锁的一定是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