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王绮芳很庆幸:庆幸李大夫人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婆婆:庆幸她和李靖天早早的放弃了国公府的爵位,跟李大夫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庆幸她进了李家门后,对李大夫人还算尽心守礼,没有得罪了这位名义上的婆母:庆幸“……
如果李大夫人和她之间有了摩擦,在他们夫妻之间也插上一杠子,借子嗣为名,给她塞几今年轻貌美的小妾,自己这后院可就不是一个“热闹,就能概括的了。
“大少奶奶,这、这还是做晚辈的模样吗?”
陈嬷嬷目瞪口呆的看着huā园里那只huā枝招展的小娘子,语气里满是鄙夷的说道:,“她可是大少爷的表侄女呀,怎么能?”
王绮芳笑着摇摇头,道:,“呵呵,也没什么,不过是看话多了的年轻小娘子,涉世未深”看什么都带着幻想,经常把自己当成爱情话本里的女主角,好容易看到个长得帅又有钱又有地位又有本事的男人,自然会贴上去。
至于年龄、辈分神马的,在“爱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王绮芳拿帕子掩着嘴,看戏一般看着huā园里拉拉扯扯的男女。当然,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相公,这出戏会更精彩。
王绮芳拒绝承认看到柔儿一脸jiāo羞的拉着李靖天的衣襟,自己的xiōng口仿佛被压了块巨石,憋得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然后,又不停的在心底自我安慰:她跟李靖天只是合作伙伴,并不是因感情才成亲的真正夫妻,不是夫妻,不是“可这样传出去,也不是回事儿呀。”陈嬷嬷是李家的世仆,最看重的自然也是自家的主人,见到柔儿如此没皮没脸的纠缠自家大少爷,肚子里的火气就噌噌的往外冒。
偏偏她现在又不是李家的教养嬷嬷,只是被大少奶奶借来帮忙的”
连句话都不好直接说,只能请来大少奶奶,让她出面告诫这几个眼里没有规矩的卑贱女子。
谁承想”大少奶奶见了这种场景,竟一点都不生气,还优哉游哉的端着茶杯”静静的品着茶围观,一声都不吭,这、这也太大度了吧?!
王绮芳放下茶杯,长长的吐了口气。刚才在心底默念了那么多遍,却还是静不下心来。腾地一声站起来”王绮芳朝拉扯中的男女走去。
“……大少爷,您看看我写得这首诗好不好?呵呵,听说您可是文武双全的大才子呢哎呦,我、我的脚抽筋了,大少爷,您扶我一下好不好……”
柔儿穿着一身艳丽的红sè广袖褥衣,下配一条月白sè绣富贵牡丹的齐xiōng长裙,只是这裙子系得有些靠下,硬是来了个sūxiōng半lù,自脖子以下lù出白huāhuā的一片,再衬上鲜红的衣服,看起来格外jiāo媚。
只是……
王绮芳走到近处,看清柔儿的装扮后,险些喷笑出声,真想问一句:亲,你不冷吗?现在可是金秋十月了呀,慢说lù了这么一大片肌肤,就是这近乎薄纱的衣料也未免有些太单薄了吧?!
还有那个半lù的sūxiōng,王绮芳很无语。如果是两个山东大馒头,你lù出三分之一倒也有些看头:可偏偏这位小姑娘刚刚发育”前面一对太平公主牌的荷包蛋,勉强比平地高出这么一点点”她还好意思lù出半边来?嘁,不知道的看了,还以为是伪娘呢。
王绮芳脑子里满是怨念,可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笑着走到近旁,轻声问道:,“相公,小新哥儿和李先生都在书房等您呢,怎么还不过去?柔儿,你拉着表舅做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这孩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这个女主人说的,嗯?如果担心你母亲知道了生气,就直接来告诉我嘛,不管哪个下人冒犯了你,你只管说,表舅妈帮你做主。你既然是表妹的女儿,也便是我和相公的孩子,若是下人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当来回我,我替你出气。”
李靖天见王绮劳来了,终于松了口气,用力把袖子从柔儿的手里扯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狼狈,急切的说道:,“没错,你表舅妈说得极是,如果家里的下人有不懂规矩的,你只管告诉你表舅妈。那什么,娘子,李文兄还等着我呢,为夫先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待我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也不等王绮芳回应,便急匆匆的离开了huā园,瞧李靖天近乎落荒而逃的模样,仿佛身后有疯狗在追一般。
王绮芳好笑的目送他离去,待李靖天的身影消失后,这才转过头,看向柔儿,问:“柔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嗯,告诉表舅妈。
对了,陈嬷嬷,我不是吩咐你们把表妹和柔儿秋季的新衣服送过去了吗,你们是不是偷懒了?怎么还让柔儿大冷天的穿夏装?也不怕冻坏了孩了。
紫株也乖觉,听到王绮芳的话,也不知从那里mō来一个黑sè粗棉布的斗篷,忍着笑双手捧到柔儿近前,道:,“都是奴婢失误,竟没有跟小
姐身边的丫鬟交代妥当,让小姐深秋时节还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真是罪该万死。小姐,您先披上,这会儿秋风肆虐的,千万别冻坏了身子。”
“我、我……”
柔儿毕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月才或许为了她的“爱情,、
她的幸福,她还能厚着脸皮扮妩媚,眼下接连被人问到脸上,她多少有些挂不住面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紫株是谁呀,四年前就敢独自在京城跟势头正旺的苏姨娘比,如今在内宅待了好几年,先后跟着好几个师傅历练,早就练成了宅斗高手。
论手段,岂是柔儿这种小丫头所能比拟的?!
也不等柔儿推辞,紫株积极的抖开斗篷,动作豪放的直接围在柔儿的肩膀上,三下五除二,将柔儿裹成了黑sè的粽子,别说sūxiōng了,就是脖子也别想lù出一丝儿白肉。
“松手,你、你这是干什么?!”
柔儿被紫株紧紧的裹住,难不难看暂且不提,关键是,紫株的力道有些重,勒得她脸红脖子粗的,好悬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她气得够呛,浑身直打哆嗦,挣扎着要把身上的黑布麻袋甩开。
“哎呀呀,柔儿小姐都打寒战了,定是受了凉,大少奶奶,奴婢这就送小姐回房吧?!”
紫株一脸的紧张,语气也充满急切,就像绝大多数的忠仆一般,眼底充满担忧的对王绮芳说道。
“着了凉?那你还愣什么,赶紧把小姐送回去呀。陈嬷嬷,你也别闲着了,拿了我或者大少爷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太医,“好好,给柔儿小
姐瞧瞧病。”
王绮芳用帕子沾了沾鼻下,也午些担心的连连吩咐道。
“是,奴婢,老奴遵命!”
紫株和陈嬷嬷两个心领袖会,大声应了一句,便急匆匆的去办差了。
接下来的日子,柔儿姑娘安静了,因为她病了。
王绮芳的手脚麻利,可耐不住后院的人多呀。这刚刚让一个小丫头闭了嘴,后头又迅速的冒出两三个女人前赴后继的勾引她老公。
傍晚,书房里,王绮芳和李靖天一人一个书桌相对而坐,各自埋头处理着公事。
两口子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唯有细微的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以及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桔sè的烛光下,夫妻两人偶尔抬起头,彼此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禁不住会心一笑,说上两句闲聊的话,稍作休息后,继续工作。
一切都那么安静,毕么祥和,平淡而温馨,就像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两个人分外享受这种如涓涓溪流般的小幸福。
偏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种静如油画的幸福场景。
“表哥,这是我亲手盹的燕窝粥,您尝尝?”
崔云娘穿着一身蓝粉sè的衣裙,端着个托盘,盈盈的走了进来。
只是当她看到王绮芳也在,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表嫂也在?真是不好意思,我、我以为书房里只有表哥,所以就准备了一盏燕窝粥”
李靖天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颈子,无所谓的笑道:,“没关系,既然只有一盏,那就让娘子用吧。呵呵,我一个大男人,喝什么燕窝粥呀。”
说着,也不看崔云娘难看的表情,低下头接着办公。
王绮芳站了起来迎了上去,一边轻轻扭着脖子,一边笑眯眯的对崔云娘说:“多谢表妹了,我正好有些饿了,既然表妹特意送了来,我就不客气咯。”
,“表嫂说得哪里话,本来就是云娘办事不周到既然表嫂饿了,那就先喝粥吧。”崔云娘的脸上红了黑、黑了白的变了好几变,最后还是恢复到往日的笑容,把托盘放在书桌上,亲手把燕窝粥盛好递给王绮芳”“表嫂慢用。”
“嗯,表妹辛苦了。”
王绮芳接过白瓷汤碗,闻了闻味道,心里暗自点头,还不错,没有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从来到大周后,她天天吃空间的菜、泡空间的温泉、喝空间的泉水,虽然没有什么洗楗伐毛的神效,但器官的灵敏度提高了许多,尤其是当危险气息靠近的时候,她总有预感。
崔云娘恨恨的看了优雅喝粥的王绮芳,用力咬了咬下chún,转身来到李靖天身边,柔声问道:“表哥忙什么呢,需不需要我帮忙?我给表哥研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