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王绮芳气结,什么叫‘有下次还瞒你,她用力甩开李靖天的双臂,不满的质问道:“你还想有下次?难道骗我、耍着我玩儿、看我闹笑话、看我出丑就这么有意思?一次你还看不够,还想看第二次、第三次?”
挣扎了半天,王绮芳见实在挣不开,便一把抓起李靖天的一条胳膊,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里尝到了腥咸的滋味,她这才快意的松开口“放手,听到没有?”
李靖天眉头微微皱了下,很快又平复开来,他双手用力抱着王绮芳,表情认真,语气柔和“七娘,你先别气,咱们有话好好说,成吗?”
不成!王绮芳觉得李靖天对她说话的口气,仿佛在哄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心头的不满更加强烈,明明是你做得不对,怎么说来说去却成了我不懂事?好呀,既然在你眼中,我王绮芳是个不懂事、不明理的女人,那我也别辜负了你的期许呀,就好好来个野蛮不讲理。
王绮芳咬着牙拼命的挣扎着,手脚并用的连推带踹的使劲儿折腾,大有你不松手,我就不罢手的意思。
许是她的动作幅度太大,睡在她里侧的小丸子险些被吵醒,闭着眼睛呜呜呀呀的抗议着,圆滚滚的小身子从这头翻转到另一头,连带着最里侧的小新哥儿也不满的撅着小嘴儿直哼哼。
听到两个孩子的抗议声,王绮芳吓得顿时停了下来,屏住呼吸,川、
心的回过头,见两个孩子蹭了蹭枕头后,又继续呼呼大睡,这才放心呼了口气。
“孩子们还好吗?没有被吵醒吧?”
李靖天也听到孩子们的吭唧声,忙关心的问道。
王绮芳冷哼一声,道:“少装好心了。你若是真的关心他们,就不会故意在这个时间跑来跟我吵架。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你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必跟我商量什么,咱们各过各的好吧?!”
下次也好,下下次也好,你想瞒就瞒,想骗就骗,我、我不在乎了。
王绮芳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伤心了。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怪李靖天的故意相瞒呢,还是气自己不该动心,害得自己落得伤心的下场。
或许是前世对母亲的教训太过深刻,又或许是对父亲的冷血太过绝望,王绮芳从心底就不相信感情、排斥感情,也不敢轻易动情,她害怕一旦对某个男人有了感情,那就会对他有了忍让,有所求就会很容易使自己变得被动。万一哪天遭到背叛,后果将是她无法想象和承受的。
尤其是现在她所处的时空是一个小三合法的朝代,身为嫡妻,不但要容忍丈夫三妻四妾,有时还要为了所谓的“贤明,、子嗣,主动帮丈夫纳妾,这让王绮芳更加觉得无法忍受。
所以当年她会毫不犹豫的跟赵天青和离,再嫁的时候,也是挑了个自认为最保险的人做丈夫,不但提前签了“约法三章,和和离书还在婚后不停的提醒自己他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夫妻起初的时候大家相处的很融洽,可这一切却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因为她居然对李靖天动心了。
一个女人,一旦对某个男人动了心,便会开始变得贪心,便会变得患得患失,便会变得分外敏感和脆弱。而这种变化,让王绮芳很恐惧,很不安,一件在别人眼中很不起眼的小事,在她看来却是关系重大的要事。
李靖天听了这话,眼底闪过一抹怒火,压低声音问道:“七娘,我对孩子怎么样,难道你平时都看不到吗?怎么就成了装好心?你这么说,是不是太伤人了?!”他一直提醒自己,他是来解释的,而不是找娘子吵架的,可听到王绮芳这么说,他也有些生气了,因为她的话是在践踏自己的真心付出。
“我”王绮芳张了张嘴,迎上李靖天不满的双眸,想反驳,却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证据。她瘪瘪嘴,好吧,刚才这话她确实说得过头了,但、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错呀,明明知道孩子们跟着她睡,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呀,非要三更半夜跑来,这不是故意打扰孩子们睡觉吗。
闪躲开李靖天控诉的目光,王绮芳底气不足的推了推他的xiōng膛,川、
声说了句“那什么,刚才我确实说得不对,你对孩子们很好,并、
并不是假好心。但现在他们都在睡觉,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吧。”
李鼻天勾了勾chún角,笑得很假:“我倒是想白天和你谈,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呀。”
王绮芳抿嘴“好吧,有什么话,你快点儿说吧。说完你就赶紧走,别吵醒孩子们。”
李靖天暗自松了口气,理了理思路,沉声解释道:“这次怕事,确实是我设计的。说起来,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提醒我卢表妹的身份问题,我一时还想不起这件事。”
王绮芳楞了下“卢表妹?你是说,你一开始也没想搀和京城政变,直到我提醒你?”
“没错,咱们当初来京城只是为了富氏宝盒和儒商会会长竞选,我根本就没想参与京城政变,毕竟这跟李家、跟我都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比起担风险谋划…政变,还不如顺手添一把火,让太子和福王多争斗上几年”
朝廷越乱,党争越jī烈,对李家、对北唐才越好,李靖天当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蠢事儿,他下巴抵着王绮芳的肩膀,目光投向头顶的帐子上,继续解说道:“但卢表妹的事儿提醒了我,她跟我的关系像是一把利剑悬在咱们的头顶,所以,我必须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你所谓的从根本上解决,就是重新给二十年前的政变正名?”王绮芳白天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这一点,如今听到李靖天亲口承认,她的思路也顺着他往下走着,一时没有留意李靖天亲昵的小动作。
李靖天点点头,紧箍着王绮芳的胳膊稍稍松开一点,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只穿着棉质中衣的背脊,道:“是的,父亲谋逆的罪名一日得不到洗刷,我就一日不能放心。今天有个卢表妹,没准儿明天还会来个卢表嫂我绝不能容许咱们总是处于挨打的被动处境。”
另外,李靖天也想完成多年来的夙愿,那就是光明正大的把父母弟妹的灵位迎回家,而不是偷偷带着妻儿去祭拜。
王绮芳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这跟他隐瞒自己有什么关系“然后呢?你找到了燕王,跟他合作?利用太子和福王的争斗,猎他们的手将京城的一怕反对力量消灭后,又借着京城动乱的当儿带兵杀入京城,逼今上禅位?”
李靖天嗯了一声,头慢慢的靠近怀里的女子,最后枕在她的肩上,就像所有的恩爱夫妻那般,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再然后呢?担心我泄lù你的计划,借口去处置静安和柔儿,实则去串联燕王?”王绮芳咬着牙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忿和怨气。
“不是,我不告诉你,不是不相信你。”李靖天抬起头,伸手托起王绮芳的下巴,两个人对视着“如果是咱们没有成亲,或者刚刚成亲的时候,我把你当做最信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的时候,我一定会把这个计划告诉你,并积极的从你那里得到尽可能多的帮助,比如,利用你跟三公主、九公主以及娘子军的关系,将京城搞得更乱。”
王绮芳被动的仰着头,听了他的话,撇撇嘴,费力的点点头,嘲讽道:“我相信,你之前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表面上,当初把她拉上贼船的是铁楚,但没有李靖天的暗许和支持,铁楚又怎么敢这么做?
“是呀,我之前确实这么做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时咱们还不是夫妻,我都这么信任你,连北唐的事都没有隐瞒你,现在又怎么会因为担心泄密而瞒着你?”李靖天定定的看着王绮芳,几乎一字一顿的说道:“七娘,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
王绮芳眯了眯眼睛,面对一双如此真挚的眼眸,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信,生怕是她自作多情。紧张的tiǎn了tiǎn嘴chún,喃喃的问道:“你的心意?什么心意?我、我、”李靖天用力拉过托着她下巴的手,火热的薄chún印上她的,仿佛含着一朵jiāo艳的huā儿,用力的吮吸着,两人的气息随着唾液融合在一起,就在王绮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李靖天终于松开了,chún间拉开一道银丝。
“因为,在我心底,我己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娘子,而不是伙伴。”
李靖天轻轻喟叹了一声,额头抵在她的额前,幽幽的说道:“以前看着默言费尽心机的瞒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女,总觉得他太傻了,既然知道家庭是负担,为何还要成家?直到那一刻,我才深深的明白,为何默言要瞒着妻子。”
早在李靖天wěn她的那一刻,王绮芳就失去了思想,她的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呆呆的问道:“为何?夫妻不是应该坦诚以待、同甘共苦的吗?”
李靖天摇头“夫妻确实应该坦诚以待,但做丈夫的更要保护、疼惜妻子。有些事,尤其是担惊受怕的事,有我顶着就足够了。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想让你沾手这些事,更不想让你太辛苦,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