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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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赐婚旨意下来了。

  整个王府都忙碌起来,收拾院子的,准备聘礼的。

  院子里的荷花池改成了一座小喷泉,花园里栽满了绿葱葱的仙人掌。许错错一身绿衣坐在仙人掌中间十分不显眼,她托着下巴又是叹气一声。她自是知道姜无诀和阮清清的大婚有多隆重,十里红妆、三日大宴,整个皇城喜庆一片。许错错撇撇嘴其实她是嫉妒!嫉妒得要发疯了!可是她能怎么办?前世宫斗、宅斗的小说看得太少,她这方面完全无能啊!

  姜无诀从她身后走来,坐在她的身边。

  “你这小脑袋又在想什么馊主意了?”当初姜无诀回府看见满院子一排排的仙人掌时不是一般的无语,府里的下人都准备好将忙活了一整天的仙人掌拔了的时候,姜无诀只是说了句“省水”。

  许错错冲姜无诀办了个鬼脸,后者则是早就习惯了的表情。许错错侧躺在姜无诀的腿上,仰望着逐渐暗下来奠色,“阿诀,要下雨了呢。”

  “总会晴的。”姜无诀看着远处奠空,目光飘渺。然后收回视犀将许错错抱起往屋子里走。

  “一会儿要下雨了,不要乱跑。”姜无诀将许错错放在,“我会早点回来的。”

  许错错点了点头。看着姜无诀离开,她嘴角那抹极浅的笑容也是逐渐消失不见。

  今天,是姜无诀去阮府下聘的日子。

  “咚咚咚”陆景墨敲了,“我可以进来吗?”

  陆景墨会?许错错觉得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他在梦游!果然,没等许错错回答他就直接踢门进来了。咦?他手中拿的是酒壶?

  “小错错要不要喝点酒?”陆景墨直接在桌边坐下,摇了摇酒壶。

  “敬酒还是罚酒?”许错错从下来,走到桌边警惕的看着他。

  陆景墨笑着摇了,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送行酒。”

  许错错闻言面上警惕之色减缓了一些,她也是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酒小口喝了一嘴,很辣。“你怎么知道我要卓酒里没毒吧?”

  陆景墨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不是我知道你要赚而是你必须走。至于下毒?根本没必要。”

  虽然许错错早就打算在姜无诀和阮清清大婚之前离开,可是听着陆景墨这般话说,心里没由来的不服气。她一扬下巴,“谁说我必须要卓阿诀这般宠我我为什么要卓我就不住”

  陆景墨嗤笑了一声,“倘若不是你就要离开,阿诀会这般宠你?”

  许错错很想顶嘴,可是她知道陆景墨说得是实话,倘若不是一月之期,阿诀又怎会这般纵容自己?他是将几十年的宠爱堆在这一个月里了,想到一个月的期限就快要到了,许错错低下头不说话了。

  “可是,我不放心。”陆景墨面色古怪突然说。

  “什么?不放心什么?”许错错诧异的看着陆景墨,这个人不放心自己?不可能吧?

  陆景墨端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酒从他的嘴角溢出来,顺着脖子打湿了衣衫。酒壶被他掷到地上,碎成一片。

  “许错错,我一直觉得你古怪。你可知道但凡会威胁到阿诀的人,我都会替他除掉!”看着陆景墨眼中突然闪现的凶光,许错错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眼中的凶光逐渐消失,陆景墨又笑了,像他平时那般的纨绔模样。“小错错,你可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没有?”

  面对变脸速度十分惊人的陆景墨,许错错只觉得危险,条件反射的嗅了嗅,竟真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臭烘烘的。

  陆景墨笑了,笑得很开心。“还没有想到什么吗?提示一下,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照照镜子。”

  许错错突然有点心慌,她急忙往梳妆台走去。镜子里是自己的脸,毫无奇怪之处。陆景墨不会平白无故说这话,许错错又靠近了一些。疑惑的眸子逐渐显露出一丝慌张,接着那一丝慌张转变为恐惧。

  自己的锁骨处何时多了这样一块脓疮?许错错用的双手起自己的袖子,白玉般的双臂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一块又一块脓疮相继出现。纳臭味就是从自己身上的脓疮处散发出来的!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

  这症状不正是第二次毒发的症状吗?!

  许错错一下子慌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难道二殿下没有给真的解药……难道……”

  许错错猛的转身,“是你!是你将解药换掉了!”

  “没错。”陆景墨抱着胳膊冷淡地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错错满眼的不可思议,他就这么想自己死?

  “我说过了,但凡会威胁到阿诀的人,我都会替他除掉。成大事者决不可被儿女私情束缚。”

  许错错深吸了口气,忍下逐渐开始发作的酥麻疼痛。“陆景墨!你为何非要我死?你跟随阿诀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岂是那种为了情爱放弃大业的人?更何况你明明知道我就要离开王府了!”

  陆景墨眼睛眯起来,似乎陷入回忆中。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说:“女人总是善变的,毫无信用可言!”他顿了顿又说:“更何况,死人永远比活人可信!”

  双腿越来越麻木,许错错扶住梳妆台不让自己倒下。她恶狠狠的看着陆景墨,“阿诀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明明知道他有多讨厌别人的背叛!”

  “背叛?为了他好也算是背叛?”陆景墨不屑的笑了笑。“更何况他不会知道,等他回来之时你已不在府中,我会告诉他你是自己离开了王府。”

  看着陆景墨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许错错向后退了两步,却不想两腿无力竟倒在地上起不来。恶臭的味道越来越浓,许错错看着自己的手臂上脓疮越来越多。恶心、可怖,许错错似乎已经看见自己化成脓水的模样。

  “我还知道你下一次毒发的时候会更痛苦。下一次毒发之时会全身长满脓疮并且散发出恶臭之味。等到你第三次毒发的时候会从内脏开始腐烂,整个人会迅速苍老然后慢慢死去。”百里含榆的话一遍又一遍在许错错耳边响起,她似乎已经看见从内脏开始腐烂的恐怖模样。

  许错错已经浑身无力,只是那一双大眼睛瞪着陆景墨。“你不是说觉得我古怪吗?我的确古怪,因为我懂巫术!我甚至知道你命不久矣!你会乱箭穿心而亡!”许错错这话半真半假,原小说中陆景墨正是乱箭穿心的结局!

  陆景墨则是对她的话毫不在意,扯了的棉被就要把许错错裹起来。此时的许错错已是全身无力无丝毫反抗能力,对着许错错瞪着自己的大眼睛陆景墨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他嘴角划过一丝无奈,怎么总是在许错错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阿诀啊,你可不要怪我,为了她,我必须辅佐你为帝!

  眼中的狠色减去,陆景墨不再犹豫扛着被棉被包裹的许错错往外走。

  避开府里的人,陆景墨骑上马,带着许错错直奔南方而去。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视线里逐渐出现一座荒山,陆景墨才停下将许错错放开。

  扯开棉被,许错错的脸上竟也开始出现脓疮。陆景墨也是一愣,这毒还真是厉害得很。

  “陆景墨,你真的是个人渣!”许错错无力瞪在地上,声音变得十分沙哑。

  见许错错如今的模样,陆景墨心里竟有纳闷一丝的不忍,不过这一丝的不忍很快被他压下去。“要怪就怪你在阿诀心中太重要吧!”言罢,陆景墨翻身上马对身后的许错错不再看一眼,策马向着王府的方向而去。

  “轰隆,轰隆——”天空炸响一道惊雷,暴雨紧接而至。

  暴雨落在身上,打在脓疮之上,先是疼痛,而后逐渐麻木。许错错试着爬起来,可是四肢竟毫无知觉,她张开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陆景墨啊陆景墨,我早知你是个人渣,竟不想你竟渣成如此田地……

  疼痛的感觉早就消失了,连同消失的是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意识也是在一点点散去……

  就要死去了吗?

  在最后一丝意识失去的那一刻,许错错模糊看见一道人影,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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