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皇后,而是,江寒雪的女人……?
轩辕北俊美无铸的脸上拧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你的女人,是朕不要的才对。”
“不对!”江寒雪断然否决,微微转着眸,笑意薄凉,却是一字一句都力发千钧:“不如说你是怕她,因为不能够掌握,所以才急于摆脱。”
帝王的眼里蓦地撞进一片惊痛,仿佛被人揭开外皮,露出血淋淋的骨肉,所有的羞耻一瞬间全部敞开,明明只面对着江寒雪一人,他却觉得是面对着全天下的人。
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怕息红月,他爱息红月,他征服不了息红月。
“那朕就成全你们……”一线冷光划过眼底,杀机浮现,在黑如深夜的眸中分明的醒目。
江寒雪终于长笑一声,肆无忌惮地道:“你果然很懦弱……”
话音落,他的胸膛猛然前倾,撞上铁栏,那只拽住他前襟的手上青筋跳跃,五指下一刻就要活生生戳破那厚实的布料。
“朕杀了你!”帝王的脸上才说不出的难看,狰狞地犹如恶鬼:“朕会一刀一刀活剐了你!”
“你可以。”江寒雪的声音蓦地扬脯表情由讥讽变为冷峻,他周身是严酷的冷意,眼底却燃烧着高昂的火焰。反手揪住他的衣襟,空旷的牢房里回荡着铁链撞击的响声。
“你娶了她、骗可她、辱了她、杀了她,可是做了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得到原谅?还是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狗屁!如果能再来一次?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你铁石心肠,这些就真的没想过!?”
轩辕北狠狠震了一下。
不是!
很早以前就知道后悔,从做的时候就知道会有后悔的一天,可依旧是那样的选择,不仅把红月逼到绝路,他也真的无路可退了。
“知道没有退路就不尝试,即使违背心意也要走下去吗?因为不能挽回,所以宁愿一错再错,你真的这样期望?”
轩辕北茫然地看着江寒雪,不明白他要说什么,这时突然感到一丝凉意透过前襟的衣衫浸入胸膛,他眸光一凝,映入道道霜百,竟是两人中间的铁栏上结起一层薄冰,宛如烟云般的雾气自江寒雪的袖中腾起,向着他身后的囚室里侧而去。
转瞬间几乎想也未想,奋力挥出一掌,砸在他的胸口上。
这样的距离下,江寒雪被震得连退了五六步,身子撞在石壁上,而后无力地滑倒在地。
“哈,哈哈……咳咳……”江寒雪扬眉看着帝王惊愕地脸,不怒反笑,但是甫一张口,口中就溢出大片鲜血。“让我……我替你……杀了她,不是更好……”
轩辕北看着自己的掌心,唇角轻轻地。
不好,一点都不好!
可是……
狼狈地逃出天牢,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回武瑶宫。
生平第一次大发脾气地摔东西,目光所及内的一切东西都被破坏。
寝宫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春日海棠的刺绣,针法细致精巧,里面绣了晒干的海棠,是红月亲手所绣,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晒干的颜色宛如盛开时娇艳。他一直小心珍藏,装裱起来就挂在龙床的旁爆这时被剑气割的支离破碎,绣线都翻挑出来,零落,整幅刺绣面目全非。
他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可还是觉得不解气。
感觉心底像漏了一个的空洞,大量地鲜血鼓动着涌出,全部的力量都在流失。
最后倒在龙,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现在的自己,他明明是轩辕北,可为什么又不像了。
玲儿撑着胆子上前,轻唤了一句,却听见帝王的声音异常沙哑。
“传离云……”
……
看着满目狼藉的寝殿,江寒雪强忍着胸口的疼痛:“你说血精已经没有了?”
轩辕北低垂着头,没有回答,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
“你说,血精被离含歌吞了?”依旧是沉默以对,江寒雪上前提住他的衣襟,对上一双空洞游离的眼,恶狠狠地道:“叫他来,如果还想救他,就让那个离含歌来!”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扭曲,轩辕北因此抽回思绪,过了一刻,才有所反应:“找他来怎样……?”
“血精不会散,把它从离含歌身上取出来!”
“那离含歌会怎样?”
江寒雪嘴角抽搐了一下:“可能会死。”
可是他管不了别人。
轩辕北沉默了许久,取出一个漆红檀木的锦盒,白玉做扣,除此之外再无一点装饰。打开来看,一把铜黄色的圆形刀躺在素白生绢铺成的软垫里。
这把刀只有巴掌的大小,打磨地十分光亮,一线冷光凝在刀背上,仿佛一轮明月,正是息红月的追月刀。
……
御书房。
紫金龙纹香鼎里燃着淡淡的龙涎香,青烟袅袅。
离含歌一身笔挺的藏蓝色半戎装,长发只由一枚玉扣束着,高高吊在脑后,看起来英俊挺拔。
轩辕北挥了挥手,和顺将锦盒敞开摆在他眼前。离含歌淡淡一瞥,随即瞪大了双眼,眼角都要挣裂了一般,漫上点点血腥,目光却黏在上面,再也转移不了。
的指尖轻抚上刀背,被冷锋割破手指,却不自知。那上面一个清晰的“若”字,了他的眼,他的心,火辣辣地自指尖传来。
“若若……?”
轩辕北点了点头。
离含歌抬起头:“她在哪里?”
------题外话------
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写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