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站了起来正想去检阅董小宛的藏书面对着墙上的画像忽觉画上的董小宛嘴角含着冷笑一双眼珠似会转动似的。他打了一个寒噤停下步来对待卫道:“你把那张画给我撕下来!”
冒浣莲躲在橱后热血奔涌。眼见那侍卫慢慢走近亡母的遗像之前五爪如钩向画像抓去冒浣莲大叫一声猛地跳了出来唰的一剑向那名侍卫刺去。
那名侍卫功夫也着实了得蓦觉金刃劈风之声来自脑后一个旋身一张椅子已拿在手中“呼”的一下横扫过去。冒浣莲宝剑一挥紫虹飞射椅子的四条腿先自断了!那名待卫大喝一声椅子猛地掷出冒浣莲横剑一劈把那张椅劈为两半一低头避开碎片剑锋一领剑尖外吐一个“盘肘刺扎”唰的一剑朝着奔来的敌人手腕剪去那名侍卫疾扭身躯手腕已被剑尖刺了一下。他暴喝如雷身形一起双拳交击向冒浣莲两面耳门擂打。冒浣莲见他来势凶猛心生一计忽然斜掠横跃剑招如串突向康熙刺去!康熙尖叫一声扑倒在地趁势一滚躲在梳妆台下面。那名侍卫在冒浣莲掠身斜跃时已知不妙急纵过身来耳听得皇帝尖叫之声以为已受了刺客的暗算。这一惊非同小可拼了性命双手张开和身扑去。冒浣莲轻轻一闪那名侍卫只顾救人右掌前捞左掌应敌岂料捞了个空只觉一阵奇痛彻骨左掌已给冒浣莲宝剑切了下来!
那名侍卫精通关外十八路长拳若论武功当在冒浣莲之上。只是冒浣莲持有宝剑而他又要兼顾皇上左掌一断虽仍拼死拦截已是敌不住了不过几招冒浣莲乘他狂猛冲的时候一个绕步闪到身后反手一剑自后心穿过前心将他戳了一个透明的窟窿。
冒浣莲取过一张椅垫抹了剑上血迹将亡母遗像小心取下卷了起来宝剑一指喝道:“出来!”
康熙在梳妆台下听见侍卫被杀全身冰冷料想今日不免一死把心一横反而比前镇定钻了出来斥道:“你敢弑君?”
冒浣莲冷冷一笑宝剑在康熙面前一晃说道:“宰了你等于宰一口猪有什么费劲?”康熙哼一声说道:“你也别想活着出宫了!”冒浣莲想到狱中的易兰珠剑尖一指却并不刺下低声骂道:“你想饶命吗?”康熙道:“怎么样?”冒浣莲道:“你得先把天牢中那个女贼放出来!然后把我送出宫去!”康熙一想心内暗笑:这女贼真是雏儿我答应放她你难道能出去监视?只要我一脱出掌握大内高手马上要把你活宰。故意想了一阵说道:“天子无戏言我马上写下御旨叫人放她你可放心了吧?”
冒浣莲宝剑一指冷冷说道:“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何是我若死在宫里那清凉寺的老和尚会替我念经。”康熙面色倏变斥道:“什么老和尚?”冒浣莲冷笑道:“是呀什么老和尚?我真糊涂老和尚早死掉了不能念经啦!”忽然在怀里掏出一串珍珠宝光外映扬了一扬说道:“这串珍珠是这屋子的主人的老和尚还算好心临死前将它交回给我。咳他可死得真惨!”冒烷莲以前夜探清凉寺时碰到做了和尚的顺治皇帝顺治曾一手携着她一手携着康熙去祭董小宛的衣冠冢这串宝珠就是老和尚那时交给她的(见第二回)。康熙这时早已认出冒浣莲是谁做声不得。冒浣莲又指着地上的尸体道:“他可死得不值比阎中天差多了。”康熙面色苍白身子抖。冒浣莲嘻嘻笑道:“你若敢伤我毫我立刻就在宫里把这件事情抖出来!”康熙心里打突想道:“若她在外面泄隔我还不怕。在宫里嚷出来太后知道了可不是当耍的。”当下满脸堆笑说道:“你这女娃子真是我答应送你出宫你瞎疑心作甚?”冒浣莲眼光赛如寒冰利剪迫视康熙催道:“快写快写!把那女贼放出来!”
康熙吮笔挥毫正思脱身之计。忽听得屋外脚步声大作楚昭南高声叫道:“皇上在这里吗?”康熙应道:“在这里!”冒浣莲利剑在他脖子一架低声说道:“不许他进来!”楚昭南脚步声已到门前康熙道:“你且稍候朕就出来!”楚昭南禀道:“鄂王妃进宫现在外面候见!”康熙将未写完的纸揉成一团随手一扔冒浣莲低声喝道:“做什么?”康熙道:“想不出了!”冒浣莲想迫他再写只听得外面又有太监察道:“太后莲驾到!”康熙苦笑道:“太后来了我可不能阻她进来!”冒浣莲眉头一皱藏好宝剑说道:“出去!”康熙一把推开房门楚昭南暮见皇帝背后跟着一个宫娥面貌好熟!不敢细看冒浣莲迅即把房门掩上低低在康熙耳边说了句:“记着老和尚!”康熙挥手道:“你们进来作甚?都随我出去!”楚昭南应声“是”随又禀道:“是太后叫我们到这里找的。”康熙哦了一声大踏步走出冒浣莲紧紧跟着。楚昭南这时已看出冒浣莲是谁大吃一惊。
一行人走出“兰风精舍”太后迎面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康熙道:“想来取一些书。”太后看着冒浣莲手上的画卷问道:“这就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吗?”康熙点了点头太后正想叫她打开来看。鄂王妃走过来太监将黄绫铺在地上鄂王妃跪下叩头。太后道:“她已等不及陛见了。”康熙问道:“有什么紧要事么?”太后道:“她说病已稍微好了想到天牢审女贼!”康熙道:“那她就去好啦!”鄂王妃叩着头谢恩。太后很爱惜她拉她起来冒浣莲趁止已时机忽然在皇帝耳边说道:“我要跟鄂王妃出去!”)
原来冒浣莲心想:虽然自己握有皇帝把柄要想安全出宫那也很难。在宫中皇帝怕自己说出杀父之事不敢加害若他派人送自己出官那他准会暗下毒手。而且恐怕若再耽搁下去会有人认出自己是纳兰公子带入禁苑并曾在三公主宫内住过的那岂不连累他们。她对鄂王妃虽然也不敢相信但总觉得在鄂王妃身边会安全得多。
康熙“嗯”了一声太后己将鄂王妃拉起。康熙道:“鄂亲王不幸惨死朕甚悼念。尚望王妃节哀。朕有宫娥一名通晓琴棋伶俐解事特赐与王妃以解烦闷。”冒浣莲盈盈下拜。鄂王妃再谢过恩后扶起冒浣莲心想:“怎的皇上今天会突然将宫娥赐给我?”本来皇帝将宫娥赏赐亲王王妃也是寻常的事只不是这样当面赏赐而是令宫中太监以香车宝辇送到府第罢了。王妃虽觉不大寻常但也不特别奇怪。
太后一心念着董小宛的事情想问皇帝在她房中见到什么并不在意冒浣莲和鄂王妃当下就催皇帝回转景阳宫。康熙忽然向前一指说道:“怎么三妹妹也来了!”
冒浣莲刚随鄂王妃走了几步忽见三公主迎面走来急忙使个眼色。三公主问道:“王妃这么早进宫?”一面瞧着冒浣莲。鄂王妃点了点头指着冒浣莲道:“三公主可认识她吗?皇上说她通晓琴棋以后我也有个人指点了。”三公主道:“哦那么是皇上将她赏赐给你了?”鄂王妃道:“不敢!”三公主拉着冒浣莲的手笑道:“哦待我看看长得真俊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以能没见过你呢?”她装着和冒浣莲说话手中一件东西早递了过去冒浣莲何等机灵拢袖一揖东西早已藏人袖中。太后在那边等得不耐烦招手叫三公主过去。三公主笑盈盈地说道:“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问鄂王妃。”冒浣莲心领神会随鄂王妃登上宝辇轻轻易易地出了禁宫。
冒浣莲在辇中与王妃同座越看得清楚只觉王妃与易兰珠非但相貌相同连说话神情与眉宇间那股哀怨之气也一模一样。再回想易兰珠在五台山行刺多铎时替王妃挡住飞镖的往事心中透明雪亮。鄂王妃见冒浣莲尽看着自己毫无普通宫娥那种畏缩神情心中也是奇怪。
回到王府王妃屏退侍女留冒浣莲独自陪着自己问道:“你在宫中多少年了?是伺候皇上还是服侍皇后?”冒浣莲笑道:“我进宫中总共还不到两天!”王妃惊问道:“你不是宫娥?”冒烷莲点了点头。王妃道:“那你进宫做什么?”冒浣莲道:“和你一样!”王妃面色陡变冒浣莲接着说道:“那是为着救一个人!”王妃双眼圆睁颤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冒浣莲逼前一步冷冷说道:“我是易兰珠的友人。”鄂王妃面色惨白低声说道:“她把什么都告诉你了?”冒浣莲避而不答反问道:“王妃你真要将她杀死替你的丈夫报仇?”王妃掩面叫道:“你别这样逼我行不行?”冒浣莲深深一揖又道:“王妃是我说错了!她给打下天牢你一定比我们更焦急更要救她!”王妃哭道:“我有什么办法?”冒浣莲双袖一抖将三公主给她的东西拿出解开一看只见一块透明碧玉雕成一对相连的朱果上有龙纹图案刻得十分精致。冒浣莲大惑不解王妃一见双眼放光急忙问道:“这是皇上给你的吗?”冒浣莲摇了摇头王妃叹口气道:“我还以为是皇上的意思谁知是你偷来的!”冒浣莲道:“你别管我是怎样得来的你快给我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鄂王妃将来果接过又仔细看了一阵用两只拇指在朱果上一按朱果忽地裂开果核突出鄂王妃将果核尖端在纸上一刺纸上立刻现出两个极纤细的满洲文字冒浣莲一个也不认得。
鄂王妃拇指放松朱果复合说道:“果然是了可惜拿到了手也没有用。这个叫朱果金符我们的太祖据说是吞下神人朱果而诞生的所以朱果金符一向是内廷信物。皇帝有什么密令常将朱果金符交给大臣或卫士去办。”冒浣莲喜道:“那我们有了这个岂不就可以救出易兰珠姐姐?”鄂王妃摇摇头道:“不行你听我说朱果金符只能交给大臣或内廷侍卫做信物而且倘非一品大员和一等待卫皇帝若要他持金符办事还需赐以密诏上写朱果金符交与某某等字。”冒浣莲道:“若有密诏又何必更赐金符?”鄂王妃笑道:“宫廷之事你有所不知。皇帝有些事情是不能在诏书上写明的密诏只写明金符由谁执掌那么手待金符的人就是皇上的钦使可以权宜行事但却又不落痕迹。”
冒浣莲想了一阵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们既非一品大臣又非一等待卫手上又没有金符的诏书所以此物就毫无用处。”鄂王妃黯然说道:“正是这样!”冒浣莲笑道:“一品大臣我们不能假冒难道一等待卫我们也不能假冒吗?”鄂王妃跳起说道:“你真聪明一品大员朝中只有限几人自然不能假冒。可是内廷的一等待卫往往不为外廷所知假冒那是容易得多!”她沉吟半晌忽然说道:“只是谁有这样大胆?”
话犹未了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谁敢这样大胆!”鄂王妃与冒浣莲推窗一看只见一个青衣妇人运剑如风把在楼下守卫的四名王府侍卫迫得…级级地往上直退。四名侍卫连连呼喝那青衣妇人却是丝毫不睬剑法迅疾之极!
喝斗声中一名侍卫突然“哟唷”一声头下脚上翻下楼去连冒浣莲也看不清楚青衣妇人是用什么手法把他刺伤的正惊疑问只见青衣妇人竟在兵刃飞舞之中欺身直进一名使杆棒的侍卫往下扑身杆棒唰的奔下盘缠打那青衣归人腾身窜起一招“风巷落花”把其他两名侍卫齐开逼退右脚往下一揣那名侍卫杆捧刚刚贴着楼板扫出尚未长身已给踢下楼去。四名侍卫死伤一半剩下的两名侍卫飞身跃上檐角高叫“王妃快躲!”话犹未了青衣归人如大雁般腾空掠来一手抓着一个活生生地从高楼上直摔下去。
冒浣莲随博青主出道以来不知见过多少高手此时也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妇人的剑法竟似不在凌未风之下而在桂仲明之上是何路道她却毫无所知。唯有把大虹宝剑出鞘暗加戒备。
青衣妇人力杀四名王府侍卫长啸一声纵身跃进房内冒浣莲拉王妃退后几步横剑封着门户高声问道:“是哪位前辈?”青衣妇人理也不理径自喝问王妃:“你就是纳兰**?”王妃恍惚记得好像是许多许多年前见过的应了一声青衣妇人斗手一扬一条软鞭腾空飞出卷地扫来冒浣莲宝剑疾的一撩软鞭给斩断一截而自己也给扯动几步整个身躯向前扑倒。
那青衣妇人把冒浣莲扯过一边唰的一剑疾向王妃刺去王妃身形急闪左掌下搭右掌上击施展大擒拿手中的“龙腾虎跃”一招反夺敌人宝剑青衣妇人“噫”了一声剑光一闪避招进招左手长鞭疾风暴雨般横扫直卷王妃连连后道形势十分危险。冒浣莲急挺天虹宝剑往背后夹攻青衣妇人斥道:“你这女娃子找死!”一旋身短剑横截长鞭夹击将冒浣莲和王妃两人都罩在剑光鞭影之下冒院莲虽有宝剑只是对方武功极强连自保也极艰难更谈不到出击。倒是纳兰王妃掌法曾得过杨云骢指点勉强还可支持。
纳兰王妃连连喊道:“你是谁?有话好讲!”青衣妇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贵为王姑哪里还记得起我?”右手剑毫不放松“金针度线”“抽撒连环”点咽喉刺左肋扫肩胸挂两臂一招紧似一招冒浣莲给长鞭拦在一边救援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王妃就要丧命在三尺青锋之下。
酣战中王妃双手往上一拉硬将身形拔起使出险招“金赡戏浪”在半空中伸手向青衣妇人双目便抓。
青衣妇人冷笑一声:“你找死!”左手呼的一鞭将冒浣莲迫到墙边右臂一抬挡开了王妃双抓短剑反手一圈朝着王妃颈项斩截。就在这性命交关之际王妃忽然觉一股大力将自己一托趁势打个筋斗翻身落在楼上同时耳边听得“当”的一声青衣妇人破口大骂!
冒浣莲躲在墙角看得分明解救王妃的人竟是从楼中一块大匾额的后面飞身出来的冒浣莲暗暗心惊有人藏在身边也不知道假如是敌人的话岂不糟糕?
冒浣莲再仔细看时忽然一阵心跳又惊又喜来人虽然以巾蒙面可是从身材剑法却看得出来不是凌未风是谁?!浣莲不自禁地跑了上去大声叫道:“凌大侠!”青衣妇人反手一鞭又把冒浣莲迫进墙角那蒙面人应声叫道:“浣莲你不要上来!”正是凌未风的声音。
凌未风和青衣妇人各以上乘武功相搏奇快无比冒浣莲看得眼都花了!青衣妇人长鞭呼地一个旋扫解开凌未风的剑招短剑胸能一立封闭门户退后一步叫道:“你是天山神芒?”凌未风掣回青钢剑答道:“正是敢问前辈何人?”凌未风以为她听了自己的名头必然停下兵刃不料那青衣妇人点头笑道:“天山神芒名不虚传再试你几招。”长鞭唰地扫出右手短剑也展开了一派进手的招数。凌未风心想:怎的这妇人如此没礼貌!身形一晃青钢剑光华闪处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对攻。
那青衣妇人武功非同小可两手同时使用两般兵器竟然配合得妙到毫巅。同时使两种兵刃的人凌未风以前只碰过一个丘东洛左刀右剑已是不凡。但现在和这青衣妇人一比那丘东洛简直算不了什么。凌未风天山剑法神妙无比也只能堪堪打个平手不由他不暗暗惊奇!他杀得兴起宝剑一抖银星点点霎时间只觉一室之内剑光绦绕到处都是凌未风的影子。青衣妇人喝声“好!”左鞭右剑见招拆招身形也是四面游走溜滑非常凌未风自出道以来从未碰过如此功力深厚的人蓦地省起:“莫非她还在人间?”手中剑一紧酣斗中左掌猛地斜击掌风到处青衣妇人朝青布包头飘然翻起冒浣莲又是一惊青衣妇人颜容美艳却是白萧然包头里还缠着一条红巾随着掌风飘动。凌未风倏地跳出***抱剑当胸长揖到地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飞红巾女侠!”青衣妇人大笑声中长剑倏地收回短剑掷在桌上笑道:“你不愧是杨大侠的师弟!看到了你就如同再见到他一样。”说罢笑容顿敛神色黯然!
飞红巾在二十多年前驰名天山南北是草原上老幼皆知的女英雄和杨云骢并驾开驱一男一女同称塞外奇侠(详见拙著《塞外奇侠传》)两人曾经有过极深厚的交情。后来回疆各族的抵抗被清兵各个击破杨云骢为追寻纳兰**飘然从塞外来到江南惨死在钱塘江边。飞红巾也突然在草原上失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二十年来草原上到处流传着她的英雄事迹凌未风是在她失踪两年之后来到回疆的早就听得别人说过她的名字了。
飞红巾双掌一拍冲着纳兰王妃冷笑道:“你好呀!”纳兰王妃双眼无神凄然说道:“杨云骢已死了十八年了你还要怎样?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愿活了!”飞红今抄起短剑怒道:“你当我是和你争汉子吗?呸!我就是要杀你!”凌未风拦道:“王妃与我们并无仇怨!”飞红巾不理凌未风迫向王妃话道:“杨云骢的女儿呢?拿来给我!”王妃秀眉一挑冷笑道:“关你什么事?干嘛要交给你!”飞红巾怒道:“我知道你是她的母亲可是你这个母亲却一点不理女儿。哼你当我不知道吗?她杀了你的宝贝丈夫你就把她打下天牢还要慢慢地折磨她!”纳兰王妃放声大哭一头撞向墙壁。凌未风轻轻一拉把她扯开对飞红巾道:“女侠你从哪里听来的话?王妃不是不想救她只是没有办法!”飞红中道:“你这话当真?”凌未风道:“那女娃子是我抚养成*人的我为什么要骗你。”飞红个短剑归鞘缓缓走去说道:“那么**是我怪错你了!”行了几步忽然停下叫道:“外面有人来!”凌未风身形一起穿出窗外。
原来康熙被冒浣莲要挟迫得放她走出宫禁又惊又怒辞别太后之后即召集大内高手挑出八名一等待卫叫他们到鄂王府去将冒浣莲杀死割头回报。这八名侍卫到了王妃楼下猛见四具武士尸身断头折足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楼上一声大喝一个蒙面怪人已似流星飞坠凭空跃下。人未到地暗器先两道乌金光芒疾如电射近身处两名侍卫竟被天山神芒对胸穿过。
众侍卫哗然大呼急忙围上。楼上青光一闪飞红巾紧跟着又跃下来短剑一挥将过来迎截的侍卫手腕斩断叫道:“凌大侠我和你比赛杀敌!”
凌未风叫道:“好!”青钢剑一招回风扫柳把四面攻来的兵器挡开左掌反手一挥向欺近身边的一名敌人劈去不料一股大力反撞过来那人竟然并未给他击倒凌未风“咦”了一声翻身进剑那人叫道:“分出三个人去挡住那贼婆娘我和郑铁牌对付这厮。”凌未风一剑刺去狠疾异常那人竟毫不退让一枝铁笔“横架金梁”连守带攻还了一招。
这人是内廷侍卫中第二高手名叫成天挺外号“铁笔判官”善会打穴。楚昭南则是禁卫军中的第一高手两人曾在内廷打了一日一夜比了十项功夫对比打成平手。他初以为小小一名女贼自必手到擒来心望还暗笑皇帝小题大作。哪料尚未见女贼影子两名一等待卫就给天山神芒打死!成天挺见了凌未风的暗器这才知道是碰见了江湖上闻名丧胆的“天山神芒”凌未风!
成天挺心头一震拼命架住陡见飞红巾一跃而下只一招就把一名大内高手的手腕斩断更是慌。但他毕竟是大内第一高手虽惊不乱。凌未风的名头激起他的好胜之心他的手底也是招招狠辣不肯退让。凌未风连三剑未曾把成天挺迫退心中大怒左掌一扬在敌人攻来的铁笔上一拍把铁笔拍得歪过一边随即一招“龙顶摘珠”剑光一闪直奔成天挺的咽喉刺去。这一招狠辣之极成天挺急忙滑步旁窜铁笔一抡当成虎尾棍用“横扫千军”格开青钢剑。凌未风手腕一翻剑光如白练般一闪“龙归大海”又朝成天挺下三路刺到。这两招迅捷无伦是天山剑法中最精妙的招数饶是成天挺如何了得也给迫得连连后退。
那姓郑的卫士使两面铁脾在宫中也是五名内的高手成天挺留下他和自己联手原就是想藉他的铁牌来克凌未风的宝剑想以“一力降十会”使凌未风难于兼顾。不料凌未风身法步法变幻无穷根本不理铁牌的夹击只狠狠追杀成天挺那名卫士铁牌猛砸好几次眼看要砸中敌人只是对方不知用什么身法随便一闪便闪开了竟似背后长着眼睛一样手中剑仍然紧紧迫着成大挺。
成天挺铁笔斜飞又挡了十余招险象环生急忙喊道:“郑铁牌你过来正面!”他是只求两人合守不求夹攻了。成天挺和郑铁牌并肩一站展开铁笔点穴的招数和凌未风再度恶斗这一来形势果然好了许多!凌未风剑招虽迅捷无伦但成天挺有了帮手伊如身边添了一面活动的盾牌铁笔点刺敲击居然和凌未风互有攻守。
成天挺身形轻快招数圆熟更加上那名卫士双牌运用得霍霍生风凌未风剑法一招紧似一招兀是找不到对方破绽耳听得远处呼喝声脚步声响成一片想是王府中的武士现这里恶战纠集同伴进来卫护王妃凌未风心中急躁剑走灵蛇闪电般疾刺两剑把成天挺再迫退几步把全身功力运在左掌之上郑铁牌双牌翻飞齐齐打到。凌未风大喝一声一掌击去两面铁牌都给震上半空凌未风欺身疾进反手一掌把郑铁牌的头颅打得粉碎。只听得飞红巾长笑叫道:“凌未风你才打死一个吗?”
飞红巾当年威震塞外遁迹二十年仍是英气迫人三名一等待卫欺她是个女流一开就分三面冲去。飞红巾兀立如山待到近时突然一抖长鞭一名侍卫竟给卷了起来飞红巾左手一挥把那名侍卫摔出几丈之外撞着石块脑浆迸流!
余下的两人虽然是一等待卫功力却比成天挺差得多那里挡得住飞红巾这种左鞭右剑精妙繁复的招数。酣斗声中飞红巾短剑一旋一名使鬼头刀的侍卫兵刃已给击飞飞红巾长鞭一拦挡着他的同伴短剑横扫寒光闪处一颗头颅已给切下飞红巾叫道:“这是第二个!”第二名卫士魂飞魄散转身便逃飞红巾一鞭打出又把他卷了过来短剑一勒又将一颗头颅割下来叫道:“第三个也开销了!”短剑迅那归鞘长鞭挥舞纵声长笑这时凌未风才击毙郑铁牌。
凌未风见飞红巾手挽两颗头颅如飞掠至笑着招呼道:“女侠身手果是不凡你赢了!”成天挺趁他稍缓虔点一笔一鹤冲天腾身便走。飞红巾十分好胜身形一掠长鞭疾卷。成天挺在半空打个筋斗头下脚上疾冲下来左手握着鞭梢飞红巾竟没将他卷着。成天挺借力一翻翻到飞红巾跟前铁笔一扬电光石火般疾点飞红巾“肩井穴”。飞红巾一脚踢去成天挺手腕一偏给剑尖挂着一点皮破血流而飞红巾也觉铁笔挟风夹耳而过连忙横跃两步成天挺已掠过一座假山和王府中循声赶来的武士会合了。
飞红巾还待追击凌未风喝声:“走!”冒浣莲早已跃下在旁边观战这时掏出一把夺命神砂对着赶来的王府武士迎头一洒凌未风连三支天山神芒枝枝都是穿喉而过射毙三名武士。武士们一声喊四下分开飞红巾掷出人头哈哈大笑与凌未风冒浣莲飞身走出王府
到了僻静之处飞红巾陡的停下脚步拱手说道:“凌大侠后会有期!”凌未风急忙叫道:“请留步!”飞红巾扭头问道:“你有什么话说?”凌未风道:“前辈为救大侠遗孤不远万里而来何不与我们一路?”飞红巾面色一沉说道:“你是杨云骢师弟何以明知故问?你救你的我救我的不必多言!”一飘身疾似旋风霎忽不见人影!凌未风给她没头没脑说了一顿莫名其妙。要知凌未风虽是杨云骢师弟可是两人相见之日正是杨云骢毙命之时。杨云骢与飞红巾之间的恩恩怨怨凌未风如何知道?
凌未风叹道:“飞红巾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巾帼无双只是脾气如恁般怪僻!”冒浣莲根本不知飞红巾是何等样人不敢置答。凌未风忽然问道:“你的朱果金符呢?拿来给我!”冒浣莲急忙送上凌未风藏入怀中毅然说道:“今晚我要夜探天牢!”冒浣莲道:“凌大侠要不要人接应?”凌未风道:“不必人多了反而不好!”两人谈起别后情况始知李来亨是因为桂冒二人入京数月毫无消息这才请凌未风入京一看的。凌未风为了名头太大面有刀疤所以总是昼伏夜行一路上探听不出什么消息。到了京城这才知易兰珠已刺杀多铎被打下天牢。
易兰珠是凌未风抚养大的情如兄妹又如父女凌未风知道之后犹如万箭钻心十分难过。心想师兄惨死只此遗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命丧京华裂尸西市。易兰珠和纳兰王妃的关系凌未风当然知道。因此他把寻找桂、冒二人的事暂搁在一边先到鄂王府踩查仗着轻功卓居然给他闯到了王妃的卧楼恰好碰到了冒浣莲和飞红巾。
冒浣莲问道:“飞红巾是怎样的人?看来她对易兰珠的关心不在你我之下。”凌未风叹道:“这是情孽!我也不很清楚。只是在回疆时听得草原上牧民的谈论约略知道一二。飞红巾原叫哈玛雅二十多年前名震南疆是罗布族唐努老英雄的独生女。听说楚昭南初下天山时就曾在唐努老英雄帐下帮助他们抵抗过清兵的只是没多久就背叛了唐努投降了清军。”冒烷莲道:“可惜可惜!”凌未风道:“那时我的大师兄杨云骢在北疆鼎鼎有名他帮助哈萨克人打仗后来还成了哈萨克军中的灵魂。后来哈萨克在北疆吃了败仗杨师兄横越塔克拉马干大沙漠来到南疆和飞红巾联合起来一时声势大盛。”冒浣莲听得津津有味插口问道:“他们两人同抗清兵又都是人中龙凤为什么不结成豪侠姻缘神仙眷属?”凌未风叹道:“浣莲并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和仲明那样的情之一字微妙万分一旦错过机缘便只有终身遗憾。他们为什么不能结成眷属我是毫不知情。只是听说飞红巾在遇到大师兄之前曾爱过一个名叫押不卢的草原歌手。押不卢的歌声非常美妙可以打动任何少女的心但不幸的是这样的歌手却有一个卑贱的灵魂他勾结清兵害死了唐努老英雄。后来飞红巾亲自把他擒来挖出他的心肝祭奠亡父那一幕‘草原夜祭’二十年来给牧民们编成了许多歌曲在草原上流传!”冒浣莲叹了口气问道:“据你猜想是不是杨大侠嫌她爱过押不卢呢?”凌未风道:“我想不会可能是大师兄之情另有所钟在碰到飞红巾之前已爱上现在的鄂王妃了。”冒浣莲摇头叹息忽见凌未风双目似有泪光悚然一惊暗道:难道凌未风也有什么伤心之事?当下不敢多问。
凌未风要过了朱果金符问清楚了冒浣莲现在的地址。知道桂仲明张华昭等一班人都在“蹑云剑”石老镖头家里很是高兴说道:“我今晚夜探天牢若然得手立刻带易兰珠来找你们。”
凌未风在思念着易兰珠易兰珠在天牢里也思念着凌未风。
天牢里黑沉沉的只有墙角两盏豆大的长明灯着黯淡的微光。太阳照不进来月亮照不进来星光也透不过那密不通风的铁窗易兰珠关在天牢里恍恍惚惚也不知过了多少个白天和黑夜。她感到异样的宁静“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啊!”她觉得她并没有辱没她的父亲父亲的血书在她心灵上所造成的重压是已经完全消失了。她想舞蹈她想唱歌她想面对着隐在黑暗中的死神说道:“来吧我并不怕你!”一
她真的一点不怕死吗?可能是的但她在漫漫的长夜里有时却也不禁颤慄起来她不是怕死而是惋惜自己青春的生命还只有二十岁的少女哪!就要和亲人们永别了!她没有亲人但她却怀念她的“亲人”。王妃是她的母亲在长远的岁月里她对她的感情交织着爱和恨在她软弱的而又坚强的少女的心中她并没有把她的母亲当成“亲人”看待然而此际在自己生命即将结束的前夕她想起她的母亲来了!她有一个**要把自己积压了多年的眼泪在她母亲的面前痛痛快快地流出来。对她诉说她是怎样的爱她又是怎样的恨她!
第二个“亲人”她深深怀念着的是凌未风凌未风并不是她的亲人但却要比什么亲人都还要亲她想起凌未风在她刚刚学会讲话的时候就把她从江南带到漠北带到寒外抱上天山。“我不知给他添了多少麻烦!”这种情份简直是过一般父女之上的“有哪一个父亲为她的女儿吃过这么多苦呢?”她想。她恨不得能再见到凌未风抱着他的腿叫他一声“爸爸!”“但凌大侠还这样年青比我只大十多年叫他做爸爸他高兴吗?”易兰珠东想西想时常忽然在黑暗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三个她所怀念的“亲人”是张华昭她认识他还不到两年可是她已对他有了很深的情感这种情感完全不同于对凌未风的情感。在以前她是全不了解男女之间会有这样一种情感的而现在她却把他当成亲人看待了。她想起在清凉寺把他救出来时他那感激的而又是关切的眼光。她想起在石老镖师家中她和他诀别的情景“我死了之后他真会折一束兰花插在我的墓前吗?”“哦这真是太奢侈的幻想我死了是连坟墓也不会有的啊!”
易兰珠在黑暗中流下眼泪来忽然她自己责备自己道:“杨大侠的女儿是不流泪的!”她深深地想念这三个亲人但把这些思念都加起来也及不上她对她父亲的爱。“我是为我父亲完成了心愿而死的!”这样一想她就一点也不惋惜自己的死了她双手张开迎着无边的黑暗好像看见死神张翼飞来她突然叫道:“来吧我不怕你!”
就在此际牢门忽的打开一条黑影向她行来!
易兰珠心灵震荡闭上眼睛喃喃说道:“爸爸啊!你等着我吧你的女儿来见你了!”自从她被关进这间牢狱之后从未有人来过就是每天两顿饭也只是狱卒从外面递进来这黑影不是死神也是刽子手了?她一阵昏迷忽然又似心中空荡荡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迷荡中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道:“兰珠是我!”易兰珠叫道:“真的是爸爸吗?”那人叹息一声叫道:“兰珠你醒醒!我来带你出去!”
那人似乎用手拂了几拂蓦然间易兰珠感到一阵轻松颈上的铁枷和脚下的镣铐都给那人弄断了。易兰珠扑了上去拖着那人的手道:“你是爸爸还是刽子手?”有一滴热泪滴在她的面上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呼唤着:“兰珠你醒醒!你认不出我吗?”易兰珠眼泪夺眶而出扑倒地上抱着那人的双足喊道:“凌大侠这不是梦吧?”
这个闯进天牢的人正是凌未风。他取了朱果金符之后换了一身大内侍卫的服饰当晚就蒙面来见狱宫掌管天牢的是宗室中的一个贝勒一见来人取出朱果金符在白纸上印出“大清”两个满文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是宫中的侍卫?”凌未风点头“哼”了一声贝勒问道:“皇上可有什么吩咐?”凌未风道:“皇上要我即刻把刺杀多铎的那名女贼带进宫去不许旁人知道!你快把监视她的侍卫遣开!”贝勒又是一惊!日间皇上特别传下御旨叫严密看守那名女贼提防有人劫狱怎的忽然又提进宫去?可是这朱果金符非同小可持有的人等于皇帝钦使说话违抗不得。贝勒心有疑团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你是御前带刀侍卫吗?在哪一位总管面前办事?”原来除特许外只有一等侍卫才可在龙位之旁御前带刀;而宫中待卫由两位总管管理一等待卫的总管叫格钦努是满人其他侍卫的总管却是一个姓许的汉人太监凌未风一听便知是他考问自己心中暗道:“要糟!”那贝勒双手据案紧盯着他凌未风机灵之极忽然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打在桌上登时把一角打塌冷冷说道:“你配问我?”贝勒通体流汗见他显出这手功夫深信他是一等待卫哪敢再问。片刻之后监视易兰珠的侍卫都给调回凌未风轻轻易易地取了锁匙开了牢门解开易兰珠的镣铐。
易兰珠泪流满面缓缓站了起来再道:“凌大侠真的不是梦吗?”凌未风道:“你别慌跟着我出来就行了他们都很挂念你呢!”易兰珠忽然说道:“我不出去!”凌未风诧道:“为什么?”易兰珠道:“我已经没有气力啦等会出去那些卫卒们一定拦截我不能像你一样登高跃低又不能帮你抵御岂不成了你的累赘到头来我们都要给他们打回天牢。”
凌未风摸一摸怀中的朱果金符低声说道:“兰珠我有皇帝的金符卫卒不会拦截的你放心跟我出去吧!”易兰珠大喜说道:“凌大侠我真不知要怎样感激你才好!”凌未风拖着她的手缓缓走出牢房。
掌管大牢的贝勒给凌未风的金符和武功震住果然遣开了监视易兰珠的侍卫。命令他们若见有人将易兰珠带出天牢不许截击这一来可急煞了楚昭南。
原来康熙给冒浣莲逃出宫禁之后一面派成天挺等八名好手到鄂王府去捉“女贼”;一面派楚昭南赶到天牢天牢本来就高手如云宫中的侍卫已有一半调到那里但康熙经过这么一闹很不放心所以再遣楚昭南前去协助并传旨掌管天牢的贝勒加意提防。
楚昭南听了贝勒的命令大有奇怪急忙说道:“皇上日间的御旨贝勒难道还未看清楚?”清宫规矩朱果金符传递的是最机密的前今绝对不能泄漏贝勒虽明知楚昭南是禁卫军统颌也不敢说出来。当下只好板着脸说道:“若有差错由我担承好了!”楚昭南面上无光一声不响走了出去。眉头一皱悄悄地纠集宫中派来的高手见机行事。
凌未风带着易兰珠走出牢房见甬道上空荡荡的果然没人监视心中大喜昂阔步更是装得神气非常端出了皇帝密使的身份。
楚昭南躲在甬道转弯的暗黝之处三更响过见牢门开处一个蒙面人拖着易兰珠出来。他心中七上八落!不知是拦截好还是让他们走好?猛然间心中一震这蒙面人的身材好熟!楚昭南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又惊又急但转念一想若真是此人他怎敢公然进入天牢来见贝勒贝勒又怎会信他的话?正踌躇间蒙面人已走到了函道的转弯之处。楚昭南灵机一动倏地自暗黝处一掠而出!
凌未风服观四面耳听八方他何尝不知暗黝处藏有人影。但他持有朱果金符一面提神准备一面装得更若无其事。猛然间忽见楚昭南扑到面前一招“雪拥蓝关”左掌掌击自己上盘。右掌五指如钩反扣自己脉门凌未风身形一闪左掌护着易兰珠右掌呼的一声从楚昭南双掌交击围成的半弧形中直穿进去手肘一撞即将楚昭南的左掌荡开伸指便点他胸口的“玄机穴”。不料楚昭南这两招全是虚招他知道凌未风武功绝顶早有防备一即收身子箭般的倒纵出去大叫:“这人是钦犯赶快捉他格杀不论!”话声未了暗黝处屋顶上角门中清廷的高手尽出!正是:过了一关又一关闯出大牢难上难。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