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名侠实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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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在下虽未见过江南二侠但却听过他们之名乃是当代第一流的侠士怎么和你们同流合污杀害先父?”

  张子清道:“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白衣人道:“江南二侠为何要杀害家父?”

  张子清道:“因为令尊知晓了他们名侠实盗他们要杀以灭口。”

  白衣人冷冷一笑道:“就凭你这两句话要在下相信江南二侠是我杀父仇人那末免太过简单了。”

  张子清缓缓说道:“在下有凭据。”

  白衣人道:“什么凭据?”

  张子清道:“徐州韩涛的亲笔函件。”

  白衣人道:“书信现在何处?”

  张子清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韩涛认为在下已经烧去那封信却不知在下却还保存了那封信。”

  白衣人神态冷峻地接道:“那封信现在何处?”

  张子清道:“现由在下收存在铁花堡中。”

  白衣人看他双臂尽为自己斩断本想要他立刻去取来那封信来查看但只好忍下不说。沉吟了一阵道:“张子清你可以吩咐你铁花堡中人先取出那封信来让我先信了此事才能听你的话。”

  张子清缓缓说道:“那封信对在下而言乃是极为机密之物收存之处十分隐密纵然在下说出存放之处也是不易取得。”

  白衣人道:“未见那封信之前在下很难相信你的话。”

  张子清缓缓站起身子道:“我双臂俱残纵然武功还在也是丧失大半你如想阅那封信最好能随在下同去取来。”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那存放书信之地离此很远么?”

  张子清道:“距离不过半里路程。”

  白衣人道:“好在下希望你说的句句实言。”

  白衣人回顾了庞飞、徐天兴等人一眼冷说道:“诸位既然帮不上忙还留此作甚可以走了。”

  徐天兴道:“铁花堡险关难渡未得那张子清的竹符之前我等也无法离此。”

  张子清突然回过脸来望了徐天兴一眼道:“诸位在此厅中等着吧!”大步向外行去。

  这时白衣人一心想瞧那书信对那残伤在自己剑下的张子清倒也不便过份逼迫这些人贪图重利而来谈不上什么侠骨义气也不再理会群豪紧随那张子清身后行去。

  张子清重伤之后失血甚多虽得那白衣人赐与灵丹但身体仍很虚弱厅外山径崎岖大有举步难艰之感。

  白衣人流目四顾厅外不见人踪想是厅外守候的仆从们眼看两位堡主一个重伤残废一个断腕而逃铁花堡已然成群龙元之状也就自行逃命去了。

  在这等情况之下白衣人只好还剑入鞘急行两步扶住张子清而行。

  张子清似是料不到那白衣人竟然会出手搀扶自己心中大为奇怪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还可支撑不敢有劳大驾。”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用心在早些找到那封书信。”

  张子清道:“在下奉上书信之后不知阁下付何代价?”

  白衣人道:“放过你的家人也饶你不死代价够重了吧?”

  张子清道:“江湖上传说你心狠手辣其实你倒是一位很讲理的人。”

  白衣人冷冷说道:“大丈夫理当恩怨分明我要报仇但不伤及无辜纵然是我的仇人我一样不欠他的恩情。”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张子清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要据实回答。”

  张子清道:“好李公子尽管请问在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衣人道:“家父生前在武林的声誉如何?”

  张子清道:“一代仁侠人人称誉。”

  白衣人冷肃地说道:“既是如此你们为何还要联手伤他?”

  张子清道:“就是因为令等的为人太过正派了所以江南二侠才要杀他。”

  白衣人道:“听你口气似乎是那江南二侠处于主动。”

  张子清道:“如若要在下讲实话正是如此我等只不过是那江南二侠惜用的一个幌子罢了。”

  白衣人道:“你们为什么要听那江南二侠的话呢?”

  张子清长吁一口气道:“在下据实而言一则是因为那江南二侠暗施毒手威胁到我等的生死。二则是那江南二侠对我等许以重利他们只取今尊之命至放那李清尘收存的名画、古玩却为我们兄弟所有。”

  白衣人道:“你们贪图重利就答应了江南二侠的要求?”

  张子清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不答应也是不成除了重利之外在下的生死也控制在江南二侠的手中。”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这件事你那些兄弟知道么?”

  张于清摇摇头道:“他们都不知道只有在下一人知晓内情。”

  谈话之间行到了一座山崖下面。

  张子清停下脚步道:“到了就是此处。”

  白衣人目光锐利虽然在夜暗之中仍然可见数丈内的景物。

  抬头看去只见一片悬崖不见门户当下说道:“怎的不见门户?”

  张子清缓缓说道:“此地乃在下收藏珍贵之物的秘库除了在下之外也无人知晓如何开启。”

  白衣人道:“那书信就放在这秘库中么?”

  张子清道:“不错。”

  白衣人道:“如何开启你这秘库?”

  张子清道:“在下口述李公子照着在下口述之法就打开了。”

  白衣人沉吟了一声道:“好你说吧!”

  张子清道:“那石壁之上雕刻了一只飞鹰。”

  白衣人仔细看去果然在那石壁上雕刻了一只飞鹰。

  张子清道:“你伸手在那飞鹰的嘴下点上一指。”

  白衣人依言施为伸手在那飞鹰嘴下点了一指。

  但觉手触及之处突然向下一软。

  张子清道:“快些退开五步。”

  白衣人又依言向后退了五步。

  张子清道:“等机关动之后我再告诉你如何开启重门。”

  只听张子清道:“一点即放开再在那飞鹰尾上点它一指。”

  白衣人依照所言又在飞鹰尾上点了一指。

  白衣人心中暗道:“石壁依然如故这人不知在故弄什么玄虚。”

  心念转动之间突然一阵轧轧之声光滑的石壁突然向后收缩出一座门户出来。

  张子清道:“不知这机关布设之人此刻进入门中必为机关埋伏所伤。”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如设法使我进入机关为那机关的埋伏所伤岂不可以逃了性命么?”

  张子清缓缓说道:“这壁间装设的机关虽然厉害但却未必能伤得你李公子。”

  白衣人道:“你倒很看得起我我希望你不会再施鬼蜮伎俩免得再找苦吃!”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我这一生中聚敛的名画、古玩、玉器、珠宝纵然是当代王侯也难比拟如今年纪者迈面对着那些珍宝古玩却有着不胜自苦之感。如非我收集了这些珍贵之物此时此刻岂不是可以悠游林泉过几年清静生活这珍宝、奇物如今反都变了累赘不但苦了我的晚年而且祸延子孙。古人曾说盛名累人却不知珍宝、古玩累人之重不在那盛名之下……”

  白衣人冷冷接道:“你现在后悔未免有些太迟了。”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所以我想在临死之前作几件有益放人间的事。”

  说完话举步向前行去。

  白衣人紧随在张子清身后而行。

  张子清抬起右脚在石门上踢了一脚石门突然大开。

  白衣人缓缓说道:“阁下怎么不向前走了?”

  张子清道:“现在不能走。”

  白衣人略一沉吟道:“你这机关建筑很精巧。”

  张子清道:“听到铃声咱们才能进去。”

  白衣人不再催促却也不再和他交谈。

  等候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果然听得一阵铃声传了出来。

  张子清道:“可以进去了。”当先举步向前行去。行过一道两丈长短的甬道又到了一座石门前面。

  白衣人暗中留心打量了四周景物心中暗暗忖道:“这甬道仅可容一人通过如若在此地布下机关不论何等高强的武功也无法避让开埋伏袭击。”

  只见张子清右脚抬起在那石门上连踢三脚石门自动大开。

  张子清道:“在下双手俱断有劳李公子燃起火烛了右侧有一座木案火种就放在桌上一个小铁盒中。”

  室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白衣人暗中运气伸出手去果然摸到一座木案放着一个铁盒打开盒盖取出火种随手打燃。

  火光下只见满室珠光宝气耀眼生花。

  这座石室长约四丈宽也在两丈以上四壁都用檀木做成木架摆满了各种玉器古玩当真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张子清低声说道:“李公子请点火烛仔细地欣赏吧有几件特别的珍贵之物锁在两只铁箱中李公子如有兴致在下亦愿奉上一观。”

  白衣人目光流动只见屋顶上垂下两盏琉璃灯古色古香看来亦是名贵之物。当下举起火把子燃起***霎时间室中亮如白昼。

  张子清缓步行到石室一角目注一只高可及人的铁箱道:“这箱中存有几件名贵奇宝……”

  白衣人冷冷接道:“我要先看那韩涛的书信。”

  张子清道:“书信亦存在这铁箱之中。”

  白衣人行了过去道:“如何打开?”

  张子清目光转到木架上一只玉蛙身上道:“开箱之钥就在那玉蛙腹中。”

  白衣人取过玉蛙旋开蛙腹果见一只钢钥放在蛙腹之内当下取出钢钥道:“如何开启?”

  张子清道:“插入箱上钥孔右转三次即可打开。”

  白衣人依言施为打开铁箱。

  凝目望去只见箱中放满了颜色不同的木盒中都是稀世奇珍有一对玉马和三颗夜明珠及报时玉鸡最为珍贵。

  白衣人冷冷说道:“我要韩涛的亲笔书信。”

  张子清探向铁箱中望了一阵道:“瞧到那一只黄颜色的木盒么?”

  白衣人道:“瞧到了。”

  张子清道:“将那黄色木盒拿起来韩涛的手书就在那木盒之中。”

  白衣人取过那黄色木盒打开盒盖果然盒中放着一张素笺因为年代久远张子清保管虽好白笺已变成了黄色。

  张子清缓缓说道:“他写此函给我已然事隔二十年但却不难查看只要对对他的笔迹那就不难明白了。”

  白衣人放下木盒展开素笺只见下面写道:“书奉子清兄据弟所知当今武林之中收敛名画、古玩之多无出李清尘之右愚兄弟极愿相助一臂之力替贵兄弟夺取李清尘收集的古玩、名画我们江南双侠绝不取一草一木不过必由贵兄弟等出面我们兄弟扮作徒众出其不意一举搏杀。张兄如若和我等合作还望今日初更时分请到原地一晤以便详细策划一击成功。”

  下面署名“韩涛”。

  白衣人只觉热血沸腾执信的双手不停地抖动。

  显然这封书信对他影响极为强烈。

  张子清轻轻叹息一声道:“李公子最好能镇静一下。”

  白衣人折好素笺放入怀中道:“我很镇静。”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韩涛是否知晓你还保存这封信?”

  张子清摇摇头道:“不知道如若他知晓我还存着这封书信那就用不着你李公子来动手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这封信暂由在下保存张堡主意下如何?”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应该交给李公子你必定还要经过一番查证。”

  白衣人道:“这个在下自会小心。”

  张子清道:“查证之时最好能在江南双侠不知不觉中进行。”

  白衣人点点头道:“多谢你关注了。”语声略一停顿接道:“现在我想知晓详细经过。”

  张子清长吁一口气道:“说来话长。”

  白衣人又从怀中摸出一粒丹丸接道:“你失血过多可能感觉到体力不支再服用一粒丹丸吧!”

  张子清摇摇头道:“我还能支撑得住何况在下这宝库之中存放着世间最好的药物。”

  他斩了双臂割下两耳全身尽为鲜血染透看来形状甚为凄惨古怪但这几句话是说得气势豪壮。

  白衣人冷然一笑道:“你这座石室之中放置的名画、古玩在下的眼睛中却是和草木并无不同。”

  张子清轻轻叹息一声道:“李公子清风怀抱明月风标和庸俗世人自有不同之处。”

  白衣人扬挥右手制止了张子清道:“阁下的伤势很重在下的时间也很宝贵我只想听家父遇害的经过详情。”

  张子清连连点头道:“我会仔细地说给你听的。”

  白衣人道:“如若你不用休息现在就可以说了。”

  张子清道:“那封信李公子已经看过了。”

  白衣人道:“你们五怪如何会和江南二侠搭上手呢?”

  张子清长长吐一口气道:“此事要回溯二十年前了那时我们五兄弟为了想截取一批暗镖齐聚金陵令尊适巧也在金陵而且和我等照了面。”

  白衣人道:“怎么?那红货和家父有关么?”

  张子清点点头道:“令尊声誉清高不但不和声名不好的武林同道来往而且连镖局中人也很少往还以往我们也曾和他相遇但令等对我等却是不屑一项。此番在金陵相遇令尊却是一反常态竟然和我等招呼起来这是大为反常的事在下心知必有事故生。”

  白衣人道:“家父可是要你们不动那批暗镖?”

  张子清道:“正是如此令尊告诉过我等他已经答应了一个好友之求要我等看他之面早些离此。”

  白衣人道:“因此你怀恨在心是么?”

  张子清摇摇头道:“不是咱们虽答应了令尊不动那批暗镖但心中却有不甘因为就在下所知这批暗镖中有几件珍贵之物。”

  白衣人道:“所以你们表面答应了但却末守信约仍然动了那批暗镖?”

  张子清道:“李公子只算猜对了十之一成。”

  白衣人道:“如何算猜对了十之一成?”

  张子清道:“要动那批暗镖的人当时至少有九批以上的绿林道上人物这还不包含一些独来独往的江洋大盗至于在下等既然答应了令尊确无动那暗镖之意但我等却不相信令尊的力量能够慑服所有的谋图这笔暗镖的绿林人物因此易容改装暗中查看。”

  白衣人接道:“你们现了什么?”

  张子清道:“我们一路追踪那批暗镖直到了归德竟然未现追踪暗镖的绿林人物这时我们的确信服了令尊的声威决定回程不再追踪那批暗镖。

  “我等归途上遇上了江南双侠因为我们五兄弟都用了易容药物江南双侠并未看出我们身份。当时在下还暗暗庆幸未动那批暗镖原来令尊还请了江南双侠暗中保护。”

  白衣人缓缓说道:“可是江南双侠抢了那批暗镖?”

  张子清道:“当时我们并不知情半年后令尊在徐州找上了我们五兄弟责问盗去那批暗镖之事。在下等既未动那批暗镖自然是不会承认双方言语冲突当场就动起手来。

  “我们五人联手仍非令尊之敌三人被他点了穴道在令尊苦苦逼问之下我等只好说出见到江南双侠之事。令尊听到此话之后解了我们穴道掉头而去。”

  白衣人缓缓说道:“以后呢?”

  张子清道:“三个月以后江湖传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江南双侠在一次行侠中遇上了对手双侠都受了很重的伤。这件事只有我心中明白定然是令尊在向双侠讨取暗镖双方一言不合动上了手令尊激怒之下剑伤了江南双侠。”

  白衣人道:“所以他们记恨家父联络了你们兄弟合力报复?”

  张子清道:“江南双侠伤害令尊那也不只是为令尊夺镖之恨主要的是令尊觉了他们顶着双侠之名却做的尽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白衣人道:“据在下所知江南双侠此刻在武林中的声誉甚隆就算昔年为了那批暗镖和先父有所争执但也许别有内情。”

  张子清道:“李公子很细心在下还收存了一件证明可使江南双侠倾尽三江之水也无法洗刷清白了。”

  白衣人道:“那证明现在何处?”

  张子清道:“仍在那铁箱之中箱内有一个紫色的木盒李公子取出瞧瞧当知在下所言非虚了。”

  白衣人依言从箱中取出一个紫色木盒打开盒盖只见一方写满字迹的白绢端端正正的放在木盒之中。

  张子清道:“江南双侠不惜装扮成我们随身小厮对付令尊其最大的用心就是想取回这件证物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件证物竟然又落在我张某的手中。”

  白衣人神色冷静地说道:“这里面是何证物?”

  张子清道:“江南双侠一世英名。令尊找上江南双侠夺回了那批暗镖也同时觉了江南双侠甚多劣迹只因令尊一念仁厚想到江南双侠成名不易不肯把两人劣迹公诸般世却迫江南双侠立下这一纸悔过书。令尊坦荡胸怀君子气度却未曾想到江南双侠有生之年必将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取回这份悔过书了。”

  白衣人缓缓取过盒中白绢展开看去只见下面写道:

  “立书人金陵方秀、徐州韩涛我等名侠实盗一手遮天下英雄耳目今为李清尘李大侠揭穿内情幸蒙李大侠不咎既往保全我们兄弟的虚名我等感恩之余从此洗心革面重新为人弃盗为侠以符其名如若再有劣迹当由李大侠昭告天下。”

  下面还打上了方秀、韩涛的手印。

  白衣人看完了绢上字迹之后不禁长叹一声道:“这中间还有如许曲折。”

  张子清接道:“现在李公子相信在下的话了?”

  白衣人道:“相信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纵然你说的都很真实我也只答应饶了你和你家人的性命至于黄少堂……”

  张子清摇摇头接道:“我知道此时此刻咱们暂不用讲这些了要紧的是李公子准备如何去对付那江南双侠?”

  白衣人冷冷说道:“你好像很关心此事?”

  张子清道:“不错!”

  白衣人接道:“你可是怕在下对付不了江南双侠使那江南双侠再找你的麻烦么?”

  张子清苦笑一下道:“李公子误会了张某一生作恶甚多纵然乱剑分尸那也是该有的报应。何况此刻在下双臂尽残两耳被割活在世间也是苦多于乐生死之事如何还会放在心上。”

  白衣人冷漠一笑道:“听阁下的口气对我完全是一份善意的关心了?”

  张子清道:“也许是李公子不会相信张某何以会关心到李公子的事情。”

  白衣人道:“确有些使人难信。”

  张子清沉吟了一阵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下被李公子斩断双臂削去了双耳之后反使我大澈大悟感觉到残余生命的价值。如若我活得还有一些意义也应该为武林作一件有益的事那就是把江南双侠写信给令尊的这份悔过书公诸于世使当世武林同道都知晓那大名鼎鼎的江南双侠竟然是盗名欺世之徒。”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照阁下之意此书公布武林之后难道所有的人都会相信么?”

  张子清道:“以江南双侠这些年来在武林中建立的地位此书公之于世自然不会立时使武林人物相信但最受不了的是江南双侠他们必将有所行动。”

  白衣人环顾了四周一眼接道:“还有一件事在下不解。”

  张子清道:“李公子尽管下问。”

  白衣人道:“那韩涛致你之信你可以使用手法伪装烧去骗下此信。但江南双侠这份悔过书怎会落入你的手中?”

  张子清道:“令尊把江南双侠立下的这份悔过书藏入了一幅名画之中江南双侠虽然多智但也无法想到他们搜不出这份悔过书就放起一把火烧去了整个李家宅院。直到在下返回居住之地才从一幅名画中找出了江南双侠这份悔过书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了。”

  白衣人道:“在下已知晓了大概形势冤有头债有主在下就此别过了。”说完转身欲去。

  张子清道:“李公子意欲何往?”语声略顿接道:“方秀、韩涛本身的武功已然十分高强交游更是广阔侠义道中人向以义气标榜不似绿林中人利害为先。李公子此番前去遭遇到的阻力比起进入铁花堡不知要强大千百倍了。

  白衣人道:“纵然是刀山油锅在下也一样要去。”

  张子清道:“阁下一定要去在下自是不便阻拦。不过如能有一个妥善计划岂不是更好一些么?”

  白衣人仰天打个哈哈道:“张堡主说得很轻松武林道中又有何人愿意和那大名鼎鼎的江南双侠作对呢?”

  张子清道:“正因为此在下之意李公子应先行公布江南双侠这份悔过书以断江南双侠的后援。”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如何公布呢?”

  张子清沉吟了一阵道:“李公子可认识武林中名望较高之人?”

  白衣人摇摇头道:“不认识在下出道以来一直是独来独往。”

  张子清道:“还有一个办法不用找人帮忙很快就可以把此讯传遍于武林之中。”

  白衣人道:“什么办法?”

  张子清道:“李公子知道金陵会武馆么?”

  白衣人摇摇头道:“不知道也从未去过。”

  张子清道:“金陵会武馆乃是江南武林道上群豪荟萃之地在会武馆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进入那会武馆中的人不论是何等深仇大恨的人都不许动手。”

  白衣人道:“有这等事?”

  张子清道:“这规矩已经沿传了数十年武林中人从未有一个人违犯过它。”

  白衣人道:“这么说来那些恶迹卓著为人追杀的坏人都可以躲在那会武馆中请求庇护了。”

  张子清摇摇头道:“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那会武馆每日卯时开堂亥时关门关门之前会武馆中所有的人都得离开纵有大仇大恨的追杀要犯也不过等待上几个时辰。所以那会武馆中的规矩才能维持不衰。”

  白衣人道:“那又和在下公布江南双侠的悔过书有何帮助?”

  张子清道:“金陵会武馆既是一处不能动手所在时日渐久遂成了一处南北消息交汇之地所有客人全都是武林中人那里的消息最多也最为灵通任何消息也最容易传播出去。李公子初入江湖识人不多只要赶到金陵会武馆去把江南双侠这份悔过书公布在会武馆中这消息立刻就会遍传于江湖之上。”

  白衣人道:“多谢指教在下就此别过了。”转身向外行去。

  张子清道:“李公子止步。”

  白衣人道:“张堡主还有什么话说?”

  张子清道:“李公子记着开启这宝库之法么?”

  白衣人道:“怎么样?”

  张子清道:“建筑这宝库的工人早已为在下杀死目下当今之世知晓开启这宝库之法的只有在下和你李公子了。”

  白衣人哼一声转身行去。

  张子清急急叫道:“李公子。”

  白衣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张堡主还有什么事吗?”

  张子清道:“李公子智谋过人轻易混入我铁花堡自然有出堡之策不过如能有在下竹符岂不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我斩了你的双臂削了你的双耳你似是心中毫无恨我之意。”

  张子清淡淡一笑道:“李公于恩怨分明正是大丈夫的行径。在下虽被斩成残废之身心中对李公子的为人仍甚敬服。”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虽然伤在李公子的手下但整个铁花堡并未解体不但出入要道上还有很严密的控制就是我铁花堡内部之中亦有着很强大的力量足以再战。”

  白衣人缓缓说道:“我既已答应了饶你之命绝不食言。至于你铁花堡中是否有再战之能那似乎和我无关。”

  张子清苦笑一下道:“江南双侠虽然对我无义但这并非使我对两人报复的主要原因而是在下落得残废之身后突然间大澈大悟回前尘尽是恶迹如是我张某作恶多端罪该万死江南双侠那多人物的罪恶借侠名以行盗事岂不是尤重过张某数十倍。因此李公子虽然断了我的双臂张某心中却毫无记恨之心我人虽残废但尚有口能言有脑可思。”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在下衣袋中有竹符四面李公子尽行取去交一面给徐天兴让他们离开此地吧。那些人虽是重利小人但还都无大恶我张某也不和他们计较了。一面李公子出堡留下两面李公子请好好保存不论我张某能否活得下去铁花堡随时欢迎你来。这宝库中存物也随时由你动用。如若我张某人能够支持或将赶往助你。”

  白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堡主好意在下如再坚拒那是不知好歹了。”探手从张子清衣袋之中取出四面竹符接道:“堡主好好养息不用赶往金陵了。”转身离开了宝库。

  行到大厅只见徐天兴父子、戴昆、庞飞等尚正在大厅研商出堡之法。

  白衣人取出一面竹符放在木案之上冷冷说道:“一面竹符赐诸位出堡之用了。”

  也不待几人回答当先转身而去。

  戴昆等群豪似是未料到白衣人会赐赠竹符个个都呆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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