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秋望望天色道:“时间到了咱们先请那位冀大夫去瞧娟姑娘的病势再说。”
行入室中那位冀大夫仍然靠在椅子之上打盹。
李寒秋行了过去道:“大夫醒醒。”
冀大夫睁开双目轻轻咳了一声道:“看病人么?”
李寒秋道:“不错在下先带你去看一位姑娘的病情。”
冀大夫站起身子道:“老汉腹中有些饥饿了。”
雷飞冷哼一声接道:“看过病人咱们下厨给大夫做饭吃。”
李寒秋先带着冀大夫、雷飞直入娟儿的闺房。
娟儿卧在木榻之上上面覆盖着一条棉被。
冀大夫伸出手去轻轻揭开棉被低声说道:“这位姑娘病了好久?”
李寒秋道:“她病的时日不长似是中了毒一般。”
冀大夫啊了一声不再问伸手取过娟儿左腕食、中、无名三指按在娟儿脉穴上闭上双目不住地摇头晃脑喃喃自语。
大约过了一盏热茶工夫之后冀大夫突然放下了娟儿的左腕道:“奇怪呀!”
李寒秋道:“什么事?”
冀大夫道:“一般有病之人形诸脉象的都是虚弱无力但这位娟姑娘却似是神元充沛无法容纳。”
李寒秋道:“那要如何疗治呢?”
冀大夫道:“疏导神元收归己用。”沉吟了一阵道:“似乎是除了用药之外还有别的法子不过老夫只会下药。”
李寒秋道:“大夫准备用什么药?
冀大夫道:“消元减热汤先使她内腹中一股无处可行的神无之气消去然后再酌量用药。”
只听雷飞频频颌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冀大夫一皱眉头道:“你明白了什么?”
雷飞道:“关于这位姑娘的病势。”
冀大夫道:“嗯!怎么样了?”
雷飞道:“应该把她内腑中涌集一股的真元之气导向引行开?”
冀大夫一拍大腿道:“对啦!不过老夫可没有这份能耐。”
雷飞低声说道:“李兄弟我和这位冀大夫先行退出去你施展导引之法看看能不能把娟姑娘充塞于内腑中的过剩元气导入经脉之中?”
“雷兄只怕不方便吧?”
雷飞道:“此刻救人重要你怎么还顾到这些男女之嫌。”
李寒秋道:“好吧!在下试试看不论是否有成在顿饭工夫之内在下都将奉告两位。”
雷飞低声说道:“要仔细、耐心不可操之过急。”
李寒秋点点头行到娟儿榻前扶使娟儿的身躯坐起盘膝在娟儿身后坐下暗中一提真气缓缓伸出右手按在娟儿的命门穴上。
雷飞微微颔缓缓走了出去一面低声对冀大夫道:“大夫那位娟姑娘怎么会得了这么一付怪症?”
冀大夫沉吟了一阵道:“有钱人家进补过剩才有此徵但那都是年岁较大之人。”语声一顿接道;“那位娟姑娘年纪很轻只怕她也不会进补。”
雷飞道:“那何以会有此徵呢?”
冀大夫道:“老夫也觉得奇怪也许她在山野之中走动误食了奇药。”
雷飞暗道:“看来这位冀大夫果然是一位饱学之士。”
两人在外面等了一阵李寒秋满头大汗地行了出来。
雷飞低声间道:“怎么样?”
李寒秋道:“有些转机只是她内腑中元气过强有如天马行空不易驾驭。”
冀大夫道:“不要紧只要能使她行气入经慢慢就可适应了。”
李寒秋道:“在下休息一阵再去试试。”
雷飞道:“好吧!咱们现在去看看那老人的病情如何?”
李寒秋道:“在下带路。”当先向前行去。
三人来到房中冀大夫右手把在俞白风右脉上良久之后仍是一语不。
雷飞低声说道:“大夫你看出他的病情了么?”
冀大夫摇摇头道:“老汉还未看出来这人的病势很怪。”
雷飞道:“怎么样了?”
冀大夫反口问道:“他可是病了很久么?”
雷飞道:“病了数年之久。”
冀大夫道:“期间可曾请人看过?”
雷飞道;“自然是有了而且那人也还是一位名医。”
冀大夫啊了一声道:“那位名大夫怎么说?”
雷飞道:“他和大夫一样也是看不出病情来。”
冀大夫道:“谁说老汉瞧不出病情了?”
雷飞心中暗道:“好啊!这位冀大夫这样大年纪仍是有着很强的好胜之心那倒是可以激他讲话了。”
心口念转口中却说道:“这位冀大夫瞧出来了?”
冀大夫点点头道:“瞧是瞧出来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雷飞回顾了李寒秋一眼低声说道:“大夫尽管照医道说咱们洗耳恭听。”
冀大夫道:“那位姑娘大盈若亏这位老兄台却是大盈若亏。”闭上双目摇头晃脑了一阵道:“这医道而言不足胜有余那位姑娘要大泻这位老兄台要大补才成这就使老汉有些不通了。”
雷飞道:“大夫说得甚有道理我们这位病人数年卧榻食物甚少自然是应该大补了。”
冀大夫道:“难在必须先治好他的病才能进补。”
李寒秋道:“他是什么病呢?”
冀大夫道:“好像是中了毒。”
李寒秋道:“中毒?”
宾大夫道:“不错一种很奇怪的毒使他终日晕迷不醒。”
雷飞暗暗点头忖道:“看来这位冀大夫医道上真还有过人之能了。”
但闻李寒秋道:“大夫既然认出他中了毒不知是否能够为他解除?”
冀大夫道:“这个老汉无此能耐。”
李寒秋道:“为什么?”
冀大夫道:“除非你们能找出他身中之毒的余渣否则老汉无法知晓他中的什么毒就无法下药了。”
雷飞叹息一声道:“这病人非要医好不可如是大夫无法在极短时间中把他的病势医好只好多留这里几日了。”
冀大夫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雷飞道:“在下之意大夫一个月能医好他的病就留一个月如要一年只好屈驾一年了。”
冀大夫道:“如若老夫无能医治好他们的病呢?”
雷飞道:“那就只好屈驾永远留在这里了。”
冀大夫脸色一变道:“老夫知晓有强卖强买的人却还没有见到强迫大夫治病的事。”
雷飞起身子道:“大夫自己想想吧!这地方僻处深山人迹罕至……”话未说完却转身而去。
冀大夫望着那雷飞行出的背影长长吁一口气回目望着那病榻上老人出神。
李寒秋低声说道:“大夫不用担心只要你尽到心力我等绝不亏待大夫。”言罢也起身而去。
雷飞早已在室外相候举手一招招呼李寒秋行了过去道:“李兄弟那冀大夫不错看起来实在还有一点医道咱们逼他一下也许能把他逼出一点方法来你去瞧瞧娟姑娘这地方由我照顾。”
李寒秋点点头奔向娟姑娘的住处。
只见娟儿睁着双目仰卧在木榻之上。
李寒秋道:“姑娘醒了?”
娟儿微微点头欲言又止。
李寒秋看她神情似是在极力忍受着一种痛苦心中忽有所悟暗道:“是了她此刻仍然无法使那灵果神效化作的元气导归于经脉之中我何不助她一行之力。”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在下助姑娘一臂之力。”扶起娟儿盘膝坐在她身后。伸出右手抵在娟儿背心之上暗提其气一股热流攻入了娟儿的命门穴中。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李寒秋巳累得满头大汗才听得娟儿长长呼一口气道:“多谢李兄了。”
李寒秋停下手道:“成了么?”
娟儿道:“成了真气归经贱妾己盘坐调息用不到再劳李兄之神了。”
李寒秋举手拭去脸上汗水下了本榻道:“姑娘快请坐息。”
娟儿突然想起了雷飞道:“那位雷兄回来了么?”
李寒秋道:“回来了。”
娟儿道:“带来大夫没有?”
李寒秋道:“带回一位冀大夫。”
娟儿道:“丁佩和小月呢?”
李寒秋道:“未见回山。”
娟儿道:“这么看起来她他定然是着了那谭药师的道儿了。”
李寒秋道:“很多事都要姑娘神志清明之时才能决定姑娘还是早些坐息待会儿咱们再谈。”
娟儿心中虽然急于知道一些内情但她心中又知晓自己此刻不宜多言只好强息忍下温柔地点点头闭上双目。
李寒秋低声说道:“姑娘乖乖地休息。”悄然退了出去。
雷飞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娟姑娘伤势怎样?”
李寒秋道:“似是已大为好转了。”
雷飞点点头道:“那很好咱们眼下最为要紧的一桩事是设法保护他们的安全。”
李寒秋点点头道:“那谭药师极可能去而复返。”
雷飞道:“他可以不回来咱们却不能不作此准备。”语声一顿道:“小兄一直在为此担心但又不敢说出怕兄弟情绪不安影响到那位冀大夫。如是他惊骇之下医术上失了准头那可是一桩大为麻烦的事但现在好了。”
李寒秋道:“哪里好了?”
雷飞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的‘七绝魔剑足以对付谭药师当然咱们既要照顾娟姑娘又要照顾那俞白凤难免顾此失彼所以小兄十分担心如今娟姑娘人已清醒复元有望咱们自然不用担心了。”
李寒秋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呢?”
雷飞道:“现在么?咱们应该在此地休息一下不能去惊扰那位翼大夫让他再仔细地瞧瞧病人静静地想想等待娟姑娘神智尽复求证咱们心中所疑诸事。”
李寒秋望望天色道:“如若一切如咱们理想一般顺利大约两个时辰之内娟姑娘可以调息复元。”
雷飞笑道:“咱们现在只有耐心地待待不论那娟姑娘几时才能醒来咱们也只有等待她了。”
李寒秋道:“看起来雷兄很轻松?”
雷飞哈哈一笑道:“最紧张担心的时刻已过去了。”
两人一面谈笑一面等待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突闻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惊动两人。
转目看去只见那冀大夫手扶墙壁步履踉跄地行了过来。
李寒秋急急奔了过去扶住冀大夫道:“大夫怎样了?”
冀大夫道:“老汉饿坏了。”
李寒秋道:“大夫请再忍耐片刻在下立刻下厨为大夫煮点食用之物。”
冀大夫扬着手道:“老汉老汉想到一个解毒之法了。”
雷飞急急行了过来道:“什么法子?”
冀大夫道:“灵芝草再配上两味草药可解百毒。”又长长喘了两喘气接道:“如若找不到灵芝草那只好以毒攻毒了。”
雷飞道:“李兄弟扶着他我去替他拿吃喝之物。”
但闻冀大夫接道:“那以毒攻毒的法子老汉虽然知晓却是从未用过我是只能口述却是无法自己动手配制。”
李寒秋道:“大夫先请休息一会等你吃过食用之物咱们再谈不迟。”
冀大夫道:“不错老汉是很饿了。”
片刻之后雷飞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冀大夫吃过了一碗面又闭目休息一阵睁开眼睛说道:“那以毒攻毒的办法就是配制几种毒物让他食用。”
雷飞道:“不会毒死人么?”
冀大夫道:“自然是有可能了不过除了这法子老汉是再也想不出办法了。”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夫不用急药医不死病你放心只要你真的尽了心我们会瞧得出来绝不会使你为难。”
冀大夫道:“这话当真么?”
雷飞道:“自然是当真了。”
冀大夫道:“好你要问什么?”
雷飞道:“你确定那老人是中了毒么?”
冀大夫道:“不错。”
雷飞道:“是不是有人给他服用一种慢性毒药使他终日晕迷榻上难以清醒?”
冀大夫道:“这要问你们了好好的人为什么要给他服用毒药呢?”
雷飞道:“在下只不过这么问问罢了。”语声一顿接道:“如若在下等能够找出药渣大夫能否瞧出他服用的是什么毒药?”
冀大夫点点头道:“如若你们找得到老汉自然可以瞧得出来。”
雷飞道:“好大夫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行出室外举手一招。
李寒秋跟了出来道:“雷兄有事?”
雷飞道:“此刻咱们已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娟姑娘醒来再作计议了兄弟去照顾娟姑娘我在此地守望、把风。”
李寒秋应了一声重行走入娟姑娘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