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忘了宇宙中对我的评价了吗?”
“……你、你是连主人都会吞吃的……饕……”
“所以,你的废话太多了,即使你把这个人类杀了,我也不可能会听从你的话,把力量给你。”
在杂粹的惊恐中,饕餮一步步地逼近,手指无声地点在了杂粹的身上。
轰!
的杂粹,身体瞬间碎裂成了虚无。
安畅激烈地喘着气,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那围巾。
他弯下腰,想把她抱起到,她却缩了缩身子。
“没关系,大哥哥,我可以自己站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碰别人的。”纤弱矮小的身子,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尽管她刚才捂着耳朵,但是他不知道他和杂粹的对话,她听进了多少。
“大哥哥,围巾……”她那被杂粹勒红肿的手臂颤颤巍巍地伸向前。
他垂眼,手终是接过了围巾,“围巾,我收下了。”
很暖。
娇小的女孩,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
手术室外,是女孩父母那焦急的等待。
女孩的脑部有血块,压住了视神经,原本,还不至于那么快导致眼盲,可是因为头部被击打,导致了病变。
不取出血块的话,也许不仅眼睛,连性命也会丢了。
可是手术的风险性极大,谁都知道,唯独小女孩不知道。
无声地走进这间手术室,无声地靠在墙壁爆饕餮就这样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安畅。
手术室中的医生和护士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畅的身上,谁都没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人。
手术极为不顺利。
医生和护士紧张,面色死白。
手术台上的小女孩,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着。
手术失败了吗?
这样的手术……
成功率有70%的手术?
失败了吗?
那已经没有血色的肌肤,和那不断出血的头颅,是那么鲜明的对比。
这个女孩,就要死了吧。饕餮在心中道。
这个名叫安畅的女孩,这个总是喜欢给他讲故事的女孩,这个说他寂寞的女孩,这个要和故事中的饕餮做朋友的女孩……会死吧。
一个生命,就这样流逝了。
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有些……
饕餮的手,慢慢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
明明知道她现在是深度麻醉,明明知道她的眼根本就没有睁开,可他却觉得,她在看他!
在看着他,想要对他说话……
她想要说什么呢?
或宅她这些天,已经对他说过太多的话了。
百天,他在地球的百天时间,也快到期了吧。
到时候,他将离开地球,在宇宙中或漫无目的地遨游,或者长矛等待着下一次,有人类来呼唤他。
呼唤他的人类,会是怎样的人呢?
像北北?
抑或者……像她?那躺在手术台上,孱弱到随时会消失的生命?
下一次,当他再拥有主人的时候,要过多久呢?
他的脖子上,围着的是她送给他的围巾。
她说,她叫安畅。
她说,如果她可以故事里的话,她想和饕餮做朋友,这样,她就可以告诉它,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她说,因为她觉得他在等着别人给你讲故事。
她说,如果他寂寞的话,看着围巾上的铃铛,也许就能听到铃铛的声音,这样就不怕一个人。
原来,他竟记得那么多她说过的话。
北北,如果我说,我找到了一个人,也许她真的可以像你这般,将来会有勇气在看到我最丑陋的一幕时,依然拥抱着我。
北北,如果我说,我找到了一个人,她有着纯净的心灵,清澈的眼神,即使现在她还无法给我纯粹的爱,但是我有预感,当她懂得爱时,她会爱我。
北北,如果我说,我找到了一个人,没有花上几千年,几万年,甚至几亿年的时间,就在现在,我找到了,你会说我幸运吗?
幸运,也许他真的很幸运吧!
力量,聚集到指尖,随之扩散……
小小手术室中,医生和护士在饕餮的力量下,双眼变得无神,呆愣愣地站立着。
一会儿,即使他们清醒过来,也不会记得这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饕餮慢慢地走向了安畅。
手术台上的她,显得如此的瘦小,如此的苍白。
他俯下身,把唇凑到了她的脖颈处,透过那快冰凉的皮肤,吸着她的血液。
“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请听我的声音……”他用心灵的力量,和她进行着沟通。
这一刻,他臣服在了她的脚下。
“安畅,吾乃饕餮,名曰:炫冥。”
从今以后,她就是他的主人,他的依凭了。
而他,会守护着她的生命。
她的将来,会像健康人一样地活着。
或许,某一天,她会对他说:“炫冥,我爱你。”
或许,某一天,她和他会一起繁衍后代。
又或许,某一天,她和他一起迎向生命的终结……
饕餮,匍匐于少女的脚下,献上所有的忠诚与爱,只为了,那无数个或许……
或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