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混迹在街头,打着“铁口神算”的招牌,蒙一个就是一个,只不过他终究继承的是真打实算的,江边老李的传承。尽管李铁口不知道他拥有了什么样的实力,但是这种实打实的传承,还是让他潜意识里做出了判断。
“你妈的,总追着我干什么?”李铁口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想起刚才的那只公鸡,李铁口惊魂未定,他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那不是一只普通的公鸡,但还没等他想明白那只公鸡究竟哪里不普通,随后,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他并不知道,这实际上是来自于他所传承的易学本能,只不过以他的功力和修为,不足让他勘破真相,但潜意识里,却使他感觉到了那只公鸡的不凡之处,那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以至于在日后,李铁口回忆起来,始终都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对那只公鸡产生那样的震撼之感。
然而现在李铁口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那只公鸡的问题了。刚才就在他一拜之际,柳离离用手机拍到那只公鸡,追着一个背影而去的时刻。李铁口还没来得及庆幸那只公鸡的注意力转移,便感觉到了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气息逼了过来。
李铁口立即一跃而起,这根本就是他本能的反应,他并不知道什么所谓杀气之类的东西,但他明显的感觉到无形之中,有一股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气息,正在迅速的向着他扑来。
李铁口一边奔跑,一边习惯性的左手拇指飞快的在其他指节上掐过,这是子平奇术,也就是八字一脉最常用的掐指。最初的时候。这套指诀只在八字盲派中传承。
而所谓的八字盲派,其实就是民间常见的“瞎子算命”,他们因为自身的缺陷,只能将天干地支的组合,通过手掌与指节间来进行运算,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独特的盲派八字。
盲派八字的心法口诀,在许多年的传承之中,已经形成了自身独有的一套系统,而且他的应验与应期,丝毫都不弱于传统的四柱,这一门的心法是非盲者不传的。然而他的掐指法,从本质上来说,其实就是便于记忆,易于操作的一种方法而已。
但是这种掐指的手法。表面上看起来,会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因此在盲派之外,所谓的掐指神算便开始流行起来。毕竟掐指如飞的外在形象,会更大一步显示出,这门心法的神奇所在。“掐指一算”便是出自此处。
“大凶之象,大凶之象……”李铁口心头更加的惊慌,从他的经历上来说,李铁口这一生就是自暴自弃。他身负铁口神断的传承。却以此行骗为生。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父亲江边老李那里继承的几本笔记本里。究竟学到了什么。即便是他此刻手上掐指,口中惊呼“大凶之象”,但这只是他这几十年来的习惯本能而已。
感受到身后的那股杀意越来越近,李铁口再也顾不得乱想什么,他急忙纵身一跃,就地滚了一下。刚松了口气。一抬头却见面前一名青年双目微闭,盘膝而坐,两只手分别搭在膝盖上,似是在掐着一个什么手诀。
身为一个道门之中的修行之人,尤其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之后。真正所炼的其实就是“心性”。无论你所修炼的心法是多么的玄奥,呼吸吐纳的脉络路线是如何的复杂,观想的过程是如何神奇,再辅以何样的身姿,最终所追求的总归要回到心灵之上,要保持在一种状态之下。
因此,修行之人从不会有所谓的“心血来潮”之说,他的每一次心动,必然会有所预示,而且与他自身息息相关。所以,当卫飞感到那只公鸡的出现,竟然使得他心绪无法平静之时,他便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一些哪怕是道门,也难以控制的事情。
他盘膝入静,迅速的进入到灵定之态。修炼,其实从某一种语境上来说,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例如所谓的入静入定,抛开佛家那些令人感到玄之又玄的术语,就是个让自己的心态处在一种特定的状态之下。
而在这种特定的状态之中,有的人会产生令人恐怖的第六感,有的人则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当然,如何控制这种特定状态下的力量,则就是道门所独有的心法了。
卫飞入定,他心念观照之间,江与山全在,山,一峰独秀,江,涛水东流。
由此可见,山水州城的定位,政府也是下了功夫的。山与水,洲与城,似乎沉淀了千年的历史韵味,全都在这四个字当中体现出来。
卫飞的意识升上高空,江山如画,碧水青山,映射在脑海之中,他的心神竟不自禁的一阵激荡。虽然知道在这种天地自然之气的激发下,最容易产生感悟,增长修为,但是卫飞还是很快的调整过来。
毕竟柳离离还在跟着一只神秘莫测的公鸡,天知道伴随着那只公鸡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卫飞忽然有种预感,他将自己的观照迅速扫过江面,江面上有麓峰的倒影,而江水平稳东流,果然没有异样。卫飞立刻意识到,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方才那一阵在江面上激起旋风的漏斗卫飞本以为是隐藏在水面下的什么东西在做崇。但当他在定态中的观照中,突然看见李铁口正在仓惶奔来。卫飞就知道自己错了,
这种情形分明就是有一股力量,早就意识到了那只公鸡存在的威胁,但是还不太敢肯定,于是便潜入江水之中,兴风作浪,果然引来了那只公鸡,然后迅速的离去。卫飞几乎可以肯定,就在他嘱咐柳离离紧跟着那只公鸡的时候,这一股力量,或者说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到他入定,就也跟着那只公鸡和柳离离而去。
卫飞的神识悬空观望,只见一个四十多岁,样貌猥琐的男子,慌张而狼狈的在他的本体面前一滚而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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