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的面积不大,却也能够放下二十口棺材,平常是不会有人来的,后面有两间房,中间是个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义庄的后院显得有些阴森,不过对这几位来说却根本不是个事。
将刘瞎子五人安顿好了之后,瞎子老板便准备离开回去,刘瞎子对刘二奶奶使了个颜色,刘二奶奶会意,便追了出去。
刘二奶奶给了瞎子老板几个银元当作酬谢,回来的时候,瞎子老板叮嘱刘二奶奶,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出来。
刘二奶奶心中不解,但也还是将原话告诉了刘瞎子,众人皆是不屑一顾,摸着天嗤笑一声:“切,有啥子好怕,要来也就是个咸鱼,我们几个活的,还怕死的?”
摸着天是四川人,僵尸这玩意儿在北方叫做粽子,也是北派摸金倒斗的行话,到了南边便叫做咸鱼,也成了南派摸金倒斗的行话。
众人都没把瞎子老板说的话当回事儿,跑了一天的山路也都累了,没人在有心思去想那些多余的,今天虽然蒙了这瞎子老板,可明天要是还想继续在这儿呆,显然有些不太妥当,还得回去再准备准备,今晚这瞎子老板的话虽然没人当回事儿,但刘瞎子知道,这些人要是没个好处,估计是很难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两间房,刘瞎子四个大老爷们儿挤在一间房里,那刘二奶奶一个人在一间房,前半夜风平浪静,等到了月至中天,午夜已过大半,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咚咚咚...咚咚咚...”敲击声很有节奏,听着好像在敲木头,又好像用木头在敲击什么硬物,刘瞎子耳力非常,起身一瞧,发现众人都还在熟睡,似乎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古怪的声音。
刘瞎子并没有惊醒其他人,独自悄悄的起了床,拉开了木门,饶是他万般的小心,那木门还是被他拉得嘎吱吱的作响,黑夜中这般声音听得直教人头皮发麻。
只把们拉开了一条刚好钻人的缝隙,刘瞎子便俯身钻了出去,平日里倒斗的活没少干过,古墓也去过不少,胆量自是不小。
出了门便是这义庄的后院,从摆放棺材的前堂到后院只有一扇门,窗子都没有一扇,此时那敲击声依旧,刘瞎子丝毫没有停留,径直向声音的源头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刘瞎子当即吓出一身白毛汗,身子往下一低,本能的向前一个翻滚,刚翻出了半米开外的距离,刘瞎子回身就是一个扫堂腿,因为动作太快,根本就没看清面前的情形。
一腿扫过却发现离那人还有一些距离,刘瞎子对自己的判断自是十分的有信心,自己这一腿扫过去定是会扫到那人的脚踝,此时一脚未中,定是那人先前便有预知,躲开了。
顺着那双脚往上一瞧,接着朦胧的月色却看清,那是张女人的脸,看着十分的眼熟,这不是刘二奶奶吗?
没等刘瞎子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见刘二奶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刘瞎子身后的门,见来人是刘二奶奶,刘瞎子放心不少,此刻定了定神,再竖起耳朵听,却发现那敲击声消失了。
这时刘瞎子也顾不得那些,抬脚就往门里蹿,刚一窜进门却发现那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摆放着的十几口棺材,在没有别的东西,甚至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刘二奶奶此时已经回屋叫醒了那几个还在熟睡的同伙,不多时,五个人又聚在了一起,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给他们讲了一遍,那几人心中无不惊骇,摸着天胆子甚大,觉得他们担心的有些过了头:“有啥子好怕的嘛,就是个鬼也要露个面,没有露面,那就是他怕了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赶快睡觉吧,明天还有正事。”
刘瞎子和刘二奶奶可不这么想,他们俩可都听得真切,那声音分明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真没什么还好,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会儿睡着了也不会安全。
刘瞎子想了想,便对众人说:“刘二奶奶跟我留下来,你们到其他地方找找看,若是没什么异样,我们就去睡觉了。”
湘西地区向来神秘,特别是对于死人的处理方式,更加的神秘,瞎子老板让他们夜里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门,刘瞎子本就心中起疑,此刻又听了这声音,哪里会那么容易放弃。
刘瞎子带着刘二奶奶在摆放棺椁的房里四下查找了一番,结果却没什么收获。
等到那三位回来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结果,毫无收获。刘瞎子站在当中正是起疑,常言道空穴不来风,这地方除了他们五个大活人,便在没有别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莫不是那瞎子老板捣的鬼,很快众人便否定了这种可能性,一来这瞎子老板体形了他们,二来这瞎子老板不论是意欲何为,也都没有必要怪这些弯,闹出这些个动静。
难不成这地方真的闹鬼,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鬼打墙的事儿刘瞎子以前就听说过,只是真当自己联想到这儿的时候,不禁又皱了些眉头。
此刻众人已经被这响动搅得睡意全无,谁也没心思再回去睡觉了,五个人盘坐在一起,点了一盏马灯在当间,盘算着天亮以后的事情还如何办。
正谈着事情,突然眼前的马灯忽闪忽闪的就灭了,这马灯都是有个灯罩的,按说风是很难将其吹灭的,这一下让众人都是一震,紧接着不知从哪儿传来了一阵响动,“咚咚咚...咚咚咚...”很有节奏的敲打声。
莫说是刘瞎子和刘二奶奶,便是那几位先前没听过这声音的,此刻都觉得汗毛发炸,门口一阵风吹过都觉得后勃颈凉飕飕的,说不出的阴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