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五大剑派剑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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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涛像一只负气的野狼,在野林上狂奔,前面烟火点点,仿佛是一个村庄,一家客栈坐落在那里,四周围聚着很多人,阿涛看也没看,便一头钻进客栈。

  一进客栈,便吼道:“酒,上最好的酒!”

  客栈伙计见他的头发乱得像野草般露在外面,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客官要多少酒?”

  阿涛拍着桌子道:“要最好的酒,有多少就上多少!”

  伙计赔笑道:“好酒是有,只是”他瞧了一眼阿涛。

  阿涛喝道:“你当我没钱买账啊,告诉你,我”他的手往腰间一摸,不禁愣住了,他并不时常带着银子。

  大多数酒店堂倌的脸色,都是随着客人的银子多少而决定的。于是,这位伙计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嘴也跟着翘了起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有人叹道:“这位客官想喝什么酒,就让他喝,算我这边的帐。”

  伙计立刻赔笑道:“是,是,是!”

  钱不但能够改变人的脸色,更能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直到酒来到桌上,阿涛还是没有去瞧一眼为他买账呃这个人是谁,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那人道:“独饮最无趣,我这有下酒菜,少主不妨过来一起喝几杯。”

  阿涛豁然抬起头,‘少主’两个字已唤醒他想沉醉的心,他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一张满脸猥琐的笑脸,他的左手露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人道:“属下唐宁,少主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阿涛盯着唐宁,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在蜀山?”

  唐宁道:“少主,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阿涛道:“现在是我问你,你说!”

  唐宁道:“是,我说,这里是蜀境内最红的青楼,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至于我不在蜀山,是因为受人所托。”

  阿涛惊道:“什么?这里是青楼?我怎么不知道?”

  唐宁道:“我明白少主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去告诉别人你来过这里,我知道大家都是男人。这里的帐已经有人为你付了,你就尽情的喝吧。”

  阿涛冷冷道:“你说你是受人所托,是受谁的所托?”

  唐宁道:“属下惭愧,并没能见过他,想必是一个白痴吧,你说,除了白痴谁会愿意出钱让人在这里享受而自己去送死呢!”

  阿涛道:“哦?想必我这顿酒也是他请的?”

  唐宁道:“正是,少主不妨尽情享受。”

  阿涛抬起眼道:“你说托付你的人是去送死,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唐宁的手在女人的腰上轻抚着,道:“他向我要了一张面具,而且就要我好好安顿在这里,否则就对我不利。”

  阿涛冷冷道:“你刚说没有见过他,那他怎么向你要面具的?”

  唐宁把手停在小腹上,但他的眼角在收缩,道:“前天接到教主圣令,要去一趟蜀山,当晚,事情就发生了。”

  阿涛等着他说下去。

  唐宁接着道:“那晚他先吹灭了灯,然后一阵风似地来到我的床边,将一根冰冷的东西架在我脖子上跟我说的。”

  阿涛眉头皱着,道:“架在你脖子上的东西你都没看到?”

  唐宁道:“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何况屋子里又太黑,属下没能看清。”

  阿涛道:“可你不但违抗圣令没前往蜀山,还让不明来历的上山,若对教主不利,你又怎么能称得上效忠教主?”

  唐宁笑了,他亲了亲身边的女人,笑道:“效忠教主?有什么好处?放着潇洒欢快的日子不过。却整天对着一个不能看哦花瓶,每次还要看脸色说话,过这样的日子倒不如把我杀了。”

  阿涛静静地瞧着他身边呃女人,没有说话。

  唐宁立刻道:“想必少主”他没有说下去,聪明的人都不会再说下去。

  他放开身边的女人,淫笑道:“小洁,你过去陪陪少主,为他压压愁。”

  叫小洁的女人于是扭着腰走了过去,在阿涛的身边坐了下来,扣住阿涛的脖子,迭声道:“今天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红尘度过中的女人,总是知道怎么对付客人。

  阿涛却沉下脸,喝道:“滚!”

  他把脸转向唐宁,道:“你跟我回蜀山!”

  唐宁怔道:“我去干吗?”

  阿涛道:“带你见顶替你的人!”

  蜀山郊外,只见漫天的杀气,一个人影飞舞盘旋,时起时落,而另外一条人影却稳立如泰山之石,丝毫不动。

  沈玉虹身法轻灵,力道极盛,看似并无败迹。

  武当崆峒本属一脉,崆峒剑法源于武当,维孤拳法乃木灵子所创,所以那些极尽奥妙呃拳法没有人可以看出。

  唯独一旁的萧月脸色耸变,她知道,沈玉虹拳法虽妙,却始终不能攻进郑天龙身影,此时此刻的郑天龙,只不过是想看看崆峒派的拳法,否则他早已将沈玉虹击退于剑下。

  只见一声啸声,郑天龙跃起,一道剑光直冲云霄,瞬而冲天而下,直击沈玉虹,沈玉虹踉跄后退。

  一刹那间,沈玉虹只觉心口气血反逆,终于吐出鲜血,不支而倒。郑天龙竟以纯刚之剑的剑气击退沈玉虹的“笑傲乾坤拳”,倘若是以剑制拳,后来不堪设想。

  萧月轻呼了口气,道:“郑公子果然深藏不漏,啸尊主,请!”

  人站了出来,这个人没有佩刀挂剑,他的脸呈紫面,肩上却扛着柄青龙大刀。

  啸清海面对着郑天龙,突然道:“泪星剑客!”

  郑天龙盯着他肩上的刀,冷道:“青龙刀客。”

  啸清海道:“是!”他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就后悔了。

  人为了做一些炫耀自己的事,往往会显出自己的弱点。

  青龙刀客,出生来历不明,从关西来到中原,使一把青龙大刀,早年是位刺客,善于杀人,后被青龙派掌门人谢龙所感化,投入青城派。所使武器改为用细剑,易收藏,只因精性烈火,不能习惯青城派的清净修为,投靠明月神教。

  郑天龙缓缓道:“请!”

  啸清海冷冷道:“你不出剑?”

  郑天龙笑了笑,淡淡道:“心在人在,人在剑在,人即已在,剑招已出。”

  啸清海瞳孔收缩,他已凌空而起,一刀砍了下来,这一刀又狠又准又快,正是青城派中最具有威力的七龙刀法。

  郑天龙还是没有拔剑,就地一缩,刀锋砍下时,人早已悠然地站在刀锋外。

  啸清海收刀道:“刀剑本乃一流,你是否还固执于人剑同一?”

  郑天龙叹了口气,从手中抽出银剑,剑光流动,手指轻弹,龙吟不断。

  啸清海道:“你剑即已取出,为何还不出手?”

  郑天龙一字字道:“我还不想要你的命。”

  啸清海一阵冷笑,道:“一出手就可以要人命,你当真如传说的那么神通?”

  郑天龙缓缓道:“传说终究是传说,但一个人有传说那么终究是因为那个人的确有过人之处。”

  啸清海冷道:“自命不凡,你以为你是谁呀!”

  郑天龙道:“如果你现在肯回头,或许我会是你的朋友。”

  啸清海笑了,道:“说你自命不凡,你倒还真的自以为是,你算什么,就算是我师父”

  郑天龙截口道:“为父与谢前辈数十年的交情,你说话最好干净点!”

  啸清海瞪着郑天龙,目中射出怒火,道:“数十年交情?我与那老头儿有半辈子的交情,他又是怎么对我的?我告诉你,我这一生已经毁在他那里了,还要我怎样,要我跟他一起陪葬吗?”

  郑天龙眉头抖动,目光萧索,道:“对于你心中的种种猜测,或许谢前辈是有苦衷的,你难道不能”

  啸清海突然挥刀,道:“废话少说,没想到泪星剑客会是如此的婆婆妈妈,要打便打,不必有那么多的口舌之争。”

  郑天龙淡淡道:“青城派自从青城丈人立派以来,其修得武功清净无为,妄生浮沉杂念,心平气和,其境界已接近禅宗的化境与巅峰。”

  啸清海道:“武学的巅峰就是渗透造化,才能无所不至,无坚不催。”

  郑天龙朗声笑道:“禅宗的化境就是通往武学的真谛,世间万物,到了巅峰,道理都是差不多的,你果然学到了青城派的真谛,只可惜”

  啸清海也道:“只可惜”

  郑天龙道:“你可惜什么?”

  啸清海道:“你我一战势在必行,,而且就在此刻。”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青龙刀一挥,白光一闪,绞龙般向郑天龙斩了过来,这一刀不但迅速、准确,而且是在一些令人想不到的部位。

  这一刀不安时刀法中的精髓,也是道义上的精义所发挥,普天之下极少数人可以避开这一刀。

  但郑天龙避开了这一刀,因为他了解刀剑,不错,刀剑本一脉,犹同武当崆峒。刀是剑的前辈,若没有人理解这一点,那么就没有人能够躲开这一刀。

  郑天龙没有出剑,当刀锋从他肋下贴过去式,他已架住他的手脉,然后刀已离手,人也后仰。

  风,微风,后山枯木摇曳。

  风没有停下来,啸清海已扑了上来,就像发疯一样,又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柄细剑,剑神狭小,比筷子还细,由头至尾,却有六尺长。

  郑天龙目光闪动,照着这怪异的剑光,不觉出神,失声道:“戏龙剑!”

  啸清海道:“你认得最好,接招吧!”说完剑光一展,直刺郑天龙左胸膛。

  这一剑奇快,剑势凶猛,剑光神奇。瞬间,郑天龙已陷入剑光之中,啸清海围着他飞驰不歇,想用剑气穿透他的光影,刺进他的体内。

  郑天龙脚下未移动寸土,一个剑法极柔,一个剑气如钢,一个凶猛踏实,一个无孔不入,一个滴水不泄,花枝繁华如雨,落地如池。

  啸清海脚步瞪起,身子冲天而起,戏龙剑也化作一道飞虹,向郑天龙当头劈下。

  郑天龙双臂一振,已凌空而跃起,掠过剑气,踩着繁花而起,一股劲气,凌空而荡,他的手中已握住了剑。

  啸清海剑光竟似绵绵不尽,跟着郑天龙追去,银光在他身边乍起,斜飞而出,纵横交错。

  哪知他们身在空中,力道竟未消减,剑光俱从他们足底擦过。突然,‘叮当’一响,啸清海打和一声,身子又向上跃起五尺,剑光化作数十道闪电般的白光滚了出来,白光似乎收势不及,撞在一起,但又马上分开,击向郑天龙。

  郑天龙一见满天白光闪起,不禁喝起:“好个‘戏龙飞天’,果然名不虚传。”此时的郑天龙,纵然有三头六臂,想必也敌不过这些白光的一击。

  只见他身形着地,就地一圈,一剑迎上,一团剑光飞了出去,剑光与白光相撞,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声,宛如晴天霹雳。

  啸清海已凌空飞坠,喝道:“看剑!”一道白光闪出,白光不着边际,也不是精粹。可是就因为这一剑不成章法,所以成空。无论郑天龙怎么动,只要动就可以要他无处可闪。

  剑的精辟与人的灵魂一样,飘渺虚无,虽看不见,但谁能承认他的不存在呢?在这一瞬间,郑天龙的冷汗已湿透他的衣裳,他不能招架也不能追击,更不能闪避。他没有动,没有空门就是绝门,啸清海的这一剑,就连烈日都失去颜色。

  郑天龙突然往后退,对手的这一剑已将他所有攻击方式封死,他只有往后退。他的身子看似像一张弓,被一种力量压着,弓弦在即,随时都会反弹出去。

  剑,泪星剑,泪星剑作弓箭,箭在弦上,所有力量似都在迎接这一箭,在这一瞬间这兵器已胜过世上所有杀人的利器。

  就在这时,啸清海的剑势突然慢了,一种极有层次的慢下来,犹如画龙点睛,看似慢招,却能扭转所有改变的可能。

  郑天龙没有动,这时啸清海的剑势由缓慢带着笨拙化作一道飞虹,多姿多采。

  剑光在闪动,但郑天龙似乎并没有瞧见,他在注视着另外一方--

  萧月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周慧莲的身后,她正把一只手放在周慧莲的头顶上,手上青筋凸起,显然是运足了功力,她正脉脉地瞧着郑天龙。

  剑光一闪间,一道剑雨对着郑天龙肩胛直射而下。

  郑天龙还是没有动。

  萧月笑了。

  周慧莲紧盯着郑天龙,眼中露出焦急之处,竟全然没有发现身后的萧月。

  一剑迎面飞来,剑尖如虹,啸清海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这一刻,已没有余力顾及其他的事。

  而郑天龙所有即将反射的攻势也全部消失,所有的力量将全部崩溃。

  谁知在这时,一条粉红色的丝绸飞了过来,丝绸飞出,如彩虹,如飞血,有如一柄红剑,如须如实,如动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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