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她被他拥在怀中,就像之前她所期望的那样,他们相拥而眠,只是,谁也没有睡着。
“为什么……你说爱我……之前,你不是说只需要我这个身体吗?”
佩瑶背着他,低低的问出声,她想弄明白,他究竟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傻瓜,那是骗你的。”他牵起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没想到当初那句气话,她竟会这么在意。他看向怀中的人儿,低又是轻柔一吻。
“是吗……”
骗她的吗?这样的回答,她同样欣喜,虽然仍旧带着迷茫和彷惶。
“那,你的孩子没了,你不伤心吗?”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如何这么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和我的孩子。”
这样毫不犹豫的回答,使得她微微愣住,佩瑶抬看向他,既不懂,又惊诧,她忍不住幻想起来,他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给我生一个……好吗?”
秦浩天附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他看见她的表情闪过一丝波动,可瞬间,又黯淡下来。
“图公公说,我还没有这个资格。”
“你会有的,很快就会。”
她竟然不再排斥!又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秦浩天疼爱的抚上她的脸,满眼都是满足。他知道,她还没长大,但他会等。
佩瑶不再说话,她累了,这话题扯的远了些,打乱了她本就还没理清的思绪,她埋进了他的胸膛,闭上了眼,在他怀中沉沉的睡了去。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明明快乐,却不知为何又充满忧伤的梦。
她梦见镜台前的蚱蜢跳了下来,跳出了大门,她追着它们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进一扇门,那里和翠幽园很像,她变成了从前的样子,拿着书站在窗边,跟着,秦浩天推门而进,她笑着迎上去,她想叫他一声“浩天哥哥”,可却在这时,她突然没了声音,不管怎么喊,都喊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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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佩瑶就换了一身宫女打扮,跟在了图德生的身后。
“图公公,我有个要求。”
“娘娘请讲。”图德生恭敬的弯下身子。
“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和秦浩天的关系,就说是你介绍进来的。”
“这……恐怕不妥当,皇上已经吩咐老奴……”
“行了,照我说的做,我会亲自跟他解释,绝不会让你为难。”
佩瑶知道,表面上她因为上官娉婷流产一事被贬,其实不过是秦浩天为了让太皇太后息怒,有个交代,才决定让她暂做几天“有名无实”的婢女,等到过些日子太皇太后出了宫礼佛,他便会立刻恢复她的身份。
她倒也没怎么不乐意,反而有几丝雀跃。秦浩天已交代了图德生,不会真让她去做什么事情,可她却希望借此机会,换换心情,不知道做宫女,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到了。”
图德生带了她来到了御膳厨前,“从今日起,你就是御膳厨的见习宫女。”
他有些不明白,妃子被贬宫女,照理说不都是苦着脸哭哭啼啼,她为何如此兴高采烈?
“知道了,图公公,还有,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佩瑶感激的望向他,她知道是他调换了毒酒,不然现在她早已不在人世。
“这……都是娘娘您洪福齐天,自有天神庇佑,与老奴何干。”
图德生低下了头淡淡道来,那杯酒,并不是他换的。他百思千想也不得其解,究竟这其中,装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眼前的淑妃真有特殊体质,不怕那剧毒?……rshǚ.net可秦浩天已对他重赏,这风波也时过境迁,不宜再多提,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就选择了最聪明的沉默。
皇上对淑妃用情至深,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不管真相如何,只要淑妃娘娘平安无事,一切便会归于平静。否则,恐怕这宫中将永无宁日。至于太皇太后,她又是个极顺应天命之人,又太医为证,淑妃体质特殊,喝下“毒酒”仍然还大难不死,太皇太后惊讶之余,也就没继续追究。何况皇上已“贬”了她为宫女,她虽然对淑妃看不过眼,可颜面上总也过得去,她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小妃子和皇孙闹得不愉快。
他走进了御膳厨,示意所有的人都停下手头的工作。
“这位是新来的见习宫女,名叫佩瑶。”他听了她的话,只做了简单介绍,让她进了去,她便转身离开。
几十个宫女太监的目光瞬间齐刷刷的集中在了她身上,可不多一会,他们又各自埋下了头,继续做着该做的事。这御膳厨里新奇玩意多,她从没见过,看得倒是兴致勃勃。
“你在做什么?”她转到一个切萝卜的宫女面前,“你干嘛把它弄得这么碎?”
“啊……这……”那宫女面露惊讶,瞪着她张大了嘴。
“都不用干活了?”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宫女便不再多言,赶紧埋下头,继续一刀一刀切着。
佩瑶回头,才见一个与她们打扮稍作区分的年轻女子,快走到她身边来。
“你就是图公公介绍的,新来的宫女?”丽子斜眼打量着眼前的佩瑶,那目光充满了不屑和挑剔,“我是这里的宫女长,以后你在这御膳厨里工作,就得听从我的安排。跟我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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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就和知桂她们一起,在这洗碗。”
她被带到一口井边,井口附近蹲着几个与她年仿的女孩子。
“怎么洗?”佩瑶随手拿起一个碗,却一个不小心将它滑落,摔得粉碎。
“你是猪啊!洗碗还要我来教,这么笨手笨脚,还不赶紧收拾!”丽子气白了脸,狠狠地戳了她额头一下,“今晚你不用睡觉了,继续留下了洗碗,当做小小惩戒。”
佩瑶捂着疼的额头,看着丽子在她面前嚣张的离去。换做平时,她是不会甘愿这样受人欺负的,可现在,她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见习宫女,既然决定做下去,就必须先学会忍耐。她撇了撇嘴,蹲下来开始收拾碎片。
“啊。”突然,手指被割破,他怔怔的看着那猩红冒出,越来越多。
“你还好吧?”
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凑近她,撕下衣袖上的一小块布,给她简单的做起包扎,“丽子姐不好惹的,今天你一天来就得罪了她,今后可要小心了。我叫知桂,你叫什么名字?”
“佩瑶。”她莞尔看向那个名叫知桂的女孩,顿时一丝暖意升上心头。
“佩-瑶。”知桂慢慢重复着,“你的名字真好听,谁取的?你爹吗?”
“哥哥取的。”
“你还有个哥哥?那你怎么会来当宫女?”
佩瑶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