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夹道口就算不是开满野花,那肯定也是青草遍地,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在夹道口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黄沙。
我仔细回想着夹道中的一幕幕,好像从流沙封死夹道开始,我们就一直没有看到过沙子存在的痕迹,而且四周都是用石块堆建而成,也没有露出黄沙的地方,况且,走完夹道我们用了整整五天,没有谁能把这片黄沙带出来。
虽然夹道中碎石很多,但互相之间都压的很实,我试过,不可能把石头从夹道中抽出来,更何况沙子见缝就钻,夹道中如果有一处石块不牢,那么沙子就会灌进夹道,到时候黄沙堵死夹道,我们想出也出不来,没有人,能半路拿走沙子,最重要的是,谁吃饱了没事干,没事儿去拿这玩意儿。
所以,此时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就是这片黄沙。
我走过去抓了一把沙子准备细看,可就在这时,我面前的青草绿树突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化为了沙粒,而他们所在的那片区域,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沙化,之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和远处的沙漠融为了一体。
这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奇景,夹道左边是绿洲,夹道右边是沙漠,两片地域就像是两个闹事的孩子,以夹道为界,井水不犯河水。
林子在一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有财有财,你什么时候会法术了?”
“不是法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站在夹道旁愣愣的说道。
一阵寒风刮来,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天更冷了,我看到,天边竟然飘起了雪花。
“妈的,这天怎么了,怎么说变就变,有财,别浪费时间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非他妈冻死不可。”林子咒骂道。
“好。”我应了一声准备立刻就走,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这个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里见过呢?在哪里呢?”我冲林子喃喃自语。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在照片里,对,是来腾格里之前,小叔子寄给我的照片里,我记得很清楚,照片的场景就是这样的。
我从探险包里掏出了那张照片,通过对比,我一眼就认了出来,照片的拍摄地点正是此处。
看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我迷惑了,难道说,小叔子和烟袋锅子也曾经来过这里?
“别看了,快走吧,不然冻死了,你要是想看的话,等明天我们再上来一趟,到时候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但现在必须得尽快下山,因为我们穿的太单薄了,坚持不了多久了。”林子在一旁好心提醒道。
我一想也是,以后大把的机会来看,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用不着非在这个时候受这份儿罪,想罢这些,我也不再浪费时间,帮着林子用枯枝落叶把夹道口草草掩埋了一下就赶紧下去了。
临到绿洲底下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几个来废墟古道的流浪者,林子怕他们发现夹道,所以拦住他们对他们说:“喂,哥们儿,别上去了,上面就是一个大湖,还他妈结了冰,差点冻死我们,你们要是想上去,还得去下面拿衣服,要不然非冻坏你们不可,说句老实话,还不如下面的沙子好玩,上面海拔太高了。”
林子说完这些话,只见我们面前的流浪者面露不解的神色,“沙子?什么沙子?这里哪有沙子,你在说什么?”
林子一看苗头不对,怎么?为什么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认错人了。
林子又瞅了瞅眼前的那几个,用略带疑问的口气问道:“你们来这里玩,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腾格里?”
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向导模样的人站了出来,“腾格里?什么是腾格里?这里是长白山。”
他这句话一说出,犹如一个晴天霹雳,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
长白山离腾格里有两三千公里,况且我们当时还在腾格里沙漠的深处,我们怎么可能会在几天之内徒步行头过来。
林子不相信,他跑到一处高地向上望去,只见山顶上面全部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和绿油油的青草,哪还有半分腾格里的影子,而我们刚才所看到的沙漠、湖泊和白雪,竟然全都消失了。
我和林子面面相觑,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就算是错觉,那又能错多少,算上两边深处的距离,那可是将近三千公里的路程,我们俩怎么可能在五天内把它给全部走完,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那群人看我们行迹可疑,问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又为什么混成这样。
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只好对他们说,我们是来山上旅游的,因为在山间露营,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产生了幻觉,还以为去了腾格里沙漠。
我这番话可比林子的话强多了,这群人把我们前前后后都打量了个遍,这才相信我所说的话。
为了阻止他们进山,我又把事情夸大了几倍,我告诉他们,山上可厉害了,我们被困了六七天了,身体早就虚脱了,现在只想快点下山。
这些人看我们精神恍惚,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他们又怕变的像我们一样,所以就都打起了退堂鼓。
就这样,我们跟着这群人在山脚下的小树河村住了下来,我和林子一到小树河村就发起了高烧,我们一量,竟然烧到了三十九度,这群人很热情,他们一看我们身体不舒服,一个个就争着去买药熬药。
但他们要做的这些,我一样都没有允许,一是我们是外来人,人生地不熟的,和他们还是少接触为好,二是人家看我们可怜,主动给我们垫付了所有的费用,我感觉他们这群人热情的有点异常,三就是我自己的想法,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