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母皇应该会在御书房吧,母皇下旨就会在御书房等待宣旨官复命吧,所以她想也没想便往御书房赶,却没想到了御书房才知扑了个空,问了御书房的侍者才知道原来母皇已经摆架玉宁宫,很快她便联想到此次的赐婚是不是和玉妃有关?可这又是为何呢?从他知道她是哑女,而皇位是属于秋笛之后,他便选择忽略她,现在没理由干涉她的婚事吧。
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娶那个张鹤。
“爱妃……”低哑的嗓音显示着她已情动。
嘴角噙着讥讽的笑,目露鄙视,对她毫不怜惜,他是不会将这个万人之上的女皇当做是爱人的,他想要的就只有那个女人,除了那个女人,其他的女人对于他都不具任何意义。
不亏是他国的男子,确实与其他的几位妃子有所不同,为何以前她没有发现呢。“真是个美人儿……”
半晌,玉妃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陛下,臣妾服侍的可好?”
“好……好……爱妃真是个妙的人儿,朕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呢。”
“现在觉得也不晚啊。”当然没觉得呢,他一直都是敷衍了事的,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是啊,是不晚,朕明日下旨封爱妃为凤妃。”
玉妃虽心生不满,却不显露于外,“谢女皇恩典。”含凤妃,还不是次于凤后,凤后的位置永远都留给那个死人了。
“陛下,娘娘,二皇女求见。”
秋寻的心里也很清楚,女儿定是为了那道圣旨而来的,赶紧起身,由着侍者服侍着穿上明黄色锦服。
以她所能达到最快的速度来到大厅,看着正襟危坐在大厅中的女儿,周身散发出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栗,秋寻心中却有些胆怯,迈步出那一步“陛下,你怎么停下来了?”玉妃随后赶到,见秋寻突然停住了脚步,便出声询问。
秋枫闻声转身,见秋寻就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玉妃,玉妃颈上的吻痕清晰可见,看来她是打扰他们的好事了。
见秋枫望向她,再怎么不愿也硬着头皮上前“枫儿啊,你怎么来啦。”
“母皇难道不知道,儿臣为何而来?”她冷冷的笑了,怒意瞬间直达眼底。
“……”
“儿臣不会娶尚书之子的,请母皇收回成命。”她开门见山的切入主题,节省纸也是一种美德啊。
“朕已经下旨了,而且玉妃费心替你选的,你可别再辜负了爱妃的美意。”笑,她现在只能笑,可为何看到枫儿愤怒的眼神就不自觉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玉妃,果真是他,他的目的究竟为何,她已经不能和秋笛抢皇位了,他为什么要算计她。带着一丝疑惑瞪视着他,却仍然看不透他。“夕羽的事情母皇难道就不能引以为戒吗?指婚,害人不浅啊。”对于母皇,她真的不想太过苛责,毕竟母皇给了自己在现代没有得到的母爱,可是婚姻之事,又岂可儿戏,虽然西秋国是一妻多夫制,但是要娶也要娶自己喜欢的和喜欢自己的人,不然两人一定变成怨偶的。
是啊,都怪她但是被冲昏了头,现在是处于两难,既不能驳了玉妃的面子,还要面对恼怒的枫儿“朕决定的事,不容你说不,枫儿,回去好好准备,三日后,迎娶张尚书之子张鹤。”她是女皇,也是要面子的,绝对不能在玉妃面前没了面子。
“是啊,二殿下,张鹤可是品貌双全之人,又是尚书之子,家世才貌都与你匹配,可是哀家费心挑选的,二皇女可别辜负了哀家的一片好心啊。难道就因为哀家不是二殿下的父后。”玉妃妖媚的脸上浮现委屈,令秋寻心疼不已“就这样定了,退下吧,朕累了,要和爱妃歇了。”
不,她不能答应,她想要迎娶的人是桑月,她的月哥哥。“儿臣不会娶张鹤的,玉妃若是喜欢可以让大皇女娶他,儿臣只娶自己所爱之人。”
“陛下,这桩亲事可是臣妾亲自做的媒,臣妾也想要把他指给笛儿,可偏偏张家公子在选妃那时就看中了二皇女,臣妾也一番好意,可二皇女偏不领情,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叫臣妾情何以堪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嘟起小嘴,别有一番风情,令秋寻再一次沉溺在春心荡漾中。“爱妃,别难过了,朕知道爱妃的好意,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看母皇就像是喝了玉妃的迷魂汤般就这么铁了心的出卖她的幸福,只为了在玉妃面前维持那可笑的尊严,她不禁恼火,“你这昏君,这个妖妃在你耳边蛊惑着,就把你的亲生女儿给卖了,荒淫无道。”气极了,没有经过大脑,刻薄的谴责在一张薄薄的白纸上展示出来。
“你……你……”她疼了十多年的女儿竟然用那么刻薄的言语来谴责她,一股气在胸口翻涌,“噗。”鲜血从口中喷出。
“……”对秋寻的担忧终于压制住了先前的怒气,秋枫上前搀扶,却被秋寻挥开,看着她将手搭在玉妃的手上。
“你这个……不孝女。”一声怒吼,她又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二殿下,不管怎样,陛下是你的娘亲,你怎可以如此气她,看陛下被你气的……来人,快传御医。”嘴上是如此说,心里却是想着,气的好,最好把她给气死了才好呢。
秋枫心里有着悔恨,她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却没想到竟将母皇气得吐血。
很快御医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把了把脉,便说“禀玉妃,二殿下,女皇陛下这是怒气攻心,需要长期调养,而且不能再受刺激。”
“下去吧,将熬好的药交给张玲即可。”玉妃命令道。
“是。”御医和张玲都恭敬的退下下。
整个寝室内就剩下玉妃,秋枫,和昏迷的秋寻,半晌,玉妃开了口“二殿下,陛下不能受刺激了,你先回凤祈宫吧,等陛下醒来,冷静下来,气消了便会召见你的。”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躺在玉面色苍白的母皇,点了点头,“有劳玉妃了。”在现代,她是个孤儿,从出生到死亡连一秒没享受过那所谓的母爱,可在这里,即便是生在皇家,都不应该奢望的母爱,母皇却给了她。罢了母皇让她娶就娶吧,谁让她生在皇家,谁让她有个皇帝娘亲呢。
“等母皇醒来告诉她,我娶。”她还是妥协了,也罢,希望那个男子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秋枫放下那张犹如卖身契的纸,头也不回的疾步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玉妃妩媚一笑“秋枫,总有一天,你会是本宫的。”真是便宜张鹤那小子了,不过等到笛儿成为女皇,他达到目的的时候,就是张鹤的死期。
女皇醒后看见那张纸,终于也放宽心了,她也知道秋枫的妥协只是不想再惹她生气,知道秋枫还是如此关心自己,她也就气消了。
再想想,自己也是亏欠了女儿,她的确不应该被玉妃的销魂迷得糊里糊涂地答应了让他替女儿挑选妃子,但是事以至此,无须多言了。
接下来的三日,秋枫过的浑浑噩噩,由着宫人们为她量身,制作喜服,挑选头饰等。
她相信月哥哥的心里是爱自己,他眼底不经意流露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她不是十五岁没见过世面的少女,活了四十年,是爱情,是父女之情她不会弄错,至于他拒绝她的告白,应该只是身份上的障碍吧,他需要时间去冷静,需要时间去想通,她理解,所以那一天她也就那样离开了,只是想让他冷静几天再去找他,可是谁想一道圣旨竟让她方寸大乱。
这三天她想去广寒宫找他的,但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他,那一天她信誓旦旦的说爱他,要娶他,结果一转身她便要迎娶另外一个男子为正妃,他会怎么想?他会伤心吗?
她真的不想看见他悲凉的眼神,她的心会疼的。
自从凤后薨逝后,凤祈宫便是二皇女的寝宫,今日的凤祈宫上下都忙的团团转,因为他们将要迎进凤祈宫十五年来的第一个男主子,而作为娶亲的主角,却无丝毫喜色,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娶就娶自己喜欢的,可是到头来她娶的却是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陌生人,而不是她所爱的月哥哥,还不是自愿的,而是出于无奈,叫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今天是主子大喜之日,为何主子一点都不高兴。”凤祈宫内的所有宫人们都替主子开心,可为何身为当事人的主子却毫无喜色。
非我所愿,何喜之有,可这苦她始终无法告诉小乘,且不论这张鹤是丑是美,她一点儿都不知道,单凭他不是她心爱之人,她都不可能会高兴起来吧。
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由他们随意摆弄,有些疲了,小乘伺候着她穿上喜袍,上妆,束发,佩戴上发饰,而她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思绪早就飞远了。